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一樣的使命
風一平滿懷期待看著沉默的江成,突然說道:“江成,你們幾個人中,數你最為勤奮,現在也屬你厲害,希望以後你能夠照顧好大家。”
江成聞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江成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覺著說什麼都是惘然,說什麼都顯得不合時宜。然後就自己自斟自飲的喝著,干脆不說話。
風一平見狀笑了,笑得很開心,他知道像江成這樣的人只要答應了,就是死都不會反悔的,這讓他放心不少。
片刻之後,風一平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端起酒杯來,笑著說道:“呵呵,有江成在,一切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有朝一日江成活不了了,你們就把他帶回來,葬在這裡,這裡也算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墓地。”
“老爺子說的是,能夠葬在這青山綠水之間,也算是一種造化了。”江城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罷了罷了,既然是緣分已盡,咱們就好聚好散,這樣也不算是辜負大家的緣分,今天既然是除夕,那咱們也就在今天道別。”
蕭何看了看風一平,又看了看江成,長嘆一口氣。
景龍一臉煩悶的連喝三杯,點點頭:“好,不過師父你放心,如果你有什麼不測,我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一定會幫你完成心願的。”
風一平笑而不語,大家不管願不願意,都已經接受了,他心裡頓感欣慰。只有齊琳還是滿臉是淚,讓風一平感到心疼。
風一平看了看齊琳然後努力的牽起微笑,說道:“丫頭,放心吧,爺爺我的身手你還不放心啊,現在估計沒有人能打得過我,我答應你,只要我能報得血海深仇,一定重新回來找你們。”
風一平說話間像是哄孩子一般,充滿了寵愛和不舍。
齊琳聽到風一平這麼說,猛地抬起頭來,忽閃著大眼睛充滿期待的說道,“爺爺,此話當真?你真的還會回來嗎?”說完淚眼婆娑的望著風一平,讓風一平內心瞬間融化了。
“爺爺說的話還能不算話啊,到時候還要吃你給爺爺做的飯呢,我想沒有人可以做的飯跟你一樣好了。”風一平哈哈大笑說道,說話間輕輕撫摸齊琳的頭,滿是寵愛和自豪。
齊琳連忙抹了抹眼淚,“好,爺爺,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魚!”
說完齊琳便開心的笑了起來。
簡單的孩子總是容易快樂。
“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醉不歸。”
風一平說完一飲而盡。
江成等人也齊齊舉杯說道,“不醉不歸!”
這一頓酒,大家喝的都很開心,喝的也很多,就連一向十分清醒的蕭何都喝的酩酊大醉。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大家都趴下了,但是酒量極差的江成卻是清醒無比,也不知道是因為中毒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等到大家都喝的趴下了之後,風一平看了看江成,笑著說道,“去河邊走走?”
江成聞言點了點頭就起身跟在風一平後邊出去了,只是腳步多了幾分沉重。
到了江邊風一平最熟悉的地方,寒風不時的呼嘯而過,吹得兩人的衣服獵獵作響,風一平看了看江成,然後笑著問道:“這次回去,怕不怕?”
“怕?我有什麼好怕的?既然要回去,那麼我江成就一定要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情,完成我的夢想,然後默默回來!”江成聞言一愣,眼神驟然變得冷峻,自信而冷靜。
風一平聽到江成這麼說,笑著又問了一句,“那你准備隱姓埋名,還是用這個名字呢?”
江成聽後,淡淡的回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現在這一切已經沒有了,只有我父母留給我的名字還在,所以這次我不會改變名字!”
風一平聞言點了點頭,對於江成的說法,他還是十分贊同的。
江成看了看風一平,然後笑著說道,“那老爺子您呢?這次是九死一生?”
風一平聞言哈哈大笑,“哈哈,不不不,這一次是十死無生!我師弟天縱奇才,當年我都打不過他,現在恐怕也在他的手裡邊走不過幾招了。”說話間滿臉的遺憾,卻十分釋然。
江成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那你還有什麼遺願?”
風一平疑惑的看了看江成,然後微笑著說道,“不勸勸我?”說完微笑著看著江成。
江成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注視著風一平,輕聲道:“我覺得,這樣的結局或許才是對你最好的,我知道你的感受,這樣的煎熬恐怕真的是生不如死。”
看著江成,風一平臉上煥發出神采奕奕的光彩。
在最後,終於有人理解自己了。
“是啊,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期盼著這一天,就算是不能手刃仇人,也能去地下陪著師傅師妹,每當想起這樣的結局,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麼的盼望,就算是我死了,我覺得那才是對我最好的歸宿。”風一平甚是滿足,甚至充滿了期待地說道。
江成就這樣輕輕的點了點頭。風一平的苦悶仇恨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風一平此時要做的,也是江成在未來某一天要做的。
風一平接著說道:“如果還說有遺願的話,我希望你能將我跟師妹他們葬在一起。還有,希望你能夠照顧好大家,因為我知道你重情義,所以你以後才會是大家的主心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江成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倆人就這樣互相看著,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風一平面對著流淌的河水,還有凌冽的寒風,首先打破沉默對江成說道:“不要給我報仇好嗎?”
這一刻,風一平的語氣裡近乎哀求,他不想他最最珍貴的四個孩子,因為他,命喪黃泉。
因為他知道敵人的厲害和殘酷。
江成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風一平對江成這樣的反應也早已經就有了預料,畢竟江成本身就是這樣重情義的人,自己還對他有救命之恩,如果自己死了江成還不去報仇的話,恐怕江成自己的良心都會過意不去的。
所以風一平也就這麼隨口一說,因為他知道,無論說什麼,江成肯定都會為自己報仇的,但是他卻已經沒有力氣來管這些事情了。
“記住這一年你所經歷的一切,你現在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單身英雄了,所以我也不再擔心你了,記住,以後好自為之。”風一平伸出手,拍了拍江成的肩膀,說罷毫不猶豫轉身便要遠去。
而感受到老人情緒的變化,江成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風一平一連磕了三個頭,抬起頭,說道:“男人只跪天地父母,而風老爺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今日一別,後會無期!等到我幫您手刃仇人的那一天,咱們恩斷義絕!”
聞言,風一平腳步一頓,長笑不止,不知不覺中,眼淚竟然也流了出來。
“好,很好!江成!有生之年能認識你,也算是人生幸事!可惜我看不到你的成績了,但是你注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我為你驕傲。”
江成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然後長跪不起。
“江成,記住,我教你的方法你要勤加練習,千萬不要放棄希望,說不定就會有奇跡的出現!你我緣分已盡,今日拜別,希望你好自為之。”風一平就轉身慢慢的向遠處走去,消失在了江成的視野之中。
許久之後,江成才抬起頭來,看著風一平消失的方向,而他的額頭也已經是鮮血淋漓。
江成就這麼一直看著風一平消失的方向,依然沒有站起來。再次體會失去的滋味,江成真的有些難以承受。
這時候一道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傳了過來,“爺爺走了?”
蕭何慢慢的走到了江成身邊,把江成扶了起來,然後倆人坐在了地上。
蕭何淡淡的問道,“有什麼打算?”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這次出去,自然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情!”江成不作考慮不假思索地道,說完,他看了看蕭何,問道:“蕭哥,你呢?”
蕭何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江河,才說道,“我本來就是孤家寡人一個,現在爺爺也走了,還剩下你們幾個,也沒什麼親人,而且我知道爺爺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夠一起出去闖蕩一番,一來是為了歷練一下自己,二來也是為了幫助你,而且第二點是主要的,所以呢,也就索性陪你走一趟。”
江成聽到蕭何這麼說,有些喜出望外,自己這次出去之後,等待自己的一定是無數的艱難險阻,到時候自己就需要無數的人才幫助自己,而蕭何這樣的人中龍鳳更是人才中的人才,如果有蕭何的幫助,恐怕自己會將實現理想的時間大大的縮短,因為現在對江成最大的挑戰,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