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軒幾步跑了進去來到黃凌雲跟前道:“媽怎麼回事?”
黃凌雲急道:“莫於飛帶人來鬧事,說要是不同意他提出的要求,他就讓廠子開不下去。”
米子軒臉色一下冷了下來,廠子現在是家裡的命根子,是一家人的希望,莫於飛竟然跑來揚言要把廠子給攪黃了,米子軒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他側過頭向那些手持棍棒的人看去,立刻現一個留著寸頭,叼著煙,一臉凶相的男子。
這人就是莫於飛,年紀並不大,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但在米子軒看來,這家伙絕對不是普通的混混,他身上有血腥味,是個見過血,手上也有人命的家伙。
米子軒上一世戰場上了不止一次,他自己都記不清楚有多少次自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他毒辣的眼光,以及直覺告訴他,莫於飛同樣上過戰場,手裡的人命少不了。
想到這米子軒不由想起昨天父親的話,莫於飛是退伍兵,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莫於飛也現了米子軒刀鋒一般鋒利眼神,他臉上的滿不在乎立刻消失不見,神色凝重的看著米子軒,臉上還有詫異之色,他同樣從米子軒身上聞到了血腥味,還有死人的味道,他不明白一個毛頭小子身上怎麼會有這些味道,看他跟黃凌雲在一起,難道他就是米大勇那個在縣醫院當大夫的兒子米子軒?
可這也不對啊,大夫是見血,是見過死人,但那是另一種味道,簡單點來說,裡邊沒有危險的味道,但是米子軒身上有,很危險的味道,這讓莫於飛心裡詫異無比,他怎麼也想不清楚米子軒身上為什麼有如此危險的味道。
米子軒拍拍母親的手道:“媽你報警了嗎?”
黃凌雲急得一跺腳道:“他們一來我就想報警,但是那個莫於飛說了,他們第一沒傷人,第二也沒真砸了廠子,警察來了把他們帶走,最多也就是個聚眾鬧事的罪名,撐死了關幾天就放出來了,只要一出來他們還來這鬧事,不讓一車罐頭運出去,兒子你說他們這麼鬧,我報警也沒用啊,就沒報,讓你張爺爺跟他們交涉。
莫於飛就一個條件,他要在廠子裡掛個副廠長的名,每月給他開一萬六的工資,他還不想來上班,就說以後如果有人來廠裡鬧事,在給他打電話,他解決,這不是訛人嗎?”
米子軒冷冷一笑,這不是訛人,這是變向在收保護費,這莫於飛到不是個沒腦子的,帶人來是帶人來,可都過這麼半天了也沒有讓人動手的意思,他很清楚一旦動手傷了人,又或者把廠子給砸了,那性質就變了,他非得被警察抓起來不可。
可他們現在不動手,也不砸廠子,就在這鬧,廠子就沒辦法生產,也沒辦法把生產好的貨物運出去,一天行,兩天行,半個月那?一個月那?廠子非得讓他們給鬧黃了不可。
現在就算報警也正如莫於飛所說,他們頂多就是個聚眾鬧事的罪名,帶回去也就是批評教育,估計連送拘留所的罪名都不夠,出來後他們還來鬧,就一句話米大勇不答應他的要求,這廠子就別想順風順水的開下去,他非給你攪和黃了不可。
這樣伎倆說不上多高明,但勝在有效,而莫於飛他們就像是一灘臭狗屎,見了惡心,踩了更惡心,想不見,那就得乖乖給他們錢。
錢他們還不是白拿,以後有人來廠裡鬧事,一個電話莫於飛這些人肯定來把事給鏟了,並且是干得干淨利落,從這以後讓米大勇心甘情願的給他交保護費。
而莫於飛也聰明到要在廠裡掛個副廠長的名,既然是他是副廠長,自然要拿工資,這樣一來他是黑澀會收保護費的罪名也不成立,人是副廠長啊,廠裡就該給他開工資。
這莫於飛還真是個人物,前前後後的全都想清楚了,把自己摘得一干二淨,想把他徹底弄進去一點證據都沒有,並且米子軒看得出來紅旗罐頭廠只是開始,也是殺雞給猴看這句話中的雞。
紅旗罐頭廠是縣裡最大的私營企業,可以說是標杆,一旦紅旗罐頭廠屈服了,其他商家會怎麼想?肯定是這樣的想法——算了吧,紅旗罐頭廠這麼大的廠子都服軟了,我們還跟莫於飛死磕到底干什麼?就當是破財免災了,於是莫於飛就更容易去其他廠子、市、飯店收保護費了,這家伙是想在黑這條道上越走越遠啊。
想解決這件事說麻煩也麻煩,說不麻煩也不麻煩,麻煩的是想不動刀兵就解決,不麻煩的是學上任罐頭廠的廠長齊金紅,手底下養一票打手,你莫於飛不是來收保護費嗎?行,來一次打一次,打到你不敢來為之。
在一個米子軒也不想讓父親染上什麼事都想用武力解決的習慣,所以玩黑的這套路米子軒是萬萬不能讓罐頭廠沾邊的。
可不玩這套想解決眼前的麻煩難,莫於飛明顯不是大傻強這種只會勒索學生的沒品混混,他野心更大,看他今天這架勢是想一統縣城的黑色勢力。
這點從他身邊的那些人就可以看出來,沒一個是傻強那些只會欺軟怕硬的玩意,跟他們動手,他們絕對會跟你死磕到底,這樣的凶徒要麼你弄死他,要麼他弄死你。
米子軒經過這麼久的鍛煉身體是比以前強了太多、太多了,收拾傻強這些欺軟怕硬的玩意一點問題都沒有,可對上這些人,米子軒不夠看,畢竟他就一個人,而對方有幾十號人,他不是褲衩穿在外邊的人,對方就出十個,米子軒估計就是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下場。
所以跟對付傻強這些人似的把他們打服、打怕這條路走不通。
找劉建設這公安局局長?行是行,可莫於飛這些人一沒傷人,二沒砸廠子,劉建設來了也就是讓人把他們帶走好好嚇唬、嚇唬,但莫於飛這些人是被嚇唬大的嗎?劉建讓人一嚇唬他們就不敢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回頭他們還得來,下次估計不會進廠,就在外邊,今在路上撒丁子把車胎扎了,讓運貨、送原料的車子走不了、進不來,明就往廠子的大門上潑糞,惡心死你,就算警察來抓個正著,但干這事的人能用幾個?頂多也就是四五個人干,抓了四個五個,還有其他人,回頭跟你繼續鬧。
你能拿他們怎麼辦?還找劉建設?次數多了劉建設也得煩,他一煩,米子軒跟劉建設那點交情也就沒了。
找康大壯?也可以,老康一句話能來不少人跟莫於飛這些人干,但康大壯的人傷了、殘了怎麼辦?萬一出了人命,這事又怎麼辦?真要是有人殘了,死了事鬧得可就太大了,到時候康大壯也扛不住,罐頭廠也會受到牽連,鬧不好就是關門大吉的下場。
在說了找康大壯米子軒就得欠他人情,而米子軒又是最不想欠人人情的。
所以現在他也是沒辦法可想。
此時張博有老爺子臉紅脖子粗的罵道:“莫於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德行,你也配當副廠長?還想每個月拿一萬多塊?我告你做夢。”
莫於飛一句話不說,站在那就是冷笑連連。
米子軒拍拍母親的手道:“媽你別著急,這事我來解決。”
黃凌雲急道:“你怎麼解決啊?”
米子軒此時到是想到一個辦法,但這辦法他不能跟母親說,怕母親擔心,便道:“媽我認識劉局長你忘了?我縣裡還有很多朋友,我找他們幫我解決,這事你就別急了,你讓大家先回去,該生產就生產,沒事的。”
說到這米子軒邁步來到莫於飛面前道:“借一步說話吧。”
罐頭廠怎麼黃的,又怎麼從齊金紅手裡到米大勇手裡,這事莫於飛早打聽清楚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米子軒一步步謀劃並且實施的,就衝這點莫於飛也不會把米子軒當成普通的小孩看。
在有米子軒身上那股子血腥味以及危險,更讓莫於飛對他不敢輕視。
莫於飛點點頭道:“好啊,我們去那邊談。”說到這莫於飛調頭就走。
米子軒跟在後邊,其他人一看莫於飛出去了也都跟了出去。
黃凌雲急道:“不會出什麼事吧?”
張博有也是擔心,但又不敢說會出事,生怕黃凌雲著急,便道:“應該沒事,小米子縣裡有頭有臉的朋友認識那麼多,還收拾不了個莫於飛?”
張博有這麼一說黃凌雲到是稍稍放心,兒子朋友多,這些朋友能量大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