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聯邦會拒絕藍賀大叔的提議，畢竟如此重要的東西豈是可以讓一個中年歐吉桑帶著一群少男少女在兩名保鏢的陪同下像逛游樂園那樣隨意進去參觀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基地負責人竟然非常爽快地答應了，甚至還專門安排了一名軍官為我們帶路。
“老實說我同樣很意外，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哪裡不對。”梅姐滿臉無聊地聳著肩膀隨意回答道，“自娜芙伽在帝國的支持下接管網絡……不，從得知她存在的那一天起藍賀先生便開始研究這只ai妹子並試圖了解對方，而不是像其他科學家那樣想方設法的要抹殺掉娜芙伽。也正是因為藍賀先生對祁天磊總統閣下提出了建議，這才讓娜芙伽得以用和平方式接管整個網絡，進而使得所有人通過這件事獲得了莫大的益處。要不然你以為曾經遭到全人類圍剿的娜芙伽最終靠蠻力奪取網絡後會像現在這樣沒事和你們鬧日常？”
你怎麼知道娜芙伽平時沒事就和我們鬧日常，難不成網絡裡你丫的也在暗中監視著我們嗎——還是不要問出來的好。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怪不得娜芙伽會把天堂之門的密碼交給藍賀大叔呢，是這麼回事啊。”我理解地點點頭看向了遠處正在和女兒聊天的中年大叔感嘆道，“作為ai研究方面的首席科學家。聯邦也是巴不得他能看看自己創造的瓦爾基裡，然後再提出一些意見和建議吧。”
“就是這麼回事。”附近的丁向晨中校也加入到了談話之中，“密封型網絡雖然很保密同時也很安全，即便瓦爾基裡突然暴走了也不會對外界的人類社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但閉門造車終究不是個事，更何況他們打造的還是ai？所以聯邦需要借鑒帝國。准確點說是藍賀先生與娜芙伽互相溝通、交流並指導其發展的經驗，就算先生不提對方也會主動邀請他去參觀的——在做好相應的保密措施之後。不過我沒想到他們現在就同意了，看起來是不打算做任何保密措施了，真讓人感到有些意外呢。”
和女兒談完心的藍賀大叔此時牽著藍羽學姐走了過來：“啊啦，大家都在聊些什麼呢，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我們正在討論待會將要見到的瓦爾基裡會是怎樣的一只萌妹子。”我果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聲回答道。徑直緊盯著中年大叔的認真模樣簡直可以用目不斜視來形容了，“就個人來說，我更喜歡黑長直一些。”
旁邊趴在欄杆上打量著深坑中央那令人無比震撼的巨型電腦主機的露茵禁不住當場狠狠一口猛噴了出去。
盡管有著呆萌屬性但畢竟活了這麼大歲數，藍賀大叔聞言頓時有意無意地朝身邊的女兒打量了幾眼：“喔，更喜歡黑長直是吧？”
藍羽學姐則是滿臉迷糊的可愛疑惑表情。
我忽然覺得下方那個深坑裡即便全是岩漿本人跳進去也是洗不清的了——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完全沒有洗清的必要。
“你夠了！”梅姐用力砸在我頭頂上的一記手刀成功化解了眼前這略顯尷尬的場面。“不要以為所有的ai都像娜芙伽一樣沒譜……我是說有愛，那丫頭根本已經完全被各種糟糕的作品給徹底帶壞了，所以才會把自己整成那樣的。真正嚴肅正經的ai就算掛著女武神的名號也絕對不會給自己搗鼓出一個萌萌的少女形像然後穿上暴露的鎧甲手持劍盾擺著poss整得跟三流網頁游戲代言人似的，她甚至連頭像都不會做，只是直接用合成語音與人類交流而已。”
女漢子說的好有道理我根本無法反駁，畢竟有那麼多的聯邦產科幻作品為證，你不服不行。
便在我試著把梅姐的手從腦袋上推開之際，一名少校軍銜的聯邦軍官大步走到了我們的面前：“藍賀先生。還有各位，你們好。初次見面，我是負責瓦爾基裡主機保衛工作的溫塔爾。接下來將由我帶領大家參觀。”
藍賀大叔上前同來人握了握手：“啊，那就有勞你了。”
“不用客氣。各位請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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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層平台互相之間大約有五六米的樣子，因此地下空間看起來顯得很大。雖然互相間有樓梯以及供車輛行駛的坡道相連接，但到底層最快捷便利的方法自然是乘坐電梯。對於維持基地的運轉究竟要消耗多少電量藍賀大叔表示非常擔憂，可溫塔爾少校只用一句話就讓大家乖乖閉上了嘴巴。
這座基地是用核能驅動的。
ai、無人機械兵器、再加上半永久性的能源，聯邦這群玩火的瘋子就真的從來都未曾考慮過萬一瓦爾基裡暴走後的情況到底有多麼嚴重嗎！？
好吧。這並不是我應該關心的問題。如今還是抓緊時間欣賞一下電梯外面的景像吧，反正它的外壁正好是由透明玻璃組成的。
機械大兵的生產線全都設置在下方的各個平台中。當然也不少平台是用來安置研究設備的。不過在此處工作的人員並不是很多，畢竟大部分器械都是全自動化的。不需要許多人來操作，也同時減小了基地對於外界補給的需求。
總之沒有想像中那麼熱鬧，但也算不上冷清。
電梯在最底層停了下來。這裡是瓦爾基裡主機的入口，即便外面水晶怪物大軍壓境此處也依然安排了幾十號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守衛，便是一只蒼蠅也休想舉著打醬油路過的招牌混進去。
“本來應該是基地的負責人來親自陪同您的，但眼下的情況各位也知道，他忙得根本是不可開交。”溫塔爾少校帶著我們連續通過了好幾道警戒線，一邊走一邊說著，“另外我們的科學家全都給那些機器人做調試去了，畢竟馬上它們就要參加實戰。因此，這裡才會顯得非常安靜——要知道平常這裡可是基地內最熱鬧的地方。”
“那總要安排一個人留下來陪伴瓦爾基裡的吧？”藍賀大叔認真地說道，“隨便什麼人都行，哪怕完全不懂什麼是ai只負責檢修電器線路的技工也可以。”
“陪、陪伴ai？”剛剛讓士兵打開最後一道厚實的電子門將碩大的灰色圓柱形金屬物體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少校聞言不禁奇怪地問道，“對不起，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有必要安排人和ai交流的嗎？對方又不是生物。”
大叔頓時皺起了眉頭：“但是她有獨立的意識，就像娜芙伽一樣。當然，如果你們把她打造成了完全只會聽命行事的木偶，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完全只會聽命行事的木偶並不是ai，那只不過是一堆人類事先編排好的程序而已。就連學5渣的我也知道這種事情，溫塔爾更是立刻陷入進了尷尬狀態：“這……大概是那些狂熱的科學家疏忽了吧。不過藍賀先生，這樣的交流對ai來說有什麼意義嗎？”
“她會熟悉並習慣和人類進行科學研究以外的日常交流，就像是我們每天都見面的同事或朋友們間的聊天一樣。”藍賀大叔回頭望了一眼防衛森嚴的數道警戒線說，“可以看得出來你們對於ai的警戒心非常強烈，或許是上次被娜芙伽給弄怕了的緣故，我能夠理解。但互相警惕並非人類與ai相處的方法，那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老實告訴我吧，你們把瓦爾基裡創造出來已經多長時間了？”
“三年。”少校把我們帶到金屬物體的入口前撓了撓臉頰說道，“基本上是那邊大唐帝國剛剛支持娜芙伽接管網絡這邊就立刻開始實行計劃的。”
對於這個國家的人我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了。
藍賀大叔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三年來你們一直就是這樣對待她的？”
“沒錯，而且目前看來一切都很正常。”打開了入口的溫塔爾對我們做了個請的姿勢，“至於瓦爾基裡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您還是先和她見上一面再說吧。”
“說的也是，見了面才能知道具體情況。”大叔帶頭向內部走了進去，“她到底是一個擁有什麼樣性格的ai，真的讓人非常期待呢。”
我們跟在大叔後面進入了這個碩大的金屬物體，裡面放眼望去全是一排排整齊擺放著的子機，在制冷空調的風中發出微微的嗡鳴聲。
如果這是娜芙伽的本體，我絕對會滿臉興奮地大叫“終於進入女孩子的體內啦”然後引發一系列的無節操日常；但眼前這是個連虛擬形像都沒有的正兒八經的實驗室裡的ai，我若是真的那麼做了只會瞬間冷場然後被眾人像白痴一樣緊盯著看。
還是算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