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門星,遲早把你給休了!”
周氏不是沒有想過讓顧大河把張氏給休了,畢竟這張氏生的不是賠錢貨就是討債鬼,可休了以後還得給聘禮娶媳婦,又是一大筆開銷,周氏哪裡樂意。舍不得出錢又不樂意眼睜睜地看著老三成絕戶,於是乎將氣全撒在張氏身上。
張氏挨了打,心裡也有怨氣,可聽周氏後面吼的那一句再怨也蔫了下來,生怕周氏來真的把她給休了。轉眼一看顧大河滿目茫然一臉呆滯相,又驚了起來:“當家的,你怎麼了?可別嚇我!”
顧大河看著一臉青腫的張氏,茫然道:“媳婦,你說,我會不會是娘撿撿來的?”
顧大河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那你說我會不會是老爺子的私生子?”
還別說,張氏也開始懷疑了。
要不然婆母咋總看自個這一房不順眼哩?不過盡管心裡頭懷疑,張氏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道婆家是非可不是為人媳婦能干的事情。
太陽偏西,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少了陽光的普照,氣溫也漸漸變低,呵氣成白煙。這兒初春的氣溫還是十分寒冷,很多地方還的寒冰還沒有完全化開,可與葬神山卻迥然不同。
顧盼兒坐在院子裡,直愣愣地瞅著葬神山脈方向,哪怕視線被最前面的一座山給阻擋,顧盼兒依舊覺得葬神山神秘無比,處處透露著不平凡。而這裡的人就猶如地球上的普通人,根本不知神農架的不同之處一樣。
此時的葬神山外還結著冰,葬神山卻綠意盎然。
剛入葬神山腳,可能會發現小草才剛剛冒尖,而越往裡面進去便越是綠意盎然,冬天似乎只給外圍帶來灰敗,而裡面卻似乎沒有半點影響。也因為如此,葬神山被人們清清楚楚地分成內圍與外圍,一般人只敢踏足外圍,對於內圍則連半步都不敢多入。
有說葬神山內有妖怪,有說裡面有神仙,將葬神山傳得無比神秘。
顧盼兒倒是沒啥感覺,人類能修煉出非凡人之力,世間萬物若是活過一定的年月,也有可能會成為精怪。不過再是精怪也改不了本性,如同那句‘狗改不了吃屎一樣’,比如再是老樹也得種在地上吸食土中的營養,久離了土地還是得死,被火燒了也活不成,而且不可能一直長盛不衰。
似乎想過了頭,顧盼兒拍了拍腦門子回神,自個修煉了那麼多年,也沒見過任何精怪,頂多見些稍微聰明點的動物。
可聰明有什麼稀奇?狗也很聰明啊,還不照樣要狗仗人勢。
“大丫,你這樣拍腦袋,不疼嗎?”安氏坐在顧盼兒旁邊盯著顧盼兒看了許久了,見顧盼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自己的腦門,不免有些擔心。
顧盼兒動作頓住,瞟了一眼:“你沒事做?”
安氏癟了癟嘴,委屈道:“清哥兒他不讓我刺繡。”
顧盼兒嘴角一抽:“你除了刺繡就沒別的事干?家裡就沒別的活?比如喂豬喂狗喂牛喂雞喂羊什麼的。”
安氏低下了頭,扯著手帕,懦懦道:“大丫你說的這五牲是有錢人家才有的,咱家咋可能有。”
“連只雞崽都沒有?”
“沒有。”
顧盼兒沉默了一下,覺得沒有這五牲其實也不錯,至少家裡干淨利索。可這有錢人家才有五牲是個什麼說法?難不成養了就是有錢人,不養就是沒錢的?朝家裡四周看了看,有錢人養不養她不知道,不過家徒四壁的人肯定養不起,這個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顧盼兒想了想,給了建議:“沒事做就做晚飯去唄,反正天也快黑了!”
安氏聞言驚慌失措:“大,大丫你是不是餓了?”
“嗯?”顧盼兒不解地看著安氏,自己只是叫安氏去做飯,為何這安氏驚成這個樣子,那個樣子就如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大丫你要是餓了,娘,娘就給你……給你……”安氏說不下去。
顧清手捧著一本書走出來,見顧盼兒一臉‘咄咄逼人’,安氏一臉驚慌失措,頓時就惱了火,‘啪’地一聲將書扔在地上,衝著顧盼兒怒吼:“你個瘋婆娘又想做什麼?吃飽了沒事干欺負人,你還真當自己瘋了不成?”
顧盼兒皺眉,扭頭瞥了他一眼:“腦子有病!”
顧清火氣更大,擼起袖就要去揍人:“你個瘋婆娘,白日裡欺負我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欺負我娘,真以為我不敢揍你不成?”
安氏嚇了一跳,忙站起來跑到顧清那裡,拉扯住憤怒中的顧清,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兒,兒子你冷靜,冷靜,大丫她沒有欺負我。”
“沒有你還慌成這樣?”
“我慌……可是大丫她並沒有欺負我啊!”
“那你為什麼慌?”
“我慌是因為大丫又肚子餓了,家裡沒了吃食,這還沒天黑呢,這肚子餓要熬到天亮,得多難過,所以我才……才慌的。”
“……”
顧盼兒眨巴眼睛,滿臉無辜,想證明安氏說的是事實。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為什麼要餓到天亮?難不成這晚飯不吃了?!
顧清終於知道安氏為什麼慌了,可也黑了臉,面帶鄙夷地瞪了顧盼兒一眼:“你就是頭豬,一天到晚只會吃吃吃!比誰吃的都多,卻比誰餓得都快,跟個餓死鬼似的。別瞪我,瞪我也沒用,晚飯沒得吃!”
顧清說完還嘀咕了一聲:“又不是農忙,哪家不是只吃兩頓?”
得,這嘀咕聲顧盼兒也聽個一清二楚,知道這晚飯是沒戲了。
雖然她現在是不餓,可架不住天黑以後肚子餓啊!現在天還沒黑呢,要等到天亮才吃飯,那起碼要十五個小時,這麼長時間會不會餓暈個人?
顧盼兒眼珠子一轉,想起還有兩雞野雞一只兔子,心思活絡了起來,可沒等她開口,顧清蹦出來一句話將她的念想給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