本來還以疑惑顧清怎麼能穿過遠古森林的,可探知到顧清體內渾厚的星月之力,就沒有多少疑惑了。這也不是說顧清有多麼的利害,現在的顧清只是與楚陌不相上下,比起千殤來又差那麼一點。
而是有著這點力量,逃生的機會就能多一些,打不過就跑,這種道理很淺顯。
只是不過才三年的時間,顧清就這得如此利害,並且身上沒有留下來任何暗疾,這貨是踩了狗屎運呢還是踩了狗屎運?
反正這廝若是運氣不好,憑著他對修煉的懶勁,絕逼不可能會有這種能耐。
“行了,明日千殤成親,我得去准備一下了。”顧盼兒推開顧清站了起來,一臉平靜地向山下走去,其實與顧清相見之前,曾想過二人見面時會是如何,是轟轟烈烈,還是翻白眼兒。只是沒有想到的竟會如此的平靜,心底下沒有多少的漣漪,或許是之前見過顧清昏迷的時候的原因?
可能是這樣吧,顧盼兒心裡想著。
顧清眼睛一亮:“千殤要成親了?跟誰?”
顧盼兒道:“陸少芸。”
顧清想了想,沒想起這號人是誰,不由得疑惑地看著顧盼兒,問道:“那是誰?我認識麼?”
顧盼兒就道:“莫不成你的心裡頭就只記得大楚皇朝第一美人凝雪公主,卻不記得還有個武林第一美人,陸少芸?”
顧清噘嘴:“我的心裡就只有你,誰都不要。我都想你想要快要發瘋了,不許你提別人。”又提那個楚凝,討厭討厭,就是因為楚凝,他才錯過了那麼多,有些事情,比如顧盼兒自己一個人在外生孩子,他根本不敢去想。
膽怯地,不敢去面對那些事情,就想這麼拋之腦後。
顧盼兒疑惑地看著顧清,說道:“在山脈的那一段時日裡,你應該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沒人跟你在一起吧?”
顧清點頭,略委屈地說道:“是啊,連元寶都不理我。”
顧盼兒就道:“那你是怎麼學會貧嘴撒潑的。”
顧清道:“因為沒人跟我說話,我每天就自己對著昏睡的元寶說話,要不然就對著樹對著小草,甚至對著怪獸。有些話練了千百遍,自然就熟悉了。怎麼著,你嫌棄了不成?”
顧盼兒就問:“你練得最多的是什麼?”
顧清搖頭:“沒有刻意去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那些罵人的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省得惹媳婦生氣。
好不容易才找到媳婦,才不要把媳婦給弄生氣了。
顧盼兒盯著顧清看了一會兒,之後什麼也沒說,直接扭頭下山,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別走,等等我!”顧清趕緊屁顛屁顛地跟著,手裡抓著顧盼兒的衣角,一副害怕顧盼兒會消失的樣子。
尋了那麼久,一點音訊都沒有的人,還差以為就死了的人,突然就出現在眼前,那是怎麼樣的一個感覺?顧盼兒想了想自己當時在池底看到顧清的時候,心裡頭是什麼樣的感覺。想了想,覺得當時真的沒太多的感覺,實在是當時情況太過嚴峻,根本沒有心情去惦記別的事情。
之後又在蠶繭裡面,只想著怎麼出去,也沒有時間去感受。
等到出了蠶繭之後,一切似乎都歸於平靜。
在看到顧清醒來的一瞬間,心裡頭似乎也有千言萬言的,然而經過時間的沉澱之後,又變得十分無語了。
“是啊,早就嫌棄你了,別跟著我!”於是乎一切都被時間衝淡,少了許多的驚喜。
“就跟著,打死也不放手!”對顧清來說,感覺上不止是失而復得那麼簡單,抱著顧盼兒就如抱住了全世界一般,漂泊的心安定了下來。就想那麼賴在顧盼兒的身邊,哪裡都不去,也不想讓再顧盼兒去哪。
這一輩子也沒什麼大理想了,就想著在家裡相妻教子了。
想到三個孩子,顧清頓時就露出了笑臉,眼睛笑成了月牙型。
不過笑容轉眼即逝,因為他被顧盼兒扔了下來,耳邊還傳來顧盼兒一句‘再煩我,我揍死你,看孩子去’,於是乎顧清老實了,可憐兮兮地目送著顧盼兒離去,等顧盼兒的身形消失在眼前,臉色立馬就變了,換成一臉慈愛的樣子,朝一處看了過去。
“小壞蛋們,還不出來?”顧清聲音聽著很是溫和,聽著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倍感舒適。
然並卵……
星星用肘頂了頂昊昊:“壞蛋叫你呢。”
昊昊則頂了頂月月:“壞蛋叫你呢。”
月月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對顧清說道:“壞蛋,老三不喜歡你,老三要找老鬼。”
昊昊跟在身後出來:“對,找老鬼。”
星星遲疑了一下,也走了出來,不過看向顧清卻沒有說話,默默地站在了哥哥妹的一邊,蹙眉看著顧清。
顧清面上慈愛的表情慢慢地出現裂痕,他之所以推遲了幾天回來,就是為了與這三個孩子培養感情,可這三個孩子卻不是那麼好伺候的。明明就很用心,並且是打心底下喜歡這三個孩子,可偏偏就是被嫌棄了。
咱是親爹好嗎?知道啥叫親爹麼?有這樣對待親爹的麼?嗚嗚。
顧清又想要哭了,寶寶們太壞了!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剛醒來的顧清並不知道自己有了三個孩子這事,還以為是誰家的孩子,不過看著就喜歡得緊,就問了一句:“你們是誰家的孩子啊?”
老二說了一句:“你家的,你是我們爹。”
顧清下意識就說了一句:“小姑娘可不能瞎說話,我不是你們爹。”
就這麼一句讓三個小家伙給記住了,直到現在都不肯叫他一聲爹不說,還見了他就叫壞蛋。
對這三個小人兒,他是舍不得打也舍不得罵,只得苦笑連連。
不過心裡頭卻是極為幸福的,不但把媳婦給找了回來,還多了三個孩子。
顧清自得知這三個孩子都是顧盼兒生的消息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滿臉的不敢置信。不過震驚眼震驚,卻從不曾懷疑會是顧盼兒與其他人生的孩子。不是顧清自信自己能留住顧盼兒這個野人,也不是覺得顧盼兒不會頂著還是他妻的名義去給別人生孩子。
而是覺得就顧盼兒這樣脾氣,就是戴綠帽那也肯定是明目張膽地,孩子不是他的也絕對不會有所隱瞞,肯定會大大方方地說出來,絕對不會教孩子們,他是他們親爹。
孩子們也沒有不認他是親爹,就是不太喜歡他而已。
想到這,顧清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對三個小人兒說道:“走,爹爹帶你們到鎮上玩去。”
三個小人兒齊搖頭:“才不要,鎮上不好玩,要玩找老鬼玩,不找你!而且明天澹台大叔要成親,我們要給澹台大叔准備禮物。”
說完,三個小人兒扭頭就跑,都沒再理顧清。
顧清自然知道三個小人兒口中的老鬼是誰,心底下嫉妒其伴了顧盼兒三年之久,可再是嫉妒也枉然,老怪物已經死了。
這是剛從顧盼兒口中得知的,心裡頭不知是何種滋味了。
“爹爹陪你們去准備禮物。”顧清已經被顧盼兒撇下了,哪能又讓三個小人兒給撇下,腆著臉跟了上去。
說起來也奇怪,往這遠古森林走一遭,顧清變化最大的不是多利害多英勇,而是臉皮厚了。
現在顧清的武力挺高的,三個小人兒撇不開顧清,只得讓顧清跟著。
只是星星又變得有些悶悶不樂,哥哥與妹妹不知,她卻是清楚得很,老鬼是真的死了,大姐娘跟她說了,老鬼被火燒死了,還很可憐地讓抹香鯨給吞了下去,這會不知變成拉在哪裡的一坨屎。
可憐的老鬼,來世一定要快樂,別像以前那樣,總是強顏歡笑,真的好假。
阿米豆腐,老鬼一定要好,一定……
嗚嗚!
千殤與陸少芸的婚禮辦得低調,卻顯得十分的奢華,來祝賀的人許多,就是大楚皇朝也送上了一份禮物,還是由老皇帝親手送上的。不過這太上皇很低調,說什麼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讓大家不用在意他,可誰敢不在意這死老頭子?
就是顧盼兒都不得不給這死老頭子幾分面子,就算是看在楚晗的面上,也得給這人幾分面子。
心想像這樣的人,身體肯定被掏空了,比起普通人來說還要不如。
這靈酒雖然是個好東西,卻不是這樣的人能夠消受得了的,顧盼兒只能對不起他了,給的靈酒還是兌了水的。
好在還有不少的普通人,喝的是普通的酒水,這太上皇好賴比他們喝的要好上許多。
就是給這太上皇呈上的水果中,上面還有一顆是壽元果,算是給這太上皇面子了。
今日的一身紅衣的千殤看起來比起以往總是一身月白色衣要好看一點,迷了不少人的眼睛,就是顧盼兒也恍眼許久。早就知道千殤長得很好看,只是沒有想到認識了那麼久,出生入死了那麼多次,仍舊被恍了眼。
顧盼兒這心底下不免就有些悵然,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又被摒去,揚起了笑容,對千殤豎起了大拇指:“越老越帥氣了!”
“是嗎?”千殤微微一笑,再帥氣再美,也迷不了你的眼睛。
再看顧盼兒身旁跟只八爪魚的顧清,心底下一陣陣苦澀,現在的顧清不論是容顏還是武力,都不見得比他差。或許真的只有顧清才是最合適她的,而她這麼利害的一個人,眼光又豈會差?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多心了。
顧盼兒嘿嘿一笑:“別的且不提,既然成親了就趕緊生個娃,我家昊昊缺個媳婦。”
顧清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看了看顧盼兒又看了看千殤,很干脆地噎了回去。
不禁懷疑,倘若顧盼兒先遇到的是千殤,那自己還有贏的可能麼?
思考了無數遍,覺得自己輸定了。
於是顧清又抱緊了顧盼兒一些,生怕一松手顧盼兒又跑丟了。
顧盼兒蹙眉:“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你這會應該有一八四高了吧?”
顧清點頭:“正好!”
顧盼兒又道:“可我才一六一。”
顧清點頭:“我知道呀!”
顧盼兒怒:“你覺得你這一八四掛在我這一六一身上合適?那你整天就跟只八爪魚似的,逮著機會就往我身上掛,你以為你是我兒子不成?滾,再不從我身上滾下來,信不信我揍你!”
顧清默默地松開了一些,但雙手還是抓著顧盼兒的一只胳膊,他可以不在意自己成為這裡一道奇葩的風景,但不能不在意顧盼兒中間的那一句話,小聲嘀咕:“為夫是你男人,是你爺們,是你丈夫,是你相公,是你孩子們的親爹,你這樣說為夫,要是讓別人聽見,那影響多不好……”
顧盼兒將顧清拎起來看了看,之後拎著走到小留兒面前,這才松手將之推過去,對小留兒說道:“你姐夫他很不正常,你給看看他是不是也鬼上身了。”
小留兒一臉木然地點頭,顧盼兒放心離去,又去招待客人去了。
顧清轉身就想要跟上去,身後傳來小留兒無比空靈的聲音,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大姐夫莫走。”小留兒目光幽幽地盯著顧清。
顧清扭頭看了一眼,見到小留兒這麼一副表情,就是想走似乎也邁不出這個步,訕訕地停了下來:“別聽你大姐胡說,大姐夫好得很。”
小留兒道:“望兒姐與司南姐夫曾被鬼上身,所以大姐也懷疑你。”
顧清嘴角抽了抽,不知從何解釋,雖然他確定以及肯定自己並沒有被鬼上身,可這不表示小留兒能夠相信啊。
而且鬼上身一事,會不會太玄乎了點?
小留兒盯著顧清看了一會兒,閉了閉眼睛,又看了一眼,道:“大姐夫沒有鬼上身,就是有點中邪了。”
顧清:“……”
好好地怎麼就中邪了?不可能的事情啊!顧清感覺自己很正常。
“讓大姐好好修理你一頓就可以了。”小留兒瞥了顧清一眼,轉身離去。
其實也不是中邪,就是欠收拾了而已!小留兒心底下嘀咕。
顧清:“……”
其實顧清也有點明白,他現在的狀況不對勁,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時不時抽風一下,抽風的時候就想要往顧盼兒身上掛,打算就當個無尾熊一直抱著顧盼兒,再也不要松手。
天知道他找這個女人找得有多麼的辛苦,不知多少次幾乎要撐不下去,直到現在都想不到自己哪來那麼的毅力,竟然就強硬著活了下來。
那裡的怪獸那麼厲害,有些厲害到甚至一爪子就能把他拍成肉泥,無數次在那樣的怪物爪子下逃生,現在想想感覺都醉了。每次都想著,要是瘋婆娘能等他一下就好了,又或者慢一點,讓他追上就好了。
可結果是怎麼追都追不上,只能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地抹淚,三年多來一個跟他說話的人都沒有,每次都只能自言自語。
也許正是這種環境下,顧清才會變成如此,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正常。
不過顧清再是抽風,也還記得這是千殤的婚禮,被顧盼兒說過之後就老實規矩了起來。因為顧清也擔心會一不小心破壞了這場婚禮,之後千殤就變成纏著顧盼兒的老男人,而自己想攆也攆不走。
今日來的賓客很多,江湖上各派掌門都來了,齊齊祝賀千殤大婚。
千殤都微笑著,一一接受了,只是心底下的苦澀,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經過了繁雜的儀式,好不容易才將二人送進洞房,顧盼兒轉身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心底下一陣酸澀。
雖然千殤一臉的微笑,可笑容卻不達眼底,特別是看向她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憂傷,讓人看著就感覺心酸不已。好幾次顧盼兒都快要撐不住這笑臉,甚至想對千殤說要麼就算了,好在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
自己只將千殤當成朋友,所以能陪千殤走下去的,就只有陸少芸一個。
而且下意識地,又想起了老怪物,心底下一陣陣難受。
“怎麼?不高興?”楚陌靠近顧盼兒低聲道。
顧盼兒說道:“肯定不高興啊,往後這大美男就不是咱能夠隨便調戲的了,畢竟人家現在是有主了的。”
楚陌盯著顧盼兒看了好一會兒,將視線收了回來,默默地看著夜空。
顧盼兒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回去睡覺了,這些人都沒有走,估計明天肯定還有不少的事情,得養好精神對付才是。”
楚陌欲開口留住顧盼兒,但看向顧盼兒一旁正緊緊地挽著顧盼兒手的顧清,縱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來。心底下一陣抑郁,無論怎麼樣,楚陌都覺得這樣的顧清不起眼,除了長得好看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出色之處。哪怕現在武力再高又如何,並非他自己修煉得來,而是撿了狗屎的運。
然而就這樣的一個人,卻得到了顧盼兒的心,讓人難以接受。
盯著這二人看了好一會兒,楚陌轉身離開,獨自一人去了山頂。
不料山頂上已經有人,並且還在談情說愛,楚陌這臉瞬間就變得難看。如今就剩下本殿下孤家寡人一個,你們這一對對地,也好意思在本殿下面前秀恩愛,太可恨了。
二人卻不知楚陌到來,依舊說著話兒。
……
“小望兒,嫁給我好不好,我發誓一定會對你好,這輩子只認你一個,絕對不碰你以外的任何女人。”
“你娘親呢?”
“……丫頭,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吃咱們娘親的醋不成?”
“只是提醒你,你現在說的都是屁話。”
“我可以對天發誓的,若我司南有負於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離我遠點,省得把雷引我身上。”
“……”
……這些話語在楚陌聽過,那就是很明顯地在談情說愛,本來楚陌是想要離開的,只是轉身走了幾步,楚陌又走了回去,直接出現在二人面前。
“滾,要談情說愛到一邊說去,別妨礙本殿下。”楚陌壞壞地打斷了二人對話,看著兩人瞬間變了的臉色,楚陌表示滿足了。扭頭趾高氣昂地向一旁走去,靠在亭柱上,豎起一條腿,一臉冷笑地看著二人。
本殿下還在獨身,你們這些沒點追求的,就不能老實一點?哼。
見二人一臉難看,這心裡頭爽透了!
顧望兒抿唇盯著楚陌看了一眼,果斷轉身下了山。
司南恨恨地瞪了楚陌一眼,明明就快要成功了,卻突然冒出來個欲求不滿的,還真是嗶了狗了。
哼哼了幾聲,司南也跑下了山,追著顧望兒而去。
山頂上剩下楚陌一個人風中凌亂著,好一會兒後才往涼亭上一躺,心底下一陣陣的郁悶,並且也在猜測千殤現在的情況,面對不是心愛的女子,是如何下手的。
而此時新房內紅燭搖曳,一對新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先進一步。
盡管這已經拜堂成親,可讓千殤對陸少芸做點什麼,千殤是怎麼也辦不到,就連喝交杯酒都做不到。心在顫抖著,已然後悔了這一場婚姻,可再是後悔也沒有了後悔的路。
酒席上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勉強與陸少芸喝過交杯酒後,說了句‘你早點歇息’然後起身跌跌撞撞推門而去,並沒有與陸少芸圓房的打算。
陸少芸早就料到會如此,紅唇緊抿,卻沒有開口挽留千殤。
至少現在已經成了親,以後的事情可以慢慢來。如此想著,陸少芸的心就安定了下來,拿出一個藥瓶來,又吃了一顆藥。
顧盼兒曾警告陸少芸,這種藥不能吃多,否則容易傷身。
但是為了隨時能夠懷上孩子,陸少芸這也是拼了命了。
卻不知離去的千殤因為暈頭轉向,不小心一頭撞到了柱子上,眼冒金星,原地轉了個圈圈,‘咣當’一聲四腳趴地摔倒在地,直接就昏了過去。
剛倒下去,長青老道就一臉猥瑣地從一旁閃了出來,對一旁要跑過來的人作了‘噓’一個動作,在懷裡頭掏啊掏,終於掏出來一個指甲大的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來一粒黃豆大小紅色藥丸,快速塞進千殤的嘴裡,又拿起酒葫給灌了幾口酒,這才將其余人招手。
“快,把他送到房間裡去,記得把門給鎖了。”長青老道一臉淫笑,已經想到一群小豬崽子……哦不,是一群小娃娃朝自己伸出小手要抱抱了。
頓時這心裡就這個樂啊,哼著曲兒離去。
這藥是長青老道朝顧盼兒要的,是專門針對千殤體質研究出來的藥,只要吃下這顆藥,包千殤奮戰一夜都不帶消停的。
不止是千殤,就是陸少芸也被下了藥,下在交杯酒裡面。
對於千殤來說,這就是雙管齊下,不怕千殤逃得了了。
陸少芸見千殤被送了回來,先是一驚,又見千殤醉得不醒人事,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去打過水來,想要給千殤擦擦摔得有些髒了的臉,誰料手帕剛碰到千殤的臉,就被閉著眼睛的千殤給一把拽了下去。
耳邊傳來千殤的一聲低喃:“盼兒……”
聽到這兩個字,陸少芸眉頭又緊緊地擰了起來,雖早就知道這人心系顧盼兒,可醉了酒還在叫著,陸少芸未免就有些心傷。
正打算掙脫千殤的手離去,卻不料一陣天懸地轉,被千殤壓在了身下。
耳邊傳來千殤急促的呼喚聲:“盼兒盼兒……”隨著呼喚聲響起的是衣衫破碎的聲音,陸少芸頓時一陣錯愕。
不是說這是天蠶絲制成的衣服,幾乎刀槍不破?為何她覺得不太像呢?感覺千殤幾乎沒有用力,幾下就將衣服給撕了開來。
陸少芸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而且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管它是當成了誰誰誰,早在成親之前就知道會是如此,現在又何必去計較。
無論如何,只要一擊即中有了孩子,那比什麼都強。
不斷地安慰著自己,似乎心頭的苦澀也淡去了許多,又睜眼看了千殤一眼,見千殤雖然急促卻沒有睜開眼睜,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直到身下一痛,這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再期望這人呼喚的是自己的名字。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順理成章,一室旖旎……
半山腰的洞府裡,顧盼兒一直盯著火髓看著,時不時給它滴上一滴龍涎液,思緒卻是越飄越遠。
曾經顧盼兒以為,自己若是想要找道侶的話,那肯定是要找滿一個後宮那麼多,然後弄來一個雙修功法,把這些人一個個全部吸得不要不要的,一個個心甘情願地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哪怕是在穿越到這個地方來,變成了一個新嫁娘,顧盼兒也依舊不安分,依舊是那樣的想法。只是從什麼時候起,這個想法就漸漸地變了,人漸漸變得有原則,朝好人的方向發展,心也漸漸地變小,裝下了一個人之後就再也裝不下他人,而且也很安份地不去禍害別人。
要換作了穿越前的自己,說不定千殤早被自己禍害了,哪裡還有可能去娶妻生子。
怔怔地想了許久,哂笑一聲,或許這樣也挺好的。
如今把千殤給嫁出去了,就剩下楚陌與司二了!之所以把司二算上,而不是把司南算上,那是因為司南有顧望兒了,要是司南敢再找,非得把司南的腿打斷了不可。
而楚陌……
顧盼兒眉頭蹙了蹙,這世間有能壓得住這坑貨的存在麼?
啊啾!
楚陌伸出一根手指頭頂了頂自己的鼻頭,有些微癢,眉頭不由得輕蹙了起來,呵呵地傻笑了幾聲,將手放了下來,摸到酒壇子後抓了起來,不斷地往自己嘴裡頭灌著酒,直到酒壇子空,這才將酒壇丟開,閉眼睡了過去。
這一天裡,喝酒的人很多,比如楚陌,比如司情,比如趙月兒……
洞府門突然打了開來,顧盼兒扭頭看了一眼,又將目光放回火髓那裡,剛滴的幾滴龍涎液被火髓盡數吸了去,之後顧盼兒明顯地感覺到,火髓肥了一點。歪著腦袋想了想,將手中的一瓶都倒了下去。
龍涎液多了起來,火髓哪裡還顧得上裝孫子,趕緊就張口吸了過去。
一口就將龍涎液給吃沒,就跟個貪吃的孩子一樣。
顧盼兒笑了笑,還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心裡面的感覺,本以為只是一灘液體而已,沒想到竟然養出了靈智來。這個世界是真的玄幻了,顧盼兒覺得自己有必要到陰陽潭那裡去走一趟了。
現在自己的修為更高了一些,況且之前還煉化了一部份火髓,可以到更下面一點看看,說不定能找回更好一點的東西。
最好能讓自己的修為再高一點……
唔,到時候把蠶繭帶上,說不准能弄出個乾坤袋出來。
這麼想著,顧盼兒又想到小留兒手上那只巴掌大的蠶繭,不由得吧嗒嘴,怎麼都覺得那一只非常不一樣,要是能拿到手,那該有多好啊!
可惜那是老妹的東西,自己這個當姐姐的,不能太貪……
要是仇人的,非得殺人掠貨不可!
“你在做什麼?”顧清帶著三個孩子進來,卻見顧盼兒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專注地看著水裡一副平平淡淡的樣子,這心裡頭就一陣抑郁,有種酸溜溜的感覺。
三個孩子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果斷地跑了出去。
這個爹一點都不好玩,才不要跟他們玩!
娘親也不是個好人,除了欺負他們還是欺負他們,都不怎麼跟他們玩的。
不料還沒有走到門後,就被一陣大力氣拽了回去,耳邊傳來顧盼兒那嚴肅的聲音:“小孩子家家,大晚上的不睡覺上哪去?趕緊睡覺去!”
三個小人兒腦袋頓時就聳拉了下來,一臉委屈:“沒有奶奶喝,睡不著。”
顧盼兒眉頭一皺,這一點還真沒法整,這三個孩子嘴被養叼了,就只肯喝鹿奶,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鹿,是那種長得牛高馬大的怪鹿的奶。她倒是想要給這三個孩子弄點奶喝,可她到哪去要奶啊,這不扯蛋麼?
“一人一棍子敲暈了,看你們睡不睡得著!”顧盼兒一臉陰沉地說道。
三個小人兒:“……”
那不是睡過去,那是暈過去好嗎?小人兒們腹誹。
可他們太了解自家娘親了,知道自家娘親是絕對做得到的,頓時就聳拉下肩膀,垂頭喪氣地爬上玉床,老老實實地睡覺了。
顧清:“……”
這哄了一個晚上了,也沒把這三個小家伙哄睡了,顧盼兒一句話就把他們給嚇睡了。
莫不成還是拳頭大比較管用?顧清眉頭蹙了起來。
“你也去睡吧!”顧盼兒對顧清說了一聲,然後就在池子旁邊盤腿坐了下去,打算修煉一個晚上。
顧清又哪裡樂意了,昨晚顧盼兒以千殤要成親之事,拒絕了他。今日千殤已經成親,自己還要被拒絕不成?
卻聽顧盼兒說道:“江湖各派掌門都沒走,估計留下來還有別的事情,你早些休息,說不准明天還有得忙。”
顧清:“……”
見顧盼兒一臉認真不似是假,顧清蹙眉想了想,終還是不樂意離開,干脆也盤腿坐了下去,說道:“那我也不睡覺了,陪你一起修煉。”
顧盼兒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修煉,一句話也不打算多說。
顧清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可看著一臉沉靜的顧盼兒,心底下未免又有些無措。他看不明白顧盼兒是怎麼想的,畢竟這兩天顧盼兒的表現實在太過平淡,對他也很是冷淡,總覺得二人之間隔了一道無形的牆一般。
閉上眼睛的顧盼兒心底下卻是嘆了一口氣,並不是還在生顧清的氣,只是現在她還不知該如何去對待顧清。
轉眼間一個青蔥少年,長成了一個翩翩美男子,變化忒大了點。
在顧盼兒的記憶當中,顧清真的跟一個小孩子一樣,那是一個明明就很是稚氣,卻偏要裝出一副成熟的樣子。而現在的顧清,明明就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卻非要裝出一副幼稚的樣子,看著稚氣不多,倒有幾分無賴的樣子。
對於變化如此之大的顧清,顧盼兒表示有些接受無能,盡管知道這個人還是以前的那個人。
慢慢來慢慢來……總有習慣的時候。
次日,千殤醒來,看到懷裡所抱著的人,再看看床上的一片凌亂,面色一白,披衣衝了出去,如同一陣旋風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以為千殤只是消失一時,不曾想這一消失就是許久都不曾見面。
江湖各派掌門,甚至各大氏族族長都留下來,的確是有事才留下來。天地之間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他們屬於修煉之人,隱約感覺到不對勁,甚至還有些不安,所以才相約好留在開山宗,打算與顧盼兒商討一下。
如此一來就撇開了武林盟主,真不知武林盟主會怎麼想了。
早在虎山派不在自家門派中擺酒席,反而到開山宗來的時候,顧盼兒就猜測到可能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多少意外。
而在這裡面,他們認為最有說話權的是虎山派,所以將虎山派推了出來。
陸掌門坦然接受,起初也以為顧盼兒不是什麼好相處之人,也是慢慢地接觸之後才發現,顧盼兒這個人其實挺好相處的,所以陸掌門並沒有半點扭捏。
“天地之間發生如此大的變化,我等直到現在都有些難以接受,就如同現在一樣,明明就已經是腊月底,不但一場雪都沒有下,大地還如同春天一般,到處一片綠意。若只是如此的話,亦是一件好事,但我等總覺得不妥,不知顧掌門有何見解。”陸掌門將自己的疑惑也擔心說了出來。
顧盼兒聞言一愣,沒想到竟然會是這件事情,而對於這件事情,顧盼兒也沒有多少結論,頓時這眉頭就皺了起來。
見顧盼兒眉頭皺了起來,眾位掌門與家主心中一凜,覺得能讓顧盼兒為難的事情,想必應該是十分嚴峻的事情。
顧盼兒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遲早大家都要知道,這靈氣蔓延到外面以後,怪獸們肯定也會慢慢地跑到外面來。遠古森林裡的怪獸很是密集,這樣的分布明顯是地方不夠,否則不可能數種怪獸並存,每一種怪獸都會有自己生存的領地。
所以仙境外,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怪獸所占領,而野獸要麼產生變異,占得一處容身之地,要麼就被趕出山脈外圍。
一旦野獸到了外圍,那麼住在離外圍近的人類就會有危險,怪獸也很有可能會經常光顧。
“眾位可能都不曾知道,山脈中有著不少的怪獸,與普通的野獸長得極為相似,但比起普通的野獸來說,強大了千百倍。之前這群怪獸被封鎖在一座龍山的對面,當日地龍翻身時的那一聲龍吟響起,有可能是巨龍從龍山中掙脫而出,以至於山脈中沒有了巨龍的震脅,怪獸就會從中跑出來。也許是十年,也許是百年,說不准很快就會跑到外面來……”顧盼兒連哐帶騙,將其中的危險巧妙地道了出來。
顧盼兒雖然不怕這些人知道是自己這一行人弄出來的事情,可這種受千夫所指,世人唾棄與憎恨的事情,顧盼兒還是不太樂意去做。
而這些人也不覺得顧盼兒有那個能耐能把巨龍給放出來,巨龍那是傳說中的強大生物,能將巨龍鎖住的玩意也絕對牛掰,哪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於是對顧盼兒的話信以為真。
既是震驚又是好奇,這些怪獸究竟有多厲害?
顧盼兒讓人取出來塊怪獸皮與一副獸骨,讓人將獸皮架在獸骨上,對這些人說道:“不論是這獸皮還是這獸骨,都是從山脈中得到,大家若是想知道這怪獸有多厲害,可以拿你們的刀劍來試一下它的皮與骨。”
眾人聞言心底下更是心奇,忍不住就上前試了試,這一試就試出事來了。
好奇變成了恐懼,一群人心慌慌,一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