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客棧之中。
吵吵鬧鬧了一天的鐘靈終於安靜了下來,經過了這一天曲折的經歷,別說是她,便是關林也有點累了。鐘靈獨自一個人回房休息後,關林獨自一人坐在房頂上,欣賞著天上的明月。
"關兄~~~"
關林回首,段譽提著一壇子酒走了上來,看著他虛浮的腳步,關林還真的有些擔心他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關林想到,“要是沒有我的話,這小子此時應該已經開始學習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了吧?要不傳他一點武功?……”
"你不睡覺嗎,半夜了還上來……"關林看段譽坐在自己旁邊了,收回了關注眼神,在瓦片上躺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天空中,暗道,“也不知另一個時空的明月此時是否同樣圓潤。”
段譽打開酒壇,一股酒香散了出來。
"關兄,這大好的明月,喝一杯怎麼樣?"
關林看來一眼一臉期待表情的段譽,拿過酒壇喝了一口,遞了回去。
“這一壇子五斤呢,你這一小口……”
"這就夠了,此時不應該喝酒,該賞月……"
“好。”段譽一笑,將酒壇放在一邊。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道:"沒想到關兄有這樣的雅致。"
"這和雅致沒關系,每次對著月亮的時候,我的心才能完全的沉寂下來。每到此刻,想不開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打不開的結也會煙消雲散。心裡留下的,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賞月!"關林更多的是沉思。
關林道:"你是想問什麼吧?問吧,我盡量告訴你。從無量山上你便一直悶悶不快的,是因為我廢了左子穆?"
段譽搖了搖頭,釋然的伸了一個懶腰,道:"不用了,現在我已經想到我要答案了,左子穆武功廢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左掌門的做派實在太狠了一些,要不是他的武功被廢了,他也沒有現在這樣的改變。如今,倒是挺好……"
看來要重新的審視一下這個看似書呆子的家伙了,外表看上去傻傻的,沒有到想的倒是很明白。
"什麼時候想通的?"
"就在剛剛!"段譽一笑,接著道:"賞月的時候……"
二人下樓之後,心情都好了很多,各自回房休息。
關林在房中盤膝而坐,北冥神功攤開,不斷的煉化著從左子穆體內吸收來的功力。
每個人的內功都有其本人所擁有的一股特殊的意志或是氣息。若是不經過煉化,囫圇吸功,初時還看不出什麼,到了後期各種不同的真氣之間必然互衝,那是禍不遠矣。令狐衝後來修習的吸星*就是如此,最後還是利用易筋經方才化解。
北冥神功之所以能尊為天階武學,自然非同凡響,不僅僅體現在吸人內力上,更在於這煉化真氣上的玄妙。
北冥神功有雲:‘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裡,未有知其修也。‘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是故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
關林神色沉靜,面色淡然,在瑩瑩的月光透過窗紗灑在關林的身上,莊重神秘。
北冥神功前兩幅圖轉眼即過,進入第三幅圖,煉化的速度徒然增加一倍,一條經脈也漸漸輕松的打開,一股股靈氣透過毛孔進入關林體內,和北冥真氣融為一體,再不分彼此。
如此直到破曉時分,關林的真氣似乎道了一個極限,左子穆的真氣也全部煉化,憑空得了七八年的北冥真氣。
突然,關林引導者這股強大的真氣,向第四幅圖運去。
在強大的真氣下,第四幅圖終於被關林漸漸的突破,每次突破一個穴道,關林的氣勢也增加一分。隱隱的在關林身體四周出現了一個真氣氣旋,圍著關林運轉起來。
當關林打通圖上最後一個穴道的時候,關林的氣勢也上升到了一個頂點,在這一瞬間,瞬間爆發!
一瞬間關林的真氣再次渾厚了一倍,再回到丹田之時,關林的真氣比之前已經增加了近乎十倍。從此,邁入了先天第三重境界!
武功精進,關林心情大好,一夜未眠也絲毫沒有困意。
推門下了二樓,到大廳之中做了一會兒,段譽和鐘靈便也做了下來。
關林和二人交談了一會兒,想到了凌波微步,眼睛一亮。眼前之人,可不就是對周易精熟嗎?
段譽一看,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我才不練什麼武功……"說著轉過了身子,不再看桌上一眼。
關林一笑道:"沒有要你學武,我是要問你周易。既然你不知周易,那算了,我等會兒去找個老先生問問吧!"關林說著還一臉的嘆息。
"周易?誰,誰說我不懂的!"說道自己的長處,段譽來了興趣。他雖然不會武功,但是自小對於周易八卦、星像占蔔、琴棋書畫研究頗深。此時連忙搶答道,生怕跪安了小看了他。
“那就好……”
…………
此後幾天關林便和段譽一起看起了凌波微步,關林問的全是周易中各種方位,已經一些簡單的周易道理。而段譽也由淺入深,講的頭頭是道。
在關林反反復復的勸說下,終於麻醉了段譽。
“凌波微步不是殺人的武功,倒是可以用來逃跑,還可以趕路。每次跑起來更是瀟灑帥氣,特別能吸引美眉的目光……”
各州灌輸下,段譽也是被凌波微步的步法慢慢吸引,開始練習了起來。只是沒有絲毫的內功,練起來頗為吃力。
而關林則不同了,武功已經登堂入室,先天三重的內功配上凌波微步,一踏步只能看到一串幻影,分不清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次日關林和段譽又練那‘凌波微步‘,照著卷中所繪步法,一步步的試演。
這步法左歪右斜,沒一步筆直進退,雖在室中,只須挪開了桌椅,也盡能施展得開。段譽又學得十來步,興奮的大呼起來,卻沒想到一個不注意拌在椅腿上,一跤摔了下去,摔了一個干淨利索的狗吃屎。
他可不知這‘凌波微步‘乃是一門極上乘的武功,所以列於卷軸之末,原是要待人練成‘北冥神功‘,吸人內力,自身內力已頗為深厚之後再練。‘凌波微步‘每一步踏出,全身行動與內力息息相關,決非單是邁步行走而已。
段譽全無內功根基,走一步,想一想,退一步,又停頓片刻,血脈有緩息的余裕,自無阻礙。他想熟之後,突然一氣呵成的走將起來,體內經脈錯亂,登時癱瘓,幾乎走火入魔。幸好他沒跨得幾步,步子又不如何迅速,總算沒到絕經斷脈的危境。
段譽卻不知道這‘凌波微步‘是以動功修習內功,腳步踏遍六十四卦一個周天,內息自然而然的也轉了下個周天。因此他每走一遍,內力便有一分進益。
他卻不知這是在修練內功,只盼步子走得越來越熟,越走越快……
“這小子果然是個武道方面的天才,怪不得那六脈神劍只有他一人能練成,看來他作為天龍三主角並不是因為走運那麼簡單的。”關林見段譽短短的幾日,不但凌波微步越發純熟,更是修煉出了內力,不免驚異道。
關林自是不會落於人後,一面練著凌波微步,一面開始鑽研無量劍訣。
按著無量劍訣的劍譜,關林拿出長劍,慢慢練習了起來……
如此這般幾日之後,關林發現自己對於“劍”似乎正的如同姬辰所說的那樣,天賦遠超刀術上的資質。僅僅幾天,關林已然將無量劍訣練成了,此時也是還不夠純熟而已,只需要再過一段時間,便能徹底大成!
不僅僅是無量劍訣,同樣的,凌波微步已走得頗為純熟,關林的內功本就已經頗有火候,修煉凌波微步更是如虎添翼,各步之間毫無所窒滯。
關林心情大暢,跨步時漸漸想到‘洛神賦‘中那些與‘凌波微步‘有關的句子:"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忽焉縱體,以遨以嬉"
"神光離合,乍陰乍陽"
"辣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
"體迅飛鳧,飄忽若神"
"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
尤其最後這十六個字,似乎更是這套步法的要旨所在,關林沉思了很久,也許這也不過是短短的一瞬。當關林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微微笑了。
"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似乎應該是這樣……"
關林出門,鐘靈正好看到閉關了三天出關的關林,幾步跑了過來,拉著關林往後山處跑去……
看著一臉興奮的鐘靈,關林不禁呆呆想到:“等會兒我是主動接受,還是狠狠批評一下她呢,要知道我可是很保守的一個人啊!可是……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