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終於主動發起進攻了,雖然比預料的要早,但終究不是在最糟糕的情況下展開的,最起碼我們已經做好了一部分准備。就是不知道白天種下去的那些植物是否真的可以像芙約爾保證的那樣能夠英勇大戰僵屍了,如果它們做不到,縱然有瓦爾基裡迅速反應想必聯軍的士兵仍舊會出現不小的傷亡吧。
直接躍遷到聯軍駐地中心位置的敵方先頭部隊不是精英就是炮灰,具體要看對方采取了什麼樣的戰略。但無論怎樣這些突然出現在聯軍駐地裡面的敵兵肯定會起到牽制甚至擾亂我們的作用,配合傳送至移動要塞內部的同伙,絕對可以造成非常大的麻煩;而且對方的大軍此時此刻也傾巢出動了,明擺著是打算和傳送進來的家伙們裡應外合。
這種情況剛開始的時候便已經考慮到了,不過當敵人真的將其變成現實的時候,我才發現哪怕提前有了心理准備直接面對起來仍然會感到無比的糾結。就和知道期末考試注定會來臨一樣,即便你之前復習得再好,拿到試卷後仍然會緊張到一臉懵逼,直到恢復了冷靜才能開始正式答題。
什麼,你說自己是學霸根本不知道緊張?對不起,那種境界不是我等學渣可以理解和想像的。
好吧剛才的不算,總之敵人意料之內的進攻在一個我們意料之外的時間展開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確實起到了奇襲的效果。當然聯軍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准備洗澡休息,而且還有瓦爾基裡在控制著火力強大的約伯號能夠第一時間對躍遷過來的敵人發起攻擊,因此場面並沒有失去控制。
我是不知道外面到底怎麼樣了的,反正咱只清楚駐地受到了攻擊,許多敵人傳送了過來正在搞破壞、他們的後面還有許多增援,並且對方的大部隊此刻也在朝這邊趕來,這些足以讓人感到無比緊張。
因此和艾蜜琳娜分開後我的小心肝就在不停地撲通撲通直跳,也沒有去找漢森等人幫忙便頂著毛球匆匆趕起路來。像無頭蒼蠅那樣到處亂竄自然不行,講道理我也沒可能找出當初連艾蜜琳娜都騙了過去的暗影蠕蟲——但是沒關系,這些蟲子如今一個個亮得如同黑夜裡閃耀的燈泡,想不發現都難。
畢竟它們需要維持傳送門,那種波動連隔壁約伯號上的女武神都用儀器檢測了出來,我靜下心仔細去尋找的話同樣很容易便能發現。最近的一條蟲子就在動力爐附近,那裡可是重要區域,為避免出現什麼意外我決定先過去幫忙。
漢森的部隊今天陪著芙約爾忙活了一天,所以現在動力爐是由其他人負責守衛的。這是一群王國的士兵,帶領他們的指揮官是曾經見過一面的馬雷?康諾大叔,基本上沒有多少印像和存在感的人。畢竟王國的地面部隊實在太水了,他們在戰鬥中少有作為,相比起帝國和聯邦簡直就是劃水的,於是這個喜歡戴貝雷帽的大叔便非常悲催的名不見經傳了起來。
當然這個大叔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初次見面時我們正在解決魔性之種惹出的麻煩,那時候艾蜜琳娜被一只身形巨大的八腳怪嚇得變成了軟萌妹子,即便如此他依然堅持下令讓部隊展開進攻救出了被困在建築物裡的人。比起一觸即潰的王國豆腐渣陸軍,大叔麾下的部隊戰鬥力已經算是比較強悍的了,但依然和帝國與聯邦沒得比。
這些士兵正在和一群重鎧厚甲全副武裝的灰皮蛤蟆激烈交火,王國部隊占據著一扇連接著走廊的門,曼提烏斯族則占據著右側遠處的另一扇門。幾個被打得千瘡百孔的蛤蟆屍體倒在前往中間動力爐的路上,他們估計是想要衝過去進行破壞的吧,結果只走到一半就領了便當。
另外還有幾個人類士兵的屍體,倒下去的位置非常接近,估計是在此處站崗時被敵人偷襲的。
動力室的空曠地形對交火雙方而言都不怎麼有利,損失幾個人後曼提烏斯族便停止了嘗試。他們盡管必須進攻並且也完全不畏懼死亡,但在人手不夠的情況下主動衝鋒和作死有什麼區別?
同理王國的部隊也不能只靠步兵就強攻對方占據的那扇門,他們需要等待增援、並派出另一支隊伍繞路去夾擊遠處藏身於走廊裡面的灰皮蛤蟆——正如敵人需要時間等待他們的後續人手以及重裝備從傳送門裡出來那樣。
“喲,大叔。”我頂著毛球在一連串槍械的射擊聲中來到了馬雷大叔的面前抬手向他招呼道,“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周翼騷年你來的正好。”眼前這位和漢森同樣是上尉軍銜的大叔見到我後眼睛一亮道,“情況就如同你看到的這樣,我們和敵人都像縮頭烏龜一般藏在洞裡,誰先露頭誰先死。”
說話間一發流彈biu的飛快從毛球附近擦過,驚得小東西當場炸毛。
我見狀忍不住縮了縮自己的脖子以免很倒霉的被流彈擊中,畢竟在戰場上實驗自己的運氣並不是什麼好主意:“對方就沒有試著用重武器去遠距離摧毀動力爐?”
這年頭步兵可以裝備的武器除去槍械外還包括了許多大殺器,對空對地爆破反裝甲的幾乎全都有,我當然有一萬個理由相信對面科技等級更高的灰皮蛤蟆裝備了類似於反坦克導彈這樣的東西,他們用這玩意來攻擊動力爐絕對會引起災難性的後果。
“暫時還沒有,也許是因為敵人負責打頭陣的都是一些輕步兵吧。”馬雷大叔蹲著努力壓低身子按了按自己的帽子推測道,“不過從對方出現到現在已經過去5分鐘了,他們的增援裡有沒有攜帶重武器還真不好說。嘛,如果有的話,我想對面那些不會喘氣的肯定會在第一時間使用才對……”
“上尉,對面的蛤蟆有動靜了,他們似乎正在掩護隊伍裡一個肩膀上扛著某種大家伙的人!”
前方一名士兵的大叫頓時讓我和馬雷大叔相視苦笑了起來。不過這並不是苦笑一下就能解決的問題,我知道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王國士兵便能將遠處那群膽敢從門內衝出來的敵人全部殲滅,然而在那之前,對方的重武器估計就已經發射了吧。
用身體去掩護隊友給他擋子彈,人類某些情況下也不是做不到,但絕對不會像灰皮蛤蟆這樣表現得平淡無奇,仿佛他們只是在列隊前進似的——這就是亡靈士兵最大的優勢,也是我們最頭疼的地方。
“槍榴彈,用槍榴彈!”馬雷大叔毫不猶豫地及時發出了最適合的指示,“不要節省了,這種時候再不用難不成還要留著過年嗎?”
“上尉你別逗了,我們什麼時候在站崗時領到過榴彈的啊?要知道剛開始上面那些大佬連咱們把手雷攜帶進去都頗有意見的好不好?”
嘛,這和加油站裡禁止明火差不多是一個道理,我能理解——但卻不能接受啊喂!
怎麼辦,讓毛球把一枚或幾枚手雷瞬移到敵軍中間引爆嗎?看起來似乎可行然而卻並不保險,誰也不知道手雷是不是能夠將對方全部干掉,畢竟敵人乃是只剩下半個身子也可以照樣行動的亡靈。
我可不想在手雷爆炸的煙塵散去後,看見一個血肉模糊的馬賽克倒在地上舉著那件重武器正在對動力爐開火。
等等,實際上沒必要弄得那麼復雜啊,換個角度就能輕松解決問題了。腦海中靈光一閃的本人徑直站起身來在周圍士兵們的驚呼聲中大步衝了出去,手裡則早已經翻出了那張水晶長弓。
在我彎弓搭箭的同時,對面灰皮蛤蟆的子彈也鋪天蓋地的迎面打了過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此我早就准備好了應對措施,否則咱也不會主動跑到空地上來的。
不值得在雜兵身上浪費寶貴的七曜之力,我自然沒有使用看上去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時停結界擋住子彈順便裝回逼,而是采取了傳說中主動秀福利的辦法。要知道這些打頭陣的都是些負責消耗的雜兵炮灰,隨後登場的正主才是最大的威脅。
打消耗戰的話,用紫大人贈送的那個有愛裝置肯定最為合適。
講道理我可沒有在變身的時候擺出或可愛或撩人的poss來賣萌的習慣,而且咱也並非正牌的馬猴燒酒,充其量只是客串的,不存在能夠大幅度提升自身存在感的變身鏡頭;所以只是簡單地拿出裝置便直接啟動了,連大聲高喊吸引其他人注意力都不帶的。
魔動力鎧甲的護盾輕易擋住了襲來的彈幕,這玩意盡管有著特殊的副作用但不得不承認它確實非常好用。眼見敵人的攻擊被擋住後,暫無後顧之憂的我立刻毫不猶豫地松開了弓弦,讓手裡的箭矢連同氣勢洶洶坐在其上面的毛球一同飛了出去。
其實我本打算自己單獨完成這次攻擊的,不過喜歡冒險的小東西堅持要參加,我也就只能隨它去了。
“咪嗚——!”
毛球發出歡快的叫聲將自己和箭矢瞬間從我眼前“變”沒了,再次出現時正在遠處那群灰皮蛤蟆的頭頂上。小東西最後一次給箭矢校准了方向,接著便飛快地逃走了——它自然知道我的箭矢爆炸開來有著多大的威力。
不過這種程度的爆炸我並不相信能夠將衝出來的敵人全部干掉,因為我不敢隨便在動力爐附近使用多大的力量,換言之這次攻擊咱是留了手的,保不准就會出現先前本人所說的被炸成兩截的亡靈倒在地上繼續行動的情況。
於是,和咱心靈相通的毛球徑直把箭矢對准了特定的目標,徑直撞在了其表面上。
箭矢爆炸了,我親眼看見一塊爛肉從火光中被氣流狠狠甩出了老遠,還有許多其它的破碎玩意也散得到處都是。兩個位於爆炸中心的灰皮蛤蟆的腦袋當場消失不見,他們附近的隊友也紛紛東倒西歪,整支隊友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失去了前進的能力。
可這些亡靈依然沒有全部嗝屁,爆炸產生的火焰尚未全部散去,我就看見一個灰頭土臉缺了半條胳膊的曼提烏斯族士兵拼命掙扎著爬向了隊伍的中心。在那裡有他們利用簡易傳送陣帶過來的大威力重武器,足以摧毀要塞的動力爐並引起巨大的爆炸,從而徹底癱瘓這個鋼鐵怪獸。
只可惜負責打開傳送陣的暗影蠕蟲並沒有遠距離和敵人聯絡的能力,否則敵人肯定會直接派出精銳摧毀動力爐、而不是讓這種炮灰小隊先過來送死與消耗,馬雷大叔他們更不可能有機會縮在走廊裡面和對方玩對射。
然而即便是雜兵也有能力摧毀毫無防備之力的動力爐,他們需要的僅僅只是一件大威力的武器,將其對准目標後按下電鈕便可以了。
前提是這個武器在爆炸中完好無損——沒有錯,既然我們想不到什麼有效的辦法來一次性干掉所有的灰皮蛤蟆,那就索性破壞掉對方的武器吧。我和毛球從一開始瞄准的就是被敵人保護在隊伍中間的那家伙扛在肩上的重武器,不管那是什麼反正只要將之摧毀就對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自己好像在遠處那個想要摸武器卻抓到了一把零件的灰皮蛤蟆血糊糊的臉上看到了蛋疼的表情。
從我的身後打來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子彈,將幾個倒在地上不肯領便當的亡靈徹底干掉,馬雷大叔的聲音也隨即緊跟著傳進了我的耳朵:“周翼,傳送陣,去毀掉敵人在對面走廊裡的傳送陣!”
“明白了,我在前面打頭,你們跟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