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也知道一時說服不了丈夫，便不舍干擾這種難得的氛圍，轉聊其它。
她現在基本可以放開，不用管丈夫做什麼生意。
都無所謂，他成功或者失敗，家裡還有她呢。
“你冷不冷啊？”
夏夢心情飛揚，走動間，側目看了眼丈夫。
波光粼粼的眼睛，很認真。
韓東伸展著身體：“我還好，海城那麼冷，我也穿這麼多。”
說話間捧著她略涼的面頰，又底下頭部索吻。
夏夢抱著他脖子躲開，低聲道：“難聞，不要……”
韓東順勢一托，夏夢配合雙腿盤在了他身上，覺察男人有些反常，定定對視著他眼睛：“你喝酒了，老實點……”
“我沒醉。”
“沒醉你也不能碰我。”
近在咫尺的交流，呼吸纏繞。
韓東挑了下眉頭：“你大老遠跑來這，難道想跟我在街上一直溜達下去啊。”
“對！”
“真的假的？”
夏夢被他看的眼睛躲閃，張嘴咬住他耳朵：“你要不要臉，三句話不離這些齷蹉事。”
“我想自己老婆，怎麼能叫齷蹉。”
“不見得吧，你恐怕根本不想讓我來。要不是我，你在這不是遍地紅顏麼！”
“哪有，天天想你想的睡不著覺……”
“睡不著覺怎麼辦啊？”
“看著你照片……嗯，就這樣。”
夏夢渾身軟綿綿的，半點力道皆無。咬了下嘴唇：“大色狼。”
韓東笑著無賴：“我不管，你今天不讓我碰。哪天我忍不住出軌，你也有責任。”
“我看你不止喝了一點吧，說話都亂七八糟的。”
“酒後吐真言。寶貝，我真特別想你。”
“哪想？”
“哪都想，昨天做夢還夢到你……剛寬衣解帶，被服務生摁門鈴給吵醒了……”
夏夢受不住他這些直白的情話，身體有電流在竄。
鬼知道結婚多久了，她也沒聽見過丈夫這麼表達過。醉鬼果真可怕……而可愛。
“我，我困……”
韓東放下她：“我也困。”
夏夢跟在他身後：“也餓了，等你快一天，也不見人。”
“那你先回酒店等著，我出去幫你買東西吃。”
夏夢反握住了他手腕，將人拉住：“這麼晚，哪有賣東西的……”
“對，酒店負三樓應該有，咱們下去看看。”
“那你自己去，我先回房間洗個澡。”
“我房卡……”
“不用，我開的有房間，你去我那邊。”
韓東接過妻子遞來的卡片，先把人送到三十二層，又趕去負一層買吃的。
餐廳有的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他打包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匆匆趕去她在的房間。
打開門，沒見到妻子，只有隱約的水花動靜。
韓東放下食物，隔著側方的磨砂玻璃，能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
他血液倒灌，看著，去擰把手。被反鎖了。
跟她已經有過孩子，但她身材還是沒有變化。他心裡那份衝動，非但沒有變淡，反越發強烈。
自制力，在酒精的衝刷下，早在酒店之外，已不翼而飛。
“你把門打開……”
“不開。”
“那我撬門！”
夏夢以為他開玩笑，樂著，還沒回神。就見裡把手在往下壓，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門就被推開了。
她驚叫遮體：“臭流氓。”
韓東步步逼近：“你叫啊，叫的越凶，越有感覺……”
夏夢躲到牆角，躲無可躲下索性大大方方貼住了他，雙手忙亂去解他已經被淋濕了的襯衫。
急促而又久違的念想，至此如覆水般傾瀉。
噴淋撒著霧氣，像是隔絕了所有外在環境。
浴室到沙發，到臥室……
外頭冷風呼嘯，窗幾不時有拍打動靜。房內溫暖如春，不知何年。
韓東沒睡，反越來越清醒。
正面摟著熟睡的女人，嘴唇輕巧落在了她睫毛上。心凝神清，亦混亂如麻。
幸福就如此簡單，他把她哄開心，她還給他一份最明朗的感覺。
眼中還能看到，她剛買來，沒來及穿的真絲睡衣。靜靜躺在床腳，薄如蟬翼。
她真的變了，以前這些夫妻間的情趣，從來也沒見她放在心上過。更沒想過，律所這麼忙的階段，她會找自己。
最期待的畫面，真正到來。他反更多了沉重跟內疚。
因為至少感情方面，對比她來，他沒那麼純粹。
女人諸多的缺點，恰恰感情這方面，遠勝他無數倍。
……
次日，韓東先醒過來。小心翼翼起床，去打包了些早餐。
回房途中，接到了關新月電話，應該是酒醒了。
韓東靠著走廊：“你別麻煩，我順便幫你帶一份早餐上去，順便跟你說點事。”
摁電梯，到達她門口後敲了下門。還沒來及化妝，只穿著睡衣的關新月打著哈欠開門：“昨天我好像看到你媳婦來了？”
“對，在樓下住著呢。”
關新月轉身回沙發坐下，眼中有些復雜：“查你崗啊。”
韓東不答：“你先喝點粥。另外，投資談妥了，就差個合同。我在這也沒事，今天跟她一塊回東陽看看，然後直接轉海城。”
關新月點著頭，小口用一次性勺子喝著粥水：“那中午我請你們倆吃個飯吧。”
韓東先點頭又拒絕：“下次，中午之前說不定就要走了。”
關新月笑道：“那我也要去跟她打聲招呼。怎麼，你不想我見她。”
“沒。”
韓東指了指門口：“她該醒了，我去看看。”
關新月眼神復雜繁復，迅速抬頭：“她害你差點坐牢，你真的沒一點想法？”
“夫妻沒必要計較這些，她不是故意。”
“要是故意的呢？”
“我有分寸。”
關新月蒼白的臉上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慍怒：“東子……”
“什麼？”
關新月重新低頭：“沒事，等下去找你們。”
韓東走出幾步，想到了什麼：“新月，海城那邊我最近會常待，你自己安排時間。想過去就過去，過不去提前給我打聲招呼。”
關新月注目：“你想不想我過去？”
韓東跟她對視著，能察覺女人有反常，不敢深想。
輕緩道：“你能過去當然最好了，我主要怕耽誤你新通源的事務。”
“不耽誤，只要你不趕我。我一定陪你把海城旅游這一塊做好。”
“那，我先下去。”
關新月聽著腳步聲漸遠，手指死死壓著突然疼起來的額頭，莫名乏力。
男人是她的，從海城到天海市這段時間，她快有了這種錯覺。
可就如酒後遺夢，隨著他妻子來這，一切都多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