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劃?
肖奎和周希唯兩人再次面面相覷。
他們突然感覺,在陸縣長面前,工作壓力好大,陸羽思考工作的角度和方向,完全不合常規,他們都感覺跟不上思路。
陸羽微笑。“不錯!你們敢於承認不知道,這個誠實態度還是好的。”
兩個人臉一齊通紅,臉上都是尷尬,太被動了、太安於現狀了:只知道完成上級安排的工作任務,沒想過、甚至不敢想自己可以帶領河西鎮開拓進取、主動發展。
陸羽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們覺得河西鎮未來不會很好?”
“會很好!”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陸羽看到兩個人自信,心中很高興,“就是要有這種自信,自信進取,開創未來。”
兩個人點頭徹底明白。
“剛剛我給你們談了這些可能的發展,你們想過這一切的基礎是什麼嗎?”
陸羽詢問。
“安全!”肖奎因為杜千和被打,深有感觸,連忙答道。
“是的!”陸羽頷首。
“以後我們一定要加強管理,確保安全。”肖奎連忙保證道。
陸羽看向肖奎,忍不住笑了。
肖奎被笑的懵了,回看陸羽,不明所以。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你怎麼管?”陸羽詢問。
“我,我……”肖奎再次被問住。
“村民素質的提高,才是穩定的前提,否則靠你挨個管理,會陷入被動,行不通的。”陸羽沒有難為肖奎。
肖奎恍然,臉更紅。
“作為鎮黨委書記,你要研究全鎮村民整體素質的提升。這個提升,你覺得依靠什麼?”
陸羽開始循循善誘。
“靠教育。”肖奎回應。
“什麼教育?”陸羽追問。
“宣傳國家政策。”肖奎說道。
“這是一方面,還有嗎?”陸羽接著追問。
“還有……”肖奎又一次被問的無語了。
“杜千和的事情發生,肯定是有家庭要受到影響的,就比如這個許寒秋的家中,到時候都是些現實問題,你說你宣傳國家政策,沒錯,應該的。對於一個農戶家庭,他需要正常生活下去,這個問題怎麼解決?”陸羽層層剖析詢問。
肖奎額頭冒出冷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不僅是他,周希唯也覺得這個問題很難:致富難,因故返貧後的致富更難。
“這個問題,你們先思考一下,方法會有的,等些日子會告訴你們!”
“陸縣長已經有辦法了?”兩個人欣喜問道。
“不是我有方法了,是有人有辦法了。”他思考一下說道:“市委常委張志剛書記,過幾天會來河西鎮調研。”
肖奎與周希唯思考片刻,對視一眼,立即明白,那個時候就是宣布答案的時候了,此刻點撥他們的目的是引導思考,引出答案。
二人這個年輕有為的副縣長,充滿感激。
陸羽看向兩個人,“最後,還有個事情要提醒你們兩個。”
“陸縣長請講。”
“‘合則兩利’的道理,你們要懂。”
陸羽說完,深深地看向二人。
“陸縣長放心,工作上,我全力以赴支持肖書記。”周希唯主動表態。
“我要向周鎮長多學習,她在招商局工作過,眼界和思路更加寬廣。”肖奎坦誠道。
“肖書記重點抓河西鎮的黨建,還有我剛剛提到的提高老百姓素質。周鎮長這邊,重點圍繞我剛剛說的新型民宿發展研究切合實際的方案,爭取探索出一條新型的發展致富路子。”
陸羽看向兩個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陸縣長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兩個人就像完成一次大腦升級,臉上一片激動,各自保證道。
“我相信你們,不過,還要提醒你們一件事。”
“陸縣長請講。”兩個人洗耳恭聽。
“不要將自己的未來局限在河西鎮,局限在豐都縣,你們只要將自己的翅膀鍛造的堅強有力,就能夠飛得更高。”
肖奎和周希唯兩個人一下子沉默了,眼神中燃起了火熱和激情。
“河西鎮,就是你們騰飛的基石,是你們成長和美好未來的沃土,你們要相信,自己的美好未來就是從這裡起航。好好努力,好好珍惜,用心做事,去擁有不一樣的明天。”陸羽微笑看向兩個人,鼓勵道。
“謝謝陸縣長!”
兩個人已經激動的握緊了拳頭。
短短三年,兩個人離開河西鎮,他們譜寫了神話般的河西鎮發展模式,也因為這個模式,他們有了從未奢望過的前途,更有了兩個人後來一起搭班子,共同建設一個縣的機遇。
這些,兩個人現在做夢都沒想到。
陸羽,給他們改變的,不僅是工作思路和工作方法,更重要的是工作眼界,讓他們看到了不一樣的天空。
“走吧!我們去看看許寒秋的母親。”陸羽邁步,率先朝著許寒秋家中走去。
肖奎和周希唯二人從激動中清醒過來,連忙跟上。
許寒秋家中。
許寒秋的母親,正與一個女記者坐在門口的石頭上聊天。
看到陸羽,記者連忙起身打招呼,“陸縣長。”
“你好!”陸羽頷首,“許大娘好!”
許寒秋的母親——王芳表情非常復雜,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跪行到陸羽面前,抓住陸羽褲腿哀求:“陸縣長,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家許文行嗎?”
“王芳,你這是干什麼?!”肖奎看到記者在前,而且打開了攝像機,趕緊出面阻止。
陸羽擺手攔住,上前一步,來到王芳面前,“許大娘,我理解你的愁苦和憤怒,甚至你內心覺得我是故意要嚴懲許文,對嗎?”
王芳愣住,這些天,很多村民的話,加上自己的胡思亂想,就是得出這樣的結論。
她看向陸羽,眼淚直流:“難道不是嗎?槍打出頭鳥,這個不省心的冤家啊……”
陸羽俯身蹲在王芳的面前,“許大娘,我問問你,要是你家許文被打了,你希不希望打他的人受到嚴懲?”
“這……”王芳沉默了。
“許大娘,這樣的事不是我要讓他如何,而是按法律規定的來,法律是有明文規定的,任何人都不能夠凌駕於法律之上。”
他停頓一下後,繼續說道:“法律也是公平的,對你對我,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王芳徹底沉默了,不停的流淚,好半天,雙手突然抓住陸羽使勁一推。
她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