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軒掃了一眼田家,發現她家蓋的是二層小洋樓,從這不難看出田思陽家條件還不錯,不然那蓋得起這種小樓?
田思陽的父親五十左右歲的年紀,此時是一臉的急色與驚訝,臉上還有掩飾不住的恨鐵不成鋼,臉凍得有些發青,一看到站在女兒身邊的米子軒,田福成便道:“這是?”
田思陽看父親凍得都哆哆嗦嗦的了,趕緊道:“這是我同事,爸你怎麼不在屋裡等啊,外邊多冷啊。”
田福成立刻是悲從心中來,跺跺腳搖著頭道:“還不是為你那不爭氣的弟弟,他不把我活活氣死他是不甘心啊。”
田思陽的母親趕緊從懷裡拿出一個捂得滾熱、滾熱的紙袋急道:“陽陽正好你同事有車,就麻煩他下把這錢趕緊送過去,在晚點,他們指不定這麼折騰你妹妹那。”說完又拉著她竊竊私語了幾句。
米子軒立刻一口答應下來,這節骨眼上他也沒辦法說什麼拜年的吉利話,人都急得火上房了,說這些不是給人家添堵嗎?
兩個人很快上了車調頭直奔白台村。
路上田思陽出奇的沉默,米子軒忍不住道:“你弟弟多大了?”
在米子軒想來田思陽年紀不大,她弟弟也大不到那去,估計還是個毛頭小子,應該是被人忽悠著去耍錢,又被人合伙設局給騙了,這才輸了7萬快,這樣的毛頭小子好整治,連嚇唬帶騙的,保證他以後在也不敢去賭錢。
田思陽嘆口氣道:“就比我小一歲。”
米子軒立刻驚呼道:“就比你小一歲?”
問題嚴重了,田思陽已經二十多了,她弟弟就筆她小一歲,可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了,想連唬帶騙的讓他不敢在賭錢,肯定不行,還得想別的辦法。
田思陽本就是個沒心機的女孩,米子軒又幫了她這麼大的忙,於是這話匣子就打開了。
田思陽的弟弟叫田遠濤,確實就比她小一歲,當初姐弟倆快到上學年紀的時候,田福成看女兒瘦瘦小小的,兒子卻高高壯壯的,反到是兒子像哥哥,女兒像妹妹,他是生怕女兒瘦瘦小小的在學校被那些野小子欺負,就跟老伴一合計,索性就找找關系,讓不夠歲數的田遠濤跟閨女一塊上學,這樣一來弟弟可以保護姐姐。
於是姐弟倆就一塊上的學,時間過得飛快,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姐倆就上高三,還參加了高考,等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田福成兩口子犯難了。
為什麼?因為田思陽的考的分高,能上個本科,田遠濤撐死也就上個不入流的專科,並且還有些費勁,現在問題來了,讓誰上大學、不讓誰上?當時田家可沒能力供兩個大學生,只能供一個。
為這事兩口子半個多月都沒睡好,實在是愁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讓誰上都怕以後挨埋怨。
要是田福成兩口之重男輕女也好辦了,女兒一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養老送終還得靠兒子,這樣的話也就不用這麼犯愁了,但偏偏他們不是。
最後兩口子一咬牙決定讓女兒上,她考的分高啊,兒子就別上了,在村裡務農也行,跟著田福成進城打工也行,等把田思陽供出來,家裡有這麼個大學生在,也能照顧、幫襯下弟弟不是。
於是就這樣田思陽上了大學,田遠濤跟著父親務農打工,把田思陽給供了出來。
田思陽畢業後本想留在京城這樣的大城市,護士畢業就能進醫院了,大城市各大醫院對護士的要求遠沒有醫生那麼高,並且大城市的醫院護士就是吃青春飯的,年輕能干用你,一到三十干不動了,還提不上護士長,那對不起,自謀出路吧。
但當時田福成琢磨著女兒留在大城市幫襯不了田遠濤,就一咬牙花錢找關系把她送進了縣醫院,指望著以後女兒找個在縣裡有個好工作的女婿,這樣就能幫下弟弟了。
這時候田遠濤的怨氣可就有些大了,因為田福成花的找關系錢有一部分是他賺的,也早跟他說這是給他娶媳婦用的,大學不讓他上,讓姐姐上他忍了,自己辛辛苦苦打工賺錢,把姐姐供到大學畢業,他這當弟弟的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又用他娶媳婦的錢給姐姐找工作,他心裡十分不滿。
田遠濤不但埋怨姐姐,也埋怨父母偏心,他這心裡一有怨氣,可就染上了一些不好的習慣,例如抽煙、喝酒,又例如打牌。
田思陽也看得出來弟弟有怨氣,所以一參加工作,哪怕賺的不多,也是每月拿出一千塊來給家裡,就希望一家人多攢點,早點把房子給蓋了,給弟弟把媳婦娶了。
她想的挺好,一開始也停順利,一家人勒緊褲腰帶從牙縫裡省,在加上田福成兩口子還打工賺錢,總算是在去年夏天那會把房子給蓋好了,現在就剩下給田遠濤娶媳婦了。
田遠濤認識個鄰村的女孩,倆人也談了幾個月,感覺都不錯,現在房子也有了,就想著結婚,但是誰想女方家張嘴就要十萬的彩禮錢。
田家剛把房子蓋起來,別說十萬了,兩萬都費勁啊,田福成為了兒子的事沒少去女方家說好話,意思就是先讓倆孩子把婚事辦了,這十萬彩禮錢少不了,他田福成就算累死也把錢給了。
但女方家就是不答應,最後這事也就黃了,田福成成天唉聲嘆氣的,田遠濤心裡更是不痛快,固執的認為當初要是讓他上了大學,別說房子了,媳婦跟孩子也早有了,要不是花錢給姐姐找什麼護士的工作,他也不會拿不出十萬的彩禮錢跟對像黃了,於是他是更埋怨父母跟姐姐了,甚至是恨上了。
他這心裡一憋屈煙抽得多,酒喝得勤快,賭錢也是越玩越大。
今年過年他喝點酒跟田思陽大吵一架,怪她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還說以後在也不認她這個姐姐,也不認父母了,他們太偏心眼,不把自己當兒子看,自己就不是親生的,當時把田思陽氣得直哭,田福成兩口子也是氣得跺著腳喊造孽之類的話。
第二天田思陽在家待不下去了,生怕弟弟在喝點酒跟自己鬧,跟父母耍,只能是大年初一這天就回了醫院,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宿舍把這年給過了。
田遠濤那還是心裡不平衡,恨自己姐姐,怨自己父母,一來氣沒事不是出去喝大酒,就是去耍錢。
前兩天他一狐朋狗友跟他說白台村有個張二噶,是個憨貨,還在家開了個局,誰去誰贏錢,田遠濤就心動了,拿著自己今年打工賺的一萬多塊錢就去了。
他就沒想到敢在自家設賭局的,能是憨貨?能是誰去都贏錢?
結果今天上午去了,耍了還不到半天,他那一萬多就沒了,此時田遠濤已經是輸急眼了,不管不顧的就要跟莊家借錢。
張二噶可不認識田遠濤,在說了賭局有賭局的規矩,不是誰都能借錢出錢來的。
但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田遠濤那狐朋狗友湊了過去跟張二噶說這小子叫田遠濤,鄰村的,家裡剛蓋的二層小樓,那叫個漂亮,家裡有錢,他要借就借他,還不上拿房子抵債,房子不夠,他還個姐姐,漂亮得跟仙女似的,讓他拿姐姐抵賬。
張二噶那可能就聽這小子幾句話便信了他?他先是把田遠濤讓到另外一個屋,讓自家婆娘給他弄了點好酒好菜讓他先吃著,穩住了他後立刻讓人去鄰村問。
結果田遠濤那損友說的還都是真的,尤其是她那姐姐確實漂亮得不像話,周邊幾個村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全加一塊,也沒他那姐姐漂亮,房子也確實有。
後邊田遠濤怎麼輸錢、怎麼借錢又是怎麼去的田思陽不知道,這些都是他們一個村也在那耍錢的人親眼看到的,回來後跟田思陽她母親說的,剛才田思陽到家後,她母親拉著她說了幾句話,簡單的就把後邊的事說給了她聽。
這田思陽才明白。
米子軒聽後卻是苦笑連連,這事麻煩了,本來還想幫著田思陽的弟弟戒賭,但這裡邊有這麼多的事,田遠濤的怨氣大得很,想讓他放下心中的芥蒂,從此不再賭了,難啊。
可來都來了,米子軒還是打算試試,他得幫幫田思陽,誰讓自己對她印像好那,雖然不敢招惹她,但有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小吃貨朋友也是不錯的事,最少以後無聊了,還能把她叫出來陪著自己吃吃喝喝、說說話。
倆人到了白台村後就傻眼了,誰都不知道張二噶家住那,但好在此時還不是太晚,村裡還有人走動,倆人遇到個老人,問了一翻後很快就找到了張二噶家。
張二噶家的房子可比田思陽家的好太多了,她家才兩層,張二噶家卻是三層,裝修得還不錯,從這不難看出這張二噶是個有錢的,最少在村裡算得上是個有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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