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怨念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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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間發生的這一切,讓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誰也沒有料到,最後的這一瞬間,蘇心源居然選擇了自殺……要用這種方式拉著藍精靈少女一起同歸於盡,將生的機會,留給慕凝雪!
“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手心,依舊緊緊地握著懸於頸項的那枚時輪項鏈的鏈墜,此時此刻的琉璃丫頭,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千夏和百惠幾個丫頭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她的雙眼瞪得大大的,視線中只有蘇心源的頭顱爆出一團血漿,繼爾身形向後仰倒的一幕……這一瞬的蘇心源,雖然閉上的雙眼,但是他的嘴角,卻分明有著一抹釋然的笑意……
琉璃丫頭突然間覺得心好痛。
有一種被人拿刀子狠狠地割了一刀的感覺!
這一瞬,她突然間就開始懷疑自己了……懷疑所堅持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對的……
事實上,就在剛才決定開槍自殺的前一瞬,蘇心源回頭看了琉璃丫頭一眼,這是在給她信號……
原來,之前在藍精靈系統自蘇心源的身體離體而去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事情的大致發展,當時蘇心源就曾經扭頭看了琉璃丫頭一眼,這是一個私下交流的眼,琉璃丫頭讀懂了蘇心源的意思……
他是在提醒琉璃,在看到他的信號之後,就用時輪項鏈的力量暫時封閉時間,給自己創造機會!
毫無疑問,蘇心源的未雨綢繆終究還是對的!
時輪項鏈擁有強大的力量,就在剛才那最為關鍵的時刻,琉璃丫頭用全部的力量發動了時輪項鏈最強的空間力量,在觸手靠近子彈的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封閉了空間,讓子彈穿透了蘇心源的太陽穴……
這一切的一切,雖然都是如同她和蘇心源之前那一記眼神的交彙中所約好的內容一般……成功地實現了……
但是此刻,琉璃丫頭卻覺得無比地沮喪。
我……居然殺了他?
是的,在她看來,殺死蘇心源的,並不是他自己,也不是那符陣祭壇之上的慕凝雪,而是她……琉璃!
若不是她發動了時輪項鏈禁錮空間和時間的力量,蘇心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就此死亡!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腦海中始終絮繞著蘇心源頭顱爆出一團血漿,身形頃刻向後倒去這一幕的琉璃丫頭,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之中,怔怔地呆立在原地,猶若一切都已經靜止了一般……
與此同時,符陣四周所環繞的諸強者之中,看到了蘇心源倒下的一幕之後,所有的人,反應也各不相同……
千夏和百惠兩個丫頭第一時間就慘嚎著昏死了過去。
而洛九、麗香與唐心三個丫頭,同樣也是亂的一蹋糊塗,一邊得噙著淚查看千夏和百惠兩人的情況,一邊更是恨不得立刻衝向祭壇附近,查看蘇心源現在的狀況……哪怕她們心裡其實知道,頭顱被擊穿,蘇心源是絕對不可能再有活下來的希望了……
但是,這樣的結果,三個丫頭卻無論如何都不敢接受,於她們而言,這一切的一切,雖然都是真真切切地發生在眼前,但是它……太過殘酷了!
同樣的,其它的所有強者,包括西芙和狐女,以及皇甫先生和其它幾名幸存的偵探團強者們,此時此刻在看到這樣意外的一幕之後,所有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全都被震傻了……
怔怔地看著倒向於地面的蘇心源,他們幾疑身在夢境之中!
“不……”
亦是在這一瞬,前方符陣中央祭壇的上方,一臉呆滯之色的慕凝雪在怔愣了約摸一個呼吸的時間之後,就在祭壇下方倒臥於地的蘇心源頭顱內,正有著一灘刺目的鮮血緩緩於地面散開之際……慕凝雪的整個身形突然間陡地一震,神色駭然之中,於嘴裡發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凄厲慘嚎……
這不是藍精靈少女的聲音……因為,如果是她的話,這一道慘嚎之中,絕對不可能蘊帶著如此濃郁的悲痛欲絕。
或許……有的,僅僅也只是一種即將因為蘇心源的死亡而被迫地拖著同歸於盡的恐懼和不甘吧!
這道凄厲的慘嚎,顯然是來自慕凝雪……真正的慕凝雪!
蘇心源所猜測的並沒有錯。
雖然慕凝雪的身體確實是藍精靈少女多年之前處心積慮用了一些手段“制造”出來的,但是,即便是來自某個超高等文明星球的藍精靈少女,她所能夠做到的,也僅僅只是在一定程度和範圍內,讓慕凝雪的肉身向著她所期望的方向發展,以便於當她需要時,當她的本我意識進入這具肉身時,能夠盡可能地達到完美的契合度……
藍精靈少女,她確實做到了盡可能地影響慕凝雪的肉身,於各種屬性和特性方面,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和成長……
但是,有關慕凝雪的意識、思想、包括靈魂,她卻是完全無法操控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她於之前那一刻,將其自己的本我意識從蘇心源的體內剝離出來,進入到慕凝雪的這具肉身中之後,藍精靈少女才驟然發現,她雖然可以輕易地壓制這具肉身中原本屬於慕凝雪的那道本我意識,但是,這個過程……卻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這也正是她為什麼一直都只能留在符陣祭壇上空的那個光球之內,一直都沒有跨出一步的原因所在了。
她還沒能完全地將慕凝雪的本我意識徹底地抹煞……所以,她不能離開一步,她必須借助四周符陣彙聚到祭壇上方這個光球內的力量,盡快地將慕凝雪的本我意識徹底地抹去……
只有到了那時,她才能夠隨意地離去,她才算是真正地與慕凝雪這具肉身完美地契合了!
同樣地,也只有到了那個時候,真正的慕凝雪,才算是……徹底地消亡了!
然而,這一切,這原本只需要再有個十幾分鐘便能徹底實現的一切……卻因為蘇心源於最後關頭的“自殺”決定,而被徹底地改寫了!
“不……”
這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嚎之聲,並不是藍精靈少女的意識所吼出來的,而是慕凝雪!
在不久之後便將被徹底抹去本我意識的情況下,慕凝雪其實一直都知道外界所發生的一切,在她的這具肉身內,她和藍精靈少女的意識和靈魂同時存在。
雖然慕凝雪的本我意識屬於弱勢的一方,很快就將徹底地被抹煞了……但是,通過這具肉身的雙眼和其它感知能力,慕凝雪的本我意識,其實一直都“看到”、“聽到”了外界所發生的一切……
包括蘇心源在失去了體內所有的真氣和力量之後,卻始終不曾放棄,一次次地掙扎前行的那一幕幕……
包括蘇心源在這種幾乎絕望的境地之中,卻始終相信和她之間的那份情感,始終相信她的真實存在性,從而對藍精靈少女所說出來的那一句句堅定不可動搖的話語……
同樣的,也包括蘇心源最後為了讓她好好地活下去,從而絕決地選擇用這種“自殺”的方式,去拖著藍精靈少女同歸於盡的悲壯決擇……
這一切的一切,慕凝雪的本我意識,都清晰地看到聽到了!
所以,在“看”到蘇心源的身形倒下,頭顱中不斷地湧出鮮血,漸漸在祭壇下方的地面渲染開來的……慘痛一幕之後……
慕凝雪那一直被藍精靈少女壓制著,眼看很快就將徹底地陷入消亡的本我意識,終於徹底地爆發了!
這一瞬,在這場“意識層面”的血戰之中,原本處於弱勢的她,陡然間迸發出一股滔天的怨念……
這股怨念,瞬間便將藍精靈少女意識對她的壓制力量衝蕩而開了……
這一瞬……符陣祭壇上這具慕凝雪的肉身發出凄厲慘嚎的這一瞬……
這具身體……是屬於慕凝雪的!
真正的慕凝雪!
“不……”
“轟……”
隨著慕凝雪本我意識所發出的這道凄厲慘嚎持續地響起,符陣祭壇上方的那個圓形能量光團竟是毫無懸念地“轟然”炸開,緊接著,懸浮於祭壇上方的慕凝雪的肉身之內,一道金色的炙亮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射出,幾乎就在同一瞬間,便沒入到了祭壇下方躺倒於地面的蘇心源體內……
“轟!”
下一瞬,就在這道炙亮的光芒沒入蘇心源體內的同一時刻,一道如同激光光柱般的金色光芒,從蘇心源的胸膛內激射而出,頃刻之間便綻放而開,籠舊了整片偌大的地下古幕符陣區域!
“咻!”
“咻!”
“咻……”
……
一道道刺耳的破空之聲響起,整片偌大的符陣區域,在被蘇心源胸前迸射出的這道金色光柱照耀之下,原本由那些金色螞蝗炸裂而開所形成的無數道金色晦澀符文,於這一刻似全都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地向著蘇心源的體內激射而去。
看到這一幕,遠處於符陣區域處陷入了呆滯狀態中的琉璃丫頭,眸中突然迸出一抹強烈的希望……
亦是在這一瞬,符陣中央區域那座祭壇上,最後的慘嚎之聲終於嘎然而止的慕凝雪,其身形……驟然軟倒,如同昏死一般,癱倒在了祭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