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瞧了眼康麗,難以置信她剛才說的,問道:“你說什麼?”康麗又湊到梁健耳邊低聲道:“給我生一個孩子。”
梁健又去看常青和任堅,他們正好與身邊的美女喝酒,若是被他們聽到,肯定以為梁健和康麗的關系,本來就已經逾越了紅線。梁健說:“康麗,你跟我開玩笑呢?”
康麗說:“當然是跟你開玩笑呢,你還以為是真的啊!想得美呢!”梁健笑了起來,但是這笑中還真有幾分惋惜。
人就是這麼奇怪,對於送上門的好事,有時候會想多,但是當這種好事只不過是開玩笑,又會惋惜,如此而已。
一個服務員走了進來,在康麗身邊說:“康總,南山縣的江常委,說讓你過去一趟。”這話聲音不是太響、也不是太低。反正梁健是聽得很清楚。
康麗朝梁健瞧了一眼說:“我出去一下。”梁健點了點頭。
南山縣姓江的常委,只有一個,那就是江東流。沒想到,今天這家伙也在這裡。康麗很快就回來了,神色不是特別好。
梁健心想,應該跟那個江東流有關系,隨口問道:“有沒什麼事?”康麗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大事。就是南山縣的常委江東流,在一個包間裡。也不知為什麼,他會知道,你在這裡,說要過來敬酒。”
梁健心想:“這家伙來敬酒,無非就是來自己這裡擺擺譜,顯示顯示而已。”梁健對康麗說:“讓他不用來了。”康麗說:“我是讓他不用來了。但是,他偏偏說一定要來。我不告訴,他還動手動腳。”
梁健微皺了下眉說:“這樣,你帶我過去吧!”
康麗說:“這樣不好吧?”康麗雖然沒有對梁健的職務變動有過任何評價。但是她知道,梁健是被穿了小鞋,如今的職位,和南山縣委常委是沒法比的。如果梁健去江東流那邊,恐怕會沒面子。
梁健卻說:“沒事。我也正好要找他。”康麗只好帶著梁健過去。
江東流那邊有一幫子人,坐在他邊上的竟然是南山縣委常委、組織部長李寧,其他還有梁健中青班的同學董躍和柳學成。其他都是美女。江東流看到梁健,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故作熱情地道:“呦,這是我們梁理事長嗎?也在這裡啊?真是巧啊!”
梁健說:“是啊,聽說江常委在這裡,我當然要來敬敬酒啊!”江東流笑道:“我們今天主要是和李部長聚聚,我們需要組織的關心啊。”李寧應該知道梁健和江東流之間的關系不咋地,頗為尷尬的笑笑。
梁健拿著酒杯說:“我來敬敬大家。”江東流阻止道:“既然來了,那可不能打‘沙子槍’啊!要一個一個來。”梁健說:“你的意思是要讓我打狙擊槍是吧?好,一個一個把你們干掉。”
梁健說話帶著粗魯,讓那幾個男的,覺得梁健被調到了殘聯,恐怕是受了刺激。那些美女都相互對望一眼,笑著。
梁健挨個敬過去,跟他們一盅一盅的喝白酒。敬到董躍的時候,董躍倒是頗為客氣。梁健心想,董躍這家伙跟江東流的繼母有一腿,梁健手裡有證據,所以董躍這家伙對自己有所忌憚,也就客氣一些。
喝完酒,梁健想要走。江東流有意要看梁健出醜,就對邊上的美女說:“梁理事長,都還沒有一一敬你們呢,你們就放他走啊!”那些美女經挑動,當然知道江東流的意圖,就要敬梁健的酒。
梁健就誇張的笑著:“美女我不是不想敬,是不敢敬。擔心這裡的領導會吃醋啊。”美女都看了下身邊的領導,問:“會嗎?”大家都說不會。
梁健說:“那就這樣,我和每個美女都喝一個交杯酒。”這幾個女人長得都不賴,梁健就和每個女人都喝了個交杯,直到最後一杯下去,他說等等,然後就跑進了衛生間,嘔吐起來。
從外面聽到梁健的聲音,江東流和縣委組織部長李寧對望了一眼。江東流說:“這次,梁健是被打擊了。”李寧說:“看來是要一蹶不振的樣子。”江東流說:“所以說啊,在官場提拔得早也不一定是好事,有時候提拔的越早,也就越早走下坡路。”
梁健從裡面出來,說要繼續喝,身子卻搖搖晃晃。江東流感覺玩梁健已經玩夠了,就對他說:“梁理事長,下次再喝吧!康總,你把他扶回去吧。”
梁健幾乎是貼著康麗的身子往外走,胳臂搭在康麗的雙肩。看到梁健這幅樣子,江東流他們一伙都不禁搖頭:“一個年輕干部就這樣毀了。我們繼續喝。”
康麗扶著梁健從游廊往包廂走。梁健的手似乎不老實的摸到了康麗的腰間,然後往下一動。康麗微微搖了搖腰肢說:“你的手老實點啊!”梁健說:“你不是說,讓我跟你生一個孩子嗎?”康麗說:“但是,我不是說讓你摸我。”梁健笑道:“不摸,怎麼生孩子?!”
康麗甩開了梁健的胳膊:“我已經很配合地陪你演戲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裝的。”
被康麗甩開了胳臂,梁健只好站直了身子:“被你看出來了?”
康麗說:“你要知道,我作酒店生意,看到過有多少人是真醉,又有多少人是裝醉。如果這點都看不出來,我也不用混了。”
梁健說:“那你總得陪我裝到包廂吧,否則萬一江東流他們從後面出來,我豈不是被人家戳穿。”康麗說:“你為什麼要裝成酒鬼的樣子?”梁健說:“你說呢?”康麗卻乖巧地不再問了,她知道,人在官場,有時候就得裝。
康麗配合地允許梁健的手又搭上她的身。她身上的香水味,讓梁健有些迷醉,想起先前手掌放在她腰間的美妙感覺,他又故伎重演。
康麗之前雖然說過“給我生一個孩子”這樣的狠話,但是梁健這麼親密的接觸她的身體,還是第一次,她不由感覺渾身有些酥麻,心也噗噗地跳得有些紊亂。直到,到了包廂門口,她才讓梁健的手拿下來。
梁健還真有些舍不得,不過之前的一切都是興之所至的玩笑,梁健還是毅然收回了手。只聽康麗問:“晚上你的朋友都睡這裡,你不陪陪他們?”
康麗也不甘示弱:“如果你明天不喝酒,那你明天來,我和你生。誰怕誰啊!”
梁健朝康麗看了一眼,這個女人實在太強悍,便笑著進了包廂。這天晚上,任堅和常青都放開了,喝了不少酒,將他們送入房間。原本是可以安排一些其他活動的,但是喝了這麼多酒,接下去無非就是情和se,梁健覺得,他們兩個目前的崗位特殊,都是領導身邊的人,萬一在這裡鬧出什麼事情來,他可擔當不起,於是特意讓康麗不要安排活動。
康麗明白梁健的意思,就讓小姐妹將他們送去了房間,然後那兩個女人也都離開了。梁健為陪陪他們,也住在了七星島。不過他沒有單獨要房間,三個人聊到了很晚,實在累得不行,就擠在一起睡了。
康麗第二天看到梁健時笑道:“你們三個不會是基友吧?”梁健笑道:“放心,我只對你這樣的大美女感興趣。”康麗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康麗用車將梁健送去單位上班。
到了單位,梁健泡了茶,就去單位一把手那裡轉轉。但,市殘聯理事長鐘健康不在辦公室。梁健暗想:“‘鐘健康’這個名字當殘聯理事長,真是很耐人尋味啊!”梁健到了邊上的殘聯辦公室,敲了敲門,看到裡面有三個工作人員,兩個男的,一個五十來歲,一個三十左右,看不出身體有特別的異常,還有就是昨天的小女孩。
看到梁健進去,小女孩趕緊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微低著頭稱呼:“梁書記,你好。”其他兩個人,五十來歲的在看股市,眼都沒抬起來,還有三十歲左右的,手邊一杯熱茶,眼睛盯著屏幕上的小說,就瞥了一眼梁健,也沒站起來。
最起碼的規矩都沒有了!梁健心道。但是,他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都還不了解,不便於發火,就問道:“辦公室主任是哪位啊?”
小女孩說:“我們黃忠強主任,還沒有來呢!”辦公室主任竟然還沒有來,比大家都晚!梁健想起了理事長鐘健康也還沒有來,這就是上行下效。
平時,鐘健康上班時間的確很晚,但是今天一早他卻已經到了市委書記譚震林的辦公室。
譚震林對他說:“梁健這個人,知道為什麼放在你那裡嗎?”鐘健康說:“譚書記的考慮肯定有深意,有什麼要求,請譚書記吩咐。”譚震林說:“這個人,你平時多多觀察,如果他不安於本職工作,還有什麼其他的舉動,立刻報告我。對於不安分的干部,我們要讓他變得安分守己為止!”
鐘健康用力點頭說:“譚書記,放心,我明白了。他是我的手下,我一定好好盯牢他,管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