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貝一銘簡單的跟貝長峰、楊思嘉說了一下鄧家的情況,貝長峰心情一下就變得不好了,到底鄧雨湘的父親跟他有將近三十年的交情,是工友,更是兄弟,在貝長峰看來似乎昨天還在跟老鄧喝酒,興致起來了兩個人會興奮的討論一些車的性能、價格,但今天他的老伙計就撒手而去,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一世間貝長峰接受不,更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他們這代人用他的話來說黃土已經埋了多半截了,說不定那天就眼一閉、腿一蹬走了,死亡已經在他們面前初現猙獰的面目,讓貝長峰又恐又懼。
貝長峰煩躁的抽著煙在屋裡轉圈圈,楊思嘉看得出來丈夫心情不好,生怕他有個好歹,趕緊勸了幾句,但效果卻並不明顯,一直到吃飯的時候他還是悶悶不樂的,心情不好,這酒難免就多喝了點,換成以前這點酒對於貝長峰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今天因為心情的關系,卻是喝得酩酊大醉,期間還落了眼淚,擦著眼淚吊念他跟老鄧之間的種種。
弄得一家子人心情都不好了,最後楊思嘉看不過去了,讓貝一銘把喝多了的貝長峰送了回去,把父親安頓好貝一銘才想起來跟母親說鄧家要借車的事,楊思嘉這代人對喪事多多少少有著這樣、那樣的忌諱,哪怕跟鄧家關系不錯,可一時間卻不想答應,她總感覺這事不吉利。
就在楊思嘉犯難的時候貝長峰突然坐了起來,扯著嗓子喊道:“借,必須借,我得讓老鄧風風光光的走。”
楊思嘉一看丈夫有點耍酒瘋的意思,趕緊道:“借,借,你趕緊躺下。”
貝長峰紅著眼圈醉醺醺的喊道:“老鄧你特麼的不夠意思,怎麼就走老子前頭了那?”
楊思嘉跟貝一銘連哄帶勸的總算是讓貝長峰睡了過去。
娘倆出了屋子到了客廳,楊思嘉嘆口氣道:“這事就聽你爸的吧,你把車調來。送你鄧叔叔最後一程。”說到這楊思嘉長長嘆口氣呢喃道:“這人怎麼說沒就沒了那?”
貝一銘看得出來母親的情緒也不好了,趕緊道:“媽你別多想了,這人啊都有生老病死,你也睡會。我去聯系車的事,有事你趕緊給我打電話。”
楊思嘉點點頭揮揮手示意貝一銘去忙吧,她又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貝一銘有些詫異的看著走過來的他們道:“你們怎麼來了?”
秋詩雅幾步來到近前道:“是這樣,雨湘說你幫了他們家這麼大的忙,讓我代替她過來謝謝。還請你們一家晚上務必去吃飯。”
靖寶坡的喪事都是從人沒的那天起死者的親戚朋友每天就在飯店吃,一般是三天,所以秋詩雅代替鄧雨湘過來請貝一銘在正常不過,畢竟貝一銘隨了不少錢,還答應了秋詩雅那個有些過分的請求。
跟秋詩雅一塊來的人都是他們那個圈裡的,鄧雨湘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這些閨蜜、發小、同學就算在忙也是要過來的,從這不難看出他們的關系很好。
換成以前貝一銘見到秋詩雅這圈裡的人難免忐忑,會有低人一頭的感覺,那時候他什麼都沒有。要相貌沒相貌,要家世沒家世,就連個好工作都沒有,標准的窮**絲。見到秋詩雅這些家世良好,有著好工作的人,難免會有些自卑。
但是現在貝一銘今非昔比,他心裡並沒有忐忑,更絕對不會有低人一頭的感覺,忐忑、感覺到低人一頭的反而是杭大鵬這些人。貝一銘的身份、地位擺在那,他們這些昔日家世好、學習好、要麼相貌好,現在還都有著不錯工作的人跟貝一銘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那方面也不行,現在見到跟他們年紀一般卻早已經功成名就的貝一銘,難免會有些自卑。
杭大鵬看到隨意坐在石頭上的貝一銘甚至有一種見到自己單位大領導的忐忑、緊張感,話都說不出來了,其他人也沒比他好到那去,全都是有些忐忑的不敢跟貝一銘對視。
貝一銘聳了下肩膀道:“我們家就不去了,明天一早我們肯定過去。”
貝長峰中午都喝多了,楊思嘉也心情不好,貝一銘不想父母在出席這樣的場合,實在是這樣的場合很容易讓人心情不好,更會讓父母胡思亂想,他跟秋詩雅這些人也不熟,他也不想去。
秋詩雅急道:“你不去怎麼行?你幫了雨湘家這麼大的忙,這個飯肯定是要請的,難不成你非要讓雨湘跟她的母親親自過來請你不成?”
貝一銘趕緊擺手道:“不用,真不用,你看我們家也有很多事,實在是忙不開,這飯就算了,我們一家明天一早肯定會去送鄧叔叔一程的。”
貝一銘實在是不想參與這樣的事。
秋詩雅一皺眉道:“我請不動你,那我給雨湘打電話,讓她跟她母親過來請你們一家總成了吧?”
這句話一下把貝一銘給將住了,這時候聽到他們談話的楊思嘉打開門走了出來道:“明明你跟他們去吧,代表我跟你爸,你爸喝多了,我跟他就不去了。”
楊思嘉知道兒子不想去,她跟貝長峰也不想去,就是怕觸景傷情,但是出於禮節,她決定讓兒子去,如果他們家誰都不去的話,難保不會出現背後嚼舌頭根子的人,說他們貝家發達了,就瞧不起以前的朋友了。
人嘴兩張皮,有的時候殺人卻比刀子還快,楊思嘉活了半輩子,自然清楚這點,所以她需要兒子去,堵住鎮裡那些喜歡嚼舌頭根子人的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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