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從來都不畏懼挑戰,雖然從來不主動惹事,但也從來都不怕事,
此時,被大批黑衣人包圍,同樣也是如此,
許樂根本就沒有一絲慌亂的意思,更莫要說是懼怕了。
臨危不懼,是一名合格軍人的心理素質要求,何況許樂還曾經是一名歷經生死的特戰兵王?
那群黑衣人,為首的,是一名虎背熊腰,滿臉面無表情,五大三粗的壯漢。
他的塊頭很大,肩膀很寬,留著板寸頭,一看就是極為彪悍,干淨利索的樣子。
他看了許樂一眼,言簡意賅的說道:
“許樂,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許樂眉頭一挑,慢條斯理的問道:“你是誰?來自哪裡?有證件嗎?我憑什麼要跟你走?”
壯漢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冷冷說道:
“燕京,孟家!”
很明顯,這群人是此次陪同孟德曜一起趕來江野市的孟家保鏢。
不得不承認,這群人的能力很強,非常專業,
昨晚孟德曜出事,許樂在賓館,這才剛剛露面沒多久,孟家保鏢就直接找上~門~來了。
很明顯,他們認為孟德曜的事情,跟許樂絕對脫不了干系。
他並不是覺得眼前這些保鏢很麻煩,更不是怕了他們,
只是,這些孟家保鏢的突然出現,嚴重打亂了許樂的布局。
許樂本來是想留著奈川惠子這張底牌的,但是,既然眼前這些孟家保鏢能夠如此迅速的找到許樂,這就足以說明他們一定是已經查明許樂的行蹤,他們一定已經知道許樂昨晚在賓館開過~房~間,
畢竟,如今的大多數正規賓館,都是需要登記身份證,何況許樂昨晚開的是五星酒店。
雖然許樂為了隱藏行蹤,昨晚是用奈川惠子的證件開的房~間,但是,昨晚孟德曜恰好突然出事,恰好奈川惠子又一夜未歸,
這些專業的孟家保鏢,一定已經調查過奈川惠子,
摸清楚了奈川惠子的行蹤,知道了奈川惠子昨晚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調取監控,
順手牽羊,他們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昨晚奈川惠子跟許樂在一起。
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孟家保鏢,才更加不會放過許樂。
畢竟,無論如何,奈川惠子都是孟德曜的女人。
如若不是恰好昨晚孟德曜出了事,孟家保鏢不可能如此警覺,興師動眾堂而皇之的調查奈川惠子,
如若不是調查奈川惠子,他們也就不可能找到許樂。
這並不能說許樂百密一疏,畢竟,許樂也不會未蔔先知,他也不知道孟德曜昨晚會遭遇暗殺,
我們只能把這一切歸結為,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現實永遠是現實,沒那麼多提前安排好的套路,有的只有措手不及,
我們能做的,便是見招拆招。
許樂沉默了許久,抬頭,看了那名壯漢一眼,淡淡說道:
“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昨晚我跟誰在一起,那麼你們就應該知道,孟德曜的事情,與我無關。”
這是大實話,許樂又不會分身術,他昨晚在賓館忙著折騰奈川惠子,哪有心思去殺孟德曜?
何況,許樂一開始就沒想直接殺掉孟德曜。
如若不是如此,他就不會大費周章,去折騰奈川惠子。
然而,即使如此,孟家那名壯漢依舊搖了搖頭,很是生硬對許樂說道:
“我們接到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帶回去,有人要見你!”
許樂兩眼微眯,陷入了沉思。
燕京孟家,家大業大,勢力龐大,是真正的頂級家族,孟家嫡長孫孟德曜遇刺,生死未明,在這種情況下,孟家真的可能做出一些極為出格的事情,
這些孟家保鏢並不可怕,即使他們有槍,許樂也並不懼怕,
唯一讓許樂在意的是,
這裡是市中心,大白天的,來人來往,車水馬龍,一旦開戰,這些孟家保鏢打不過許樂,情急之下,一定會開~槍!
開~槍,許樂並不懼怕,
可附近的行人呢?
一旦開戰,附近的行人一定會被無辜牽連,一定會造成誤傷!
流彈這個東西,是最要人的命的,純是看運氣,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
孟家保鏢一槍打出去,打不中許樂,萬一打中了行人呢?
很明顯,孟家並不顧及這些,即使真的會誤傷甚至打死行人,孟家也不在意,以他們孟家的實力,有一萬種方法事後搞定這件事,
可許樂不可能不在乎。
這裡是國內,這裡是許樂的家鄉,那些行人是無辜的,許樂不想連累他們。
何況,許樂其實也並不想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跟孟家保鏢惡戰,那樣事後會鬧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非許樂所喜也,
所以,在沉吟了許久之後,許樂淡淡的點了點頭,根本就沒反抗,直接跟著孟家保鏢上車,
絕塵而去。
……
在許樂得知被人陷害,並且被孟家保鏢帶走的同時,
另一頭,江野市中心醫院,
搶救室門口已經亂成一團。
昨晚,孟德曜突然遭遇暗殺,雖然僥幸沒死,但卻也已經丟了半條命。
一直在搶救,搶救已經持續了9個多小時,
然而,搶救室的大門,依舊沒有打開。
孟德曜的脊椎遭遇重創,脊柱神經受損嚴重,這個地方實在是過於重要,搶救起來無比的麻煩,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
無數孟家保鏢,以及從燕京緊急趕過來的孟家嫡系人物,孟德曜的二叔孟航,正滿臉陰沉的守候在在此,等待最後的消息。
孟德曜的父親是孟家現任家主,諸事繁忙,而且他的身份過於敏感且重要,不可能輕易離開燕京,即使是他的親生兒子生死不明,但身為孟家家主,他也需要先處理好手頭的事情,才有可能趕過來,所以只能暫時先派孟航過來盯著,主持大局。
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家族利益永遠高於一切,他們的每一個舉動都意味著其家族的決定,不可能獨善其身,
而孟德曜還躺在搶救室裡,這便顯得格外的讓人覺得諷刺,沒有人情味。
一直到下午13時許,搶救室的門,
終於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