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鄒小姐聯系的美國公司派來的工程師——諾伊爾先生。”林嬌嬌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給鄭仁介紹到。
鄭仁仔細觀察這位諾伊爾的系統面板,上面給出了一個他無法相信的診斷。
足足愣了5秒鐘,鄭仁只是盯著諾伊爾在看。
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氛變得莫名尷尬、詭異起來。
同行的幾個人眼睛都看向鄭仁,不知道這位鄭老板為什麼看著工程師諾伊爾,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板?你傻了?”蘇雲問到。
鄭仁還是沒說話,只是看著諾伊爾,似乎看到了某種未知的生物。
“老板,該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某個親戚吧,別弄這些狗血戲碼。”蘇雲鄙夷的語調出現在鄭仁耳邊。
林嬌嬌也覺得奇怪,但她哪能和蘇雲一樣開一些不知輕重的玩笑。
“你看他的眼睛。”鄭仁忽然小聲說到。
聽鄭仁開始說話,林嬌嬌松了口氣。剛剛的一個瞬間,林嬌嬌心裡各種念頭百轉千回,她最怕的是鄭老板嫌棄自己費盡心血弄出來的社區醫院。
“諾伊爾先生,我帶鄭老板來了。”林嬌嬌笑著說道。
那名工程師微微抬起頭,直視鄭仁等人。
諾伊爾的眼睛裡白茫茫的,右側瞳孔顏色略淡,看著有些怪異。在抬頭的一瞬間,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動了一下,像是一名狂野的鋼琴師在調試琴音。
看起來有一種怪異的和諧感。
他嘴角輕輕抽動,帶著傲慢的語氣,用美式英語說到:“這麼精密的東西,我覺得你們根本用不上。”
諾伊爾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似乎裡面又夾雜了某些奇怪的地方口音一樣。但這種含含糊糊的口音特別輕,不仔細辨認根本分辨不出來。
“你是移民美國的日耳曼人?”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忽然問到。
諾伊爾看到教授,表情溫和了一些。
“我是來自海德堡大學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自我介紹。
“我是……”
“老板,他的眼睛有問題。”蘇雲道:“兩只眼睛向左側凝視,再有……我去!”
諾伊爾顏面上部的肌肉並沒有什麼問題,閉眼、揚眉、皺眉均正常。
面額紋與對側深度相等,眉毛高度與瞼裂大小均與對側無異。
可是他臉部下部肌肉卻不正常,不說話的一個瞬間,左側鼻唇溝變淺,口角下垂,示齒動作時口角歪向右側。
“中樞性面癱?腦梗了?”蘇雲愕然問到。
鄭仁沒說話,大步走向諾伊爾。
“諾伊爾先生,你哪裡不舒服麼?”鄭仁問到。
“嗯?”諾伊爾聽到鄭仁流利的、帶著點德國強調的美式英語和自己交流,楞了一下。
這個口音和自己幾乎完全一致,不是標准的英語,也不是休斯頓那面的美式英語。
“是,怎麼了?”他下意識的回答道。
“我看你嘴角總是抽動,認為您肯定有哪裡不舒服。”鄭仁問到。
“你是在挑釁麼?”諾伊爾怒道,“我沒有任何問題,雙手靈巧的像是精靈。就算是用腳趾,我都能把這機器安好。你們這群該死的醫生,我一輩子都不會去醫院的!”
“不,不,諾伊爾先生。”鄭仁道:“我懷疑你……突發的腦梗,現在還處於腦梗早期,馬上去醫院做檢查、我可以給你進行取栓治療!”
諾伊爾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但是他聽鄭仁用和自己一樣的口音說完,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一種提防。
“腦梗,取栓手術越早越好,你的情況是剛剛發作,一切還都來得及。”鄭仁的態度略有些謹慎,蘇雲覺得很古怪。
雖然只有一絲,身邊的其他人都沒聽出來,可卻被蘇雲捕捉到了。
這絕對不是老板的人設!
“不!”諾伊爾怒道:“我一點問題都沒有,就像是德州的野牛一樣強壯!”
說著,他用手撞擊自己的胸膛,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鄭仁沒有繼續勸說,而是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諾伊爾。
林嬌嬌和諾伊爾有過接觸,知道他工作能力很強,指揮其他人干活充滿了自信。在他的催促下,原本應該2天才完成的項目,一個上午就進行了大半。
雖然諾伊爾嘴角偶爾抽搐,似乎也不妨礙什麼。因為詢問這些私人的問題並不禮貌,而且不影響工作,所以林嬌嬌也沒去管。
在林嬌嬌看來,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兒,鄭老板這是怎麼了?
諾伊爾不高興的說到:“我去過貝勒聖盧克醫學中心看的病,醫生給的診斷已經很明確了,說是視網膜有點小問題,沒什麼好辦法。”
“糖尿病?”鄭仁問到。
“不!絕對不是!”諾伊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
“我的天啊,你一定願意喝啤酒。不過休斯頓那種地方,肯定沒有慕尼黑的啤酒純正!”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揮舞雙手,用德語說到。
“是的,魯道夫先生。該死的德州,該死的休斯頓,該死的牛仔!”諾伊爾憤怒的罵道:“那面的啤酒一點都不純正,麥芽糖的含量卻很高。本來喝2升就能開心起來,在德州要喝3升!不過好在我馬上就要退休了,馬上就能回到慕尼黑。”
“我去過一次休斯頓,以後都不想再去了。”教授哈哈大笑,說到:“老伙計,有時間回海德堡,我請你喝我們那的啤酒。”
“老板,典型的腦梗症狀,要不要把他直接打暈,拉回去手術?”蘇雲開了一個玩笑。
鄭仁微微搖了搖頭,心裡面在琢磨什麼事兒,顯得心不在焉。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在和諾伊爾交談,他們算是他鄉遇故知,很快就聊的火熱。
諾伊爾雖然看著有些頑固、傲慢,但聽教授說那個年輕的醫生是他的老板後,也沒有太過於驚訝。
“諾伊爾先生,你嘴角抽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鄭仁忽然插嘴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