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緋雪是住在我身體裡的,畢竟她需要依靠我的精神力才能存在;不過這和她在我身上附體相比則是另外一回事情,鬼上身什麼的光是想想就已經讓人感覺很不靠譜了——雖然在如今無論發生怎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屬於正常情況,必須得學著習慣才行。
周圍的小伙伴們都在關注雷達沒有注意到這邊,於是我便打算繼續和緋雪之間的話題:“你說我變成馬猴燒酒會透支,關於這點我承認;不過使用血咒刻魂之擊進行戰鬥又是怎麼回事,你應該知道七色聖龍那群人專門為他們的主力添加了干擾性的buff吧?我根本找不到那些規格外幻神的致死弱點,又如何攻擊對方?”
變身成令人淚流滿面的梅露露時確實主要用魔動力鎧甲戰鬥,但驅動它需要耗費我的精神力,使用大威力的招式時消耗則更為嚴重;而且我還需要維持冷靜模式,精神力不透支才叫有鬼了。所以每次冒充馬猴燒酒拯救世界後我都累得跟死狗似的,至於回去洗洗睡什麼的則完全是正常的生理需要。
好吧,剛剛最後那個不算。總之使用傳說中的【屬性之力】確實會有不少的消耗,這有可能會對緋雪造成影響。而使用血咒刻魂之擊則基本上不會產生什麼消耗,畢竟它就是這樣的一種武器。
那麼最關鍵的問題來了,面對七色聖龍的干擾法則,我該如何正常地使用血咒刻魂之擊?緋雪給出的答案是詭異度滿點的鬼上身,可對於她究竟打算怎麼做我卻沒有半點頭緒。
“附體後,能看見。”小幽靈面無表情地淡然道,看起來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周翼,其實並不弱;僅僅,方法沒找對。”
我直到最近才認為自己勉強脫離了戰5渣的範疇。偶爾假扮魔法少女時還能擺出吊炸天的強者模樣各種裝逼,但無論如何也絕對不可能和真正意義上的強者掛鉤。我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是依靠強力裝備堆起來的。扒掉這些裝備後連才學魔法的寶貝妹妹夢雲都比我強。像這樣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被其他人稱為“並不弱”呢?
“緋雪,你太抬舉我了。”略感蛋疼的我深深嘆了口氣,繼而隨意地擺著手道,“我就算戰鬥力增長了一倍也依然是個打醬油的,抱著狙擊槍偷個人頭都能樂半天,永遠沒可能成為c位。不過既然你說附體後能破解敵人的干擾法則,那麼縮在後面打黑槍倒也挺不錯的。明白了。就這樣做吧。”
便在咱點頭之際,艾蜜琳娜忽然從前面走了過來,未曾驚動任何人的小聲說道:“你們倆在悄悄商量些什麼呢?”
畢竟和這丫頭是搭檔,我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啊,是這樣的。緋雪說待會她要跟我合體啊呸、我是說打算在咱身上附體,如此一來便能破解掉敵人的干擾法則,血咒刻魂之擊也能發揮其作用了。若是戰況還算不錯即便缺了緋雪也無所謂的話,讓我來試試好麼?”
誰曾想艾蜜琳娜聞言卻是露出了滿臉意外的驚愕表情,沒有理會囧囧有神的本人直接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小幽靈:“緋雪,你確定周翼能夠承受得住嗎?”
緋雪當即毫不猶豫地認真點了點頭:“死不了。”
金發少女跟著眯起眼睛換成同樣認真的表情咂嘴道:“嘛。那就行。”
“橋豆麻袋!”感覺自己整個人瞬間不對了的我哭笑不得地跺著腳抓狂道,“為毛你們倆之間的對話聽起來那樣玄乎?所謂的【死不了】是怎麼回事,還有就算死不了也貌似會很受傷的樣子。這根本不行的好吧!?”
“既然身為男生就不要隨便咋咋呼呼的胡亂計較,稍微表現得豪爽干脆些怎麼樣?”艾蜜琳娜抬手重重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煞有介事地緊盯著本人說道,“像個純爺們般坦然接受被幽靈妹子正面上身吧,紳士的你不是最喜歡類似的福利了麼?”
正面上身是個什麼鬼,你那寶貴的節操難不成是被自己老媽隔著位面抽去挪用了嗎!?
倍感風中凌亂的我不禁以手扶額著淚流滿面道:“這才不是福利啊喂,另外平時不像純爺們那樣豪爽干脆還真是對不起了!”
“就戰5渣而言你已經表現得很好了。”艾蜜琳娜說著忽然猛地縮回手撇開了目光,“沒什麼,不用在意。那麼言歸正傳。幽靈之類的玩意附著在生者身上有時候強行奪取身體控制權的行為,就是通常所說的附體或者鬼上身。但對緋雪來說情況比較特殊。她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普通人根本沒可能承受得起——就像硬要在足球裡塞進一輛坦克似的。結果只能是足球被生生撐爆。周翼你給我打住,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某個走到哪死到哪的四眼死神小學生那足以讓世界上所有的緩衝墊全部迎著夕陽淚奔而去的超級足球不在此例,丫的體積根本就是無上限的。”
好懸被噎死的我只能把已經到嘴邊的台詞全部默默地咽了回去。
輕輕地捋了捋標志性的馬尾辮後,金發少女繼續解釋道:“雖然緋雪很特殊,可周翼你同樣也是個特例。首先緋雪借住在你的召喚空間裡,至少在相性上是不存在問題了;其次你的精神力經過鍛煉變得遠比普通人強大,身體更是已經習慣了精神力的使用,哪怕緋雪突兀闖進來也能夠較為輕松地接受。當然誰也不敢保證絕對沒有副作用,但就像她說的那樣,死不了的。”
“那還真是讓人安心呢。”我不禁沒好氣地白了面前美麗的女孩一眼,“話說回來,傳說中被幽靈附體後便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這是真的嗎?”
艾蜜琳娜未曾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頭看向了緋雪。小幽靈並沒有賣關子,微微頷首肯定道:“通常。都這樣;但是,不絕對。我不控制,只強化。周翼。是自由的。”
緋雪說的很慢,幾乎每句話都要停頓個半天。好在她並沒有轉彎抹角或者省略過度。我很快便理解了這丫頭的意思:“謝謝了。然而若是發現我的表現實在很水很糟糕,你大可以接管咱的身體。畢竟難得能讓血咒刻魂之擊有機會削減敵人的戰力,結果卻因為我各種miss而沒能發揮效果什麼的未免也那個啥了。”
“收到。”緋雪淡然地點了點頭道,“沒必要,你會做好的。”
“啊哈哈,這還真是突然間鴨梨山大呢……”
站在隊伍前排的薩莉亞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周翼你在擅自鴨梨山大個什麼勁,還不快點集中注意力。雷達上已經發現了好幾處同樣的反應,正好將島嶼包圍了起來。敵人已經展開行動了。”
旁邊的漢森中尉笑著輕輕地擺著手示意道:“不用緊張,這些明擺著是試探性進攻,交給艦隊和飛機就好。等到那種看上去就很厲害的幻神出現後,你們再動身也不遲。”
盡管正在用某種奇妙的眼神緊盯著我和旁邊的兩個妹子,劉濤卻未曾cos成某些火刑愛好者衝過來和本人大戰三百回合,滿臉正經八百地說道:“所謂看上去就很厲害的幻神是指比克薩德嗎?那家伙當時雖然被擊退並且也受到了重創可終究沒有領便當,今天確實有可能出現。漢森中尉,請問你們有沒有在附近發現暴風雨之類的?神話中那家伙乃是掌控著風暴與閃電的神明,在海洋上現身時肯定會用暴風雨當背景的,正如丫上次做的那樣。”
“暫時還沒有。如果有的話早就注意到了。”
原本於隊伍裡充當阿卡林的奧瑟維婭也是忍不住加入到了對話之中:“等等,為什麼一定會是比克薩德?我的意思是,七色聖龍不是在准備大規模的高級召喚法術嗎?與其把受傷未愈的那家伙投入戰場。還不如用將他送回去返還的能量召喚出另一個強大的神明。”
這確實很有可能,敵人手上的戰力是幻神,沒必要像我們修復受損戰艦那樣治療嚴重受傷的幻神,把喪失大部分力量的比克薩德送回老家是個看似出乎意料但仔細想想卻非常有效的辦法。
艾蜜琳娜捏著下頜沉吟片刻後認同了奧瑟維婭的說法:“沒錯,換成是我的話也會這樣做。那麼現在暫且假定敵人的王牌並非比克薩德,你們說說代替他的會是哪位大神?”
提起話題的櫻紅長發笑著用食指與中指夾住一張精致的卡片將其揚起,放到面前後微微翹了翹嘴角道:“要我試著占蔔一下麼?我知道自己在和誰交流,但以那家伙的性格,如果我們主動詢問的話沒准真會故意透露些什麼也說不定。”
我很想阻止這一切。畢竟在如此重要的節骨眼上和最終boss交流什麼的,真心感覺很不合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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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架戰機把它機翼下方的導彈招呼到某只奇形怪狀的號稱神話傳說中的怪物但經過幾次戰鬥後我總認為對方實際上是基因突變了的奇葩生物臉上去的時候,負責帶路的兩名士兵也正好將眾人帶到了專門的房間門口。
這個房間是聯軍給我們這支規格外小隊專門設置的待機室。裡面不僅有沙發、床鋪、通訊設備、急救藥物等,甚至還准備了儲存著能量的晶石,似乎是將巨樹產生的能量灌注在普通魔法師制造的晶石裡的樣子。
皮爾森當即興奮地大叫著猛撲過去拼命往衣服口袋裡裝起了晶石,作為正統的法師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薩莉亞和奧瑟維婭也是在最初的驚愕後露出了意動的神色,但終歸選擇了保持矜持;至於艾蜜琳娜和麗薩則是完全的無視,估計在她們那邊早已見多了。
既然要拿就讓皮爾森拿個夠吧,畢竟他待會要和我們一起作為前排直面各種規格外,沒准這些晶石到時候能救他或者其他人一命。
我頂著毛球在沙發上坐好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那啥,皮爾森你可以等會再拿的,先讓奧瑟維婭做占蔔的准備怎麼樣?話說,我可以把血咒刻魂之擊取出來對准她的腦袋麼?”
櫻紅長發頓時黑著臉狠狠地瞪向了我:“你想要對我做些什麼?”
“確保你在被創世神正面上了之後不會突然暴起發難把房間裡的所有人全部干掉……對不起,我只不過是想稍微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說起來普通人是絕對沒可能承受創世神附體的吧,奧瑟維婭莫非意外的實力很強?又或者是那個抖s刻意減小了力道?
深吸一口氣收回距離本人的鼻尖僅有不到五公分距離的法杖後,奧瑟維婭在對面坐下並取出了她的占蔔用卡片。根據櫻紅長發以前所說的占蔔要求,我們最終應該只能得到模棱兩可到讓人滿頭霧水的答案;可如今情況卻有所不同了,奧瑟維婭似乎被創世神相中,成為了對方某種形式上的容器,只要櫻紅長發進行占蔔便極有可能會現身。
請允許我再說一次,咱真的很想掏出狙擊槍試著干掉那個抖s——可是,我永遠也沒可能會對奧瑟維婭開槍。
把晶石裝滿了口袋讓整個人都臃腫了起來的皮爾森終於安靜了下來,看著奧瑟維婭一邊洗著卡片一邊疑惑道:“我知道奧瑟維婭是個占蔔師,不過周翼,你剛才說用血咒刻魂之擊對准她的腦袋又是怎麼回事?”
“沒啥,你只要知道等下有很大的可能某個吊炸天的boss會登場就可以了。”我說著朝對面臉色不善的櫻紅長發努了努嘴道,“就在她的體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