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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d日光燈散發出的光線此時很刺眼,大廳中彌漫著的味道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似乎還有男人身上的汗味,更多的是空氣清潔劑的味道,三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氣味變得有些古怪。£∝頂點小說,
但這些都跟貝一銘無關,此時他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眼前的局勢並不樂觀,他實在沒把握帶著蘇慕雪衝出去,他的腰很疼,就好像斷了一般,輕輕動一下仿佛立刻便有千千萬萬的針狠狠刺著他的肌肉、神經,但他還是用雙手撐住牆壁離開蘇慕雪的身體。
蘇慕雪俏臉躲在他的身影中,貝一銘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他呼出一口氣,語氣淡然但卻有著濃濃的絕決:“有我在,你一定會沒事的。”說完忍著痛轉過身擋在蘇慕雪身前,一個人對上逼過來的陸文虎等人。
此時貝一銘就仿佛是被逼到絕路的士兵,眼裡滿是決然之色,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蘇慕雪看著眼前那並不高大甚至有些單薄的身影,心被什麼東西狠狠的觸動一下,鮮血順著貝一銘的耳垂一滴滴的低落在他的肩膀上,一朵朵血色的鮮花在他的肩膀上盛開,轉瞬枯萎,這些血就好像一把把小錘子,每滴落一滴,就砸到她心房上一下,力度不大,但足夠撼動她柔弱的心房。
蘇慕雪發現此時此刻對上那道單薄的背影她竟然在難以保持心如止水,保持她一貫的冷漠與驕傲,少女時代她也曾有過其他女孩的幻想,幻想著她的王子在她危難時,橫空出世,救她於水火之中,一如大話西游裡紫霞仙子所說,我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他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身披金甲,腳踏七彩祥雲來娶我。
貝一銘不是蓋世英雄,也沒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身披金甲、腳踏七彩祥雲來娶她,他只是在蘇慕雪危難之時以一種狼狽的姿勢衝了過來,滿頭的血,踉踉蹌蹌的撲蘇慕雪的身上,讓她柔嫩的背部狠狠撞到牆上。
這跟蘇慕雪少女時代的幻想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但依舊狠狠的撼動了她的心,此時蘇慕雪突然有一種幻覺,她是那個被貝一銘守護的公主,而貝一銘只是她千千萬萬手下中最普通、最不起眼的那個,她甚至記不清他的樣子,或許連名字都不記得,但就是這樣一個她沒有任何印像的人,卻在她最危難的時候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擋在了她的面前,獨自面對所有狂風暴雨、驚濤駭浪,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她平安。
經年後當蘇慕雪看到天邊亮起的那顆心,不知道她是不是會想起今天的一幕,會不會開始想念,冥冥中似乎有些人或者事已經改變了。
陸文虎在也忍耐不住,大罵道:“草他麼的,弄死他。”
話音一落,幾個人一擁而上,污言穢語層出不窮,接踵而來的就是拳頭、腿以及腰帶,貝一銘瘋了一般胡亂揮舞著手中的皮帶,但他只有一個人,對方有五個,他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哪怕身體素質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但也緊緊是比其他人的體力、靈敏度要好上一些而已,於是拳頭、腳、皮帶接二連三的落到他的身上、臉上。
但貝一銘卻沒有後退一步,他也無路可退,他咬緊了牙擋在蘇慕雪面前,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為一個對他冷淡得如同一塊冰的女人這麼玩命,是為年少時的愛慕嗎?是為愛情嗎?貝一銘不知道,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現在他只知道不管怎樣他也要帶蘇慕雪衝出去,一如當初他為了董心怡用半截啤酒瓶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腹部。
看著眼前狀若瘋癲的貝一銘,蘇慕雪大腦一片空白,恍惚中她感覺自己跟貝一銘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上,無路可退,貝一銘一身是血的擋在她面前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下了所有明槍暗箭,她完好如初,他傷痕累累。
她看到的只有在風雨中飄搖的背影,看到的只有血,聽到的只有呵罵聲,她看不到他的樣子,此時他的樣子會不會是猙獰可怖?此時他是不是已經到了極限下一秒就會倒下?蘇慕雪不知道,她只知道在這驚濤駭浪中,她跟貝一銘相依為命,不斷的沉沉浮浮,他們就是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是那麼的渺小,是那麼的無助。
唯一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就是眼前的那個玩游戲時能把她氣得哇哇亂叫的貝一銘,是那個剛見面就直言不諱表達對她愛意的貝一銘,是哪個在表白後就在不見有任何舉動的貝一銘,他沒有死纏爛打,說過後就仿佛忘記了一般,除非她去酒吧,否則絕對看不到他,也不會接到他的電話、短信。
貝一銘氣喘吁吁的聲音突然傳來:“別、別怕,你、你會沒事的。”話音一落貝一銘的臉上挨了一皮帶,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
自打懂事後就在沒落過眼淚的蘇慕雪在這一刻雙眼裡霧氣蒙蒙,下一秒兩滴晶瑩的眼淚落了下來,她突然大喊道:“你們有什麼衝我來,讓他走。”
陸文虎冷笑道:“今天你們誰特麼的也別想走。”
此時貝一銘的一只眼睛已經腫得睜不開了,滿臉的血跡,在不復他當初英俊的模樣,他的體力快到極限了,另一邊黨浩跟蘇正羽終於也沒辦法在等了,在等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蘇正羽仰起頭喃喃道:“爸對不起。”
蘇正羽知道自己一旦動手後果會是什麼,他父親的政治生涯會結束,徹底的結束,但現在他顧不了這些了,他必須把貝一銘跟妹妹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