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的,別給臉不要臉啊,我好不容易把市裡的大領導都請來了,結果飯吃了一半,你扔下領導不管不顧,跑這種亂七八糟的大包間來喝酒?你搞什麼飛機!?”
這話說的,很是頤氣指使,相當的不客氣。
從他對鼠哥的態度來看,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一位當官的。
原因很簡單,以鼠哥如今在道上的聲望,混社會的沒幾個人敢這樣對待鼠哥了,而做生意的一般也不會如此不假辭色的對待鼠哥,只有那些當官的,有恃無恐,才會如此猖狂的,帶著羞辱意味的呵斥鼠哥。
另外,許樂也是今兒個才知道,原來鼠哥姓趙,以前總是鼠哥鼠哥的稱呼,許樂還真的不知道鼠哥到底叫什麼名字,其實十二生肖的名字,許樂一個都不知道。
許樂眉頭微皺,看了鼠哥一眼。
鼠哥臉色同樣有些不好看,無論是誰,被人如此呵斥,心裡頭必然都非常不痛快,何況遇到許樂之後,以鼠哥如今的地位,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鼠哥了。
但是不知為何,鼠哥並沒有惱羞成怒,而是灑然一笑,端起酒杯,對許樂說道:“抱歉,樂哥,今晚其實我是約了人談事的,恐怕得暫時離開一下。”
許樂略一頷首,表示理解,許樂並不想難為鼠哥,既然已經幾乎可以斷定是當官的,許樂也不想給鼠哥找麻煩,畢竟,鼠哥這種在道上混的人,無論混的多牛掰,終究還是有些忌憚當官的。
許樂剛想跟鼠哥碰杯,然後就讓鼠哥去忙自己的,就在此時,門口那位不速之客,臉色再次一沉,毫不留情的再次呵斥道:
“姓趙的,你還在這兒墨跡什麼呢?要不是看在你還算識趣的份上,我才懶得搭理你!那邊市領導都在等著呢,你趕緊給我滾出來!”
鼠哥臉色鐵青,長吸了一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許樂以及眾人說道:“抱歉,諸位,回頭我再好好請大家出來玩一下,失陪了。”
很明顯,鼠哥在很短的時間之內,終究還是選擇了暫時忍氣吞聲。
但鼠哥可以這樣想,許樂卻看不下去了。
無論如何,鼠哥都幫過許樂好幾個小忙了,倆人算不上交情莫逆,但最起碼也是朋友,算是自己人,許樂絕對不可能看到朋友被人如此欺辱,而選擇置之不理。
於是乎,許樂直接插話道:“等一下!”
鼠哥微微一滯,“樂哥?”
許樂眯著眼,望著鼠哥,淡淡說道:“你到底有什麼把柄被人捏在手裡?還是你有什麼事情要有求於人?以你如今的身份,至於如此忍氣吞聲嗎?”
鼠哥苦笑了幾聲,低聲解釋道:“樂哥,我以前跟您提起過,我不想在社會上混了,我想轉型做工程,有求於人,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就是罵幾句嗎?算了,我忍著就是了。我先過去,回頭再跟您解釋。”
做工程?許樂心頭一動,轉瞬之間,就想到了王氏集團一直要拿的惠民小區那個項目,直接開口道:
“要做工程你跟我說啊,我有個朋友最近也要轉型,說不定你們可以合作。”
鼠哥微愣,轉而大喜。
許樂的厲害之處,鼠哥是親自見識過的,他一直認為許樂極為不平凡,此時既然許樂開口了,他當然不會舍近求遠。
而門口那位不速之客,聞言則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喲,好大口氣!介紹工程?就憑你?看你這幅窮酸樣,能介紹什麼工程?挖廁所啊?就你嘴裡那點所謂的破工程,能跟市裡領導的大項目相提並論嗎?也不回家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那副德行!姓趙的,我特嗎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別說我翻臉不認人啊,市裡的項目,黃了!跟你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俗話說的好,事不過三,門口這位大腹便便的不速之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許樂還真不願意慣著他們這幅臭毛病!
但是,許樂還沒出聲,鼠哥就直接受不了了,沉聲說道:“孫區長,你喝多了吧?我敬你是領導,所以一直對你恭敬有加,你可以看不起我,可以侮辱我,但樂哥不一樣,樂哥是我朋友,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門口那所謂的孫區長,聞言頓時就徹底怒了,跳著腳,指著鼠哥破口大罵道:“不客氣?你對我不客氣?你不就一個小混混頭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還對我不客氣?你敢怎麼樣?嗯?你敢怎麼樣!?”
許樂起身,擺了擺手,攔住鼠哥,冷冷的掃了這所謂的孫區長一眼,淡淡說道:“孫區長是吧?好大的官威!你在這兒嚇唬誰!?”
其實孫區長這個鳥人,能當上這麼大的官,平時一向是心機重重,不會輕而易舉的發怒,只不過今晚他為了陪他口中那些所謂的市領導,真的是有些喝多了,看到鼠哥居然撇下市領導,來陪二十多人涮火鍋,醉酒狀態的孫區長,立馬就怒了。
不過當官的最怕自己的醜態被人錄像曝光,看到手機之後,孫區長立刻就醒酒了,冷冷的掃了許樂一眼,對鼠哥冷哼一聲,黑著臉沉聲說道:“既然你喜歡在這裡喝酒,那你就慢慢喝吧,不用過來了。還有,你想拿的那個項目,黃了。”
扔下這句話,孫區長便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包間之內,暫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許樂思索了片刻,突然說道:“這樣吧,大伙兒先吃著,我陪鼠哥到那邊瞧瞧,到底是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在這裡!”
君囡囡心裡頭一突,伸手抓住許樂,緊張問道:“許樂,那邊如果真的是市領導,你可千萬不要惹事!”
許樂嘴角微翹,拍了拍君囡囡的小手,“放心吧,我過去是跟鼠哥一起給那些市領導賠罪的!”
是,的確是特嗎的需要賠罪,但到底是誰給誰賠罪,那可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