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學海無涯,達者為先。
老人在見識了許樂的厲害之後,收斂了所有小覷,以古虛之年,對二十多歲的許樂自稱晚輩,由此可見,他的內心裡是如何的震驚。
如若被外人看見,恐怕會大吃一驚,但老人根本不在乎這些。
只有修煉過這套鍛體之法的人,才明白這鍛體之法到底給自己帶來了何等巨大的好處。
拿老人來舉例吧,他修煉的這套鍛體之術雖然並不夠完整,也不夠標准,但即使如此,卻足以讓他受益終生,他已年逾古虛,但身子骨卻極為結實,比他還要小幾歲的老伴的身體卻比他要差的多,而且精神頭也比他差很多,這一切,都得益於這套鍛體之法。
許樂委實沒想到這樣一位與自己爺爺年齡相當的老人家,居然會自稱晚輩,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
“老人家,千萬使不得啊,我才二十五歲,我叫許樂,是第七高中新來的體育老師,您叫我小許也成,小樂也成……”
然而,讓許樂沒有想到的是,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老人卻恍若遭遇雷擊,連神色都變得有些恍惚起來,不停的喃喃自語道:“姓許,姓許,許……”
許樂有些摸不著頭腦,姓許有什麼好奇怪的?
半晌後,老人突然極為激動的抓住許樂的雙手,急切追問道:“冒昧問一句,令尊尊姓大名?家中其他長輩可在江野市?”
許樂臉色微僵,“老人家,我是孤兒,沒見過父母,只有爺爺和妹妹。”
老人明顯失態了,“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跟我詳細說說,老前輩的容貌?”
許樂微怔,好半晌後才有些尷尬的說道:“我爺爺喜歡拖拉著拖鞋,蓄著長須,有些不修邊幅,嘴角有一顆痣,不過……”
老人聽到這裡,大喜,納首便拜,“恩人啊,請受我一拜!”
許樂有些手足無措,趕緊扶住老人,“老人家,您這是做什麼……”
老人滿臉激動的神色,“你不知道,當年……”
……
老人娓娓道來,許樂總算知曉這位名叫俞慕槐的老人,為何會如此失態,又為何懂得一些那套鍛體之法的皮毛了。
幾十年前,江野市洪水泛濫,那時俞慕槐還不到三十歲,是江野市的一名年輕官員,前去救災。
洪水無情,救災過程當中,俞慕槐為救一對母女,落水被衝走。
千鈞一發之際,是許樂的爺爺突然出手,將俞慕槐與那對母女救起。
後來,許樂的爺爺點出俞慕槐身體之內有隱疾,便傳了他幾式鍛體之法,爾後便飄然離去。
而且,由於修煉了鍛體之法,他的身體和精神面貌的確是逐漸越來越好。
這麼多年以來,俞慕槐想盡了一切辦法去尋找許樂的爺爺,然而他根本不知道他老人家姓甚名誰,只知道姓許,臉上有一顆痣,造化弄人,他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恩人身在何處,俞慕槐尊稱許樂的爺爺為許老。
今日,俞慕槐得見許樂對鍛體之法的厲害,又從許樂嘴中確定了爺爺的身份,如何能不失態?
“小樂啊,不知許老如今身在何處?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帶我前去拜訪一下恩人?”俞慕槐本來要稱許樂為前輩,為恩人,但許樂堅決不肯,便稱他為小樂。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稱自己為前輩,這簡直就是開玩笑,許樂可承受不起。
許樂臉色有些黯然,“俞老,我爺爺已經病故了。”
俞慕槐一愣,爾後又恍然道:“是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當年我得見許老尊榮時,許老便已經有70多歲的樣子,如今如果健在,早已是百歲高齡……”
許樂心頭微動,臉上卻未動聲色。
這件事有古怪,爺爺生前似乎就是70多歲的樣子,看來爺爺的確是深藏不露,只是為何突然就病故了呢?許樂想不通。
當然,人心隔肚皮,這件事許樂不會說出來。
“小樂,許老的陵墓在何處?可否帶我前去祭拜一下?”俞慕槐很是希冀的望著許樂說道。
許樂遲疑了片刻,點頭說道:“好,俞老您有空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就行。”
倆人互留了手機號,然後便暫時分道揚鑣。
只是在臨走前,俞慕槐突然又問道:“小樂,你現在是第七高中的體育老師?”
“嗯,剛來沒多久。”
俞慕槐點了點頭,“我小兒子也是第七高中的老師,我現在就住在教師家屬院,你有時間來家裡坐坐啊。”
許樂點頭應下,回宿舍衝了個澡,往辦公室走去。
……
家屬樓,俞慕槐滿臉喜色的回到家裡,老伴迎了上來,“老俞啊,兒子出差回來了,快進來。”
俞慕槐的小兒子俞國慶起身,“爸,我回來了。”
俞慕槐“嗯”了一聲,坐定,突然問道:
“國慶,學校裡新來了一位體育老師,叫許樂,你知道不知道?”
俞國慶不到四十歲的樣子,正值壯年,方子臉,其實他不只是一名普通老師,他已經第七高中的教導主任。
許樂初來乍到,就結識了教導主任……的親爹,這就是貴人相助啊。
只是,到底他們是許樂的貴人,還是許樂是他們的貴人,目前尚不得知。
俞國慶聞言微愣,如實回道:“爸,我剛回來,的確不知曉這些,怎麼了?”
俞慕槐臉色一肅,正色道:“記住,許樂一家對我們一家人有大恩,以後能照顧他的地方,多照顧一些,當然,我也並沒有讓你開後門的意思,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老伴接了一杯水遞到俞慕槐手裡,疑惑道:“有恩?老俞,怎麼回事?”
俞慕槐感嘆一聲,說道:“你還記得當年洪水泛濫,我一不小心落水,卻被許老給救了嗎?今天我才知道,許樂的爺爺就是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