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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寒話音一落趙婷、錢文麗臉上的悔色立刻消失得干干淨淨,趙婷冷冷一笑用教育的口吻對林潤青道:“青青從現在開始你離那個貝一銘遠點。”說到這陡然提高幾分音量道:“聽到沒有?”
林潤青低著頭眼淚轉眼圈的,但卻倔強的沒讓眼淚落下來,面對母親的強勢,她一如曾經的二十多年選擇了隱忍,不發一言,她想起了不久前那個秋高氣爽的午後,她跟貝一銘坐在青龍湖邊。
藍天白雲、碧水秋風,潑墨般的山水畫,她跟貝一銘就在畫裡,她很認真、很嚴肅的看著貝一銘明亮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眸說要跟他談一場轟轟烈烈、死去活來的愛情。
那個時候林潤青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那來的勇氣如此直白的向貝一銘表白,她以為自己會面紅耳赤,她以為自己說完後會奪路而逃,但是她沒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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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在那個繁忙的夜班她跟杜海燕、王國慶面對鼻衄患者束手無策的時候貝一銘站了出來,一針見血的指出患者止不住血的原因,林潤青很不服氣,但又不得不承認當時的貝一銘很帥、很酷,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肆意的向世人展示他的鋒芒。
又或許是因為義診時林潤青本以為要去擠客車,但貝一銘一個電話一輛路虎便出現在她的面前,然後他們一行人就開著這輛張揚到極致的車去了青龍湖村,讓所有人瞪掉了一地眼珠子,林潤青記得很清楚,她問貝一銘為什麼要如此張揚,這不附和你的風格。在那個有著明媚陽光的午後他溫暖的笑著跟自己說:“因為我們年輕啊。”
貝一銘的沉穩、冷靜,突如其來的張揚、鋒芒必露,就像是一顆種子埋在了林潤青的心底,他平時很低調,但在某些時候卻又很高調,這很矛盾,但正是這種矛盾卻如同清水般時時時時澆灌著她心底那顆種子,讓它不斷的長大,開枝散葉。
貝一銘是個很特殊的男人,是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也是自己有生以來唯一一個怦然心動的男人,但在今天自己就要跟他劃清界限,繼續按照母親的安排過完自己的一生,時光荏苒、白駒過隙,經年後他跟自己消失在茫茫人海,縱使相逢應不識,這是自己想要的嗎?
林潤青低頭不語,林舟帆看出了女兒的落寞、惘然,嘆口氣道:“青青你媽也是為你好,貝一銘以逼宮的形式上位,這是職場大忌,他的主任坐不穩,我看用不了多久他恐怕都沒辦法在你們醫院干下去。
你跟這麼一個不知深淺的妄人在一起你讓爸爸媽媽如何放心?你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讓你去過連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斤斤計較的生活你那裡受得了?
或許一開始你會認為了愛情、為了他這些都無所謂,可時間長了那?你的朋友、同事都過得比你好,你想買一件你自己喜歡的衣服都買不起,你還能忍得了嗎?那樣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
冷雲飛呼出一口氣附和道:“青青你爸說的對,我們都是過來人,生活不是光有愛情就行的,愛情不能當飯吃,你跟他在一起用不了半年你就得離開他,因為她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們所謂的愛情會被現實摧殘得支離破碎,到最後剩下的只有怨恨,何必那?何苦那?”
從小跟林潤青鬥到大冷雨寒此時突然發現自己的對手很可憐,怎麼就愛上了貝一銘這樣的人?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換成以前冷雨寒肯定會趁機譏諷幾句,可今天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甚至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像她們這樣的家世看起來風光無限,可悲哀的是卻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林潤青是這樣,她也是如此,在過上幾年她們會被安排給一個自己或許根本就不喜歡的人,然後了此一生,她知道自己不想這樣,林潤青也同樣不想,但她們的意見無關緊要,為了父母的仕途,她們必須做出這樣的犧牲,這就是她們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好的人生。
錢文麗伸手拉了下女兒的衣角道:“你也不許在找她,我問你他家裡是干什麼的?”
冷雨寒正在感慨中,一聽母親的話下意識就道:“父母好像都在外打工。”
話一出口冷雨寒就後悔了,自己說這個干什麼?
趙婷冷笑一聲道:“青青你聽見了吧?他家這什麼條件啊?就這條件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我呸,以後我要在見到他跟你在一起,你看我怎麼罵他,什麼玩意。”
林潤青死死的捏緊了衣角,白皙的手上蹦出幾條青筋,眼淚在她的眼圈裡轉啊轉,但她就是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
林舟帆看女兒難受成這樣心疼了,趕緊道:“都別說了,咱們吃飯。”
一頓飯林潤青一口都沒動,林舟帆勸了幾句結果被趙婷頂了回來:“不吃就不吃,餓了她自然會吃,你別管她。”
另一邊貝一銘也在擔憂,他很清楚自己逼宮上位這主任根本就坐不長,喬子坤那邊一旦找到人,他就得被掃地出門,他必須加快腳步了,得搶在喬子坤把自己掃地出門前完成自己最終的計劃。
自己布的局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想成功就靠胡傑了,想到這他把胡傑拉到自己近前跟他說了幾句,胡傑聽後驚呼道:“這樣行嗎?”
貝一銘呼出一口氣道:“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胡傑有些拿不定注意,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邢璐瑤一咬牙把杯中酒一干二淨,又接連喝了好幾杯後這才借著酒勁走過去道:“邢璐瑤我喜歡你,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胡傑話音一落雅間裡立刻鴉雀無聲。
邢璐瑤有些厭煩的看看胡傑沒拒絕,也沒答應,站起來道:“胡傑我們出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