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不盤著他的禿頂,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鄭仁想起柳澤偉,開心的笑了笑。
“對了,常悅,你知道老柳的禿頂是怎麼來的麼?”蘇雲問到。
“不會是自己盤出來的吧。”常悅隨口問到。
“不是不是。”蘇雲道,“我問過他,他說年輕的時候追他媳婦的時候還琢磨著浪漫什麼的,雨中散步之類的。現在的雨水,酸性成分那麼多,溜達溜達就那樣了。”
圖窮匕見,鄭仁沒想到蘇雲的還擊竟然這麼快。
“對了,你要好好保護周圍的頭發。女生多好,其他頭發長,往後梳個馬尾就看不見了。要是變成老柳那樣,你一邊盤著頭,一邊和患者家屬聊天,嘖嘖。”
“滾!”常悅怒道。
那畫面太美,常悅根本不敢想像。
蘇雲哈哈一笑,渾然不在意常悅的憤怒。就她現在的狀態,有什麼好怕的?害怕喝不過她?開玩笑。
“哥哥,給姐姐買朵花吧。”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抱著一捧花,走過來輕聲問道。
鄭仁和蘇雲同時仔細打量小女孩。
她穿著很干淨得體,看樣子是勤工儉學的那種,或是來社會實踐的學生。
表情有些羞澀,說完一句話後,下面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要是熟練點,那些姐姐這麼好看,和花很配的爛俗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玫瑰多少錢?”鄭仁心中一動,問到。
“所有的花,都是五塊錢一支。”
價錢還好,帝都總不能和花城那面相提並論。五塊錢,在花城能買一大捧。
鄭仁拿了一支玫瑰花,有些緊張。
生活,還是需要一些儀式感的。只是想起來送花給伊人,鄭仁的心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
蘇雲則盤算了一下,買了一支玫瑰,還有三支茉莉花。
“買這麼多呢?”鄭仁看見女孩雀躍的走了,便詢問到。
“喏,這是你的。”蘇雲把玫瑰和一支茉莉花塞到常悅手裡,拿著茉莉花笑道:“女人多小氣啊,看著你家謝伊人有花,眼睛都的紅。你說你這個老板當的,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故意來挑撥離間的呢。”
“……”
鄭仁哪裡會想這麼多。他無奈的看著蘇雲,懶得搭理這貨。
“茉莉花的花語是忠貞、清純、質樸。”蘇雲笑的有些邪魅,鄭仁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他手裡還拿著兩支茉莉花,應該是劉曉潔和林淵一人一支。
加上蘇雲和平時不一樣的笑容,鄭仁是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很快,馮旭輝的車也到了。
劉曉潔、老賀、林淵下來,蘇雲笑眯眯的把手裡的茉莉花送給林淵和劉曉潔。
“謝謝雲哥兒。”林淵很開朗的說到。
“謝謝。”劉曉潔還有些羞澀。
“嘿嘿。”蘇雲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招呼眾人進屋,進了包廂,各自坐下。
教授沒來吃飯,對於諾獎的痴迷,讓他已經放棄了所有的業余活動,全情投入。
看著幾個女孩擺弄著茉莉花,蘇雲瞥了鄭仁一眼,道,“老板,有一次有所學校食物中毒,三百多學生被送醫院去了。”
“哦?吃什麼中毒的?”一說起來這個,鄭仁有了點精神。
“據說是水管工的鍋。”
“嗯?”
“後來通報,說是把化糞池的水龍頭和自來水水龍頭接反了。時間不長,就換了回去。但還是導致……”蘇雲笑呵呵的說到。
趕著吃飯說這種屎尿屁的梗,鄭仁表示對蘇雲蔑視。只要不是陳年宿便出現在眼前,一些言語攻擊基本無效。
“對!”林淵甩著馬尾,馬上接話,“我也遇到過一次。”
呦呵,還有捧哏的,蘇雲馬上興致盎然的看著林淵。
“不過不是化糞池的水管和自來水水管接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壓力升高,1-7樓的衛生間一層一層的炸。”
說著,林淵還做了一個相當誇張的手勢,“砰砰砰的,像是放煙花。就是味道太難聞了,幸好我還沒回宿舍,站在外面看熱鬧。”
“裡面的同學可慘了,我回想起來都害怕,幸虧那天不在寢室。”林淵笑著說到。
鄭仁想著林淵說的畫面,每一層宿舍樓迸發出黃色、帶著濃郁味道的噴泉,真的是不忍心看。
但也沒什麼了,對於常年站在手術台上掏糞的外科醫生來講,那都是小事。
常悅皺眉,她把茉莉花拿的近了一點,像是要用茉莉花上的味道衝散這股子惡心人的味兒。
“話說從前上學的時候,我有一陣子去化工學院跟著旁聽。”蘇雲笑呵呵的把話題給岔開。
“你去化工學院干什麼?”鄭仁問到。
“老板,光學醫學是沒前途的,再說除了解剖課之外我也沒什麼好上的不是。”蘇雲道。
鄭仁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主要是那面的教授想拉我去讀他的研究生,他說了,化工才是未來的發展方向,而且比醫學有意思多了。”蘇雲微微邪魅一笑。
“有一天教授給幾個師兄師姐布置任務,去化糞池用量杯裝一杯已經發酵的大便出來。”
“這是搞人呢吧。”鄭仁皺眉。
“哪有。”蘇雲哈哈一笑,“經過提純,最後剩下10mg左右的白色晶體。那臭的,戴多少層口罩都白扯,要不說濃縮就是精華呢。”
“然後呢?”
“後來教授說了,用酒精把晶體稀釋,1:1000。”
鄭仁見蘇雲臉上的笑容更加邪魅,知道戲肉應該來了。
“稀釋後,味道就變了。從根本無法接受的惡臭,變成了茉莉花香水。”蘇雲笑眯眯的看著常悅,“教授還說,要把自己做出來的茉莉花香水送給自己的戀人,沒有的話就送給最好的朋友,說是自己做的。”
常悅像是觸電了一點把茉莉花撇到一邊。
“呃,教授是告訴你們,最美好的事物後面隱藏的可能是很不堪的東西麼?”林淵在一瞬間,把蘇雲的話題給升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