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師,那我先告辭了。我去等谷歌的眼鏡,到了之後測試一下設備,一定做到滴水不漏。”胡艷徽見鄭仁是真沒想和自己吃飯,已經准備回家,便給鄭仁鞠了一個躬,然後匆忙跑走。
這姑娘給人的感覺就是匆忙,不管干什麼,都用跑的,速度卻還是不快。雖然如此,但卻並不討厭。鄭仁看著略矮的、微胖的身影轉過門消失,心裡想到。
管她怎麼樣,只要手術直播工作不出紕漏就行。
“老板,你看看是這旮沓麼?”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剛剛看完核磁彌散的片子,取出筆,用筆尖輕點核磁彌散片的一個點,說到。
“嗯,是那裡。富貴兒,你水平漲的很快啊。”鄭仁稱贊道。
從前教授看核磁片子,最後確定三五個點,再在其中選一個出來。
而現在教授看了幾分鐘,就確定了正確的穿刺點,水平的確有進步。
“當然,我偷摸的、鳥悄兒的學習,總不能讓您落下太遠啊。”教授得到了鄭仁的誇獎,有些小得意。
“那我回家了,明天早晨見。”鄭仁站起來,一邊解白服的扣子,一邊說到。
“嗯啦,老板晚上早點休息,明天的手術可是賊拉重要的。”教授很認真的說道。
是啊,第一次手術直播,杏林園那面的廣告都打出去了,不知道明天一早杏林園的手術直播間裡會有多少人觀看直播手術。
鄭仁沒什麼好緊張的,這只是一個開始。
他拿出手機,給小伊人留言,說自己和常悅要回去了。要是一切順利的話,鄭仁心裡的大計劃就算是拉開了一角。
換了衣服,和教授、小奧利弗打了個招呼,鄭仁和常悅出了醫院。
坐地鐵,回家,不知道小伊人今兒准備了什麼好吃的。
帝都的地鐵,鄭仁好多年前坐過。那時候,帝都還只有1、2號線。
現如今,地鐵四通八達,早晚高峰期的時候,肯定比開車更快一點。
鄭仁對帝都的地鐵很陌生,他沒急著去坐車,而是來到一張地鐵路線示意圖前默默的站著看。
常悅經常坐地鐵,但她也沒著急,安靜的站在後面等鄭仁背地鐵線路圖。
像是在系統圖書館裡看書一樣,鄭仁看了幾分鐘,該坐幾號線,轉幾號線已經完全記住了。
臉盲晚期卻不是路痴,鄭仁絕對不會在鋼筋水泥的都市裡走丟。
不過……人可真多啊。
沒有經歷過早高峰階段,鄭仁覺得晚高峰也很恐怖了。
等了三班地鐵,鄭仁和常悅才勉強擠了上去。
晚高峰的地鐵就像是一個密封的罐頭,裡面滿滿的都是人,鄭仁剛剛愈合的肋骨骨折的位置被擠的隱隱作痛。
鄭仁只好用雙手放在胸前,頂住人流的壓力,避免自己在地鐵上被擠出血氣胸,然後常悅還得搶救自己的笑話。關鍵是常悅……估計她不會做胸腔閉式引流。
雖然肋骨骨折骨痂愈合的部分很牢固,很結實,理論上來講即便再次遇到暴擊傷,其他位置出現骨折,骨痂愈合的部分也不會有問題。
但鄭仁還是有些擔心,他盡量避免一切意外的發生。
真像是罐頭啊……鄭仁覺得自己就是罐頭裡的沙丁魚,還是被壓扁的那種。
自己的身體強度,都很難接受這種壓強,也不知道帝都叢林裡的白領們是怎麼艱辛度日的。
過了一站又一站,有人下,有人上,鄭仁覺得更擠了。他都不敢把腳抬起來,要是那樣的話,鄭仁覺得自己會飄在人群裡,一路到家。
將近一個小時後,鄭仁才和常悅擠下地鐵,差點就錯過下車,被帶到下一站地。
還是小伊人的車比較舒服,鄭仁想到。
出了地鐵站,鄭仁才算松了口氣。如果要是自己一個人在帝都打拼的話,鄭仁覺得艱辛程度會成幾何數級增長。
不過好在現在有了家,馬上能吃到一口熱乎的飯菜。一想起這個,雖然對吃不是很感興趣,但鄭仁覺得自己的心有了一個安放的地兒。
【我下地鐵了,好擠,需要我帶什麼回去麼?】
【不用,你直接回來,我開始炒菜,十分鐘後開飯。】
鄭仁也沒著急,慢悠悠走回去。
一進屋,飯香撲鼻。
“老板,你回來的有點早啊,事兒都辦妥了?”蘇雲依舊癱在沙發上,胡亂的播著電視節目。
“比較順利。患者那面,常悅也把工作做好了。現在,已經做好了明天手術的一切准備。”鄭仁道。
“杏林園的派去的那個姑娘,還好用麼?”蘇雲懶洋洋的問到。
好用?鄭仁對蘇雲的形容表示鄙視。
“還看不出來。”鄭仁給蘇雲描述了一下事情經過。
“我聽彭佳說,這個姑娘是他們的吉祥物。”蘇雲道:“身上躺贏的屬性,讓彭佳這個老板都很羨慕。”
“哦?說說。”
“當年高考的時候,她的分數比報考的重本差了3.5分。本想著去二本,她也不想重讀。但誰成想錄取分數線竟然降了4分,剛好把她給收進去了。”
“哦,那是挺好的。”
“今年杏林園籌備上市,公司開年會,大抽獎。獎品是未來公司的股票,2000股。”蘇雲道:“按照發行價計算,大概是5萬塊錢吧。”
“她抽中了?”
“必須的。”蘇雲道:“要不是有這些事兒,我怎麼會同意讓她去做手術直播的准備?”
“你怎麼這麼迷信?”
“老板,說句不中聽的,以你的顏值,你是不會理解姑娘們是有多主動的。”蘇雲笑呵呵的說到:“幸運也是一樣,你運氣不好,是不會明白上天對你……”
本來想懟鄭仁兩句,可是蘇雲一下子頓住了。
鄭仁運氣不好?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這一點都是不存在的。
這貨的運氣,可以說是逆天。
要是他的運氣不好,天下還有好運氣的人麼?看看穿著圍裙,正在做飯的謝伊人,想起來在蓬溪鄉醫院的寧叔。要是自己沒猜錯的話……
蘇雲吧嗒吧嗒嘴,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