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蕭強只是握了握趙母的手便讓趙母沉沉睡去已經落在趙父眼底,雖然趙父不知道蕭強怎麼做到的,但在這關鍵時刻,他還是選擇了信任蕭強一次。
主治醫生一聽卻是愣住了,回頭看向蕭強,見他年紀輕輕,也不像一名醫生的模樣便問道:“你是醫生?在哪個醫院上班?”
蕭強淡然道:“我只是個小醫生,卻不在醫院上班。”
主治醫生沒想到蕭強會說這種話,仍不住再次看向趙父,發現趙父一臉的認真神色不像是開玩笑,隨即目光轉向蕭強,似笑非笑道:“不是醫生你也想幫人看病?替人打過針嗎,找的到靜脈血管嗎?知道氯沙探鉀是用來治什麼的嗎?看的懂x片嗎,解剖過青蛙嗎,碰過屍體嗎?幫人縫過肚皮嗎?”
一連串問題問出,見蕭強一句話答不上來,主治醫生突然憤怒起來:“什麼都不懂還想替人治病?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開什麼玩笑!還有你,你……”
主治醫生看來很有敬業精神,竟然指著趙父和張小鷗開始訓斥:“什麼也不懂,只是忽悠你們兩句你們竟然就信了?這可是你們的親人,不是無關的陌生人,太不懂得分寸了!”
趙父面色很平靜,直到主治醫生將話說完,才緩緩說了一句:“我只希望我的老伴能夠痊愈,你們能做到嗎?”
此話一出,主治醫生頓時像是喉嚨中被塞了淤泥,變得啞口無言。
趙父不再理會主治醫生,對蕭強說道:“拜托了。”
蕭強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事不宜遲,不知拿出一根銀針。准備用針灸的方法為趙母治療。主治醫生在旁一看,竟然是針灸用的針囊,難道是中醫?不對。既然對方說不是醫生,那麼說不定是一名江湖郎中。好像也不對。
此時無論做什麼主治醫生都不會相信,冷眼在一旁瞧著,也不急於表現自己的醫師醫德了,倒看看蕭強怎麼出醜,心想要是對方真的把人給治死了,倒和醫院沒任何關系了,這樣反而更好。
主治醫生腦子裡胡思亂想,突然又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趁著蕭強為銀針消毒的功夫,出去找來紙筆,擬定了一條草草的合同。
合同上寫道:“王玉蘭因為他人治療而出現任何意外情況,一律與陸偉鋒和雲城第一醫院無關,後果當家屬自負。”
王玉蘭便是趙母,而陸偉鋒,便是這名主治醫生。
陸偉鋒滿意的看了看合同,心想還好自己機靈,萬一真的出了事,家屬賴上醫院可就麻煩了。
他將合同遞到趙父面前。淡然說道:“趙先生,你們請外人幫你妻子治病,我作為王玉蘭女士的主治醫生沒有任何意見。但這裡是醫院,而且我現在還身為王女士的主治醫生,從專業的角度來看,還是不希望你們將病人草草的交給病人去治。如果一定要這麼做的話,請在這份草書下面簽上自己的名字,表示同意。否則,我不會讓你們的治療繼續下去。”
趙父看了一眼合同,隨即憤怒的看向陸偉鋒:“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沒有過分,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我想也會這麼做的。”陸偉鋒面無表情道。
趙父瞪了陸偉鋒半晌。看的陸偉鋒心裡發毛,挪開目光之後。才搶過陸偉鋒的紙和筆,在上面“刷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
陸偉鋒看著合同上趙父的簽名。不由微微一笑:“這樣你們就可以繼續治療了。”
這時候,蕭強已經將銀針消毒完畢,站在王玉蘭床前,深吸一口氣,便開始為對方針灸。
蕭強兩世為人,何況又是修真者,區區一個心髒病在他眼中自然不是什麼大事,只見他運指如飛,每一針都准確的扎在王玉蘭周身穴位上,無論是速度、力度、和准度,都讓人嘆為觀止。
陸偉鋒雖然不是中醫,但是也看過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中醫替人針灸,但是像蕭強這麼高的針灸技法,還是前所未見。看著銀針在蕭強手裡跳動飛舞,手起針落,絕不含糊,不由突然對自己先前的想法產生了一絲懷疑。
難道對方是某位大中醫的徒孫?但自己還從未看過有哪位大中醫有對方的針灸技法高明啊!
正在陸偉鋒胡思亂想之間,只聽到王玉蘭輕輕“嗯”了一聲,不像是痛苦的表情,聽上去似乎極為享受。
眾人同時一愣,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
這一看卻將陸偉鋒嚇得一大跳。王玉蘭原本蒼老憔悴的臉上此刻竟然慢慢的變得紅潤起來,眉頭也舒展開來,不僅如此,熟睡中的她竟然微微笑了,一呼一吸之間時間很長,音沉如牛,顯示著她已進入深度睡眠。
陸偉鋒又將目光轉向蕭強,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估計他就算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蕭強怎麼辦到的。
半個小時的時間,給了趙父等人半個小時的震撼。
針灸完畢,蕭強剛收起銀針,王玉蘭便轉醒過來。她醒來之後覺得格外詫異,覺得心髒一點不難受了,相反似乎強勁有力,“砰砰”的跳動著。當她看到蕭強站在床邊,變的再次激動起來,直接摘了拔了輸液管從床上站起來,怒喝道:“你給我滾,快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老趙,你快把他趕走啊……”
她目光轉向丈夫,卻見丈夫眼神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不由渾身一怔,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也顧不得蕭強了,驚喜道:“我好了?難道我好了?”
趙父又激動又興奮,幾十年的老夫妻,此時卻忍不住衝上去將王玉蘭一把抱住:“你好了,你真的好了!”
一旁的陸偉鋒看了卻極為不服,冷不丁陰陽怪氣說了一句:“好不好還不一定呢,等檢查了才知道。”
趙父白了陸偉峰一眼,便不再理會他。
倒是蕭強笑著說了句:“這位醫生說的對。保險起見讓阿姨做個檢查,去拍個片子吧!”
聽到蕭強的話,趙父的態度立即換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笑道:“蕭強是吧,你說的太對了。我這就帶老伴去做檢查。”
對於丈夫的態度,王玉蘭極為疑惑,看看蕭強,又看看丈夫,憤憤不平道:“你怎麼……”
趙父趕忙打斷她:“走走走,去檢查,我跟你詳細說。”
王玉蘭被丈夫拉出了病房,陸偉鋒很不服氣的看著蕭強:“你別得意的太早。好不好還不一定呢!”說完也趕緊跟了上去。
病房裡只剩下張小鷗、苗可兒和蕭強三人。
張小鷗臉上的笑容稍微自然了一點,說道:“真是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阿姨的病好了,我的心裡也稍微安心了一點。”
蕭強說道:“大家都是朋友,不用這麼客氣。何況趙風的事情因我而起,這麼做我也能夠讓自己安心一點。”
“你別這麼說,大家都知道不是你的錯,叔叔阿姨因為失去兒子,阿姨剛才又得了重病。一時想不開才這麼說的,你別怪他們就好。”張小鷗安慰道。
“我沒怪過他們,事實上我很能理解他們的心情。”蕭強說道。
三人在病房聊了幾分鐘。見趙父趙母還沒回來,蕭強便說道:“對了,我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裡等了,麻煩你跟二老說一聲吧,另外我再給阿姨開一副中藥,你讓她按照我上面的服用,堅持半個月,絕對徹底杜絕隱患。不留後遺症。”
說完,蕭強便在病房內找來一張紙。正是開始放在床頭櫃的診斷書,自己剛好也帶了筆。龍飛鳳舞的開出藥房,交給張小鷗。
張小鷗接過藥方,問道:“你這就要走了?等叔叔阿姨他們回來了吧!”
“不了,真的有重要的事,再見。”蕭強和張小鷗道別,然後跟苗可兒並肩走出病房。
放射科內,陸偉鋒和一名中年醫生儀器盯著面前的儀器,二人全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真是不敢相信,她的心髒竟然完全恢復了活力,甚至比一般年輕人的心跳還要有力。可昨天才為王玉蘭做過檢查,她的確是嚴重的心髒病啊,怎麼一夜之間突然好轉,到底怎麼回事?”中年醫生露出震驚和疑惑的表情。
陸偉鋒並沒有回答同時的話,而是呆呆望著儀器的顯示屏:“真的好了,真的好了……”
這時玻璃窗外面焦急等候的趙父有些不耐煩了,朝放射科內喊道:“都快20分鐘了,片子到底拍出來了沒,我都快急死了!”
“好了好了,你稍等。”中年醫生將片子打出來,又找了一張塑料袋,一起從窗口遞出去,並且和善的笑道:“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恭喜你,王玉蘭女士的病已經好了,回去多加調養。”
對於所拍的片子,趙父也看不懂,但是聽到中年醫生的話,內心雖然已經有所預料,還是格外的激動,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接過b超片子,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王玉蘭從放射科出來已經有一會了,原本趙父讓他坐在椅子上的,聽到這話也顯得格外興奮,忍不住喜極生悲,雙眼含淚道:“我終於好了,好了!”
“嗯,兒子如果還在的話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趙父一時興奮,卻忘了妻子最忌諱的事,忍不住提了出來。
這下可好,原本是樂極生悲,現在倒是悲從中來,王玉蘭趴到丈夫懷裡失聲痛哭。
趙父也醒悟過來,暗罵自己嘴賤,趕緊轉移話題道:“你知不知道是誰救的你,咱們應該好好謝謝他才對。”
此話一出,果真起了一定效果,王玉蘭停止哭泣,眼淚也沒擦,便抬頭問道:“難道不是醫生嗎?”
這時陸偉鋒從放射科內走出來,正巧聽到這話,老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徑直往走廊另一頭溜去。
雖然陸偉鋒溜的很快,但還是被趙父看到了。
望著他溜之大吉的身影。趙父冷冷的說了一聲:“一點醫德都沒有,還當什麼醫生,直接當縮頭烏龜算了。”
趙父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夠被遠處的陸偉鋒聽到,他腳步一頓。臉色漲紅發紫,自知理虧,也不好回頭反駁什麼,繼續大步離開了。
趙父這才對王玉蘭道:“其實救你的人不是什麼醫生,而正是小鷗的朋友,剛才在病房裡面那名叫蕭強的小伙子。”
“啊?”王玉蘭傻眼了,“為什麼是他?”
“其實蕭強是個很好的人。因為阿青的去世,我們一度崩潰。沒分清事實真相。蕭強當時躲進咱們家,作為朋友,兒子身為一名醫生幫他也是應該的,蕭強何錯之有?我們為什麼要責備他,卻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何況,蕭強若真的想害咱們趙家哪裡還會為你把病治好呢?”趙父語重心長的勸解道。
王玉蘭默然不語,皺著眉,似乎要理清思緒。其實她已經逐漸想開了,之前因為喪子之痛,加上自己病危。所以產生一些偏激的想法,現在自己病好了,而且還是對方給治好的。王玉蘭心裡開朗了許多。
“對,是我們錯怪他了,現在咱們去向他道謝!”王玉蘭終於說道。
趙父一笑:“好,走!”
二人來到病房,哪裡還有蕭強和苗可兒的身影啊,只有張小鷗拿著一張紙條站門口等著二老。
“怎麼樣了?”看到二老臉上滿含笑意的走進來,張小鷗已經猜到了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好了,都好了。”王玉蘭笑著說。又掃視了病房一圈,疑惑道:“咦。治好我的病的那個蕭強呢,去哪了?”
見王玉蘭急切的表情。張小鷗又將目光轉向趙父,見趙父微笑著點頭,張小鷗明白了,王玉蘭原諒了蕭強,想跟他道謝呢!
“阿姨,他們已經走了,臨走前讓我把這副藥方交給您,按照這個煎藥吃,半個月就能杜絕後患,不留後遺症。”張小鷗將手裡的藥方鄭重其事的交到王玉蘭手中。
王玉蘭緊緊抓著一紙藥方,一句話也沒說。
蕭強和苗可兒笑著走出醫院。
苗可兒問道:“為什麼不多等一會,你不會真的有事吧?”
聽到這話,蕭強不禁收斂笑容,說道:“其實在醫院的時候我已經想通了,與其讓這些自以為高人一等,把人命當螻蟻的修真者們繼續逍遙法外,不如讓我來收拾他們。”
苗可兒一怔:“你想對付那兩個蒙面人?我幫你!”
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妥當,她連武者都不是憑什麼幫助蕭強,這不是讓人發笑,可是她確實想要幫助蕭強,而她知道自己某一天,或許真的可能幫助到蕭強,只不過那一天或許是天人永別的時候。”
想到這裡,苗可兒略微皺了皺眉道:“可是他們的身份十分奇怪,根本不知道在哪裡?我們要怎麼對付他。”
蕭強眼中閃出一絲精光,滿含自信的說道:“我們不需要知道他是誰,也不用找他,讓他來找咱們就行了。”
“可能嗎?”苗可兒不敢相信的望著蕭強。
二人邊走邊聊,已經來到車旁,一起上了瑪莎拉蒂,蕭強笑道:“因為我有地圖。對了,還沒跟你說有關地圖的事,是這樣的。”
苗可兒眉頭緊皺,緩緩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應該去看看那老人。”
蕭強嘆息一聲道:“不用去了,那老人身份崇高,碰到這種事情必然已經離開了這裡。”
雖然這麼說,兩人卻依然卻依然去了雲城第一醫院。
劉院長親自來接待兩人,並且告訴蕭強,老人離開的時候讓他轉告蕭強,放心的在這裡,他很快會回來。
。
“你們竟然敢如此對老夫,你們可知道我是誰?你們可知道我身後是什麼人?”
淮南子連連大怒。
黑衣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此時的他已經摘下了黑巾,露出一張近乎木頭般的臉。
“我說過不會殺你,便不會殺你,難道你非得逼我殺你嗎?更何況這樣對你我都好。”
淮南子臉色大變,身子已經化作一條閃電衝向了黑衣人。
可萬萬想不到的是黑衣人冷哼一聲。雙手結印。
砰!
淮南子的身體瞬間僵立在那裡,如此強大的修真者,卻仿若孱弱的嬰兒般顫抖起來。聲音沙啞的說道:“你竟然給我下了蠱。”
黑衣人淡淡笑道:“你讓我下了誓言,自然不能殺你。可是只要你未到築基期後期。便不可能煉化,不信你試試。”
淮南子不再說話,盤腿坐下,五心朝天。
可是他剛剛運用了元氣,卻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出現,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大顫抖起來,張開口吐出鮮血。
“我要的很簡單,幫我得到地圖。我給你解蠱。”
淮南子又恨又怒的盯著黑衣人,聲音沙啞的說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笑了笑道:“你可以叫我岳大人。”
淮南子不敢反抗,只能嘆息一聲,靜靜的做到了一張單人沙發上。比起普通人,修真者更加怕死,因為他們有機會活得更長時間。
大理石地板光滑而明亮,不但映襯出天花板上的九龍吊燈,也將淮南子鶴發童顏的面容隱隱約約映射出來。
比利時進口的地板,意大利進口的沙發,牆面上掛著的是一張張價值令普通人不敢想像的不菲藝術畫。一切的一切無不彰顯了別墅主人的身份。
當然。主人不是淮南子,他只是這裡的客人。或許主人並沒有把他當客人看。
在淮南子對面的沙發上,各坐著一對男女。男的高大帥氣,女的美艷妖媚,穿著超短的皮裙,露出雪白誘人的大腿,坐在男子的大腿上。
二人端著紅酒杯在一邊*,他們小口抿下杯中的紅酒,然後在口中咀嚼,充分與舌頭和唇齒接觸,然後在熱吻中將紅酒彼此注入對方的口中。這讓他們覺得非常刺激,女的甚至發出低聲的呢喃。
二人根本不顧及淮南子的存在。也不顧及大廳內站在一腳抱著雙臂的一個黑衣青年。
這個黑衣青年眼神冰冷,面相冷酷。看上去有一種沉默的帥氣,和沙發上*的高大男子絲毫不同。不過,黑衣青年的眉毛卻是白的,看上去更為他添上一抹神秘。
他抱著雙臂,看著對面牆上的一張油畫,似乎在欣賞藝術,又像是在思考心思。
淮南子與這三人在一個大廳,覺得很不是滋味。光不說對面坐著的一對男女,所玩的動作讓他這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心髒受不了,就是遠處的黑衣白眉青年,也讓他感覺有一種特別的冷意。
以淮南子的眼光看來,三人均是高手,絲毫不弱於自己。
淮南子很想就此離開大廳,可是他不敢。因為前些的黑衣蒙面人警告他,他敢踏出這個大廳一步,客廳另外三人就會對他下死手。
更為主要的是,這三人都掌握他身體蠱蟲的能力,讓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為此,淮南子還特意實驗過。他裝作起身漫不經心的在大廳內走來走去,希望等到三人松懈的時候溜之大吉。可是自從他的屁股離開沙發,三人便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往向了他,眼神中滿是警惕的意味。
所以直到現在,距離岳大人離開這間大廳將近十六個小時了,他仍然坐著品茶。
他一直懷疑那個自稱岳的人是西疆之人,可是西疆之人向來孤僻,而且因為是少數民族,有著相當獨特的習慣,而這個岳卻顯然沒有這些毛病,更為重要的是,這三個人明顯是江南之人。
剛讓淮南子覺得奇怪的是,這三個人靜靜的坐在大廳中,似乎也沒有什麼並無不妥之意。
如果是修真者,他們會打坐。
如果是普通人,他們卻並未有吃任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