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風塵僕僕的姚新望,終於匆匆趕回了鄴城軍軍大營。
最近這段時日,與許樂的清閑相比,姚新望當真是很忙,幾乎可以說是忙的腳不沾地,沙匪山寨那邊的鹽堿地,已經開始動工了,而姚新望不只是需要負責那邊的事情,還要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帶著無數支小隊伍,在大漠之內搜尋其他適合開設作坊的鹽堿地,
他今日之所以會突然趕回來,完全是因為得知許樂即將要離開鄴城軍,趕往京師了。
姚新望回來之後,再加上牛耿和卓戈,然後那二十名受訓的甲士,一行二十三人,算上許樂也只不過二十四個人,就全部到齊了。
那個被完全封閉隔離起來的校場之內,今日變得愈發的沉默,二十名甲士列隊,而許樂則取出了一面旗幟,遞到了姚新望手中。
姚新望,牛耿,卓戈,順著校場中間的旗杆,將許樂的那面旗幟,給緩緩升空,升到了制高點,
獵獵生風!
那是一面紅色的旗幟,旗幟之上,別無他物,唯有一個呲著獠牙的黑色狼頭!
這面旗幟,是許樂自世俗界拿來的,來自於狼之小隊。
許樂舉頭望著那個狼頭,怔怔出神了許久,恍惚之間,許樂再次記起了自己腦海當中,印像最為深刻,且永遠無法抹去的,世俗界之內那一支狼之小隊,緊接著,許樂突然非常的懷念,他在世俗界的兄弟們,以及女人。
沉默了許久,然後,許樂站在擂台之上,居高臨下,扭頭望向眾人,淡淡說道:“咱們這支隊伍,一共只有二十四個人,算是一支小隊,我已經跟曹衛晉曹將軍商議過了,自即日起,由我許樂親自為這支小隊賜名!狼之小隊,記住了,這就是我們的名字!”
台下,二十三人,齊齊抽出嗜血刃,拍打著胸膛,單膝跪地行禮,“喏!”
許樂臉上波瀾不驚,非常平靜的吩咐道:“稍後,牛耿和卓戈,會隨我一起入京。姚新望姚校尉,另有要務在身,需要聽從曹將軍調遣,如此一來,還能夠待在這個校場之內,就還只剩下你們二十人。”
“在我離開之後,爾等不許落下日常的訓練,哪怕是有軍務在身,也絕對不能落下修煉那套鍛體之術。待我歸來之日,我希望看到的是,你們都已經突破!”
“遵命!”
望著台下那些甲士,許樂突然微微有些不舍,雖說眾人在一起的時間,前後也只不過是月余的時間,但這些甲士,卻幾乎可以說是許樂一手帶出來的親兵。
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許樂終究還是選擇了坦誠相告,“當你們的煉體之術,全部都正式登堂入室,進入脫凡鏡之內,可以去找曹將軍,接下來的修煉功法,我已經交給曹將軍,只是,這件事,終究是不允許外傳的,這是死命令,哪怕是皇帝陛下詢問,也絕對不允許透露半個字!記住,除了曹衛晉曹將軍之外,任何人都不值得我們完全信任!”
“明白!”
“除此之外,我走之後,這個校場依舊是繼續保持這種封閉隔離狀態,留作你們秘密訓練修煉所用,但,其他校場,也會修建類似的設施,你們很快就會收到曹將軍的軍令,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訓練我鄴城軍那兩千嫡系心腹!但,那套鍛體之術,以及煉體之術,沒有我的允許,依舊不允許外傳,這是命令!”
“遵命!”
“記住,我叫許樂,我的代號是天狼。”
說完這句話,許樂縱身一躍,直接越上了馬背,牛耿和卓戈緊隨其後,三人這就是准備離開了。
甲五遲疑了一下,突然高聲喊道:“許樂!許校尉!天狼!保重!”
二十名甲士,衝許樂一起行禮,齊聲怒吼道:“保重!”
許樂並沒有回頭,只是在心頭默念“保重”,然後便拍馬,飛奔而去。
只是,哪怕許樂已然離開,那二十名甲士,卻依舊沒有起身。
姚新望抹了一把臉上的風塵,嘆息一聲,緊接著又突然大笑一聲,昂首闊步,離開校場,縱馬狂奔,也離開了鄴城軍大營,繼續去完成曹衛晉交給他的任務。
這二十名甲士,很明顯已經徹底變成了許樂的心腹,姚新望感慨之余,更多的還是欣慰。
……
許樂一行三人,策馬狂奔,一路直奔鄴城,自城門門口穿門而入,又穿過整個鄴城,穿門而過,
然後,在出城的城門口,便碰到了一位“伙伴”。
是許久不見的雪鳶姑娘。
雪鳶姑娘身無長物,女扮男裝,一襲白衣,騎著駿馬,道不盡的寫意風流,顯然在夕陽下已經等待許樂多時。
“你要隨我入京?”許樂問道。
雪鳶姑娘輕輕點了點下巴,微笑著回道:“嗯,那日牛耿回家,給母親告別,我便知道你近日便會離開鄴城,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你了。”
許樂微微有些惆悵,雪鳶姑娘倒是非常的善解人意,笑眯眯的說道:“許樂,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上次,你去十萬大山,我沒能陪你,何況,那些孩子們,是你幫他們找到了一個最好的歸宿!所以這次,你初入京師,無論京師是如何一個龍潭虎穴,我都要陪你闖一闖!就這麼簡單。你無需多言,也無需勸我,我意已決。”
許樂撓了撓頭,灑然一笑。
在此之前,他有想過帶姜琪琪或者方晴一起入京,可他最終是誰都沒帶,可沒成,最終還是有一位紅顏知己跟他同行。
緊接著,許樂就看到了一張很胖很肥,也非常可愛,總是忍不住想要走上前搓幾把的胖臉。
是錢胖子,胖墩墩的錢胖子,騎著一匹非常神駿的紅色駿馬,輕裝簡行,衝許樂遙遙拱手一禮,道:
“許兄,巧的很,我錢胖子有要事,也需要趕回京師,不知是否可以結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