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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賭

農家悍媳 舒長歌 12600 2024-03-17 21:51

  

  不過顧盼兒現在也不是那種不顧他人生死的,至少會擔心山門中徒子的安危,所以不會安排徒子去太危險的地方。然而運氣不好遇到不可抗拒的,那就沒有辦法了,畢竟人生在世,總有那麼幾次倒霉的時候。

  地圖的劃分要加快速度了,顧盼兒皺眉想到。

  突然就有些想念陰冥宮主了,如果有陰冥宮主的開路,往後幾年那條路都會存在,並且不用刻意地去做什麼記號,否則就要認真做好記號才是。

  這個年關很冷,每天都在下雪,家家戶戶一天下來,很多時間都在忙著掃雪,哪怕耽擱那麼一會的時間都不敢,否則積雪會將屋頂壓垮,一旦屋頂壓垮,人就會被活埋在裡面。

  而這麼冷的天氣,誰都不願意出屋,只想在家中烤火。

  顧家村以前雪災的時候大雪壓垮過屋子,將人活埋在裡頭,等將人挖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凍硬活不成了。

  有著前車之鑒,哪怕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村民也會起來掃雪。

  全福家能起來掃雪的就只有顧大湖一個,因為每次去屋頂掃雪都是顧大湖一個人,風大的時候顧大湖嗆著了肺,感染了風寒,這就沒有了掃雪的人,當天晚上全家福的房子就被大雪壓垮。

  房子要被壓垮的時候,柳氏正好起來幫兒子夜尿,感覺到屋頂不對勁,將正病著的顧大湖搖醒詢問,得知顧大湖並沒有起身去掃房頂,外面又正下大雪,柳氏就再也躺不下,讓顧大湖看著兒子,打算自己去掃房頂。

  顧大湖不放心柳氏,抱著不肯睡覺的兒子跟著柳氏出門,剛出到門口房頂就塌了下去,外頭的柳氏沒有問題,還在屋檐下的顧大湖與兒子被房檐砸了個正著,不過被砸到之時,顧大湖將兒子護在身下,所以兒子並沒有受傷,顧大湖則被砸傷了。

  因為四房的房子連著上房那裡,上房那裡也塌了半邊的房頂,還在裡面的周氏與老爺子卻不知情況如何。

  這半夜起來給房頂掃雪的人不少,聽到‘轟隆’一聲便猜測是誰家的房子塌了,再聽到柳氏求救的聲音,大伙立馬就知道這是誰家的房子顯示塌了,趕緊就拿著工具跑過來幫忙。

  顧大湖的情況不太嚴重,就是筋肉有些被砸傷,還有點凍傷,其余的沒有多大問題。不過周氏與老爺子的情況卻似乎不太好,因為兩個人都被埋在了底下,誰也不清楚兩人現在如何。

  大伙七手八腳地將積雪刨開,又將屋頂掀開,這才露出底下的周氏與老爺子來,兩個人都被砸暈了過去,大黑天的大伙也看不清楚人什麼樣子,趕緊就將人抬到了祠堂那裡,點著燈檢查情況。

  發現周氏因為躺在炕頭的原因,屋頂掉下來的的時候並沒有將她砸到,不過人卻是被嚇暈過去了。而老爺子則是被砸了個天著,又因著是仰著臉睡的原因,前面的八顆牙齒全被砸斷,鼻梁也被砸斷,除此以外肋骨也斷了一條。

  兩人倒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找大夫看過之後只要養著就行了。

  不過周氏可能是嚇著的原因,那張本來看起來已經好了許多的臉又扭曲了許多,走路的時候就是拄著棍子也變得十分艱難。老爺子醒來之後就變得沉默了許多,看向周氏的眼神總是怪怪的,誰也不知道老爺子在想些什麼。

  這大過年的,全福家的房子被壓倒,老倆口與顧大湖三口子就只能住在祠堂那裡,然則這沒有死人已是萬幸。

  顧大河來看老倆口,周氏還想開口罵人,可是說出來的話更加含糊不清,顧大河自是知道周氏想要罵人,本就不樂意去聽,就更加不會努力聽周氏罵些什麼,放下一些東西,又與顧大湖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轉身離開。

  老爺子看著顧大河的遠去的背影,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時不時又看周氏一眼。周氏也不知道老爺子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老爺子的眼神有點怪異,現在正是滿心的憤怒,因為顧大河竟然敢無視她的說話,並且就這麼走了。

  周氏現在可是無比著急,老爺子都被砸傷了,那誰來管她的病。這些天她都沒能吃上藥,感覺病變得越來越來越嚴重,已經好多天都沒能吃上肉,擔心以後都不能吃肉。

  可現在千殤並不在山門中,根本尋不到人來替她看病,周氏就想到了顧盼兒。雖說直到現在都不相信顧盼會看病,只認為顧盼兒只是力氣大了一點,可病到了這種程度,她就算是不相信顧盼兒有這個能耐也想要試一下。

  只是周氏現在說話根本無人能聽得懂,又不會寫字,誰能知道她想要表達點什麼?不,應該說有個人能知道,那就是老爺子,只是老爺子卻是裝作什麼都聽不懂,也看不懂的樣子。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被老怪物抓走的千殤依舊不見歸來,老怪物也如同失蹤了一般沒有任何消息。

  這年的雪下得很多,已經形成了雪災,聽說不少地方凍死了人,不少地方還出現了雪崩,一掩埋就是整整一個村子。

  顧盼兒本想在年關的時候去一趟平南,只可惜雪下得實在太大,實在不宜出門,並打消了去平南的念頭,想著等明年春種完了以後再去一趟平南。也因著大雪封路的原因,文元飛想要探查顧清身份一事停頓了下來,這讓事情有了個喘息的機會。

  這大冷天的,唯有陰陽教還在活動著,不過這陰陽教中似乎少了陰冥宮人,只有妙欲門與另一方人馬在活躍著。

  妙欲門主賊心不死,擔心明年會是個風調雨順之年,那麼想要攪亂大楚皇朝這一攤水就不是一般的困難。其目標是那麼的遠大,並且不斷地滲入朝廷,已經處心積慮數十年,又豈會輕易放棄。

  然而就在年三十那天,南風又帶人抄了陰陽教四處糧倉,至此陰陽教損失慘重,不得不慎重起來,妙欲門主更是過了一個既憋屈又憤怒的年。

  顧盼兒將正月裡的狩獵放在月底,打算狩獵三天。

  大年初一那天,顧盼兒走進洞府,打算給安氏換藥液,剛要伸手將安氏撈起來,就見到安氏睜開了眼睛。

  才睜開眼睛的安氏眼巴巴地看著顧盼兒,說道:“大丫,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了你三天了。”

  顧盼兒愣:“你早就醒了?”

  安氏點了點頭,說道:“早就醒了,不過醒來的時候就躺在這裡,我擔心起來後會不好,所以一直就沒敢動,在這裡一直等著你來。”

  原本顧修好兒是每天都會來看一次的,不過這大過年的有點忙,特別是山門裡面的事情,夠顧盼兒忙了許久,又想到安氏可能還會繼續睡下去,所以就沒有進來察看,沒想到安氏竟然已經醒來,並且還偏偏是撿了這樣的時候。

  “既然醒了,你就自己出來吧,不會有什麼事情。”顧盼兒說道,心裡頭卻是慶幸,幸好安氏及時醒來,要不然這到了換藥的時間,又要將藥換掉,那得多浪費啊。

  現在千殤不在,去仙境只有自己與楚陌,每次過河都咬得很*。

  而且楚陌還不會采藥,這采藥一事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再另上楚陌這愛闖禍的體質,進去了兩次,兩次都是被狼狽地追至河邊。

  雖說天寒地凍,顧家村的流動人口卻只多不少,村中時有事情發生。顧盼兒見此情況,決定拿出一部份錢子重建村子,只不過現在還不是建村的時候,要等到開春以後才可以。

  認也不知顧來財的銀子是打哪而來,開始的時候顧來財只是好一口氣的,每天都會花銀子去買獵人手中的獵物,然後敞開肚子一個勁地吃著。只是年關的時候顧來財迷上了賭銀子,有時候一輸就是好幾兩銀子。

  原本這買吃的,大伙並不會去注意,可等顧來財參與賭錢的時候,大伙就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顧來財天天賭天天輸,他哪來的那麼多銀子?

  有些人就聯想到周氏丟失的那一千兩銀票,猜測會不會是顧來財給偷去的,要不然顧來財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少年哪來那麼多的銀子揮霍。

  最先揪住顧來財不放的是陳氏,陳氏這才知道小兒子是那麼的有錢,天天吃香喝辣的,同時心底下也十分的惱怒,因為顧來財吃好喝好,卻從來不曾惦記家裡,可以說沒有給家裡頭任何東西。

  不管他這銀子是偷的搶的,還是自己賺來的,陳氏都沒有花上半點。

  現在的這個情況卻是,陳氏家中又要斷糧了。

  明知家中要斷糧,顧來財卻是絲毫感覺都沒有,陳氏覺得自己養出了一條白眼狼,衝著顧來財就罵了起來,將顧來財罵了個狗血淋頭。然而不小心讓周氏給聽了去,頓時周氏這病似乎就好了不少,拄著棍子就要去揍顧來財。

  周氏覺得銀票肯定是顧來財給偷的,要不然憑著顧來財這麼一副好吃懶做的樣子,怎麼可能會賺到那麼多的錢。

  可壞就壞在周氏現在拄著棍子也走不動,說話也說不清楚,除了看著顧來財三角眼直瞪,嘴裡發出一堆亂七八糟聽不懂的東西以外,就沒有別的辦法。

  陳氏也猜測到可能是這件事,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害怕,畢竟周氏可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不過看到周氏話不能說路不能走,陳氏漸漸地就不害怕了。心裡頭想著這銀票既然是自家兒子拿的,那麼自個這當娘的應該也可以分杯羹,可這才想到這事呢,顧來財這銀子就花沒了,並且還欠了別人的銀子,債主都找上門來了。

  來人五大三粗,把陳氏嚇了個半死,把周氏氣得夠嗆。

  顧來財把一千兩銀子花完了不說,還欠了人家一百三十兩銀子,並且還不知悔改,衝著周氏喊:“奶你那裡不是還有銀子?趕緊替我給還了,要不然他們可是會打死我的。”

  周氏指著顧來財半天說不出話來,沒多會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要說這周氏也真是命大,暈了這麼多次,竟然也沒能要了她的命。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可整個人都傻了,因為她還惦記著的一千兩銀子沒了。要是周氏還能走動的話,一定會拿洗衣棒將顧來財給一棍子敲死了。

  老爺子也心疼孫子,可是這銀子是真的沒有了,僅剩下的那二百多兩銀子,用來給周氏買藥也基本全花完了。不說是一百三十兩銀子,就是三十兩銀子都湊不出來,而且這就算湊得出三十兩銀子,老爺子也不會拿出來。

  經過屋子打塌了這一件事,老爺子覺得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被周氏克死,到時候若是死了卻連條棺材都沒有,那得多寒磣。

  這裡沒有人未死,先買棺材的,要不然老爺子都會先把棺材買了。

  現在剩下的是棺材本,老爺子哪裡樂意拿出來,況且就算是拿出來也還不了這一百三十兩銀子。聽說沾上這賭癮可不好戒,還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誰知道這財哥兒能不能悔改。

  “家裡頭沒錢,為了給你奶治病,全都用光了,前不久還被人偷了一千多兩銀子,哪裡還拿得出銀子來。”老爺子嘆氣。

  顧來財本就不是個聰明的,那一千兩銀子的確是他偷的,那天周氏坐在門檻上還把鞋子脫下來看,正好被扒著牆頭的他給看了個正著,就一直想著怎麼才能把那銀票給拿到手,終於有一天周氏換了雙鞋子,他想也不想就翻牆把那鞋子給翻出來把銀票給偷了。

  這銀票到手,顧來財立馬就去換成小額的銀票與銀子,打算銀票還存起來,只是花銀子。開始的時候顧來財也是那麼做的,除了滿足口福以外就沒有做別的,後來不知怎麼地就沾上了賭癮,並且還越賭越大,然後這一千兩銀子就給賭沒了。

  這賭沒了,顧來財就又惦記上周氏手裡頭的銀子,想著拿去翻本。

  這聽到老爺子說沒錢,都拿去給周氏看病,連這一百三十兩銀子都還不上,顧來財頓時就急了,說道:“爺你咋能這麼浪費銀子給奶看病咧,誰不知道奶這種病是治不好的,就只能躺著等死。還不如把銀子給咱,等咱翻了本,到時候咱們大家一起吃香喝辣的,咋地都行啊!”

  這過了年才十五歲的顧來財就跟個賭徒似的,兩眼發紅,一副瘋狂的樣子,說出來的話讓人聽著心都是涼的。

  老爺子就問:“財哥兒,你奶那一千兩銀票是不是你拿的?”

  顧來財矢口否認:“不是,我這麼老實的人,哪可能偷拿奶的銀子。不過爺,你那裡還有銀子吧?快給咱拿點銀子,等咱贏了,別說一千兩銀子,就是二千兩銀子,咱也拿回來給你。”

  這完全就是一副賭徒的樣子,看得全福家人直皺眉頭。

  那五大三粗的壯漢也不樂意跟這群人啰嗦,不耐煩道:“少廢話,這小子欠了我一百三十兩的銀子,你們誰來付銀子。”

  陳氏見壯漢只有自己一個人,仗著自己自家是顧家村人,瞪眼叉腰道:“你說我們家財哥兒欠你銀子就欠你銀子啊,沒憑沒證的,憑啥給你銀子,我們還沒說你們騙了我們財哥兒的銀子呢!”

  說著陳氏就覺得有道理,不說這銀票是不是顧來財說的,顧來財之前有銀子那是真的,不過因為賭的原因,被全部給輸了。

  陳氏就想,要是能把這些銀子要回來就好了。

  下意識就跟財哥兒想到了一塊,就是拿不出來,要是有了本錢,是不是可以從這些人的手上贏回來,說不准不止能贏回來,還能賺上一筆。

  這麼想著,陳氏就與顧大江一說,被顧大江狠狠地瞪了一眼。

  “十賭九輸,你想把你自個也輸出去不成?”要是換作沒有殘廢之前,顧大江說不准也會跟陳氏一樣的想法,可自打殘廢以後,顧大江整個人就變得清醒許多,至少賭博這樣的事情顧大江不敢去沾,更不可能讓陳氏去沾。

  現在顧大江頭疼的是怎麼還清小兒子欠下的銀子,家中也的確還有些銀錢,這一年多來因為有銀子也買不到糧食,又或者說買得到也買不了多少,所以這些銀錢都省了下來,可要還清小兒子這銀子還是差了不少。

  這些銀子都是當初在一水鎮買糧食時偷偷扣下的,合著有八十多兩銀子。盡管現在銀子不值錢,可等天災過過去以後,銀子的價值肯定又會恢復,到時候有這八十多兩的銀子,夠全家生活得挺好的了。

  再說現在看顧來財這個樣子,就算把銀子還了,顧來財就不去賭了?

  正月的天氣還是很冷,因為去年冬天到現在下了許多雪的原因,現在到處都是積雪,站在旁邊就能感覺到上面不斷冒著的冷氣。

  壯漢看著這一家人磨磨蹭蹭,就一臉的不耐煩,朝雙手呼了呼熱氣。

  這壯漢與伙伴一直就待在山門那裡,也不是純粹的賭徒,也是會進山尋寶的,不過清閑下來的時候就喜歡玩幾把,最近在玩的時候被顧來財給看到,非要加進去不可。

  大伙也沒有出老千,實是這顧來財運氣太差了點,輸的比贏的多得多。

  本來壯漢與伙伴還是要進山的,卻被顧來財拉住非要賭,壯漢與伙伴本來不樂意,不過看在顧來財銀子多,這錢又挺好來的,就陪著這顧來財多玩幾把。這一玩下來,就將顧來財的銀子全給贏了去,都想著都輸了這麼多,這小子該消停了,誰料這小子還要借銀子玩,壯漢不耐煩之下就借了這小子銀子,豈料這小子一借就是一百三十兩銀子,將壯漢贏到手的銀子都輸掉。

  這下顧來財還要借銀子,壯漢就不樂意了,還要讓顧來財還銀子。

  於是這就出現了壯漢拎著顧來財來要銀子的一幕,這也是顧來財那一千兩銀子能賭那麼久的原因,要是換作在賭坊裡面,這一千兩銀子絕對不夠顧來財賭三天的,而且也不止欠這一百三十兩銀子。

  有能力的人進山一趟就能賺好幾十兩銀子,甚至再大膽一點的,幾百兩銀子也不見得有多困難。被顧來財拉著賭錢,已經好幾天沒有進山,這壯漢可是個練家子,懂得一些內家功夫,赤手空拳也能勉強打下一只大蟲,雖然極為危險。

  

  而全福家眾人則都不知道這壯漢不是什麼賭場的,而是一個尋常的武者,否則還有得扯皮。

  “趕緊還錢,老子還忙著呢!”壯漢不耐煩地催促。

  全福家一陣沉默,沒有人開口說要還錢的事情,估計也是看到只有壯漢一個,所以沒有那般的害怕,所以一個個都沒有吭聲。

  可顧來財不樂意了,催促道:“娘你趕緊還錢啊!要不然你再給我點銀子,等我贏了以後你們還擔心沒銀子花不成。”

  且不說顧來財能不能贏到銀子,就是顧來銀這手裡頭有一千兩銀子的時候也不見得拿出來給家裡人用,都是自己一個人吃吃喝喝,家裡他一口好吃都沒吃上可見顧來財是有多麼自私的一個人。

  老爺子不管,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一千兩銀子是不是顧來財拿的,要知道周氏就是因為那一千兩銀子不見了才氣出毛病來的。

  這全福家人沉默,壯漢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正欲說些什麼,平日裡一起進山的隊友來了。

  “林武你這是在干啥呢?趕緊的啊,就等你一個了。”這些隊友個個五大三粗,都是練武之人,看起來魁梧得很。

  壯漢也就是林武苦笑一聲,說道:“老子也想快一點啊,可這爛賭的小子不還我銀子,我不得先把銀子給要了才行啊!”

  這群人立馬就瞪眼:“這小子不死稱他自個家挺有錢的?不還那是想賴賬呢,要不要咱們幫忙?”說著就摩拳擦掌起來,一副要幫忙討債揍人的樣子。

  這下全福家立馬就害怕了起來,只有林武這一個壯漢的話他們不怕,可一群孔武有力的壯漢,光看著腿就打哆嗦。

  顧來財立馬就嗷嗷叫了起來,讓全福家的人趕緊還錢,要麼就給他銀子讓他去翻本,可饒是這群魁梧大漢摩拳擦掌,全福家也沒有人願意把銀子拿出來,一時間就有些僵持。

  顧來財最想要的就是賭資,見一個個都不肯拿錢,脫口而出:“你們還想不想要那一千兩銀子了,想要就趕緊給老子錢啊!”

  這話一落,周氏就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顧來財,嗓子裡發出‘呵呵’的聲音。

  老爺子也擰起了沒有:“那一千兩的銀票真的是你拿的?”

  顧來財自知說漏了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道:“是我拿的又怎麼樣?還想要回銀子就趕緊給我錢,等我贏了錢,別說一千兩銀子,就是兩千兩也不少你!”

  聽到顧來財承認銀子是他拿,而且還一副自己沒錯的樣子,全福家人神色各異。這銀票是自家人偷的,而且還全拿作賭資輸了出去,這回是想拿回來也拿不回來,周氏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老爺子面色一陣鐵青,不說是替顧來財還銀子了,不打死顧來財都算是好了的。

  “這事咱不管!”老爺子起身扶起倒在地上的周氏,轉身就進了祠堂裡面,自打這房頂崩塌了以後,全家就都住在這裡,擠巴巴的,就等著忙過春種以後再把房子弄起來。

  本來自家有那麼多的銀子,想要建個跟顧盼兒家那樣的房子也是可以的,再差與寶哥兒家的房子一樣也行,那也用不了多少的銀子。

  可這一千多兩銀子就跟打了水漂似的,就聽了個水響。

  “還錢還錢,羅嗦點啥!”幾個大漢幫腔,就想著趕緊替林武將銀子要回,然後大家一塊兒進山。

  幾個大漢一靠近,顧大江與陳氏等人就害怕了起來,胡氏抱著小女兒帶著大女兒就直接躲進了祠堂裡面不敢出來,本想把顧來金拉進去的,不過作為這個家唯一的頂梁柱,顧來金就是想躲也沒有辦法去躲。

  “娘,咱們家還有多少銀子?要不然給他們得了,畢竟咱們沒理,沒人會幫咱的。”顧來金雖然嘴裡頭這麼說著,心裡頭卻是肉疼得不行,那可是一千兩銀子,就這麼讓這敗家仔給輸了,瞧他這個樣子竟然還想要再去賭。

  陳氏立馬就道:“銀子?咱們家哪來的銀子,沒有!”

  顧來金道:“這群人一看就不好打發,你要是不給他們銀子,難道就想看三弟被他們打死不成?”這要是打死了也算了,正好還能省下不少的銀子,顧來金看到顧來財一副還要去賭的樣子,心裡頭難免就那樣想著。

  顧來金雖說算不上是個好的,可在胡氏的管制之下,做事都算是挺有分寸的,像賭博這樣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去沾。而且也知道十賭九輸這道理,平日裡一聽到賭就躲得遠遠的,擔心自己瞅著了就想去賭,就會上癮啥的。

  陳氏聽到顧來金這麼一說,這心裡頭就是一緊,自個就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兒子被媳婦管得死死的,手裡頭一個銅板都漏不出來,一個兒子被毒成了傻子,現在就盼著小兒子能有出息,日後給自個倆口子養老,要是小兒子被打死了自己還指望誰。

  這手裡頭握著銀子是好事,可一旦還出現像這次遭災時的情況,就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糧食的情況,自己年紀又大了,豈不是就得餓死?

  越想陳氏就越是猶豫,不知該不該將銀子拿出來。

  而這時候這群漢子又叫嚷了起來,這大嗓門一嚷,魁梧的身體往前一站,嚇得陳氏一個哆嗦,這心裡頭就害怕了起來。

  陳氏手裡就只有八十多兩銀子,就算全拿出來也還不夠的,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家沒錢,這這……這能不能通融幾天。”

  這群人可不信,要知道要是沒銀子能讓顧來財拿那麼多銀子出來賭?就算是偷的銀子,那也是有銀子才有得偷,所以這群人一點都不信陳氏說的,非要陳氏把銀子給拿出來,要不然就打斷顧來財的兩只手。

  一說要打斷手,顧來財才終於知道怕,嗷嗷哭叫了起來。

  對斷手一事顧來財可是有心理陰影的,一提起就想到他自己被顧盼兒折了手的事情,到現在還感覺到無比的恐懼,依舊還是見著顧盼兒就跟老鼠見著貓一樣。

  顧來財這一哭,陳氏這心就亂了起來,扯了扯顧來金的衣袖問道:“金哥兒,你那裡應該有銀子吧?給拿點出來,娘就是想替你弟弟還銀子也不夠錢啊!”其實陳氏最想的就是顧來金把這銀子全還上,最好一個銅板都不用自己出。

  顧來金的確有點銀子,年前的幾個月都跟著村裡的隊一塊進山,得到了不少的東西,那些東西換成銀子可是換了不少。

  現在只要是吃的東西都很貴,所以就是一頭獵物也能換到不少的銀子,顧來金的銀子大多數就是從獵物中得來。可是銀子都在胡氏的手上,前不久夫妻倆還在商量,等災害過去以後,倆人就在村裡頭買一塊地,然後蓋個跟寶哥兒家那樣的房子。

  “我那沒銀子,娘還是自個想辦法吧!”不說胡氏願不願意將銀子拿出來,就是顧來金也是不情願的,覺得這銀子是自己拼死拼活地得到的,自然不樂意拿來替顧來財還賭債。

  陳氏立馬就想到是胡氏的問題,所以顧來金才不樂意把銀子拿出來,頓時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說道:“財哥兒可是你弟弟,難道你就忍心看到你弟弟出事?”

  顧來金道:“咱自是不樂意,可咱又有什麼辦法,咱手裡可是真沒銀子。娘又不是不知道,咱拼死拼活地進山,得回來的東西除了買藥以外,其余的基本都給了家裡頭,娘難道這段時間沒吃肉不成?”

  的確,自打顧來金跟著村中隊伍進山以後,這家裡頭的伙食就改善了許多。

  可陳氏哪裡就能相信了,這村裡頭的隊伍,基本上每個人得到的東西都是差不多一樣的,別人都能夠得到那麼多的東西,顧來金又怎麼可能才那一點點的東西,肯定是胡氏的主意,陳氏恨得直咬牙。

  “娘可不管,你必須拿出一半的銀子來,六十五兩一個子也不能少,要不然別認我這個娘,也別認你爹!”陳氏咬牙威脅著,心裡頭卻是肉疼得不行,就是六十五兩銀子,自個拿出來以後也沒能剩下來多少,不由得恨恨地瞪了一眼顧來財。

  顧來財根本就沒有看到陳氏瞪眼,嘴裡頭嘀咕著:“這六十五兩銀子要是給咱拿去賭,准能翻好幾倍,到時候不說一千兩銀子,就是一萬兩銀子也是有的……”

  顧大江聽著財哥兒的碎碎念,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面上的神色猶豫不定,就這麼盯著顧來財一直看著,不知心裡頭在想著什麼。

  林武聽著顧來財的碎碎念,一巴掌拍到顧來財的頭上,冷笑:“等你們家把錢還給老子再說,這錢還沒還呢,你就惦記著賭,你有銀子嗎你?”

  顧來財立馬反駁:“誰說我沒銀子,你給我等著……”

  顧大江突然開口,打斷顧來財的說話,道:“財哥兒,你要還想著去賭的話,這銀子咱就不替你還了,你自個想法子去還。要是你答應咱不賭了,這銀子咱們想法子也替你還上了。”

  到底是自個兒子,哪裡就能真狠得下心。

  顧來財縮了縮脖子不說話,眼睛咕嚕轉著,也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聽到顧大江說還賭就不給還銀子顧來財自然害怕,因為這群人可是打死過大蟲的,自己哪裡惹得起這群人,要是讓這群人給打了,那可是相當要命的。

  可讓顧來財不賭,那也是不可能的,顧來財還想著翻本呢。

  顧來財權宜之下就撒了謊:“爹,你快幫我把銀子給還了,我再也不敢再賭了。”

  顧大江哪裡看不出顧來財是在撒謊,心裡頭想著兒子還小,先幫他把錢給還了,到時候再好好教育一下,相信兒子就會乖乖聽話,不會再去賭了。

  “湊銀子吧,就給他一次機會。”顧大江嘆了一口氣道。

  陳氏咕噥道:“你就知道說,讓咱到哪裡湊錢去?”

  顧大江看向顧來金,說道:“你手裡頭有多少銀子爹不知道,但也絕對少不了,這銀子爹也不要你全出了。家裡頭還有八十兩銀子,就拿出八十兩銀子,剩下的你倆口子湊。財哥兒也是你親弟弟,你這當哥哥的總不能看著他出事吧?”

  顧來金一臉不情願,說道:“咱手裡哪裡有銀子,那可是五十兩銀子,可不是五兩銀子,哪裡說想拿出來就能拿出來的。”

  顧大江道:“這平常年間,一斤肉也不過十五文錢左右,這會的肉卻是賣到一百五十文一斤,你這幾次進山得了多少獵物咱們心裡頭都有數。畢竟你這是已經分出去了的,所以才不要你拿全部,只讓你拿小半。你要是做不得主就跟胡氏商量去,反正這銀子你必須得出。”

  顧來金磨蹭了一下,不情不願地進去找胡氏去了,不過心裡頭卻是肯定,胡氏肯定不會樂意。

  果然顧來金進去沒多久,裡面就傳出胡氏指桑罵槐的聲音,顧大江夫婦在外頭聽著臉色極為難看,可到底也沒有啥辦法。畢竟倆口子都拿這胡氏沒有辦法,而顧來金又一向聽胡氏的。

  不過胡氏罵歸罵,這銀子還是拿了出來,正好五十兩銀子。

  湊合著就一百三十兩銀子,顧來金一臉不舍地送到了林武的手上,林武得了銀子就放了顧來財,哼了一聲道:“你們最好就管好這小子,別看這小子才開始賭,老子可是從來就沒有見過像他這麼爛賭的,這毛病可不好治。”

  陳氏把銀子還了,這心裡頭的底氣了也足了,立馬就罵道:“好不好治關你啥事?都拿了銀子了還不快點滾,等著我們家給你做飯吃呢?”

  林武一聽,這臉色就變得難看,可終究卻是啥都不說,冷笑著離開。

  顧來財得了自由,立馬就朝陳氏伸出手,急急地說道:“娘你那裡還有銀子是不是?趕緊給咱點銀子,我有種預感,現在的運氣一定很好,說不定轉眼就給你贏個幾千兩銀子回來。”

  顧大江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要是他的手好使的話,現在肯定會抄起棍子狠狠地揍顧來財一頓,可惜別說是拿棍子揍人,就是走路都十分的困難。

  “你給老子看好他,要是他還敢出去賭,你就給老子打斷了他的腿。”顧大江黑沉著臉對陳氏說道。

  陳氏聽著嚇了一跳,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顧大江這麼難看的臉色,看著怪可怕的,趕緊就瞪了顧來財一眼:“你這孩子說啥呢?不是不讓你去賭嗎?都說十賭九輸,你給娘老實在家裡頭待著,可千萬別現去賭了。家裡頭就這點銀子,都給你還了債,你要是再賭輸了,家裡頭可是沒銀子給你還債了。”

  顧來財不以為然:“我之前只是運氣不好,你給我點銀子,等我運氣好了,肯定能贏錢。”

  看到顧來財這麼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顧大江這臉色就更加難看,一旁顧來金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胡氏就說了:“這是狗改不了吃屎,要咱說,這銀子白給了。”

  顧大江最聽不得這句話,可剛要了這小倆口的五十兩銀子,顧大江這底氣也是不足。而且顧大江這會也看得明白,雖然老大倆口子挺摳的,可往後養老的話,還是得靠老大這倆口子,自然不好得罪透了。

  “把他給老子捆起來,什麼時候醒悟了再放了他。”顧大江一咬牙,就要把顧來財給綁起來,讓陳氏與顧來金抓住顧來財。

  現在的顧來財已經是十五歲,個子不比顧來金小,一聽要把自己抓起來,顧來財哪裡樂意,心裡頭還惦記著要去翻本呢,趕緊轉身就跑。

  顧來金趕緊追了上去,可三跑兩跑地,就失去了顧來財的蹤跡。

  這才還了銀子又要去賭,全福一家人的臉色都不太好,胡氏更是沒給好臉色,這一天都在指桑罵槐,沒個消停的時候。

  其實這也不能怪胡氏罵人,要知道這些銀子可都是顧來金冒著生命危險進山得來的,而且也就這個時候的獵物能賣得貴一些,等這飢荒一過,獵物的價錢肯定就會跌回原價去,到時候這些獵物啥的就不值什麼錢,銀子也就沒那麼好賺。還想趁著這機會多存點銀子,誰料被顧來財這麼一折騰,這才存著的銀子就砍掉了一大半,胡氏能高興得了?

  顧來財逃出去以後又惦記著去賭,可這手裡頭沒銀子怎麼辦?顧來財一心惦記著去翻本,自然就急得團團轉,一個勁地想著主意。

  正著急著呢,突然就有人前來詢問事情,顧來財眼睛一亮。

  “想打聽事情簡單,我就是這個村子裡土生土長的人,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顧來財一臉笑眯眯地,也不知道婉轉一些,直接就說道:“不過想打聽事情就得給點意思意思,咱看著要是滿意就跟你說說。”

  來人笑笑,從腰間扯出一袋銀子扔了過去,說道:“你看這銀子夠不夠?”

  顧來財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夠,夠了!你想要問點什麼,你直接問,只要咱知道的,絕對不會隱瞞半點。”

  來人點頭,將顧來財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你們村是不是有個叫顧清的?”

  顧來財點頭:“有啊!你想打聽的就是他?那你可是問對了,這顧清可是我的堂姐夫,他這有什麼事情咱可是都知道。”

  來人聞言眼睛微閃,說道:“那最好不過,聽說山門那裡有間茶館,你與我到那裡去坐坐,好好聊聊。”

  顧來財聽著眼睛發亮,一個勁地點頭:“行,沒問題。”

  二人如同相識了許久的好友,一路說著笑著向小茶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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