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你……終於來了。”
這個聲音,非常平靜,並且還總給許樂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但,與此同時,許樂非常確定,這個聲音既不是許靈兒的,也並不屬於寒冰畫聖。
那麼,在十萬大山之內,許樂還會有其他熟人?
答,有!還真有!
確切的說,是有一個始終不曾相見,但卻跟許樂無比熟悉,或者說……這個人,原本就跟許樂同出一源。
在這個聲音出現的同時,原本一直待在破妄法目空間之內的黑衣許樂,也直接化為一縷縷黑煙鑽了出來。
黑衣迅速凝聚成實體,往十萬大山最中心地帶看了一眼,輕笑一聲,道:“是那個家伙,陰神……白衣許樂。”
是的,許樂的三魂七魄不全,他自己的主體是元神,黑衣是陽神,而陰神白衣,則一直都隱藏在十萬大山之內。
按照寒冰畫聖的說法,如今這包裹著整個十萬大山的大陣,也正是以白衣許樂為陣眼,為基礎的。
所以,許樂進入大陣的第一個瞬間,白衣許樂,就已然感知到許樂的存在了。
也正是因為許樂原本就是跟白衣,是同出一源,所以十萬大山之內,外圍那些普通妖獸,非但不會進攻許樂,反倒是還會對許樂極其敬畏。
黑衣滿臉感慨的說道:“仔細算起來,跟白衣那家伙,也已然分別許多年了,走吧,許樂,咱們一起去看看?”
聞言,許樂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後才搖頭說道:“我不著急,你先去找白衣,我要去一趟九尾狐一族。”
是的,許樂迫切的想要見到妹妹許靈兒,許靈兒一直都是許樂最大的羈絆,倆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雖然並不是親兄妹,但,二人的感情之深厚,也絕對要遠遠勝於普通的親兄妹。
因為,在世俗界的時候,年幼時,許樂是孤兒,許靈兒也是孤兒,倆人被爺爺收養,相依為命,
這份情感,絕對不是其他人所能夠比擬的。
黑衣愣了愣,點頭說道:“也好,萬事小心。”
與此同時,白衣的聲音,再次在許樂耳畔響起,“放心大膽的往前走,我分出一縷神識給你指路便是。”
這話說的沒錯,九尾狐一族之密境,哪怕是在十萬大山之內,也絕對不是普通妖獸就知曉的,確切的說,大多數妖獸都不知道九尾狐一族到底藏身何處,許樂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白衣卻必然是個例外,他不只是跟隨寒冰畫聖去過九尾狐一族,而且他如今還是整個大陣的實際操控者。
許樂按照白衣的指引,跋山涉水,直奔九尾狐一族密境而去。
一路之上,許樂碰到了很多很多,絡繹不絕的妖獸。
普通妖獸,全都對許樂極其敬畏,但,三階以上的妖獸,就對許樂有些愛搭不理的了。
隨著越來越深入十萬大山,許樂的心頭,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沉重。
妖獸,遍地都是妖獸,而且,高階妖獸實在是太多了!
在十萬大山深處,堪比人族凝元境,戰鬥力卻遠比普通人族凝元境要更加強大的三階妖獸,幾乎可以說是每個不遠就能碰到一頭。
這些三階妖獸,似乎都是有自己的領地的,互不侵犯,甚至,許樂還看到了幾頭堪比人族意欲境的四階妖獸!
更加不知,這一路上,還有多少高階妖獸,是故意隱藏起來,避而不見,或者閉關的。
許樂終究是一個人族,而妖族始終是人族最大的心腹大患,親眼得見如此之多的高階妖獸,許樂的心頭……不由自主的變得沉重了起來。
如果,如果有朝一日,人族與妖族,再次爆發戰爭,以他這一路上所看到的高階妖獸,恐怕就絕對夠人族喝一壺的了!
何況,還有那麼多的四階甚至五階妖獸呢?
這麼多年以來,人族始終無法深入十萬大山,或許,許樂是第一個親眼看到,妖族到底已經恢復到了何種程度,
以妖族如今的實力,雖不敢說能夠直接滅掉整個人族,但恐怕也早就已經跟人族差不了太多,甚至勢均力敵了吧?
那麼,問題來了,妖族為何始終龜縮不出?他們到底是在等待什麼?
真正讓許樂心悸的是,如果妖族是在等待他們曾經的君王呢?也就是十大凶獸之首————饕餮!
巧的很,饕餮……一直都封印在許樂體內。
而且,饕餮僅僅是其中之一,不要忘了,還有寒冰畫聖,還有許靈兒,何況,此次作為陣眼發動大陣的,是白衣許樂,是許樂的陰神,
陰神白衣本就是許樂的一部分,這是否意味著,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許樂已然為妖族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一念至此,許樂的心緒,就變得極其復雜。
他不知道,一旦妖族與人族真的發生大戰,身為人族當中的一員,他許樂……到底該做出何等選擇?
這當真是一件非常復雜的事情。
想著這些事情的同時,很快,九尾狐一族的密境,
到了。
這是一個從表面上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山洞,但,白衣卻告訴許樂,這裡就是目的地。
“我幫你打開九尾狐一族的陣法結界,許樂,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許樂略一頷首,舉步就走了進去。
順著黝黑的山洞,一路往裡,
悠的一下,許樂感覺自己再次恍惚了一下。
下一刻,
他突然發現,他已然置身於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這裡真的很美,芳草萋萋,郁郁蔥蔥,蝴蝶到處飛舞,鳥兒四處名叫,嘰嘰喳喳的樣子,
不遠處,青山環繞。
甚至,許樂還看到了一條河流,一個瀑布。
而且,此地的天地元氣,極其濃郁,比修煉者世界要更加濃郁。
毫無疑問,這幾乎可以說,就是一個仙家福地。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這裡有很多很多很多狐狸。
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狐狸,突然湊到了許樂面前,它居然直接站了起來,雙腳撐地,然後口吐人言,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