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隧道之後,因被精靈拉扯著,眼前那些閃耀的光線快速的往後掠去。葉慧訝異精靈的的速度,換了自己得多久,來時路好像飄了一兩天時間,但回去用不上半個時辰就該到了。
因為對精靈好奇,總想探問點秘聞,有一搭沒一搭跟精靈聊著:“看你挺有本事的,怎麼還會掉進陷阱裡,還被鐵絲套住,差點沒了性命?”看它仍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不由得氣餒,停了會兒又道:“我明白了,你們狼族有時也笨笨的,腦筋不清楚就亂發傻。”
精靈面色臭臭的,它雖然活了幾百年,但是心地單純,哪懂得人類的激將法,登時中計,口氣不好:“就算神仙也有失手的時候好不好?”
“哦?”葉慧撩起大大眼眸:“你還真是那只黑狼?”總算套出內/幕了。
精靈這才明白上當,接下來無論葉慧再問什麼,就算繞著彎子套話,都不吭聲了。
“你不必這樣著急,我又不趕時間。”
“什麼叫不趕時間?”精靈瞥了她一眼,冷聲道:“只怕回去的太晚,那幫人會把你身體搞壞了,想還陽都不成。”
通常靈魂出竅的人,身體都留有些陽氣,是可以還魂的。但用針刺激大腦,施術者手法稍差,被施術的人不死掉也會變傻。醉夢逝屬於迷惑神魂的藥物,豈是容易解的?
有這麼嚴重!葉慧心思變得凝重,突然這時大腦劃過一股劇痛,像她把她撕成兩半。“啊!”她尖叫了聲,雙手抱住頭,身子像得了癲癇病似的抽搐。
“糟糕,說什麼來什麼。”精靈急忙把她抱住,身子劃成了一條線,以超越光速的飛行朝前方極速掠去。
錦華堂內,躺在檀木大床的葉慧,一動不動,就在清田道人用針刺激她大腦的同時,原本就沒有血色的面容突然變得灰白,身子不可抑止的顫栗起來。
“娘子,我就在你身邊,快睜開眼睛看我一眼,看我一眼。”秦宇航把妻子抱在懷裡,急忙滿頭是汗,對清田呵斥:“師叔,你到到底是怎麼治的?”
清田暗呼不妙,他從來沒治過醉夢逝的經驗,只是多年前聽一個退休的宮廷御醫提起過。
另三個男人都圍繞在床頭,不斷聲的呼喚娘娘、小姐但床上的女子仍在顫抖,卻見猛的劇烈的震顫一下,手抓住了床單
“小姐動了。”墨琪突然失聲哭出來。
老十和老十也都激動的瞠大眼瞳,把清田擠開,圍在床頭。秦宇航則是抱緊了她,附在耳旁低聲呼喚:“娘子,我知道你能聽見,快睜開眼睛看看我。”
葉慧無力的把眼皮掀開一條縫兒,隱隱約約的感到有人注視著她,但是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痛我好痛”
秦宇航急忙道:“娘子哪痛?”
“頭”她想睜大眼眸,但感到霧蒙蒙的,看不見人,也看不清自己在哪,不知道抱她的男人是誰,大腦又傳來劇烈疼痛,覺得有一些東西正離開,也許,她也要死了,忽然間覺得身體變輕了。
葉慧叫了一聲,眼皮一翻,頭在他的臂彎上耷拉下去。
秦宇航頓時一驚,把手放在妻子心口上,感到幾不可聞的心跳,生命跡像竟是十分微弱,頓時手足無措,頭腦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顫聲道:“師叔,你快來看看我娘子怎麼了?”
清田上前幾步,摸了摸葉慧的脈搏,慌張起來:“怎麼會這樣?”
老十感覺不妥,也過來摸她的脈搏,摸了一會兒,再把手放在鼻息處,已經探不到呼吸了。他臉色一片慘痛,身子晃了晃,一口血噴了出來。那是遇刺,他也喝了含有毒藥的涼茶,但因內力深厚,連日來一直運功壓制,現在心神大亂,毒素在體內擴散了。
老十一抽出長劍架在清田的脖子上,焦躁的喝道:“你都做了什麼?”
清田定了定神:“先別多說,趕緊讓她活過來。”從要箱子裡取出一顆藥丸,碾碎了,讓墨琪給葉慧喂下。墨琪把藥丸放進水杯裡花開,拈了匙子喂進主人嘴裡,心裡打定主意,如果她不在了,他一定跟著去陰間去侍奉。
過去了一刻鐘,藥丸並沒有使得葉慧恢復心跳,反而有更為衰弱的症狀。清田搖頭道:“娘娘身體機能喪失,已經不能花開藥力,這怎麼好?”
秦宇航望著妻子逐漸失去生命跡像的臉龐,痛的心都要裂開,巨大的痛苦向他湧來,捂住胸口,跌坐在妻子旁邊,心中堵的厲害,已經喘不上氣來了。
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忙把她放平了躺在床上,跪在床頭,一手按在患者胸骨的下半段,另一手壓在該手背上,借助肩臂的力量,有節奏的按壓迫胸部,但怕傷了她胸骨,不敢太用力。按壓了一會兒,再改成對著她的嘴做人工呼吸。
清田瞪大了眼睛,想問這樣做有什麼作用,但老十一的劍還壓在脖子上,生怕稍微移動一下,割破頸部的大動脈就沒命了。
墨琪想起一件事,眼睛微微閃亮,溢出希冀的光。
那是當初來萍州途中,途徑一個小鎮,有個母親抱著快餓死的孩子在路邊乞討。葉慧見那孩子快不行了,便用這種方法救活了孩子,又給了一些食物和錢讓他們投親靠友。
四名年輕男子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注視著床上的女子,過了幾分鐘,那張沒有任何血色的臉,近乎死人白恢復了一絲生機。
男人們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怕驚擾了她。
秦宇航停下動作,把探在起妻子的鼻息上,知道她暫時不會死了,閉了一下眼睛,一滴淚淌下來,落在葉慧的鼻尖。
葉慧的意識飄飄忽忽,耳旁的似乎有聲音,但是眼皮異常沉重,怎麼也睜不開,身子很輕,像漂浮在雲絮裡她試著呼吸,意識慢慢的在恢復,大腦依然很痛,疼得很糾結。
“都三天了,怎麼還不醒?”
“別急,別急,娘娘在休息,那日實在疼的凶了,才昏過去,不過沒事,等到身體休養好了,就會醒來。”
“我不信你,如果你有本事,那日怎會差點要了她的命?”
“咳咳,針刺法是沒錯的,聽我的哪位朋友所言,他當初是這麼救了中了醉夢逝的人,但那人身強力壯的男子,能受得住這樣痛。娘娘是女人,身子又比較弱,當然不能跟身體好的男人相提並論。不過現在沒事了,總的來說化險為夷,幸好你用了那種古怪的方法。”
秦宇航冷冷的看了清田一眼:“師叔可以出去了。”
“好好的,你也該休息一下,不吃不睡好幾天了,是人都受不住,出去讓阿金送點吃的給你。”清田差點害死太子妃,感到很不好意思,急忙離開。
秦宇航朝墨琪道:“去叫周太醫進來。”那人雖然醫術不怎麼樣,但行事十分謹慎,對於沒有把握的向來不敢隨便下手醫治。
墨琪答應著離去,秦宇航一手托起妻子的脖頸,端起桌案的一杯牛奶,自己含了一口,對著她的嘴哺進去。喂完後,回身要把杯子放回桌案,忽的感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被她抓住。
回頭一看,妻子的用那雙充滿深情的星眸注視著他。
秦宇航手一抖,杯子掉到地面,傳來碎裂的響聲,他怔怔的:“娘子”
葉慧應了聲,嗓子有點啞,秦宇航眼眶盈滿了淚水,笑著在她唇上印了一吻。葉慧張了張嘴,發出虛弱無力的聲音:“刮刮胡子”她眼裡流閃著心痛,她的丈夫是多麼一個風采不凡的男子,此時形容消瘦,眼窩深陷,原本健康的古銅色肌膚變得暗淡無光,仿佛蒙上了一層灰。下巴的胡子不知多少天沒刮了,看起來像流浪漢。
“好的,待會就去。”
“秦公子,你都兩天未進食了,清田師叔讓奴才端來些膳食過來。”阿金捧著一個托盤走進臥室,放在岸上後,正要退出去,往床上瞅了一眼,忽的驚喜的喊出來:“娘娘,你醒過來了?”
這段日子,楚王宮上下都愁雲慘淡,奴才們提心吊膽,擔心太子妃萬一有個好歹,太子降罪下來,弄不好整個楚王宮侍候的人都要陪葬。
“嗯!”葉慧向笑了一下:“其他人呢?”
秦宇航擺手讓他出去,道:“墨琪剛剛出去,我讓他叫周太醫過來,老十和老十一這幾天得空就跑出去遍尋名醫,大夫找過不少,各種藥方也沒少往回帶,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孩子怎樣?”
“恆廷很好,自那日從街上回來的受了驚嚇,周太醫治療小孩子還是不錯的,針灸了幾次,配點壓驚藥喂了,幾天下來就好利索了。”
孩子的驚嚇主要表現睡不好覺,在睡夢裡會突然啼哭不止。想讓孩子好利索,睡好覺是最主要的,周太醫活了四十幾年,常往各府的孩子看病,早總結出一些治療經驗。
葉慧得知兒子沒事放心了,雖然醒過來,但全身軟綿綿的,還是沒有力氣,指了指桌案上的膳食,吐出兩個字:“吃飯”
“娘子餓了?”秦宇航輕聲道:“你身子虛弱,吃這些可不行,聽話,我去讓阿金端來些容易消化的燕窩粥。”
葉慧搖搖頭:“相公,我要你吃飯。”剛才阿金說他兩天沒進食,乍然聽到,她的心都痛了。
秦宇航夾起一個羊肉灌湯包兩口入肚,端起一大碗粳米粥喝了。
葉慧望著自己的丈夫,想起另一個世界的種種,雖然也有牽掛,但古代世界給她的感覺更真實。這時,她的小腹漲呼呼的,有小便的衝動,心想這些日子行動不便都是怎麼解手的,該不會是在床上?
秦宇航看見妻子眉頭微皺,像忍耐什麼,心立刻提起來,忙道:“是不是不舒服?”
葉慧搖了頭:“想上廁所。”
秦宇航從床下取出一個銅盆,放在地毯上,拉開她身上的錦被,從脊背後面抱住。
葉慧這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穿,被他抱著解完了手,重新回到床上躺好。他的一直打手在她臀瓣上撫過,分開兩腿,拈了一塊浸了水巾帕在花瓣上擦拭了一遍,手指撥弄兩下,眼裡閃過愛意。
起身端了銅盆走出去,交給侍立的小太監帶出去倒了,等洗干淨,再拿進來。
“這幾天你一直這樣照顧我?”葉慧溫柔的看他,嗓子仍有一絲沙啞:“讓下人做就是了,何苦呢,都累成成這樣?”她抬手撫上他的面頰,很心疼的說道。
“下人做我怎麼放心?”
“秦姑爺,周太醫請來了,要不要讓他進來?”墨琪的身影閃進臥室,突然看到葉慧睜著一雙明眸在跟秦宇航說話,頓時呆住了。“小姐!”他淚流滿面,哽咽的來到床前,撲到她身上大哭起來,這幾天精神極度緊張,冷丁松懈,竟是控制不住情緒。
葉慧本就虛弱,被壓得幾乎斷氣,翻了翻白眼,艱難的乞求:“快起來,你要壓死我了。”
她聲音太小,墨琪沒有聽清,還在哭泣,不斷的抽噎。秦宇航把他拉起來:“去把周太醫叫進來,給娘娘做做檢查。”
“小的這就去。”墨琪轉身出了錦華堂。
過了會兒,周太醫進來,號完了脈,喜滋滋的宣布娘娘已經沒事了,但身子虛弱,要調理幾個月才能恢復如初。
周太醫離開,秦宇航又跟妻子聊了會她昏迷之後的事情,葉慧聽到老十也中了那毒,急忙問傷的怎樣?
“他喝得很少,又有武功,只需吃些解毒丸,再把毒素逼出體外就好了,你不用擔心。”秦宇航不願葉慧擔心,沒提起老十因為憂慮她的病情,牽扯到內傷一直未愈。不過楚王宮有的是好藥,好好調理,只需月余就會好轉。本站網址:,請多多支持本站!
(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