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全便宜了那小白臉
酒店雖然不大,但是格調特別高雅,進門是小橋流水,一座精致的石橋,下面是潺潺的水流,美麗的金魚游弋在其間,紅色的燈籠掛在走廊上,很有種古色古香的氣息。
包廂的名字也很雅——醉園廳,取自李白的“莫惜醉臥桃園東”的詩句,顯出一股香爐氣息。
蔣菲進門前突然挽上了蘇心源的手臂,綿軟的脂肪靠在他的臂膀上,然後伸手推開了包廂的門。
裡面已經等待了七、八個人,全部都是男的,女性只有蔣菲一個,他們有的在沙發上喝茶聊天,有的在牌桌上消遣著,看見蔣菲進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了過來,幾個離得近的男人還站了起來迎接。
“我們的校花終於來了,讓我們等得好苦啊!”其中一個人說。
蔣菲嫣然一笑,松開蘇心源的胳膊,大方的上前和那群眼睛放光的男人們寒暄著,瞬間整個包廂似乎變得暖洋洋的。
“這位是?”其中一個戴眼鏡的悶騷男看了看蘇心源問。
“哦,這位是我的同事,今天正好有空,我就讓他陪我過來了,萬一要是喝多了也得有人送是不?”蔣菲笑笑說。
“這裡願意送菲兒回家的,都能打起來哦。”另一個人開玩笑說。
眾人都是看著蔣菲挽著蘇心源進來的,現在說同事,裡面沒有一個人相信,幾個男人看蘇心源的目光都變得不怎麼友善了,他們已經把蘇心源當成假想的情敵。
蘇心源才懶得理這群人,敷衍著聽蔣菲一個一個的介紹,這個是某某副教授,那個是某某編輯,還有在電視台工作的,以他們的年紀來說,都算是事業有成的社會精英。
落座之後,服務員就開始起菜了,估計這幫人也等了很久,蘇心源本來就是完成個任務,也沒心思跟這群人閑聊,況且他們都是熟識的人,自己只不過是個陌生人。
蔣菲卻不時側身靠在蘇心源身邊耳語幾句,那親昵的姿態讓幾個蔣菲的大學同窗有些嫉妒,其中一人笑著對蘇心源說:“小兄弟,現在做什麼工作啊?”
蘇心源笑了笑說:“我就是個普通職員,做點設計。”
“哦,設計啊,呵呵。”他不陰不陽的笑著,眼中透出鄙夷的神色,以為蘇心源是個小白臉面首。
蔣菲在群狼環繞之中卻鎮定自若,每個人都照顧得恰到好處,她進屋後就脫了黑色的蕾絲坎肩,性感的吊帶裙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和綿軟深邃的溝壑,直勾得這群人神魂顛倒。
從他們得聊天中,蘇心源也知道這群人竟然是北大的中文系高才生,難怪年紀輕輕就身居要位,蔣菲似乎還是當時的才女,出過幾本書。
蘇心源看著蔣菲波濤洶湧的樣子,真沒辦法把她和校園青春才女聯系在一起,如果是真的,那這社會也太能改變一個人了。
幾個精蟲上腦的家伙喝了幾杯酒興奮起來,吵著要行雅令。
雅令是行酒令,它要求即席構思,或即興創作或吟詠古人的詩詞,一般文化人聚會才會玩這種爭奇鬥巧的文字游戲,也是炫耀才華的酒席游戲。
這群人自詡是文化人,又有蔣菲這校花在場,自然不會去玩什麼“兩只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這種低俗的酒令。
坐在首位的是一個胖子,他今天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蔣菲白嫩的胸脯,他擠著臉上的肥肉笑著說:“在座的諸位大多都是文化人,當然要行雅令,也是風流快活,只是……這位小兄弟可能會覺得有些難度。”
蘇心源微微一笑沉默不語。
蔣菲也有些怕蘇心源出醜,輕聲問:“小蘇,你會麼?如果不會就別玩了。”
蘇心源抬頭看了看眼前的諸位文化人,一個個像是洗頭城裡等小姐的鏢客,哪裡有半分藝術文化氣息,從小他就崇拜那些激揚文字的文人墨客,現在看看卻讓人失望透頂。
本來自己喝自己的酒,你們泡你們的妞,互不相干,偏偏這些家伙還一心想著羞辱自己,心中冷笑一聲開口應了下來:“行啊,那就陪諸位玩玩好了。”
蔣菲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蘇心源,沒有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痛快,這可都是憑著真本事,接不上喝酒事小,丟臉事大。
另一個戴眼鏡的家伙笑著說:“行,我看黃教授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菲兒的胸前,不如我們就以此開篇吧!”
“要死了!”蔣菲提了提吊帶裙的前襟,俏臉嫣紅的說:“你們這些斯文敗類,怎麼盡想著占別人便宜?”
她這個動作卻引得胸前微顫,更加引人入勝。
“哎,這怎麼能算是占便宜呢,乳者,美也。從來美人必爭地,自古英雄溫柔鄉。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質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態若何?動時兢兢脫兔,靜時慵慵白鴿……”
“好!”周圍爆發出一陣喝彩聲,吹牛拍馬贊譽之聲響起。
“黃教授這詠乳真是入木三分啊,自愧不如,自愧不如!”眼鏡男拍案說。
“你們這幫該死的,就會開我這個弱女子的玩笑,下次聚會我穿穆斯林服裝來,只露一雙眼睛,其他什麼都不露!”蔣菲吃吃嬌笑著說。
“菲兒就是什麼都不露,那也是風情萬種,讓人迷醉啊……”眼睛男色迷迷的說。
“咳!”黃教授咳嗽了一聲說,“那我就行令了,這令必須是唐詩宋詞,後一句必須接前一句末尾最後一個字。”
“這酥字……”第二個人憋了半天才詠出“酥潤凌波地”
這句出自宋詞,點絳唇試燈夜初晴中的一句“暗塵不起,酥潤凌波地”嚴格來說不能算開頭第一個字,不過酒令中也沒有人太較真。
到了蘇心源以後是個“尋”字,超級靈魂附體,略一沉吟,蘇心源看了充滿期待的蔣菲一眼,詠出一句“尋芳不覺醉流霞”。
這是李商隱的《花下醉》,全詩是“尋芳不覺醉流霞,倚樹沉眠日已斜。客散酒醒深夜後,更持紅燭賞殘花。”在殘花萎紅中寄托人去筵空的傷感,秾麗含蓄,凄艷迷惘。
蔣菲心中微微一動,這一首詩她是知道的,隱隱有些觸動她的心扉,無數個酒席之後,自己也是在酒醒之後,如凋零的殘花一般傷感。
這個男人是詠給自己聽的?蔣菲有些不相信蘇心源會有這種才氣!突然又聽蘇心源開口說。
“這雅令難度太低,諸位都是文化界的精英,不如玩點有難度的。”
眾人本來期待蘇心源出個醜,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輕松接上了,心中正有些懊惱,又聽蘇心源口出狂言,當下就有人不屑的說:“可以啊,我們主要是怕太難了,你接不上,既然你有興趣,盡管出題!”
蘇心源微微一笑說:“我們行令,設一個字,第一句這個字必須在詩首,第二句這個字必須是詩中的第二個字,依次類推,循環往復,比如‘春字令’,第一句‘春城無處不飛花’,第二句接‘新春莫誤由人意’,第三句接‘卻疑春色在人家’……”
蘇心源緩緩說出,眾人臉色大變,啞口無言,這些人雖然都是文學科班出身,但是對詩詞研究不可能那麼深,接幾句首尾相連的詩詞還可以,要接這麼高難度的雅令,恐怕這菜都涼透了,也未必能接得上。
一時間,席上鴉雀無聲,沒有人敢開口說話,沉默了很長時間,才有人訕訕地說:“這個也太生僻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一時也想不到那麼多詩詞……”
蘇心源微微一笑說:“呵呵,我也是隨便說說,這樣好了,大家還是先喝酒吧……”
蘇心源抬起頭,正好看見蔣菲一雙灼灼的美眸定定的望著自己,心中微微一樂,這個狐媚子,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能震住這滿場中文系高才生吧。
蔣菲不愧是酒精殺場的可人,雖然剛才冷了場,但是在她刻意的照拂下,很快席間又恢復了熱烈的氣氛,只不過這一次真的沒有人去招惹蘇心源了,當他是個透明人。他也樂得清靜,自顧自的吃著菜,看著蔣菲媚力四射的招蜂引蝶。
這個女人真的是在真心笑嗎?蘇心源想起剛才席間自己詠出《花下醉》時,蔣菲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一下,或許她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吧。
不過……蘇心源輕飲了一杯酒,這和我倒沒什麼關系。
一群男人不停的勸酒,蔣菲酒量再大,也給勸了個七八分醉,酒席結束之後,一幫色鬼都想搶著送蔣菲回家一親芳澤。
蔣菲卻全部拒絕,豐腴得成熟嬌軀直接壓在了蘇心源的胳膊上,嬌媚的和眾人告別,在一群眼睛裡能噴出火來的男人面前,蘇心源雲淡風輕的帶走了讓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讓那些浴火焚身的男人們面面相覷,捶胸頓足。
一晚上白忙活了!全便宜了那個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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