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自稱緋雪的小幽靈從來都沒有說過她來自於以太海邊緣，一切全是我自己想當然的認為。畢竟剛剛聽某17歲老妖怪的敘述在其邊緣的生物乃是真正的大神，至於以太海內部從常識上考慮基本不可能存在任何生物——很顯然膚淺的我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用詞，傳說中的規格外豈是能夠用常識來考慮的？
緋雪當時對我的回答只有四個字，而這其中完全沒有包含“邊緣”二字；她說的就是以太海，並非什麼海邊的沙灘之類。
“好吧，或許是我弄錯了。”面對艾蜜琳娜的疑問我在想明白裡面的原因後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略帶蛋疼地說道，“這丫頭說話總是簡單得有些過分，我不小心產生了誤會。如果緋雪沒有說謊那麼她確實來自於以太海，不過，她真的有傳言中的那麼強？”
半透明的白色霧狀幽靈妹子對此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然是先前那副冷冰冰的人畜無害生人勿近模樣。
“在這裡保持沉默是要鬧怎樣，快點掏出對要塞用超口徑陽離子炮把整座山全都炸到天上去好向全世界證明自己的實力啊喂！”
在本人幾近抓狂的大聲怒吼下，緋雪終於有了少許的反應。只見幽靈妹子微微歪過了腦袋，一字一頓地問道：“山，在海底；炸飛，有海嘯。大丈夫？”
“我覺得比起認真討論海嘯可能造成的危害，你更應該去吐槽那門我隨口胡編亂造出來的陽離子跑才對……還是說這吊炸天的玩意是實際存在的？”
緋雪果斷再次保持了沉默。
“你倒是否定一下啊——！！”
艾蜜琳娜似乎是看不下去的樣子在嘴邊握拳咳嗽著正色道：“別玩了，周翼，我們還有要緊事去做。在那個抖s的游戲結束之前。你究竟召喚出了多少幻神？嘛，雖然沒有很期待但我萬萬未曾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精神抖擻的模樣，老實說你根本沒有召喚幾個幻神吧？”
召喚這些規格外會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我若真的搗鼓出一大堆寶寶此刻絕對已經累得跟死狗一樣，哪兒還有什麼精力可以花在秀日常上？盡管被金發少女當眾點破感覺臉皮有些掛不住。不過我終究不是隨便打醬油浪費了時間，僅僅只是技巧不熟而已。
想到這裡我也就收起了臉上的尷尬神色，無奈地聳著肩道：“沒辦法，我的動作太慢了，那點時間根本不夠；再加上又遇到了緋雪，所以最後連一只也沒能召喚出來。現在僅有兩個幻神在艦隊的菊花位置。數量也許是少了點可總歸能保證咱們不被爆菊。另外艾蜜琳娜，為什麼我覺得艦隊是在逃跑？七色聖龍那些家伙明擺著使出了全力，這裡難道不應該把他們一網打盡才對嗎？”
這本是個很普通的問題，誰曾想艾蜜琳娜卻是忽然深深地嘆了口氣，繼而緊盯著我嚴肅道：“這裡的所有人都想把他們一網打盡。不過前提必須是能夠贏過對方。紫姐姐和我說過，與周翼你對戰的不僅是七色聖龍的首席召喚師，他還有著某種能夠補充精神力的藥物，並且在幻神游戲中可以反復使用。你自己算算從游戲開始到剛剛結束已經過去了究竟多長時間，對於一個等同於擁有無限藍buff的人來說，他在戰場上的動作未免也太少了。”
聽女孩這樣說我頓時也感到了奇怪，不禁皺著眉頭疑惑道：“你說的對，這確實很不正常。換成是我絕對會不停地召喚出大量幻神反復對艦隊展開持續不斷的攻擊。等你們消耗到疲憊不堪之際再和主力部隊發起總攻，徹底擊潰整支艦隊；又或者由於實力太水導致召喚出的幻神全都是半瓶子醋，結果不但沒能消耗艦隊多少彈藥與士氣反而給某大顯神威的規格外金發魔法少女送去了無數的經驗值？”
艾蜜琳娜聞言撇撇嘴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不過終究沒有手刀伺候，隨手捋著馬尾辮說道：“你確定我能從那些灰色名稱的雜兵身上獲得經驗值？這個不算，總之你的對手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大動作，亮出來的僅有一只號稱海洋霸主的觸手怪。嗯，加上天空中的那家伙應該是兩個。”
“該不會這貨是花大力氣召喚神明去了吧？”我抬頭望著布滿烏雲的黑漆漆的天空道，“召喚神明的看門犬和召喚神明本身完全是兩種概念。對方之所以沒有大動作也許是因為把精力全部用在了這上面？”
原本站在不遠處的奧瑟維婭此時也走過來加入到了對話之中：“這確實很有可能，畢竟以個人之力召喚神明這種事。光是想想就已經非常誇張了啊。更何況比克薩德在傳說中還是個偏好於戰鬥的實力非常強大的神，召喚他所要奉獻出的……”
我果斷渾不在意地揮手打斷了櫻紅長發：“別忘了創世神是站在敵人那邊的。按照丫的尿性沒准召喚神明的代價僅僅只是一根棒棒糖也說不定。真正困擾七色聖龍的乃是召喚神明所必須的消耗，個人根本擔負不起因此只能集體聯手施展大型法術，這需要花費很長時間。不過看上去剛剛坐在我對面的那家伙似乎解決了這個問題。話說回來，你們誰知道這名叫比克薩德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明？”
出乎意料的是旁邊整個人都裹在毛毯裡的劉濤並沒有開口說話，在幾名匆匆趕至的士兵的幫助下一邊喝著熱飲一邊華麗麗地離開了。
“橋豆麻袋！”囧囧有神的我急忙上前幾步按住了好基友（自稱）的肩膀，“平常這個時候劉濤絕對會第一個跳出來展現自己知識淵博的一面，說什麼也不可能裝成沒聽見的樣子拔腿離去的。你到底是誰，對劉濤做了什麼？”
“你在犯什麼神經啊？”好基友（自稱）用力拍開了我的手，滿臉蛋疼地說道。“如此廣為人知的神明隨便找個龍套都能做說明，根本用不著我出馬——倒不如說，連比克薩德是誰都不知道的周翼你才更為奇葩啊好不好？”
“啊咧，這貨難道很有名？”
輕輕捏著肩頭發絲的艾蜜琳娜忽然在臉上露出了略為咪疼的表情：“呃，周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娜芙伽的《侵蝕》游戲裡有一張叫做【斷崖之海】的50級地圖，那兒的空中宮殿裡任務npc的總頭領就是這個比克薩德。我本以為是娜芙伽虛構的，沒想到是神話裡存在的神明啊。”
不是吧喂，竟然有名到連ai都直接拿來用在游戲裡了嗎！？
奧瑟維婭咳嗽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自己身上，接著才淡然地開口說道：“比克薩德是掌管著風暴與閃電的神明，古時候人們認為海上的暴風雨以及陸地上的龍卷風都是由他造成的。因此很是敬畏。在神話當中比克薩德的實力非常強大，足以毀天滅地，是唯一能夠與太陽神打成平手的存在；即便有所誇大，最起碼他也能夠引發風暴並引導雷電，和這樣的對手作戰普通人完全沒可能打贏——因為比克薩德像征著的乃是自然災害。雖然這個傳說在帝國不怎麼流行。但在世界其它地方卻是家喻戶曉。連如此有名的神話也不知道，周翼你平時都看的些什麼書啊？”
“當然是各種本子了！”
艾蜜琳娜這次終於不再客氣，一記手刀讓我淚流滿面著抱頭蹲防去了：“別理這個變?態紳士。劉濤你先別忙著走，奧瑟維婭也去問問後面那群魔法師，看看比克薩德是否存在著什麼弱點？”
下一秒好基友（自稱）和櫻紅長發不約而同地齊齊搖晃起了自己的腦袋，異口同聲道：“沒有。”
很好，看樣子我們有場硬仗要打了呢。
便在眼瞅就要陷入冷場尷尬的時候，附近的緋雪卻突然開口了：“光芒。”
幽靈妹子難得在臉上擺出了少許認真的樣子。只不過她頂在腦袋上的那只毛茸茸的白色球狀物體簡直太過違和了，不要說嚴肅看起來都感覺有些搞笑了有木有！？
滿頭黑線的我就那麼蹲著朝女孩伸出了手，等毛球主動跳到手心裡後收了回來。這才覺得稍微好了一些：“緋雪，神話裡都說這貨能和金光閃閃我是說光芒萬丈的太陽神打成平手了，他又怎麼可能會畏懼光芒呢？”
“光芒，凝聚。穿透力強，風暴擋不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毛球離開後緋雪似乎露出了略微不舍的神色。盡管再次仔細看時仍然是那副標准的三無模樣，“上次戰鬥。靠這取勝的。”
我理解地點著頭接過了話茬：“原來如此，我想你指的應該是激光……（突然抓狂並成功驚得毛球炸起了毛）真以為我會如此淡定的嗎！？上次戰鬥是個什麼鬼。你難不成和這個比克薩德撕逼過並且還取勝了！？”
聽到我這樣說周圍的人也紛紛明白了幽靈妹子話裡某些吊炸天的地方，繼而接二連三的保持著無比驚愕的表情化為了一尊尊的石像。
“他，糾纏不放。我，出手趕人。”緋雪說著悠然地頓了頓，“被迫的。”
“不能。”
艾蜜琳娜伸手攔住了准備追問的我，來回在緋雪和咱之間看了半晌後方才無奈地聳著肩道：“周翼，緋雪充其量只是在你這兒暫住，並沒有和你簽訂任何形式的契約，作為一個外來的異世界存在這幾乎相當於非法入境，會受到種種限制，自然無法發揮全部的實力。不過就算簽訂了契約，憑你的技術又能發揮她幾成的力量？”
我聞言不禁很是疑惑地抓了抓頭皮：“要這麼說的話艾蜜琳娜你不也算是非法入境嗎，怎麼整得比規格外還規格外？”
金發少女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咳嗽著選擇了改口：“那是因為我的實力還沒有達到會受到限制的程度。”
她是在有意隱瞞什麼嗎？嘛，畢竟周圍這麼多人有些事她也沒辦法明說的呢。為了避免被某些好奇心旺盛或者觀察力過人的家伙看出來，這裡還是讓我替女孩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比較好。
輕輕把滿臉不解的毛球放到了旁邊，我保持著半蹲的姿勢轉向緋雪用力拍了拍手，繼而雙掌合十著朝她拜了下去。
冷汗涔涔的艾蜜琳娜囧著臉伸出手定在了原地，似乎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把我拉起來的樣子：“那啥，周翼請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還能是啥，看就知道咱是在拜這個實力比你還強的大神了啊。”
“……對不起，我只看到你成功地把一只三無的腦袋上弄出了黑線。”金發少女捂著額頭長嘆了一聲道，“快點起來，也不覺得丟人嗎？總之既然沒和人家簽訂契約就不要隨隨便便指使她去參加戰鬥，她沒這個義務你也沒這個資格。比起這些我們還是想想該如何對付比克薩德吧，估計再過一會七色聖龍那群人便會氣勢洶洶地攻過來了。”
眼見話題成功地被轉移開了，我也就捧著毛球重新將其放回頭頂，站起身正色道：“其實也沒啥好擔心的，比克薩德多半也處於和緋雪差不多無法發揮全部力量的狀態，因為這貨是幻神啊。也許我們的魔法師隊伍在剛剛的法術對抗中被擊敗了，可誰能保證那是比克薩德一個人的傑作？沒准這貨背後有七色聖龍的許多成員撐腰也說不定。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不過就是個紙老虎而已。”
“紙老虎也是老虎，小心點總沒錯。”艾蜜琳娜認真地提醒道，“不過我早已讓麗薩獨自不受打擾地召喚去了，待會應該能夠給敵人一個小小的驚喜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