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不是嗎?”梁健問道。胡小藍:“梁省長,你怎麼聽到‘不是’,還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呢?”
梁健一驚:“有嗎?我怎麼可能會開心呢?”也許這是潛意識裡的開心,卻在聲音中表現出來了。胡小藍笑著道:“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嗎?”梁健也不再抗辯。他反而因為自己的一絲“開心”而不好意思了起來,對胡小藍說:“方靜珠女士,她人真的不錯,而且也一直沒有找到親人,很讓人同情。”胡小藍說:“我很喜歡她。我現在知道,她父母以前也是華京人,所以我和她留了聯系方式。有機會讓她來我這裡玩,同時我也可以讓人幫助她尋找父母。”
聽胡小藍如此說,梁健也稍稍安心了一些。他也從心底裡希望,方靜珠有朝一日也能找到自己的親人,與家人團聚。梁健說:“既然這次找錯了人,我會繼續去找。”胡小藍說:“辛苦你了!距離4月3日已經越來越近了。其實,我們姐妹倆也不應該把這個任務就壓給了你。”梁健笑道:“客氣了不是?如果真想要感謝我,多做兩杯咖啡給我喝就行了。”胡小藍道:“隨時來呀。要不今晚?”胡小藍也有幾天沒有見梁健了。
梁健當然也很想去,但是這兩天心裡掛著事情。在明天下班之前,還要幫助北川把景怡的事情解決掉,否則就是自己食言了。所以,梁健說:“今天還有事,後天晚上我來喝咖啡。”胡小藍說:“那後天晚上見,不見不散。”
與胡小藍說了再見,梁健就在辦公室裡等著。六點多到機關小食堂去吃了晚飯,又上來了。牛達一直陪同著他。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小五打了電話過來,對梁健說:“有情況要向您彙報,到那裡方便?”梁健讓牛達去戚明的辦公室那邊看了看,已經沒有人了。梁健就讓小五直接來辦公室彙報。
十來分鐘後,小五到了,他將一杯水喝了下去,說下午到現在沒有喝過水。梁健讓他慢慢喝。小五沒有再喝,就開始說:“景怡已經找到了。但她和她的丈夫在一起。我跟他們談了,希望他們能夠開出一個合理的價格來。”梁健問:“他們開價了沒有?”小五:“他們開了價格。”梁健馬上問:“多少?”小五:“50個億。”梁健一愣,又問了一句:“50個億?”小五點頭說:“沒錯,就是50個億。梁省長,他們真是獅子大開口,准備一口吃成一個胖子,以後就不用再吃了。”梁健搖了搖頭說:“他們這不是獅子大開口,他們是不打算利益交換。所以,才會開出北川接受不了的高價。”
小五有些理解不了:“他們不打算交換?那他們打算怎麼樣?”梁健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們是打算把北川永遠死死的捏在手裡。他們不打算走殺雞取卵的短路,他們是想走養雞生蛋的長路。”小五這才明白了,問道:“那接下去,我們該怎麼辦?梁省長,要不要我采取非常的行動?”這“非常的行動”,可以有很多的含義,包括了暴力。但是,梁健搖了搖頭說:“我們永遠不采取那些見不得光的非常行動。因為那些做法,會給我們自己埋下隨時都可能會爆炸的地雷。”
盡管梁健相信小五是自己的利器,但正因為是利器,所以更不能隨便拿出來傷人。梁健對自己的定位,是有底線的,無傷大雅的小動作沒什麼,但是原則和底線不能破。他就對小五說:“你也辛苦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我再考慮一下,肯定還有別的辦法。”梁健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來,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夜。牛達來敲門:“梁省長,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梁健只好回了招待所。因為心中糾結著事情,他知道就算去睡覺也肯定睡不著,於是他就去自我虐待般地跑步了起來。一直跑到了午夜一點鐘,才洗了個澡。他出來之後,房門上響起了敲門聲。
這麼晚了,只能是二喬。他過去開了門。果然是二喬,雙目明亮地看著梁健。
梁健就讓在一邊,讓她走了進來。二喬說:“梁省長,我看你很累的樣子,我來幫你按摩一下好不好?”梁健說:“不用了吧?都這麼晚了。”
梁健有些拗不過她,就同意了。二喬說:“梁省長,你是躺在床上,還是躺在沙發上?”梁健說:“那就在客廳沙發上吧。”梁健就在沙發上躺了下來,二喬就側坐在沙發邊上,先給梁健按摩手臂。當二喬的纖手接觸到梁健的手臂時,他渾身就是一麻,就如被電流接觸了一下。
二喬似乎真的自學過按摩一般,而且指法蠻到位,該重的時候重,該輕的時候輕,讓梁健渾身都舒服了起來。按摩好了手臂,二喬又給梁健按摩大腿。梁健這時候真的是有些想法了,他的目光移到了二喬嬌艷的臉上。因為在溫暖如春的空調之中按摩,二喬的額頭滋生著一層細密的香汗,雙唇紅艷如深夜的玫瑰。
梁健湧起一種衝動,想要一把將二喬拉近到自己的身上。他非常肯定無論自己對她做什麼,二喬都不會拒絕。直到今天,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二喬會對自己百依百順。據他對二喬的了解,她也絕對不會如景怡對北川那樣來對待自己。所以,比起北川來,自己有太多的幸運。
幸運!對,幸運!正因為是幸運,所以梁健就更不應該胡作非為!他在心裡中告誡自己。男歡女愛,可以在某時某刻讓人痴狂,但是過後又能如何?梁健想到了自己的使命,還有更多事情等著他去做。他不應該因為欲望而裹足不前。
這麼想著,他已經將那股欲望的火焰消解,心氣也慢慢地平靜了下去。他只是感覺二喬的手指在身上溫柔的按著,自己卻迷迷糊糊慢慢地睡著了。
第二天,他是在沙發上醒過來的,身上蓋著從房間裡拿出來的被子。也許因為得到了二喬按摩的緣故,盡管睡得很晚,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疲憊的感覺,一身輕松。
從房間裡出來,去吃早飯,然後在去省政府。在這段時間裡,梁健都是輕松的。但是,當他來到了辦公室裡,壓力重新上來了。盡管過去了一個晚上,但是問題還是問題,並沒有解決。只剩下半天時間了。北川在上午十點鐘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打了電話給梁健:“梁省長,有沒有好的辦法?景怡那邊會不會同意不再糾纏我?”
“北川書記,還沒有談妥。”梁健只好如實相告,“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還有半天時間呢,我們應該能想出辦法來。”
梁健這是在寬慰北川,更是在寬慰自己。
一會兒之後,小五也打了電話給梁健:“梁省長,我想再去見一次景怡和他丈夫。說不定他們會改變主意,降低價格?”梁健還沒有想出其他的辦法,就對小五說:“那你去一趟吧。”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治了。
但是,到了下午一點鐘,小五的電話又來了:“梁省長,景怡和他丈夫還是咬定50個億,一毛錢都不肯松口。”這下真的是沒有希望了,梁健的眉頭緊蹙。在下午三點鐘,北川的電話又過來了:“梁省長,戚省長說再過十分鐘到我房間商量事情。你說該怎麼辦?你那邊有進展嗎?”
梁健這邊當然沒進展。但是,不到最後一刻他從未放棄過。他就說:“北川書記,我現在就去你的辦公室。”隨即,梁健就放下了手機。但是,直到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過去到底能做些什麼。但是他必須得過去。
接近省委大樓的時候,梁健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打來的電話,心中一喜,馬上接了起來。等聽完了電話之後,梁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將手機緩緩地放回了口袋,走向了省委大樓。
他來到了北川的辦公室。北川瞧見梁健的神色似乎並不緊張,就問:“梁省長,我待會該怎麼對戚省長說?”
還沒等梁健回答,北川的辦公室門已經被推開,戚明走了進來。戚明看到梁健的時候,神色就是一變,對北川說:“梁省長怎麼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