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對於惡魔來說,即便在失去巨型蝠鲼後不能帶走部分地脈能量、無法僅憑這點人數就占領整座城市,他們跑過來蹭點便宜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這些家伙全都有著過人的實力,不管到哪裡均可以橫著走,到城市裡來轉兩圈看看能否在回去之前順走點什麼比如說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萌妹子也沒啥好奇怪的。
前提是城內的守衛已經在先前和小怪獸的激烈戰鬥中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但事實上卻剛好相反,艾蜜琳娜等人躲在地底避免了boss的法則影響,其戰力早已完全恢復,絕對能反過來將襲來的惡魔揍得抱頭鼠竄。
只不過女孩並不打算這麼弄,她決定隱藏戰力示敵以弱,好讓惡魔回去後能夠放心大膽地實行他們計劃的第二階段。這對於我們來說同樣是個絕佳的機會,在戴拉福爾克位面聯軍由於客場作戰的關系聯軍很難有所突破,基本上都是在和曼提烏斯族保持著尷尬的僵持狀態;偶爾會有魔族的部隊過來轉一轉,卻也是被一頓炮火打了回去,沒啥變化。
雙方目前的態勢是聯軍無法向前推進、而敵人則無法將我們給反推回去,看上去就像是兩個人正在互相掰手腕一樣。
假如我們能夠在這個戰場上有所突破擊潰那群灰皮蛤蟆,便可以影響到惡魔的背後對蝙蝠翅膀造成威脅進而配合正面戰場上的聯盟;對敵人來說情況也是一樣,只要打敗我們便能從側面威脅到聯盟。如今這小小的異世界戰場正變得越來越重要,偏偏作戰雙方均沒有剩下什麼力量可以用來投入,那心情簡直可以用臥槽來形容了。
而現在,於雷霆平原上獲得大量能源的惡魔似乎打算對聯軍所在的側面戰場做點什麼,相對的艾蜜琳娜好像也有著同樣的打算。雙方可以調動的力量都極為有限,這應該是一場少數精銳之間的對決。
“我說,這樣演戲會不會太明顯了一點?”被艾蜜琳娜提溜著來到一棟高樓頂部之後,我小心翼翼地舉起手向女孩示意道,“畢竟你瞧,碩大的城市就咱們兩個跑出去迎擊,怎麼看都不太像吧?”
“這次敵人一連串的行動背後肯定有個腦筋非常好使的家伙在幫忙出謀劃策,雖然不知道那是誰但對方應該沒有親自動手參加行動,因為前來峫城的這些惡魔的行為太模式化了,完全沒有任何變通。”金發少女隨手將我扔到地上後瀟灑地捋著馬尾辮道,“我們就是要故意演一出空城計讓對方看看,這樣才更能讓那家伙下決心執行下一步的計劃。”
“講道理我完全沒有聽明白你話裡的意思。”
女孩噘著嘴用食指使勁兒戳了戳滿頭黑線的本人的太陽穴:“空城計這玩意也就兩種含義,第一是峫城這裡真的沒有戰力了只有咱們兩個在撐門面,另一個則是城裡還有許多戰力但具體是多少大家就是要故意藏起來不讓敵人知道。關於這個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可是這跟敵人的軍師有啥子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在【好不容易】消滅掉那只巨型蝠鲼後,面對成功關閉了位面通道的惡魔針對峫城的襲擊,受到怪物法則影響的我們真的有余力來玩什麼空城計嗎?更何況還是在位面通道被關閉後才這麼做的,換成你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這出空城計擺的乃是真正的空城,城內能夠繼續作戰的應該沒剩幾個人,所以某尊貴的公主殿下才會有意讓他們藏起來只帶著自己的小相(被女孩用劍指了鼻子)……呃,是說帶著搭檔站出來展開迎擊。這是聯盟的小公主在得知位面通道被關閉後察覺到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而故弄玄虛的結果,為的就是讓自己產生不必要的疑慮從而無法果斷決定開始下一步行動,繼而爭取到時間做出反制措施。”
艾蜜琳娜滿意地點著頭把愛劍收了回去:“嗯,很好。這不是明白的很麼,為何不肯自己動腦筋想想?就算對方的軍師是個小心謹慎的家伙真的有考慮到我們的戰力沒有受損這種對惡魔極為不利的事情,如今的狀況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敵人的軍師自己想要先緩緩探清楚我們的虛實、其他惡魔也不會同意等待的。”
我摸了摸仍然感覺有些涼颼颼的鼻尖蛋疼道:“那麼假如對方不是軍師而是部隊的最高統帥呢,這樣其他惡魔也就影響不了他了吧?”
“ok,是你贏了。不過艾蜜琳娜,促使敵人主動對聯軍的前線部隊展開猛烈進攻真的沒問題嗎,要是我們沒能頂住的話豈不是要弄巧成拙了?”
遠處的天空中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個小黑點,那是正在迅速衝城市飛行而來的惡魔。艾蜜琳娜遙望著襲來的敵人隨手挽著劍花擺開架勢說道:“周翼,母親大人已經將被俘獲的移動要塞白送給了你們,再加上各國花費大力氣武裝起來的精銳部隊以及一台ai主控的超級兵器,如果這都無法在正面抗衡敵人,你們就可以回家洗洗睡然後坐等投降了。”
啊哈哈哈,說的也是呢。我們把最強最好的軍隊都送去了那裡,為的就是能夠開疆拓土是說反攻先前入侵自己的敵人;現在對方制造機會主動尋求決戰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誰贏了誰就能掌握接下來的絕對主動權,對聯軍來說總比被敵方大軍圍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無法隨便行動要好得多。
“完全正確,我們是有必要日天一波了。”眯起眼睛順口胡扯著的我擺出煞有介事的表情說道,“畢竟前些時候才加強的,線上不狠狠打爆對手讓人情何以堪?”
“……周翼,你最近是不是玩多了什麼奇怪的moba游戲?”
“才沒有的事情,套路黑車什麼的我才不知道呢。”
金發少女隨意地揮著手打斷了我們之間的日常:“嘛這種事怎麼樣都好,現在先集中精力對付襲來的那群惡魔。我會裝出使不出多少力量的樣子引誘對方,周翼你則瞅機會攻擊他們,可以吧?”
要說沒有感到瞬間鴨梨山大那絕對是在騙人,我忍不住悄悄抹去額頭上的細汗囧囧有神道:“那啥,美女。你莫不是忘了我已經不小心把血咒刻魂之擊給丟掉了吧?沒有那玩意我很難一擊對那種級別的惡魔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是你現在可以使用時空系的能力了,自己想辦法。”艾蜜琳娜完全沒有半點想要回頭看我一眼的意思,自背後展開淡藍色閃電組成的雙翼高高躍起徑直飛向了天空,“還是說沒了血咒刻魂之擊你就無法繼續裝逼耍帥了?很久以前不是拍著本公主的腦袋大言不慚地說無論如何都會保護我的麼,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莫名其妙的萎了?”
“呀,畢竟那時候的你還只是一個三歲大的萌萌噠小幼女,隨便看上一眼就能激起他人的保護欲,所以我才會不假思索的……啊咧?”
講到一半後我總算意識到了什麼,張口結舌著停頓下來瞪大眼睛滿臉愕然地看向了艾蜜琳娜,只不過女孩依然未曾回頭,僅僅留下了一個陽光下閃耀無比的靚麗背影:“總之你說過的話可要算數的,否則我輕饒不了你喔?就這樣,待會期待你的表現啦。”
“啊啊啊,橋豆麻袋!難不成你一直以來都記得的嗎!?”整個人當場就不對了的我發瘋似的拼命揪住頭發抓狂道,“快點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其實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認出了你……真要這麼說的話感覺狗血到都快肉麻了還是算了吧。”艾蜜琳娜拍著翅膀在半空中懸停著頭也不回道,“實際上我一直以來根本就把那件事情給遺忘了,只不過當聽你說在穿越過程中丟掉了血咒刻魂之擊、接著先前又秀出了那張非常特殊的水晶長弓之後,我才重新隱隱約約地聯想回憶了起來。嗯嗯,沒想到周翼你竟然會對著當年還是幼女的我施展撩妹技術,你丫的果然是個蘿莉控吧?”
“咿呀——!”感覺臉蛋快要沸騰到燃燒起來的我頓時絕望地大聲尖叫道,“那麼讓人哈子卡西的事情拜托你不要記得清清楚楚的口牙!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蘿莉控,當時只不過是情不自禁罷了。你可不要產生什麼奇怪的誤會,我真的只是出於想要保護幼童的本能才會那樣做的啦!”
“周翼,傲嬌是女生才有的權利。”
我直接抄起腳邊一個不知道被哪個不負責任的家伙丟在樓頂上的空的礦泉水瓶子狠狠扔向了尊貴的公主殿下:“我既沒有傲也沒有嬌啊豈可修!話說你還不快點過去迎擊,想放任敵人到面前了再動手嗎!?”
瓶子連女孩的衣角都未能碰到便被一陣風給卷走了,而艾蜜琳娜似乎是對我的動作沒有任何察覺,揚起愛劍拍動翅膀呼嘯著衝上了天空。由於這丫頭的動作幅度和力度實在太大,以至於空氣像水波紋般抖動了起來,迎面襲來的氣流讓本人頓時好一陣風中凌亂。
可惜因為這見鬼的氣流擾亂了我的身形,所以沒能借機從這個絕妙的角度欣賞到艾蜜琳娜的胖次。只是就算有這種機會如今的我也沒那份心思去偷看了,畢竟咱萬萬沒想到金發少女竟然在腦海中留下了她自己小時候和我接觸過的記憶並且特喵的還重新回憶了起來,那尷尬得簡直就像是癌症犯了一樣有木有!
講道理我是認定了那時候的艾蜜琳娜實在小得可憐沒可能會留下清晰的記憶所以才會膽大包天的對她那麼說的,但咱顯然嚴重估計錯誤,這回感覺真的要在見面時捂著腦袋避開這丫頭至少五米之外了。
不行,咱可是要撩妹的紳士,怎麼能因為不是把柄的把柄被艾蜜琳娜捏在手裡就被她反過來撩了?嗯,決定了,今後女孩要是再提到這件事情我就主動作死張開雙臂對她說“來讓我抱著你進行全方位的保護”之類的吧……
“咪嗚!”頭頂上傳來了毛球焦急的叫聲,立刻讓思維脫線的本人回到了現實裡。抬頭看時,發現艾蜜琳娜已經和惡魔交戰上了,不過率先展開攻擊的卻是蝙蝠翅膀。
盡管金發少女裝出了一副消耗嚴重的樣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在敵人眼裡終究是傳說中規格外魔法少女般的存在,竟是連讓她靠近都不敢隔著老遠的距離便展開了彈幕攻擊。講道理我覺得這些蝙蝠翅膀看起來就像是受到了路過怪物驚嚇的膽小人類,尖叫著舉起槍對准過來就是一陣突突突——能打掉目標也就算了,問題是人家艾蜜琳娜對於這種程度的彈幕基本上都是選擇無視的好麼?
敵方隊伍裡終究有一個法師類型的存在,趁著隊友朝金發少女扔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玩意的工夫,他終於完成施法用手搓出了一個圓滾滾的純黑色的球。
我對魔法並不怎麼熟悉,但唯獨這種法術咱是無論如何都會立刻認出來的:亡靈法術,將屍體變成活死人的那種玩意。小範圍施展或許影響不大,但如果是大範圍的那毫無疑問會演變成一場人為制造的生化危機。
當然這一切都得有個大前提——附近有著足夠多的屍體才行。
惡魔多半是以為我們即便集全力擊敗了巨型蝠鲼卻也消耗嚴重、並且同時城內平民的傷亡也非常巨大,所以才會使用了這種法術的吧。畢竟在他們想來威力那麼吊炸天的法則作用在毫無防護的民眾身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乃是板上釘釘明擺著的,根本用不著懷疑。
只不過,他們貌似忘記了一種叫做防空洞的事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