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裡一外，她逛著客廳，廚房。無意見到男人笨拙的在開衣櫃，才快步進去：“我來，我來。”
韓東任由她忙：“你今天真要住這裡啊？”
關新月踮腳把被子抱了出來：“當然，我等會還要跟梁哥一塊回家拿點東西……”
兩個人相處很習慣了，可特定的環境，總有些詭異的微妙。
關新月肩膀輕抵了下：“你讓開，我把被子拿過去……”
韓東依言走出一步：“要不住一塊得了，再收拾一間多麻煩。”
關新月臉騰的通紅，聲音微不可查：“亂說……”
“誒，新月。”
韓父扯了要離開的女人一下。
關新月屢次走不脫，惱羞：“又怎麼啦。”
韓東忍不住笑：“沒事沒事，就你演戲的樣子挺好玩的。明明心裡住著漢子，裝什麼大家閨秀，也不嫌煩。”
關新月背對著他，也像被看透了一般。
好在哪怕被擠兌的臉上通紅，他也看不到。使點勁，拿開他手腕，奪路而逃。
快破功了。
她以前還真以為韓東於感情上木頭一塊，正人君子……
都是假像，三不兩句，帶來的攻擊力就推翻了她判斷。
這還傷著呢……
整理著房間，關新月很久沒等到他再說話，又忍不住回到了男人門口：“要不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韓東從床上起身，還沒走近，關新月就往後退，掩飾：“你家裝修還挺不錯的。”
前言不搭後語。
不是韓東認識的那個八面玲瓏的女人。
他實在掩不住惡趣味，繼續朝她走。
關新月自覺再躲實在太狼狽：“東子，你別這麼壞好不好，哪有直勾勾看異性的……”
韓東想笑，可腹部傷口不太舒服，壓了壓：“不早了，趕緊跟梁哥一塊去帶東西。”
關新月這才找回了點冷靜，白了一眼：“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嗯，這就去洗澡。”
走出房門，關新月持續跳動的心髒方漸漸緩下。
有點後悔這麼貿然跟他同住，因為有些人不親密接觸怎麼都難徹底了解。她認為跟男人在一塊，自個能有點主動性的，可惜，一搭話，完敗。
什麼口才，思路，全然沒有發揮余地。
這不是智商被碾壓，這是突然被從來沒有過的相處感覺占據，亂了方寸。
唇角忍不住上揚，又暗暗糾結。長久同住，肯定被他把心都給挖出來看透。忐忑而期待，一言難盡。
韓東沒她想的那麼復雜，簡單衝了下身體，躺床上拿手機撥了個號碼。
幾秒鐘，對面女人慵懶的聲音就隨即傳來：“誰啊？”
韓東無言，這是又把自己給忘了。
“雨薇姐，你別總打擊人行不行，真沒存我號碼？”
“你到底誰啊……”
“我，韓東。”
“哦，是你。剛睡著，明天聊吧。”
韓東半天沒回應，江雨薇先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什麼事，說。”
“我快破產了，你能不能把我捐的那一百萬還給我……”
“沒錢。”
韓東被她態度弄的沒底：“你在濱城答應我的事，還記得嗎？”
“少墨跡。快說干嘛，能幫就幫，不能幫免談。”
“江雨薇，我好歹跟你一塊做過幾天慈善，跟你弟弟也是戰友……”
嘟嘟嘟！
韓東錯愕聽著手機被掛斷傳來的盲音，很長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他知道江雨薇翻臉特別快，可也沒想到前頭還在笑，後頭就撂電話。
這女人又進化了，更加不像人類……
一塊在濱城那會，倆人還挺聊得來。韓東都有了錯覺，跟她關系尚可。
現在看，再騷擾，也就是進黑名單一條路。
不過他並沒挫敗感，他要的做的事，就肯定不願放棄任何一個環節。何況江雨薇這一環，於策劃案中，還是最重要的一環。
……
接下來幾天，忙碌依然。堆積在一塊的工作，韓東跟關新月齊心協力下，逐漸全部理順。
木質商業街的設計圖紙，在一周之內弄了出來。策劃案幾經波折，這些天裡也徹底敲定，進入了實施階段，並且已經在一家新聞網站上進行了試推廣。
跟預期差不多，哪怕標題醒目，推廣效果也一般。
主要缺乏公信力，大多數人當個樂子跟玩笑。
一個滑雪比賽，總獎金能達到三千萬之多，沒人會信。
韓東不急不躁，正常的上班，下班。偶爾抽機跟女兒視頻一下，或者聯絡下朋友跟親戚。重獲新生後，他閑暇之時最喜歡做的便是沒事騷擾戰友，親戚，朋友。
很有意思，也特別充實。
精力自是一天好過一天，手臂還是老樣子，用不上勁兒，可整個人的狀態已經差不多恢復了。
這兩天，他就打算去上京一趟，說服江雨薇，直接展開定好的策劃，將這次賽事推廣徹底掀起來。順便，給手臂重新做一下手術。
難得的放松，退伍好幾年了，這種工作跟生活的狀態對他來說，既陌生又新奇，充滿著生機。偶爾還是會想一些不該想的人，已經可以很好的進行自我調節。
上午十一點，韓東跟關新月在雪場內。
前方轟鳴，是經航機運送進來的一些重型機械在忙，做商業街前期的准備工作。
並肩往外走著，說著。關新月隨性抓住了他右手，十指緊扣：“吃飯還有一會呢，我想去逛會街。”
韓東無所謂：“逛吧，讓梁哥送你。”
關新月停步：“你不陪我？”
韓東忍笑，輕帶了她一下：“當然要陪著你。再說我去上京之前准備回東陽一趟，順便也得買點東西送人，好久沒回去了……”
關新月既惱又樂：“難怪白市長見了你就想動手。好好的一句話，非說半截。”
話落，忍不住想掐人。
韓東躲閃著，隨即把女人往自己身邊攬了攬，壓住她蠢蠢欲動的手臂：“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樣，不熟悉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假，一熟悉，馬上原形畢露。告訴我會做飯，結果讓你蒸點主食，你能煮成粥……”
“我是好久沒做過，真會……”
“信，我信。”
“你一點也不信。今天咱們還在家裡吃，我非證明給你看。”
韓東滿口同意，正要上車，口袋裡手機震動起來。
關新月敏感，見他異常，猜到了電話是誰打的。沒理，先鑽進了車裡。
韓東猶豫了片刻，還是摁了接聽。
夏夢的電話，倆人最近聯絡不算頻繁。但每一次聯系，還是能輕而易舉把他拉回東陽，忘掉已經離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