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沉思片刻就開始滔滔不絕地給徐玉玲解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意思:“我在高中讀書的時候學過一首唐詩名叫《琵琶行》,是唐朝的大詩人白居易寫的,‘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個詩句就出自這首《琵琶行》,當時大詩人白居易被貶為江州司馬,司馬是一種很小的官職,放在現在恐怕連縣官都不如,從朝廷大官一下被貶為一個連縣官都不如的司馬小官,就像是現在的一個中央首長一下降為一個連縣長都不如的啥子局的局長差不多,比如財政局或者工商局的局長,這種落差真的太大了,所以白居易就十分愁苦。在江邊送客的時候偶然碰上了一個懷抱琵琶彈唱的女子,他聽完了琵琶女婉轉憂傷的琵琶曲後,才知道琵琶女也曾經是京城名伶,當年貌美技精,風光無限,而現今卻年老色衰流落天涯,只好嫁作商人婦了,她的商人老公常常外出做生意不能陪伴她,所以琵琶女只好常常獨守空船陷入寂寞和孤獨之中,亦是無限愁怨。白居易陶醉於琵琶女的琵琶曲中,又深感於琵琶女的身世,再想到自己由京官左拾遺被貶為九江司馬這種小官,其中的凄苦又何曾不是這樣相似的呢!白居易所以感觸於懷,便發出了“同是天涯倫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這一千古名句。其意思是彼此命運如此相似,雖不曾相識,但卻像朋友一樣有相知,感慨無限,這樣彼此就產生了共鳴。”
徐玉玲果然一直在洗耳恭聽,簡直聽得呆了!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人生體驗,她那個連初中都沒有畢業的毫無一技之長的老公哪裡會說得出這樣美妙的話來,她覺得聽大李說話簡直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精神享受!所以當大李的話戛然而止的時候,她還沉浸在他所描述的那種意境之中,傻乎乎地望著他,好像還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大李看到徐玉玲目不轉睛又傻乎乎地望著自己,就用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手問:“徐玉玲,你咋個了,神了啊?”
“啊!”徐玉玲感覺到了眼前晃來晃去的手,這才如夢初醒,但她還是饒有興趣地催促道:“嗨,大李你咋個不說了呢?快點繼續說,說下去嘛!”
大李笑了笑道:“說完了啊。”
徐玉玲心有不甘地問:“這就說完了啊?咋我覺得還沒說完呢?”
“當然沒說完?”大李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說白居易的故事說完了,‘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個詩句的出處說完了,現在就該說說我們倆之間的事情了。”
徐玉玲依然傻乎乎地問:“我們倆之間的啥子事情啊?”
大李一本正經地道:“我們倆也給白居易和琵琶女一樣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徐玉玲莞爾一笑道:“呵呵,你真會繞,繞來繞去就繞到了我們倆的身上啦!那你快說說,我們倆咋個就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你看,我和你都是為了家裡人的生活過得更好一些才背井離鄉來到這裡打工的,我是一個人在這裡打拼,你也是一個人在這裡打拼,這就是我們倆的相似之處。”大李瞟了瞟徐玉玲的美腿之後繼續侃侃而談:“我們倆還有一個相似之處,那就是我的老婆留在家裡照顧孩子老人,而你和我剛剛相反,你的情況是你的老公留在家裡照看孩子和老人,這就好像《琵琶行》裡面的白居易和琵琶女一樣,白居易是男的,琵琶女是女人,雖然一個是男人另一個是女人,但兩人的遭遇相同相似,所以就產生了共鳴。而現在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們倆的情況也和白居易和琵琶女一樣,所以說我們倆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徐玉玲點點頭道:“嗯,你說的真是這個理兒呢!我們倆真的和白居易和琵琶女的情況一樣。”
“還有一點是我們倆更加相同相似卻又不能或者說不好對外人說的地方?”大李目不轉睛地望著徐玉玲說,似乎在等待這個女人好奇地提問。
徐玉玲果然好奇心大起,立刻追問道:“啊!哪一個地方是我們倆最相同又不能向外人講的嘛?”
“那就是……”大李故意停頓了一下:“那就是我們倆各自都在這裡是一個人,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另一半的陪伴,所以有時候午夜夢回睡不著,就感到特別的孤獨寂寞,就像我先頭說過的那樣‘長夜漫漫寂寞難耐’啊!渴望著另一邊來到身邊陪伴自己。”
徐玉玲一聽這話,一下就低下了頭,這種話似乎觸碰到了她的痛處和那根特別敏感的神經!
徐玉玲聽到他說到了床上的男女之事,立刻臉紅心跳起來,不好意思地說:“哎呀,你咋一下說到這上面來了嘛!讓人家覺得真不好意思嘛!”
大李一下抓著了徐玉玲的手說:“玉玲,我們倆都是過來人了,有啥子不好意思的嘛?難道我說的不是實事?難道你晚上躺在床上睡不著想男人的時候就不覺得很難受?”
“我……我……”徐玉玲無言以對了,因為她確實有時候特別想男人,特別想和男人做那種事情,可是老公留守在家裡,不能來陪伴她滿足她,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就是這個道理,因此她只能默默地忍受,而現在大李的話確實觸到了她的痛處。
“玉玲,來,我們倆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以後就做情人吧,或者說露水夫妻也好!不,應該說是做臨時夫妻!”大李說著就伸出手摟著了徐玉玲的小蠻腰。
“做臨時夫妻!”徐玉玲完全傻了,低著頭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卻又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