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光看到秦川呆傻茫然,更來氣,“王曉球他們被抓回,萬一泄密,怎麼處理?”
一語驚醒夢中人。
秦川剛剛目標都聚焦在陸羽身上,聞聽王曉球,想到丁剛,臉色變白,全身顫抖。
王安光見狀,臉更難看,蹙眉問道:“是不是還有其他事?”
秦川不敢隱瞞,如實說道:“丁剛是丁立強侄子,他突然被抓,很可能是丁立強交待了什麼!”
“丁立強?”王安光聲音陰冷,怒意湧動。
秦川滿額頭冷汗點頭,之前讓殺丁立強滅口,但高有才被抓,一直未落實。
“到現在還沒閉嘴!你的能力讓我堪憂。”王安光語氣冰冷質疑。
秦川沉默不回應,他也很想讓丁立強和丁剛閉嘴,可沒辦法。
王安光沉默片刻,“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丁剛必須馬上死!王曉球這些人回來,讓石學毅想辦法通知王曉球等人,將逃跑泄密原因都推到孔林身上,來個死無對證。”
秦川連忙點頭,“王書記放心!”
“他們不說話,我才放心!”王安光聲音冷若冬水。
秦川用力點頭,眼底閃過狠意,“我這就去落實!”
王安光沒理會。
秦川焦急出去。
王安光站在屋內,焦慮不安,陸羽今天連續出招,讓他感受到危機。
沉默許久,從保險櫃拿出一個手機,撥通上面唯一一個電話號碼,“讓丁立強閉嘴。”
不等對方回應,掛斷電話,將手機連卡一起塞進馬桶,衝下去。
秦川出來,坐上車,將司機趕走,也撥通石學毅電話,“讓王曉球他們將泄密原因推到孔林身上。”
石學毅正為此事緊張,不知所措,聞聽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我馬上落實。”
“丁剛閉嘴!”秦川話落,不等石學毅詢問,掛斷電話。
另一邊的石學毅,全身被冷汗浸透,臉色蒼白,緊張不已。
但他還是撥通一個電話,“現在是我需要你的時候了。”
“需要我做什麼?”對方聲音低沉。
“想辦法讓王曉球等人都將逃跑泄密原因推到孔林身上。”
“可以!”
“還有一件事!”石學毅聲音更壓抑。
“說!”
“丁剛閉嘴,所有交待證據全部都銷毀。”
對方沉默。
石學毅沒有追迫。
過了幾秒鐘,“等我消息!”
手機傳來掛斷聲。
石學毅手心都是汗,手機都被浸濕,他頹然坐在座位上,心中充滿恐懼和害怕,他知道走出這一步,沒有後路。
陸羽被急救車運回豐都縣人民醫院。
下車進入醫院的時候,陸羽看見一道熟悉身影——
王凝。
他有些好奇,今天家屬座談會,難道王凝沒去?
王凝臉色蒼白,走的匆忙,都沒看到下來的是陸羽。
看著王凝焦急的身影,陸羽眉頭微微蹙起,難道生病了?
蕭夢晨敏銳感受到陸羽表情變化,看眼王凝沒說話,推陸羽上樓。
陸羽回到病房,臉上笑容很多,他真的很開心,今天這個家屬座談會效果超出預期。
“你這樣高興,是不是在做夢娶媳婦了?”蕭夢晨想到陸羽盯著王凝看,有些膩味。
陸羽連忙收回笑容,忍不住搖頭道:“你真能瞎想。”
“什麼叫我真能瞎想?我這是認真探討問題。”
蕭夢晨一臉正經。
陸羽無奈,“夢晨,幫我撥打易辰群電話。”
蕭夢晨對陸羽岔開話題很不滿,但還是翻出易辰群電話撥打過去。
響了一聲就被接通,另一邊的易辰群顯得非常忙碌,但很高興,“陸局長,我算是服你了!”
陸羽也高興,露出輕松,“辛苦易組長!”
“不辛苦!一點兒都不辛苦!看著這些人落網,我心中高興,更解氣。”
激動聲音,感染陸羽。
但陸羽很快淡定,“易組長,對於這些人,要盡可能查清問題,給他們多些立功機會。”
“我明白!”易辰群保證道。
“那就好!”陸羽放心,但還不忘叮囑一句,“盡量挽回國家損失,給他們減刑。”
“好!”易辰群肯定回應。
陸羽讓蕭夢晨掛斷電話。
蕭夢晨安頓好陸羽,她有點兒八卦的去查王凝來醫院的消息。
剩下陸羽一人,有點兒疲憊,躺下睡著。
易辰群此刻手機響個不停,都是關於投案自首以及逃跑人員被抓消息,他看到眼前名冊上的人全部都被抓回,徹底松口氣,忍不住呢喃說道:“陸局長,你真神!恐怕今天的家屬座談會都會成為神話案例!”
徹底放松,聯系忙了兩天多,身心俱疲,靠在椅子上睡著。
此刻公安局檔案室內,負責整理卷宗檔案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整理的很細致,將卷宗都放在一個格子裡面,擺放的整整齊齊。
有人經過,看到後還笑著打招呼,“程和,你這檔案整理的真仔細。”
程和微笑回應,“這是我的本職。”
干警經過,程和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慌亂。
處理完畢,他將檔案室門關閉,掏出一根煙,啪嗒一聲點燃。
深吸一口,呼出一個煙圈,透過煙霧看向那些檔案,臉上掃過一抹冰冷,“石學毅,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話落,程和走過去將燃燒的煙,放在檔案袋上,檔案袋立即燒出洞,開始逐漸變大,冒出黑煙。
他將空調打開排氣換氣功能,掃了一眼檔案室,“再見了!”
開門出去,消失在走廊盡頭。
現在是公安局午飯時間,很多干警都一臉輕松的去吃飯,都沒注意到程和舉動。
程和首先去了王曉球的審訊室,裡面審訊剛剛結束,兩個審訊人員正在收拾物品和記錄,看到程和,都沒多想,還笑著說道:“你著急來收取記錄歸檔?”
程和自然回應:“對!我想你們太累,想要幫你忙活一下。”
“那好!我先走!”程和也不多話。
朝門口走去,只是快出門的時候,轉頭看向兩個警察,“孔林局長死了,關於他的事情查清了嗎?”
“具體不清楚。”兩個警察一邊收拾物品,一邊回應。
“估計孔林局長帶走了很多隱情。”程和看似無意的嘟囔一句。
“那是省廳的事,我們管不到。”兩個干警拿著資料走到門口。
三個人的對話,王曉球聽的清清楚楚,他已經敏銳意識到程和話中有深意。
沉思片刻,已經想通,這是提醒他將很多事推到孔林身上。
想到孔林已死,這種方法更安全,他已經有了決定。
程和出來,效仿這個方法,將那些人的審訊室都走一遍,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
而事實上,當日逃跑,石學毅和孔林只是告訴王曉球,其他人都是相互告知。
程和悄無聲息攪動了這潭水。
最後,他走到關押丁剛房子。
目光掃視一圈周圍,沒看到人,都去吃飯。
他將房門打開,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