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老實話,我一點也不期待緊張刺激的狙擊手之間的對決。也許在電影中這情節的確非常的扣人心弦外加讓觀眾們的腎上腺激素大量分泌,可實際上大家都知道在光環的作用下主角是絕對不會領便當的,最後掛掉的肯定是敵人;然而現實並沒有這麼簡單,什麼好人打敗壞人正義終將戰勝邪惡全部都是些鬼扯,真正決定雙方勝負的永遠只會是各自的技術、經驗、耐力以及心理素質等。
很不巧,以上那些玩意都是如今我所欠缺的。
但是我有著強力的支援。火槍對抗弓矢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即便後者可以用高超的技術玩拋射也無法改變。受到壓制的精靈絕大部分不敢輕易露面——由於距離陣地更近了,有幾個試圖像之前那樣探出腦袋觀察人類士兵位置的尖耳朵瞬間就被爆了頭——剩下來那些敢於從藏身處探頭的毫無疑問不是狂熱的瘋子便是身手不凡的精英。
剛剛攻擊我的家伙就在他們之中。
精靈們的拋射仍在繼續,不過卻感覺沒什麼准頭的樣子。無法探頭觀察之後,這些尖耳朵便采取了根據槍聲確定人類士兵位置的方法。雖然這個技巧確實感覺很吊炸天的樣子,可終究不是十分精確,因此很多箭矢都射偏了。
對方的攻勢看樣子只能到此為止了。或許他們可以試著離開亂石堆向陣地展開衝鋒,但艾蜜琳娜先不提,我不認為剛剛增援過來的那個班攜帶著的以壓制敵人衝鋒為目的設計制造出來的重機槍會同意尖耳朵這麼做。當然用魔法繼續搗鼓石頭接近陣地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可那樣就會進入手雷的投擲範圍。被好幾十人同時扔手雷肯定不是什麼很有趣的事情。
沒錯,人類的確不會玩拋射,可是把東西以拋物線的軌跡扔出去還是可以辦得到的。我就不信對面那些尖耳朵一個個全都是使命召喚系列的主角,能夠在秒秒鐘內把敵人扔到腳下的手雷撿起來再扔回去。
考慮到這些後我因此便采取了消極避戰的做法,不是我在偷懶或害怕危險。而是根本沒有和對方的狙擊手互相搏命的必要,畢竟眼下這局面無論怎麼看都是人類將會取得最後的勝利。再說我只是避免和那名精英的正面對決,又沒說准備抱著槍聽著音樂哼著歌在戰場上打醬油了。
我從掩體的側翼探出了身體,端著血咒刻魂之擊開始觀察遠處的石頭。不可否認對方的拋射確實很厲害,但它的缺點也非常明顯,那就是弓矢在空中飛行時間較長、攻擊間隔令人蛋疼無語、並且永遠只能一次攻擊一個位置。做不到步槍那樣的扇形掃射。
簡而言之,只要提前做好防備就可以躲掉對方的攻擊。比如像現在這樣,我沒有從掩體上方探出身子而是選擇了走邊路,精靈無論是瞄准掩體邊緣還是掩體內部都會陷入我會躲向另一邊的兩難境地——前提是對方能冒著槍林彈雨把我給找出來。
稀稀拉拉的一排銀色閃光斜飛上了天空,很明顯這是精靈們的又一波攻擊。對此早已有了應對經驗的士兵們見狀急忙離開了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這樣一來便能輕松躲過此次攻擊。我也有學有樣的打算這麼做,誰曾想才做好起跑的准備,便看見了一副令人難以置信的景像。
一道後發先至的銀色光芒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半空,隨後擊中了某個箭矢。緊接著這兩支箭便齊齊改變了方向與速度,分別朝兩個位置閃電般疾飛而去。
這兩個位置好死不死的正是我的腦袋以及身體半靠著的掩體內部,而且對方的箭矢已然來到了眼前,想要回避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作弊也不帶這樣的好不!整個人瞬間就淚流滿面的我只覺得好一陣風中凌亂,但眼下並非感嘆對手神技的時候。想辦法讓自己脫離險境才是正經。那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好?抬起血咒刻魂之擊去抵擋也許是個很好的主意,然而就算我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也趕不及,甚至連讓射向自己額頭的箭矢改變方向都做不到;至於擺出拉風耍酷的造型像主角那樣躲開攻擊什麼的就更不可能了。
這支箭終將不可避免地貫穿我的腦袋——心裡清楚認識到這點的我意外的很是平靜。只是淡淡地看著箭矢在眼中不斷地變大、靠近,未曾做出任何的動作,或者應該說,根本來不及做。
接著一支鮮紅的由火焰組成的魔法箭矢便迅速從後方飛來,徑直和精靈的箭矢撞在一起並發生了爆炸。
索命之箭打著旋斜飛了出去。
撿回一條命的我驚異地回頭望去,卻看見奧瑟維婭握著一根通體被漆成了大紅色的檀木法杖快步向這邊走了過來。微笑著衝我抬手招呼道:“喲,周翼騷年。死裡逃生的感覺怎麼樣呀?是不是感到非常慶幸?另外,你打算怎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呢?”
你這滿臉都是調侃人的表情把我剛剛從心底升起來的感激之情全都破壞殆盡了好不好!囧囧有神的我果斷單手拍著臉頰擺出了一副嚴肅認真的正經表情:“親愛的奧瑟維婭學姐。您的救命之恩小子沒齒難忘。所以請嫁給我吧,我會一輩子用滾床單的方式來好好報答您的。”
調侃人是吧,我也會!
一枚小火球隨即在本人的腦門上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櫻紅長發保持著扔法術的姿勢哭笑不得地跺了跺腳道:“滾床單是要鬧怎樣,這裡應該是請我去吃飯才對吧!?”
“通過吃飯豎立flag刷起好感度進而將學姐你徹底攻略最後還不是要滾床單嗎,咱只不過是直接奔結局去了而已。”我攤開雙手換成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撇過了臉說道,“要知道能夠提前看見結局的這世上並非只有某個擅長把妹的四眼宅……哇靠!”
奧瑟維婭劈頭蓋臉的把法杖用力朝我砸了下來:“那麼這種結局你有提前看到嗎!?”
啪嘰一聲,我果斷扔掉血咒刻魂之擊以無比經典的空手接白刃姿勢堪堪架住了女孩手中的法杖,辛苦和她比拼著力道艱難地開口道:“當、當然,這種結局我家裡經常在艾蜜琳娜的身上看到,早就無比熟悉了。”
“所以說你這家伙平時究竟會對身邊的女生做些怎樣糟糕的事情啊喂!?”奧瑟維婭咬牙切齒地狠狠把法杖往下壓著怒道,“不行,你果然太危險了,今後嚴禁你和西蒙娜見面,哪怕瞅一眼都不行!”
危險你個大頭鬼,我對蘿莉沒有半毛錢的興趣,尤其是惡意賣萌的腹黑蘿莉!被某位永遠17歲的姐姐大人在這些天裡整出翔的本人聞言頓時一陣淚流滿面,使勁兒搖著頭果斷否定道:“不要把別人說得好像無比糟糕且鬼畜的蘿莉控似的,倒不如說如今的我早已把天底下所有的蘿莉當成了神明,根本連靠近都不敢啊!”
“……總覺得你口中的神明有些那個啥,但還是算了吧。”看著我萬分凌亂的模樣,櫻紅長發的女孩不禁冷汗涔涔地訕笑著抓了抓頭皮道,“話說回來,剛才真的很危險吶。沒想到區區附魔弓箭也能射出這麼快的速度,傳說中的精靈果然不能小覷呀。”
回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饒是處於冷靜模式之中我也仍然驚出了滿身的冷汗,重新拾起狙擊槍後點著頭附和道:“確實,那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對手,我甚至到現在也沒能找到丫的位置。不過學姐,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的呢?”
“當然是跟增援部隊一起來的咯。”奧瑟維婭說著轉身向後看了過去,“瞧,我們可是帶了大家伙下來的。”
升降台雖然是趕工架設的,卻依然有著不小的載重量,所以對於那玩意的出現我並沒有感到意外。事實上既然有這個偽先知在,那麼她利用魔法減輕裝備的重量然後把白虎或者重錘弄下來我也不會奇怪的。
裝甲兵器登場之後形勢肯定會徹底變成一邊倒,更何況還有火炮支援?我忽然覺得自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奧瑟維婭乃至周圍的其他士兵明擺著也是和我同樣的想法,他們因此顯得非常輕松。而有些人則躲在戰車後面跟隨著前進,看起來似乎打算進行一次反擊的樣子。
閃亮登場的步兵戰車立刻就引起了精靈的注意和警惕,很快便有好些箭矢紛紛揚揚的射向了這個鐵罐頭。隨即叮叮當當的一陣亂響,箭矢或被彈飛或是釘入了表面裝甲,未曾對戰車造成任何的影響。
嘛,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看著頂部炮塔開始噴吐出火焰的步兵戰車,我原先緊繃著的神經也漸漸放松下去,繼而把目光轉向了艾蜜琳娜那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