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大概八點半的時候,陳建軍剛剛從城裡的噴水池廣場載了幾個乘客返回小鎮,在半路上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他接通後問:“喂,是哪位?”
“哥們,我們是水泥廠的工人,昨天晚上你載我們到過十字路的歌舞廳,現在我們一起來的幾個老鄉也想去那裡玩玩,你馬上過來載我們嘛,還是像昨天晚上一樣給你八十塊錢的車費。”那邊傳來的是昨天晚上那個年輕小伙子的聲音。
“哦,是哥幾個啊,好嘛!”陳建軍喜不自禁地道:“你們等著,我現在剛剛從城裡載人返回,最多十五分鐘的時間就來接你們。”
“好,哥們,我們等你,快點哈!”東北小伙子說著就掛了電話。
陳建軍把手機放在擋風玻璃前的台架上後,就不知不覺地加快了速度,以每小時七十公裡以上的速度行駛,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小鎮的車站,等待乘客下來後,到水泥廠幾公裡的路程,幾分鐘就到了。
在水泥廠宿舍樓的大門附近的路邊上,有五六個男人正站在那裡一邊抽煙一邊說說笑笑呢,他們一看到陳建軍的面包車在面前戛然而止,立刻打開車門爭先恐後的上了車。
還是那個東北小伙子坐在副駕駛室裡,他一上來就立刻掏煙散給陳建軍抽。
昨天的那個三十來歲的壯漢和大塊頭中年男人也在車上,東北小伙子說都是他們的老鄉,都背井離鄉來這裡三個月了,一直都沒有開過葷呢!
原來昨天晚上這三個東北漢子去十字路的“香江卡拉ok”歌舞廳玩了小姐後,第二天就在幾個老鄉面前津津樂道地炫耀起來,而且還說這些嬌小玲瓏的四川妹子的味道就是和東北女人不一樣,害得幾個幾個月沒有聞到過女人氣味的老鄉心馳神往心癢難耐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就去那裡找個小姐痛痛快快地發泄一番。晚上吃了飯以後,在宿舍裡那裡還呆得住,就嚷嚷著要去十字路的那些歌舞廳玩。而昨天晚上已經去玩過的三個東北漢子一回味起昨天晚上玩小姐的滋味兒,就感到意猶未盡,也想再次品嘗品嘗四川妹子的味道,自然就相約一起去玩了。於是那個東北小伙子就給陳建軍打了電話叫他來接他們。
十幾公裡的路程,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一到了“香江卡拉ok”歌舞廳,幾條餓極了東北虎就呼啦啦地下來奔向燈火輝煌的小姐房。
小姐房裡坐著七八個小姐,一個個都是短袖低領體恤衫和短褲短裙,露著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漂亮的也有不漂亮的,不過倒是沒有難看的,她們一看到一下就進來六個如狼似虎的大男人,一個個都搔首弄姿鶯鶯燕燕喜上眉梢。
昨天晚上陪過三個東北漢子的小姐眼睛尖,一下就認出了自己的老顧客,立刻上前挽著他們的胳膊套近乎幾乎都說著相同意思的話:“哎喲哥哥,昨天晚上你一走,妹子我就一直想著你呢,妹子好想哥哥再來照顧照顧哦,正想著呢,沒想到哥哥就真的的來了,妹子不是在做夢吧!呵呵……”
年輕的東北小伙子看了看挽著自己的小姐笑了笑道:“哎,妹妹,今天你陪我的老鄉吧,我想找她!”
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姐立刻嬌聲嬌氣地道:“哎喲,哥哥咋這麼快就不理妹妹啦!妹妹好傷心哦!”
“妹子別傷心哦,我這個哥們來陪你。”東北小伙子就把小姐推向另一個沒來過的漢子,然後看著一個豐滿的小姐招手道:“這個妹妹,哥哥今天看上你了。”
那個幾個月沒有聞過女人騷味的餓漢立刻一把攬著了被推到了自己懷裡的小姐,立刻眉開眼笑。
豐滿的小姐立刻撲上來挽著東北小伙子的胳膊歡天喜地地道:“哦,今天哥哥看上妹妹了,妹妹我好榮幸哦!今天妹妹一定讓哥哥忘不了我!”
於是六條東北虎各自帶著自己喜歡的小姐上樓玩去了。
剩余下來的兩個小姐長吁短嘆一陣,只好重新坐在沙發上等待別的客人來了。
很快二樓的幾個房間裡傳出了此起彼伏的男人的喘氣聲和女人的叫床上,這種農村的房子隔音效果都不好!
而在樓下面的陳建軍還是像昨天晚上一樣坐在自己的車上閉目養神。
一會兒,昨天晚上來過的那個老板來到他的面前招呼道:“兄弟,果然說到做到,今天又給我帶來了幾個客人,來,這是你的提成,六個人六十塊錢。”
陳建軍笑了笑道:“好說好說。”
舞廳老板就繞過車頭,去打開副駕駛室的門,坐上車來和陳建軍擺龍門陣。他先掏出十五塊錢一包的嬌子煙散給陳建軍抽。
在閑聊中,陳建軍才知道,這個舞廳老板的父親是這個村的村長,他的一個叔伯兄弟在派出所工作,後台硬,所以這個舞廳才開得順利。周圍其他的幾個歌舞廳也都是有背景的,這種舞廳不是哪個想開就可以開的,沒一些背景就玩不轉呢!
談得差不多了,舞廳老板再次囑咐陳建軍以後務必把客人帶到這裡來,千萬別去其他的舞廳,陳建軍自然滿口答應。
一個多小時以後,幾個東北漢子玩了出來,陳建軍立刻就載他們返回水泥廠。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就找了一百四十塊錢。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半過了,他就高高興興地收車回家了。
很快就到了金秋十月。
這天早上,大概也是七點鐘左右的時候,陳建軍像往常一樣出車。當他開到了那條唯一通向馬路的鄉村大道上時,就看到遠遠的有一個動人的女人倩影在向馬路那個方向款款地移動著。
那個女人上面穿著淡黃色的長袖體恤衫,黑色的硬質短裙下面是一雙略顯修長的黑絲美腿,肩上挎著一個白色的挎包,正在一搖三擺地扭著小蠻腰向前走著。
一看到這樣娥羅多姿的倩影,陳建軍心裡猜想她肯定是一個美女,真不曉得是哪個隊的美女!
快靠近美女時,陳建軍就情不自禁地按了按喇叭,沒想到美女竟然回過頭來望了面包車一下,陳建軍正在想看看美女是誰呢,她回過頭來不是正中下懷嗎!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美女竟然是他認識的一個熟人!
美女回過頭望了一下就立刻轉回頭去,但是她又馬上轉了過來,好像在仔細看開車的人是誰?仿佛覺得開車的人有些面熟,所以她才再次回頭看。當她認出陳建軍後竟然立刻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望著陳建軍把車開到了旁邊。
陳建軍停下車,透過副駕駛室的窗口微笑著招呼道:“原來是美玲姐啊,我在後面早就看到你了,還在想你是哪個呢?沒想到是你。”
許美玲嫣然一笑道:“耶,軍娃,你幾時開起面包車了?”
陳建軍道:“已經開了兩三個月了,美玲姐,你要去哪裡呢?”
許美玲道:“我今天要去成都看我老公。”
陳建軍道:“那你快上車吧,我送你去火車站。”
許美玲就微笑著打開了副駕駛室的門上了車。
陳建軍在開電瓶車的時候,曾經路見不平救過許美玲,幫她從小偷手裡拿回了被偷走的錢包,後來又去她家為她載過電視機去她娘家,說起來兩人是熟人了。
一路上,許美玲說:“我本來想走路到馬路上趕長途客車去城裡的,然後再坐城裡的公交車去火車站,沒想到碰上了你……不過不用你送我去火車站,我到了城裡坐公交車去就行了,你送我一個人去火車站多不劃算啊。”
陳建軍笑了笑道:“啥子不劃算嘛,舉手之勞的事情。”
許美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很快就到了鎮上的新公路上,陳建軍還是像往常一樣載上了五六個去城裡上學的男女學生。到了城裡的噴水池廣場,幾個學生下車後,陳建軍就准備送許美玲去火車站,但許美玲執意不肯,她說:“軍娃,不必要嘛,火車是定了時間的,還有一個多小時,我不趕時間,坐公交車去就行了,不麻煩你了。”
陳建軍就不再堅持了。
沒想到許美玲卻提出了一個要求:“哦,倒是回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左右,軍娃,要是哪天我回來了,就可以打電話給你,晚上火車站是沒有公交車了,反正我回家必須要打車回去的,我就包你的車回去嘛!”
陳建軍笑了笑道:“美玲姐,不必要包車,我可以去火車站接你,然後再返回這裡載人,載上幾個人就一起回去,你就不必要包車花那冤枉錢嘛!”
是啊,二十公裡的路程,在火車站包車回家至少要四十塊錢,而她坐陳建軍的面包車回家只需要幾塊錢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八點半過後,陳建軍正在城裡噴水池廣場的邊邊上等待乘客。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拿起來一看,原來是那個前幾天見過面的那個美少婦許美玲。他立刻接通問:“喂,是美玲姐嗎?”
那邊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女人的聲音:“嗯,軍娃,是我,你能來接我嗎?”
陳建軍問:“好,美玲姐,你在哪裡啊?”
許美玲道:“我在火車站,剛剛下火車。”
陳建軍掛了電話立刻駕車前往。前幾天許美玲就說過,她從成都返回來的時候晚上在火車站不好趕車,想坐他的面包車直接回家。
噴水池廣場到火車站大概五公裡的路程,按照一般的正常速度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到那裡,但因為要在城裡的大街上穿行一段路,所以花了十來分鐘才到達。
這個時候的火車站廣場燈火輝煌,熱鬧非凡。大概是因為剛剛有不少人下了火車的緣故,廣場上人顯得更多了。
陳建軍在路邊上找到一個位置停好車子,就下來走進廣場東張西望尋找許美玲。
可是人來人往的,還真不好找,於是他返回馬路邊站在自己的面包車前面給許美玲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
果然不一會,許美玲就緩緩的從廣場的的人群中走過來,出現在陳建軍的面前。
陳建軍當然也看到了許美玲,可是許美玲卻一言不發,愣愣地望著他,一副失魂落魄的呆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