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大夫看凌瀟瀟費了半天勁才將褲子提好,出了簾子朝著蔣子卓一招手:“你來扶一扶她,走廊裡有凳子,讓她緩一緩你們在回去。”
凌瀟瀟不是身嬌肉貴的主,皮實的很,這一點蔣子卓很清楚,所以一聽小王大夫這麼說,就知道這針打上去肯定不是有一點疼,他趕緊快步走到簾子後面把凌瀟瀟小心翼翼的扶了出來。
還好這輩子就這麼一次高考!凌瀟瀟一瘸一拐的往的外走,心中不知道是慶幸還是無奈,蔣媽媽原本想跟出來再調侃幾句的,結果,還沒走出門,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接完電話,蔣媽媽如同一陣風一般,連跟蔣子卓交代一句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衝了出去。
蔣子卓早已經習慣蔣媽媽這種做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一心扶著凌瀟瀟去找凳子。
凌瀟瀟半邊身子坐在凳子上,緩了好半天這才覺得那半邊身子有了知覺,又見走廊裡不停的有待產和已經生完孩子的產婦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凌瀟瀟那薄薄的面皮實在有些撐不住,拉起蔣子卓就趕緊跑了出去。
打完針沒幾天,凌瀟瀟這個月內的第二次月經就又嘩啦啦的下來,被藥物催下來,又趕上青春年少,凌瀟瀟只覺得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都有要血崩的感覺,一張俏臉更是白慘慘的毫無血色。
蔣子卓怕她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會貧血頭暈,又因為趕上馬上要高考,學校對他們這些高三生管理的沒有那麼嚴格,他每天三餐都會跑到孟記去給凌瀟瀟撿著有營養可以補氣血的飯菜往回帶。
這樣一個星期吃下來,送走大姨媽時,凌瀟瀟的臉已經恢復血色,雖然跟之前白裡透粉有些差距,但差距已經不算明顯。
倒是貞哥跟著凌瀟瀟一起吃了一個星期,原本削尖的瓜子臉,有向鵝蛋臉的發展趨勢。貞哥攬著凌瀟瀟的肩頭,不停的感嘆:“早知道蔣子卓這麼體貼,我就應該早跟你這麼提議的,這樣的好料還能多吃上幾次。”
貞哥正常的時候。嘴裡總是很難吐出好話,凌瀟瀟早已經學會不跟她計較,只是白了她一眼,撿起桌上的詩詞筆記:“這裡面的詩句都背下來了嗎?”
貞哥一拍胸脯:“那當然,我貞哥的記性可是很好的。”
凌瀟瀟信手翻開一頁:“夜深忽夢少年事。下一句是什麼?”
見貞哥在那裡扭來扭去,凌瀟瀟將手上的筆記往她身上一丟:“趕緊,我明天再抽查。”
貞哥抱著筆記。郁悶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很聽凌瀟瀟的話,一見凌瀟瀟冷下一張臉,她就會莫名的覺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時間一進去六月,黑板上,倒計時已經就剩下可憐的個位數,凌瀟瀟原本看著倒計時上的時間,總是希望數字趕緊變成零,這樣自己就能早點解脫,但現在看著上面的數字真的越來越少。又莫名的有些感慨,時間就像指間沙,無論怎樣用力都握不住。
凌爸凌媽這對越來越不靠譜的爸媽終於想到自家閨女要高考了,每天給凌瀟瀟打電話來詢問狀態。凌媽不放心閨女,想趕在高考前過來陪考,被凌瀟瀟趕緊制止。
先不說他們來了也沒辦法替她進考場,只能呆在場外基本上沒什麼作用,他們過來了,在外面住著。她難免還會分心,總怕他們遇到什麼意外。
凌瀟瀟將自己的顧慮說給凌媽聽,凌媽本來就怕給自家閨女添麻煩,就忙答應下來不過去,在家等她考完回去,讓凌瀟瀟自己多注意身體,馬上要高考,看書也不在這一時,不要太累。
凌瀟瀟一一應承著,她這幾日確實不打算再繼續沒日沒夜的刷題,只想著每天看一看語文和英語,這兩科臨時抱佛腳還有點意義,其他的就看看錯題本,加強一下印像也就算了。
到了五號下午,八中開始封考場,她們這些高三生更是四號就已經開始放假,放假的原因很簡單:放松。
寢室裡,這幾天誰都沒有再繼續拼命,都跟凌瀟瀟保持著同樣的節奏,只早晚看看書本,維持一下狀態。
畢業就要分離,以後哪怕考進同一個城市同一所大學,也不見得會在一個專業,一個寢室,她們四人興趣相投,三年的相處裡,幾乎沒有紅過臉的時候。
一想到即將要到來的分別,感性一點的如聶婉,已經紅了眼眶。
“我舍不得你們。”聶婉說著就撲進了貞哥懷裡,舍不得凌瀟瀟和姚曼妮是真,更不舍得貞哥也不假,聶婉這種小孩心性,換成其他跟與她心性相似的人一般相處,肯定不會有跟凌瀟瀟幾人在一起這般舒心。
凌瀟瀟本身就是成人心態,對著聶婉總有一種縱容在裡面,姚曼妮天生大氣,不屑於去計較一些零零碎碎的得失,至於,貞哥,咳咳,不提也罷。
聶婉雖然心性單純,但是旁人是不是真心對她好,她還是能感受的出的,所以,此時,面對即將要到來的分別,她只想一想就覺得心裡如同被人用刀子剜過一樣,疼的要背過氣去。
姚曼妮和凌瀟瀟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帶著同樣的情緒,誰都有不舍,但,天下本就沒有不散的筵席,她們能湊在一起快快樂樂的度過三年是緣分,也是運氣,即便馬上要分別,也該好聚好散才對。
姚曼妮拍了拍聶婉的後背:“小婉兒別哭,咱們到時候考到一個城市,每個星期都出來聚一次,怎麼樣?”
聶婉在貞哥的背心上蹭了蹭鼻涕,不願吱聲。
凌瀟瀟也走了過來,看著她們三人:“我們明天出去逛街吧,把濱城有意思的地方都踩上一遍好不好?再帶上相機,多拍一些照片。”
凌瀟瀟的提議被全票通過,就是聶婉,也是在貞哥懷裡拱了拱表示同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