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聽到向明遠如此說,感覺也許真的還有希望,問道:“願聞其詳。”
向明遠道:“剛才主要是兩個問題,我就先來回答第二個問題。你說金燦由誰來接替?我有一個很好的人選。他就是我的侄兒向峰,一直在華京安全委國際部工作,今年三十二歲,年輕有為、處事果斷,他身懷武藝,當然關鍵還不是有功夫,關鍵是有頭腦!我們向家是舍不得他離開華京的,畢竟他目前已經是國際部的部長、正廳級,但是他想要到地方來闖一闖。如果他來接替金燦,你就等於是如虎添翼了。”
三十二歲,安全委國際部部長,走上正廳崗位比他戚明都年輕好幾歲!戚明心道,如果將向峰安排為省政府秘書長,就等於跟向家結成了緊密同盟,甚至可以說是同生共死的關系了。失去了北川關系的戚明,知道自己目前急需這樣一個同盟。他當即就道:“這樣甚好,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向總的賢侄?”
向明遠笑道:“戚省長,難得如此爽氣。我自然不會讓戚省長失望了!今天我侄子向峰也已經來了。我讓他在外面等著。戚省長如果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他進來。”戚明馬上說:“我當然同意。”說著,就讓秘書童志軍去請向峰進來。
安全委國際部部長向峰,手中提著一個公文包,一米七八的標准身材,身體看去不壯,卻是一身精肉,目光陰陰的,好似有點陰謀家的味道。這個人,讓戚明並不是很舒服。與向峰相比,戚明更加喜歡像童志軍這樣惟命是從的秘書。但是,戚明現在沒有選擇,而此人的陰狠或許也正是自己用的上的。
向峰就端起了酒杯,遞給了戚明、唐三運、唐寧一、唐靖宇,然後自己也拿起了一杯,說:“我敬大家,合作愉快!”戚明有些莫名其妙,一上來就喝酒?唐三運等人也回不過神來。向明遠笑道:“哦,大家不必奇怪,我侄兒向峰,在北歐生活過不短的時間,養成了那邊的習慣,第一次見面,要敬一杯酒。”大家這才有些理解了。見向峰一飲而盡,他們也都一口喝了,有種掛線的感覺。其實,伏特加是要調制一下的,但是在場這些常年喝茅台、五糧液的人卻不是很清楚。
等他們把酒都喝了,向峰忽然說:“各位領導,這瓶酒和這些酒杯,其實是有故事的,請允許我簡單地跟大家講一下。當時,我們去瑞典執行一個任務,目標正和一個美國人在喝伏特加,我們開始對抗起來。最後,我們順利完成了任務,將目標爆頭了。血都濺在了這瓶伏特加和那些杯子上。我覺得,這瓶酒還不錯,還有這幾個杯子都比較好看,我就拿回來了,洗洗放了起來,跟朋友用來喝酒。”
剛聽向峰說完,戚明、唐靖宇、唐寧一都有一種嘔吐的感覺,唐三運勉強能夠抵擋得住那種惡心之感。向明遠笑道:“向峰喜歡開玩笑,大家不用當真。”這到底是不是開玩笑,除了向峰這個人,幾乎沒有人知道了。
戚明鎮定了一下心神,對這個向峰有些摸不透,他開始有些擔心,這個向峰是不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如果自己找了一個精神病來擔任省政府秘書長,那就會成為江中最大的笑柄了。為此,戚明就問道:“向峰同志,我有一個問題。我這邊現在還有一個秘書長,叫做金燦。你要是來了,我還不知如何安置她呢!向峰同志,你有什麼好的主意?”戚明也是要考一考這個向峰,看他的腦袋是否正常,如果正常的話,夠不夠好使。
向峰一邊將酒杯和酒瓶都收了起來,一邊說:“對這個金燦,我也有所了解。她在華京背景不俗,要想隨便踢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看這樣比較好,建議她到鏡州去擔任市長。這樣一來,她應該也沒什麼話說,況且你們常務副省長梁健也是從鏡州出來的,對鏡州也有那麼一種古怪的感情。讓她去鏡州,梁健也不會太反對。這就是我的建議。”
聽了向峰的話,戚明感覺,這人的腦袋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好像對江中的情況也相當了解,應該是做過功課的。這時,一邊的向明遠笑道:“戚省長,怎麼樣?我推薦的人選還滿意吧?”戚明說道:“非常滿意,等我把金燦弄出去,向峰同志就來上班。”向明遠道:“沒有問題,安全委那麼我們會打好招呼,調動程序不會有任何障礙。”
那天有一個民政工作會議,省委這邊是北川出席了,政府這邊是分管領導梁健出席。會議結束,從會場出來時,北川主動靠近了梁健道:“梁省長,這周回不回華京?”梁健笑道:“北川書記有何吩咐?”北川說:“我父親說,要再謝謝你。”梁健說:“不必這麼客氣吧?”北川堅持道:“梁省長幫我解決了大問題,感謝你是必須的。”梁健就爽氣地道:“那好,我們周末一同去一趟華京吧,見一見北國前輩。”
梁健和北川的家都在華京,但這是他們頭一次兩個人一同去華京。這次,小五也一同隨著梁健前往。巧合的是,在高鐵入口處,他們碰到了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向明遠、唐三運、向峰等人。入口處本來就人流量很大,唐靖宇一瞧見梁健,就快步走到入口處,攔在那裡,讓向明遠、唐三運等人先過去,仿佛早走這一步,就占了多大的便宜一般。梁健臉上笑了,心想唐靖宇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唐三運似乎不滿足於比梁健先走,在他身前還問道:“你老爸還行吧?離開了唐家這條總根,我很擔心他這個新唐能夠維持多久。”梁健道:“我父親很好,不勞您費心了。您先走一步。”您先走一步?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別扭呢?好像要先赴黃泉一般。唐三運朝梁健狠狠瞪了一眼,走了過去。
向明遠對梁健和北川道:“兩位領導,再見了。”北川並沒有跟他打什麼招呼,梁健也只是一笑。北川對梁健說:“這些人在江中,總不會有什麼好事。”梁健堅定地道:“江中不會容許他們搞事情。誰搞,誰就得離開!”北川朝梁健看了一眼,感覺梁健神色如常,說出的話,卻似乎一言九鼎。
就在北川與梁健說話的當兒,有兩個人的目光卻對上了。這是小五和向峰。向峰已經隨著向明遠在欄杆通道之中往前走,小五還跟梁健和北川站在外面。但是,他們都盯著對方,在打量著對方,掂量著對方的實力。最後,向峰衝小五蔑視地一笑,走入了高鐵的候車大廳當中去了。
在路上,梁健就給項瑾打了電話,說晚上要跟北國、北川父子見面吃飯,所以晚一點回家。項瑾覺得奇怪,在電話中問道:“你什麼時候,跟他們父子走得這麼近了?我知道的是,北川以前是針對你的。”關於和北國、北川之間的事情,梁健還沒有詳細對項瑾說起過,所以她不是很清楚。梁健說道:“情況有了改觀,回家後我再跟你詳說。”
這次,北國把晚飯安排一處幽靜的飯店,規模不大,是一處小宅,卻是內有乾坤。也是三個人,干淨利落,沒有別的。菜還是好菜,酒還是好就,心情也是好心情。北國的臉上滿是紅光,讓梁健上坐:“梁省長,這處宅子以前是一個貝勒家的,完好的保存了下來。”他的意思是,梁健是他的坐上賓,所以他非常隆重地來接待梁健。
梁健自然明白北國的意思,笑道:“北國前輩安排的地方,自然不會差。我看了這處院子,鬧中取靜、內有乾坤,真是絕妙的所在。”北國聽到梁健的贊揚,很高興:“梁省長真是懂得雅趣的人。我的這個寶貝兒子北川,卻不懂這些。”平日裡,北國怎肯貶低自己的兒子,但今天卻是不同,因為梁健對兒子的幫助,絕非平常。
北川也不生氣,笑著道:“梁省長工作能力又強,家庭生活又那麼美滿,我是望塵莫及。”梁健笑道:“北國前輩,北川書記,你們就別捧我了。今天不是請我喝酒嗎?怎麼沒有酒,只有話啊?”
“對,對,對!”北國笑了起來,“是老夫怠慢梁省長了,來,上酒。”
三人酒喝得很爽,酒過三巡,北國和北川站了起來,一同敬酒。北國說:“梁省長,今天我在這裡說,我和北川都欠你一個情。以後,梁省長可以讓我們父子都幫你一件事。當然,小事就別找我們了,必須得有難度系數的。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部級以上的職務,所以必須要有部級以上的難度系數。”
梁健笑了:“部級以上難度系數的事情?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