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鄭仁看到謝伊人低著頭走過來。
她今天梳了一個雙馬尾,隨著走路的動作,馬尾甩來甩去,萌的鄭仁心都化了。手裡拿著手機,拇指在不斷的
【地下車庫,d區,我到了。】
隨即鄭仁的手機傳來信息。
鄭仁微笑,雙手微微張開,等待謝伊人自投羅網。
謝伊人發完信息後,把手機收起來,抬頭看路。
當她一抬頭時,就看到鄭仁張著雙臂,站在面前。謝伊人驚訝的睜大眼睛,隨即臉一紅,緊張的四處張望。
看到四周沒有人應,謝伊人像是小鳥一樣跑了過來,撲到鄭仁懷裡。
“滋滋~~~”
細小聲音響起,光影閃爍。
鄭仁全身肌肉本來就處於緊張狀態,全神貫注的像是進行某項神聖的儀式一般。
他被聲音嚇了一跳,在懷裡的謝伊人也被嚇了一跳。
一觸即分,空氣中彌散著曖昧與甜蜜的味道。
鄭仁回頭看了一眼,見燈光與聲音是謝伊人的那台沃爾沃發出的,不由得有些懊悔。
沃爾沃是感應車門,謝伊人距離十米,自動開啟。
這又不是第一次坐這台車,怎麼能被它嚇一跳呢?
“走啦,要不然來不及了。”謝伊人笑著從鄭仁身邊走過去,慌亂的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上。
好遺憾啊,要是在那個瞬間抱緊小伊人會不會更好一些呢?
鄭仁懷揣著各種遺憾,坐到副駕位置上,扎上安全帶,兩人一路出了地下車庫。
“心髒外傷的病人怎麼樣?”謝伊人問到。
“沒事了,蘇雲說明天就能拔管,轉回急診病房。”
“呀,那麼重,這麼快就沒事兒了?”謝伊人有些驚訝。
“是啊,只要搶救及時,沒有出現腦水腫什麼的並發症,都沒什麼事兒。”鄭仁笑道:“不過術後肺部感染是比較棘手的事兒。”
“嫣然去送患者,出來的時候被家屬圍住,詢問病情。”謝伊人開著車,嘴角掛著一絲笑,“你猜,患者是為什麼受傷的?”
“這個我還真沒問。”鄭仁道。
“他們同學聚會,七八個老同學,中午吃飯,喝了點酒。”謝伊人開始八卦著。
從前她一般不太願意八卦這些事兒,這是楚嫣之的愛好。小伊人只對各種美食感興趣,別人家的事情,只是別人家的,和自己沒什麼關系。
但是和鄭仁坐在車裡,要是一句話都不說,那多尷尬。
尤其是剛剛抬頭看見鄭仁,驚喜下撲了過去,那是本能反應。直到現在,臉蛋還有些發燙。
不說點什麼,謝伊人總覺得不好。
“然後呢?”鄭仁問到。
“後來買單的時候,相互爭搶,傷者搶到了。可是有個同學喝多了,特別不高興,兩人吵了起來。”
“……”鄭仁很無奈。
爭搶買單,因為醉酒打起來,最後導致傷人的事情,很多見。其實也不是那麼多,但這種事情特別容易讓人記住。
平均每年都會有一兩起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
這次,是傷者運氣好,也是傷人者運氣好。要是一個搶救不及時,兩個家庭,就此毀了。
“嫣然姐說,那個傷人的人剛醒酒,被嚇的幾乎休克了。臉慘白慘白的,全身大汗,估計血壓都得升到180去。”謝伊人道。
“搶救回來,還沒設麼事兒。”鄭仁道:“民不舉,官不究。兩家協商,拿醫療費什麼的也就差不多了。畢竟是老同學麼,也不會太過分。”
“但嫣然姐說,估計得賠幾十萬。”
“差不多吧。患者沒死,是萬幸。要是死了,估計就得進監獄。”
“鄭仁,你膽子可真大。”謝伊人說完,抿嘴,臉上滿滿的驕傲。
“嗯?”
“嫣然姐說,這種心包填塞的患者,敢在急診搶救室切開,直視下心髒按壓的可少了。大多數人會假裝心髒按壓,最後告訴家屬盡力了。還有少數醫生會拉著患者去手術室,但是要錯過最佳的急救時間。”
“應該的。”
“才不是。”謝伊人道:“心裡有數,才能手上有准。”
不是直接肉麻的誇獎,但鄭仁還是感覺很開心。尤其是謝伊人說到自己的時候,臉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光澤,那是從內心深處的驕傲感。
“希望今晚別有急診。”謝伊人祈禱著。
“沒事兒,蘇雲說,今天晚上有急診的話,他來做手術。只要不是特別大的那種,都沒什麼問題。”鄭仁道。
“他手術做的挺好的。”
“可是,在帝都,蘇雲號稱心胸外科的明日之星呢。”鄭仁道。
聊著,進了影城的地下車庫,謝伊人找了一個距離電梯近的位置停車,然後兩人匆忙坐電梯上樓。
謝伊人在三樓下了,急匆匆的去買甜筒。鄭仁直接去了四層的影城,掃碼取票。
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是電影開始的點。
估計進去的時候,所有的燈都已經熄滅了。
一想到自己要裝作不經意的把扶手抬起來,鄭仁的心就忍不住的狂跳。
這次,絕對不能允許有任何失誤。
像是每次手術前,站在閱片器前看片子,模擬手術的時候一樣,鄭仁飛速的在腦海裡腦補進場後的畫面、動作。
緊張的一逼。
幾分鐘後,謝伊人手裡舉著兩個甜筒坐扶梯上來。她揚了揚手,招呼鄭仁趕緊入場。
鄭仁拿過一枚甜筒,另外一只手拿著影票,兩人進入影院的imax廳。
果然,如同設想的一樣,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隨著電影屏幕光芒閃爍,眼前的地面、台階出現、消失。
這就是設想的場景,鄭仁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一步步摸著黑往前走著。
“呀!”身後謝伊人忽然向前踉蹌了一下,怕是沒看清楚台階,絆了一下。
鄭仁連忙扶住小伊人,小聲問道:“扭到腳了麼?”
“沒……”謝伊人的聲音像是蚊子一樣,在轟鳴的音效聲中,難以覺察。
那就好,鄭仁放心。松開謝伊人的胳膊,剛要繼續向前走,一個柔軟、溫暖、膩滑的小手握住了鄭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