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這些都是讓梁健喝酒的借口,看不起看得起都當不得真。但如果梁健繼續堅持不喝酒,也不排除有些人心裡就真有想法了。這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余悅又朝梁健看過來,雖然沒有特別強制的意思,但梁健知道這事讓她為難了。梁健道:“那好吧,陪同區裡領導也是我們的工作任務,我喝。”
梁健開始的不喝,反而釀成了喝開之後區裡和鎮裡酒桌上的腥風血雨。出酒店時,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是東倒西歪。梁健把區裡領導送走,感覺有些暈乎,就在大廳裡坐了下來。
余悅看梁健坐在大廳裡,又是一副喝高的樣子,怕影響不好,就對梁健道:“要不我去要個房間,你去休息一下?”梁健看在這裡也不是事,就點了點頭。房間開好了,余悅和梁健坐上電梯,到了十一樓的房間。
房間的門碰上之後,將城市喧囂聲都關在了外面。梁健一進入房間,頓時仿佛清醒了起來。他想起了那次在湖濱賓館的事情,時隔才數月,卻仿佛過了很久。
余悅到了房間裡就忙開了。她讓梁健躺在床上,就去燒開水,又去洗了一塊毛巾來,敷在了梁健額頭上。梁健酒量本就不差,先前可能喝得太快太猛,有些上頭,在大廳裡一休息,又進了房間想到以前與余悅的甜蜜夜晚,此刻差不多已經完全清醒。
他裝作還是半醉半醒的樣子,任由余悅服侍自己。余悅原本身穿著緊身套裙,此時已經將外衣脫去,裡面的白色襯衣裹緊了她身子,特別是心形的領子一顆鈕扣松開了,在她俯身給梁健敷毛巾時,讓梁健心動不已。
梁健頓時心下就癢得厲害,荷爾蒙瘋狂分泌。梁健想,都說喝酒亂性,這話一點都不假。要在平時,梁健肯定會考慮多多,有很多的顧慮,可此刻他覺得自己的克制力已經降到最低值。
梁健又不好意思餓狼撲羊般直接,然而自己又熬得難受,於是他腦筋一轉,生出了狡猾的念頭。他裝作難受,快要嘔吐的樣子,在床邊作勢起來。
余悅發現他要吐,趕緊過來:“你怎麼了?”梁健道:“難受”。余悅坐在了床沿,替他拍打後背。梁健就順杆子往上爬,身子一抬又放下,腦袋和上半身已經枕在了余悅的大腿上。
余悅的腿修長又富有彈性,靠在她的雙腿上著實舒服,從余悅的身上,又傳來淡淡的清香,讓梁健受用不盡。余悅道:“好點了嗎?”梁健點了點頭。
梁健發燙的臉頰故意在余悅的大腿上磨蹭,余悅先前的注意力都在梁健會不會嘔吐上,看他不會吐,又感到他發燙的臉在自己大腿兩側磨蹭,身體也有了微妙的反應,臉頰也升起了紅暈。余悅道:“梁健,你要不先躺一會?”
余悅把梁健從自己腿上抬起來,讓他躺下來。梁健又裝作難受,站了起來,其實他可以穩穩地站在。心裡的鬼念頭卻說:“你就裝作站不穩,她肯定就會來扶你的。”
梁健裝作要去洗手間,余悅就使勁扶著他。梁健用手臂將她摟得緊緊的,余悅的臉上開始發燙起來。
梁健假裝一下趔趄,余悅用力去扶,卻由於梁健人高馬大,體重不是余悅這樣的女孩子能夠支撐,兩人干脆全部摔倒在地。而梁健恰恰一咕嚕壓在了余悅的身體上,嘴唇貼著余悅的嘴唇。
梁健想,都到這會了,就沒必要再裝了。他就像嘗蜜糖一般,吮吸著余悅的紅唇。余悅先前就已經渾身發燙,一感受到梁健的襲擊,渾身發軟,任由梁健舌尖的肆虐。忽然,她想到這一切好像有些不對勁,就一把推開梁健,衝梁健道:“梁健,你是不是沒有醉!”梁健道:“你的嘴唇比美酒還好喝,我能不醉嗎!”余悅在梁健身下,動彈不得,只能用手狠狠敲了敲梁健的肩膀:“沒想到,你這麼壞!”梁健道:“壞的還在後頭!”嘴唇的戰線,就開始向她胸口蔓延。
余悅本就喜歡梁健,何況前奏已經引得她酥軟無力,此刻梁健的襲擊更讓她欲罷不能,她雙手緊緊抱住梁健逐漸向下侵襲的腦袋,嘴唇不由呻吟了起來……
凌晨五點多余悅醒了過來,她推醒了梁健,道:“我們該走了。”梁健問道:“為什麼?好像還很早啊?”余悅道:“難道你想讓駕駛員到賓館來接你?如果他們看到我倆在一起,還不得在鎮上傳得沸沸揚揚?鎮上干部,都嫌生活乏味、日子枯燥,正盼著找點事嚼嚼舌頭呢!”梁健道:“還是你想得細心。這段時間,我們正在搞規範權力運行的事兒,如果讓人說三道四,也會影響工作。”
這麼說好了,兩人就穿了衣服,簡單梳洗了出門。坐電梯時,余悅道:“呆會,我去退房,你先打車回家,等你走了我再離開賓館,讓人看到我倆一同從賓館出去也不好。”梁健道:“好,那我先出去。”梁健到了賓館外面,清晨的五點多,初春的天氣,天還蒙蒙亮,倒春寒很逼人。梁健等了好一會,才有一輛出租車經過,梁健招手,上了車。
看看四周也沒什麼人,根本不會有人看到,梁健就對司機說:“師傅,你稍等下。還有一個人馬上就來,你打表好了。”這個司機倒是文明禮貌,說了聲:“不急,慢慢等。”
余悅從賓館大門出來,望街上張望。她身穿西服短套裝,在這樣的清晨感覺有些冷,抱緊了雙臂。
梁健見她修長性感的身姿,想到幾個小時前兩人的顛鸞倒鳳,他心裡對自己道:“這會才是早晨,就別胡思亂想了!”他趕忙搖下了車窗,朝著余悅打招呼。余悅見梁健還在出租車內未走,馬上裹緊身姿跑過來,小包在她小腿上碰撞,一會兒就鑽進了出租車內。
余悅道:“不是讓你先走嗎?你怎麼在這裡等我啊?”梁健道:“我看這麼早,很難打車,先送你回去。”梁健本想說,我看看賓館門口也沒什麼人,應該不會有熟人看到我們,所以就等你嘍。可車上還有司機,他只好簡略說了句。余悅也理解,反正已經上了車,也就不再多話,讓梁健先送自己回去。
就在他們的車開出去後,路邊上另一輛出租車也開始動了。
這天也是湊巧。十面鎮政府副鎮長石寧的兒子感冒發燒,前一天石寧和她老婆都沒有太在意。石寧說:“我們小時候感冒都不去看的,小孩子自己會好。”她老婆說:“真的嗎?”石寧說:“當然了,聽我的。”一家人就聽石寧的,前一天晚上沒去醫院。
到了半夜,他兒子就開始鬧開了,哭啊鬧啊瀉啊,石寧老婆發起火來了:“石寧,都是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爸,說沒有事情,現在你看看寶貝,都這樣了!”石寧一看情形有點嚴重,也有點擔心:“那怎麼辦?”石寧老婆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你現在問我啊!你這個沒用的,不知道要你這個老爸干什麼!”石寧理虧不敢多言,何況除了老婆,也驚動了丈人丈母。石寧是入贅人家,一直與丈人丈母同住,兩老人家也出來指責石寧。為了少挨罵,石寧趕緊打車送兒子去醫院。
到了五點多鐘,兒子掛了吊針,稍微安耽了一些,漸漸睡去。老婆和丈人丈母陪著,指示石寧道:“你回去煮點稀飯帶過來!”石寧道:“還去煮稀飯啊?外面隨便買點吃吧。”老婆道:“吃你個頭!外面的東西多髒你不知道啊!寶貝這次生病,肯定是跟上次你帶他到外面吃餛飩有關系!”石寧道:“吃餛飩那是兩個禮拜前的事情了!”老婆道:“你不知道細菌可以隱藏ti體內嘛!肯定就是那天吃壞了!”石寧知道老婆已經到了蠻不講理的地步,只好道:“好好,我去煮稀飯!”
石寧坐上回家的出租車,才感到安靜了,頭腦昏昏沉沉,真想睡覺,可想“睡不得,老婆讓我煮稀飯!”這麼一想,忽然看到路邊一個熟悉的人影,這不是梁健嗎?梁健正從皇家賓館出來,爬上了一輛出租車。石寧趕緊對司機道:“你先停一下。”司機停穩了,石寧就注視著梁健的那輛出租車。石寧心裡就鬧糊塗:“梁健這個時候怎麼從賓館裡出來,這小子沒想到生活這麼豐富啊!”他掏出了手機,從這裡可以依稀拍到梁健坐在出租車的人頭。
一上班,石寧就踅進了鐘濤的辦公室。石寧把手機放到了鐘濤辦公桌上道:“鐘書記,你看看上面的照片!”鐘濤把手機拿了過去,看手機拍攝的照片,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坐直身子,雙手捧著手機,一頁頁翻過去。然後把手機還給了石寧道:“你是什麼時候拍的?”石寧道:“就今天一大清早,沒想到他們兩個還挺火熱啊!”鐘濤道:“年輕人,干柴烈火嘛!”
石寧腦子裡浮現出余悅那副妖嬈的模樣,心中暗恨:“我怎麼就沒梁健那種艷福呢!”鐘濤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照片?”石寧道:“聽鐘書記吩咐!”鐘濤道:“這些照片你拍得好!梁健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前段時間,跟我們作對,熱衷於搞什麼規範權力運行,他以為十面鎮是誰的地盤!是時候給他點顏色看看了。”石寧一聽鐘濤的意思,可以好好整理梁健,就心花怒放起來,自高奮勇地道:“這些照片就交給我處理吧,我一定給梁健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