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臉上戴著溫和假笑的面具,抓住頌恩的頭,問道:“是這樣麼?”
頌恩被範天水一巴掌打在頸動脈竇上,暈到半死。
頸動脈竇竇壁外膜發達,內含大量膠原纖維,中膜平滑肌稀少,彈性纖維較多。
在竇壁的外膜深層有壓力感受性神經末梢裝置,即頸動脈竇壓力感受器;在竇腔腹側面有化學感受性神經末梢裝置,它本身是頸動脈化學感受器。
它對壓力特別敏感,甚至很小的壓力,即可導致心跳緩慢,血壓下降,甚至喪失知覺。
作頸淋巴清除術當處理到頸動脈竇時,有時候會出現類似的情況。而對於範天水來講,這裡是人體的一處要害,擊打頸部也成了一種習慣。
此時頌恩血壓下降,處於半休克狀態。雖然沒有喪失知覺,但整個人軟塌塌的,仿佛骨頭被抽走了一樣。
如果說進來的時候,他說話像是一條蛇的話,那麼現在他就真的變成了一條蛇。
鄭仁說什麼,他都不知道,就別提回答了。
面對沉默的、半死不活的頌恩,鄭仁微微一笑,問道:“我很不高興,您看怎麼辦?”
這說,鄭仁抓著頌恩的頭,撞向牆壁。
“砰”的一聲,王家大爺整個人都傻了。
這……這是醫生麼?這是土匪吧!
“問您話呢,麻煩您說一下。”鄭仁微笑,手裡抓著頌恩的頭,又一次撞向牆壁。
王家大爺還想勸勸,可是想到鄭老板臉上掛著那種微笑,心裡悚然,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咚~”
“咚~”
“咚~”
蘇雲站在鄭仁身後,沒有阻止,而是凝神看著周圍的人。
範天水見過血腥場面太多了,這都不算什麼,一臉憨厚的問道:“雲哥兒,還真是沒有佣兵。”
“嗯?為什麼這麼說?”蘇雲看著鄭仁,心不在焉的問到。
“這種傻逼,也就是放到場子裡逗人開心的。”範天水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桑拜特·班查孟克,說到:“這肯定不是佣兵,刀口舔血,誰會大咧咧的走進去。”
“你和老班長怎麼把他放倒的?”蘇雲也好奇。
桑拜特·班查孟克可不是一般人,據說在地下拳場連勝近三十場,次次ko。
“一人一腳,骨頭折了,還不任打?”範天水道。
“那面沒事吧。”蘇雲馬上問道。
“老班長在,搜到了兩把長刀。他玩刀玩的好,要是對方身上沒有槍,應該沒問題。”範天水道。
蘇雲眼睛眯起來,看著王家大爺,陰森森的說到:“王先生,這事兒,您准備怎麼解釋?”
“砰~”
“砰~”
“砰~”
鮮血飛濺,蘇雲感覺臉上似乎落了一滴血。他用手指擦掉,看見紅色,笑了笑。
王家大爺感覺如墜冰窟。
“不說話。”鄭仁忽然站起來,一松手,頌恩像是一灘爛泥似的摔在地上。
“大爺,給個說法吧。”鄭仁用肩膀撞開蘇雲,雙手滿是鮮血,那副標准的假笑看起來略有些猙獰。
“呃……”
鄭仁也不動手,只是用手指在王家大爺臉上輕輕擦拭。
血腥味道湧上來,王家大爺知道這是真的,他能感受到鄭仁身上傳來的那股子殺意。
“是安保工作的不好,我……”
“你就是這麼對待給你父親看病的醫生的?”鄭仁把手上的血擦干淨,微微笑了笑,道:“大爺,王老先生初步判定是中毒。我現在有很大的理由懷疑,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
“別想著殺人滅口,蘇雲,把病案結果發給鄒家和秦家。對了,保健組那面也發一份。”鄭仁笑道:“我是梅奧的客座教授,可我也是中央保健組的成員。這次是保健組的任務,暫時的結論先彙報一下。”
“好咧!”蘇雲應道,“老板,具體是什麼中毒就不說了,就說愛國的王老先生被人投毒,這麼可以吧。”
“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鄭仁看著王家大爺,點了點頭。
“鄭老板,這事兒可不能亂說。”王家大爺汗都下來了。
大世家,家主的位置盯著的人不要太多。平時看上去一團和氣,是因為自己有長房的天然大義在。
可一旦這層皮被投毒這種事情撕去,多少雙眼睛、多少個人會同時撲上來,把自己撕碎,分一杯羹。
沒人會關心事實真相。
只要消息發出去,自己就算是想殺人滅口都做不到。
保健組成員,的確不會很牛逼。可是一旦因為愛國華僑的疾病診斷,身死異國他鄉……
王家大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前幾年南洋某世家和國內某人聯手,搶了一個百億的工程,旋即被打壓的連口氣都喘不上來。
“鄭老板,鄭老板……”王家大爺哀求道:“有話好好說。”
“我特麼是想好好說。”鄭仁淡淡的說到:“在這面給你爹看病,我的人被人挾持。”
王家大爺差點沒哭了。
挾持?哪只眼睛看見挾持了?桑拜特·班查孟克,這種猛虎一般的地下拳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頌恩靠在牆邊,只剩下半口氣。
臉上血肉模糊,隱約有白色的蟲子在湧動。
這群蠱師,真有人敢惹?!
王家大爺連忙說到:“這是事前沒想到的意外情況,請鄭老板您放心,安保工作肯定會做到位。”
說完,他馬上去安排。
鄭仁點了點頭,看了眼蘇雲,道:“回去看看。”
踏出一步,有意無意踩在頌恩的手腕處。
哢嚓哢嚓的聲響傳出,腕骨被踩的粉碎。
蘇雲微微嘆了口氣,老板這貨平時算是陰狠,但很少發作。這次是真碰到他的軟肋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一路走出去,被範天水打暈、躺在地上的人腕骨都被鄭仁直接踩碎。
範天水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蘇雲瞥見,問道:“老範,你想什麼呢?”
“我還以為自己出手重了,原來還是可以再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