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2秘密軍事基地占地8100畝。
其中軍事區域為6100畝,一批一批的八岐組織基因戰士從這裡接受最嚴酷的訓練,然後走出去成為精銳的情報人員。。。
剩余2000畝則是囚犯們的營區、山石場,數以百計的囚犯被押送到這裡,每天只能吃著粗糧制成的窩頭,連最基礎的合成蛋白棒都見不到。
天空中,每12架無人機組成一個巡邏機組,總共18組在天空中巡邏著。
整個a02秘密軍事基地的外圍,都被高壓電網包圍著。
所有囚犯的後腦勺上,都有一個突起的黑色金屬紐扣,嵌在肉裡。
每個囚犯說話的聲音,都會被記錄進去,然後傳輸到秘密軍事基地的獄警部,裡面還集成了定位系統與微型炸藥。
囚犯們都沉默著,因為他們稍微說錯一句話,可能就會被增加新的體罰。
剛剛有人低聲說了一句“他是殺掉了一整艘高天原號上的士兵嗎”,沒人敢回答他。
所有囚犯之間的氣氛,像是被人丟進了一枚液氮炸彈,凝固、冰凍住了。
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神代士兵將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按在了地上,看著神代士兵的屍體被抬出。
囚犯們在這裡沒有任何消息來源,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少年到底是誰。
到底什麼樣的囚犯,能殺光了一整艘運送他的士兵,然後坦然接受自己成為階下囚的事實。
某一刻,他們看見那個被士兵們壓在凍土上少年,竟然還有空朝他們打量過來。
荷槍實彈的包圍之中,二十多具屍體旁。
對方明明笑著,但凶悍之氣撲面而來。
這大概是囚犯們見過反差最大的一幕畫面了。
很快,少年被押送到了山石場中間,一片碎石中的簡陋茅棚之下。
這山石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操場,而茅棚就在這操場中間。
所有囚犯愣住了:“那是……”
那是一個豬圈,四面透風,只有簡單的幾根木頭,圈養著七頭黑豬。
豬圈裡惡臭熏天,地上黑泥一腳踩下去都會沒過腳踝。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裡曾是關押慶牧的地方。
慶牧在這裡受辱19年,十多天前才剛剛被轉移走,如今又關進來了一個少年。
囚犯們的眼神變了,有人好奇,有人凝重。
“看什麼?繼續搬石頭!”神代士兵厲聲吼道:“日落之前不搬完,都別想吃飯!”
囚犯們驚恐的做鳥獸散,回到了自己的山石旁繼續搬運。
他們要從東邊,將石頭搬到西邊,中間便會經過那個豬圈。
囚犯們相隔數米,看著神代士兵給少年帶上了沉重的鐐銬,那是專門給超凡者使用的鐐銬,重達幾十斤、數百斤不等。
一只手帶上幾百斤鐐銬,兩只手就是上千斤。
不止是手上有,連腳踝上也一樣。
就算超凡者帶上這種東西,想要挪動一下都得耗費全身的力氣。
有人偷偷看了一眼,赫然發現神代給少年戴上的鐐銬,是級別最高的,用來束縛b級基因戰士的!
慶塵腳下的鐐銬,還與大地相連接,那合金鎖鏈一直扎進地底,限制著他只能待在豬圈中。
此時離得近了,囚犯們看到慶塵的第一反應便是……太年輕了。
當初慶牧被關押進來的時候,已經是31歲。
而慶塵,則比慶牧年輕了太多。
囚犯中有些人待得年頭與慶牧一樣久,他們心中不禁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才會導致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如慶牧一樣,被關押在這豬圈裡?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神代士兵在給慶塵帶上左手最後的鐐銬時,卻突然被慶塵用臂彎卡住了脖頸。
他憤怒掙扎著,臉色越憋越紅。
一旁的神代士兵用槍口戳著慶塵的腦門:“放開他!”
慶塵沒有松手,只是看向周圍:“開槍。”
可神代士兵們繼續怒吼,卻沒有一個人敢開槍。
他們很清楚慶塵的重要性,對方雖然是階下囚,但誰要不小心失手殺了對方,自己怕是也得成為這a02秘密軍事基地裡的囚犯。
那些囚犯有多恨他們,他們成為囚犯後的下場就有多慘。
而慶塵,早就篤定了這些人根本不敢殺自己,他平靜說道:“下次要小心一點,畢竟你們只有一次機會。”
凶悍。
氣焰彪炳。
哪怕成為階下囚,哪怕被十多支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也依然面不改色。
話音剛落,哢吧一聲,被他卡住的那名神代士兵,脖頸斷了。
慶塵又若無其事的伸出左手,示意其他神代士兵繼續給他上鐐銬。
那些神代士兵嚇的紛紛後退,很久後才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將最後一只鐐銬給慶塵鎖上。
鎖上之後,神代士兵們衝上前去對慶塵一陣拳打腳踢,但慶塵只是抱頭蹲在豬圈的惡臭淤泥上,一聲不吭。
抱頭蹲在地下,是避免器官受到傷害的最好防護姿勢,抱著頭也是避免有人擊打後腦造成眩暈與失去平衡。
豬圈裡的七頭黑豬驚嚇的四處亂竄,最終只能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慶塵依舊蹲著,忍受著。
來到這裡,臣服、順從就能離開豬圈、免受體罰嗎?
沒用。
既然沒用,那何必畏畏縮縮?
就在神代士兵對慶塵拳打腳踢之際,慶塵竟是又扛著沉重的鐐銬,抱住了一名神代士兵的腿。
卻見雙臂肌肉驟然迸發,硬生生又擰斷了一名士兵的小腿。
當那一聲骨裂從豬圈裡傳出,許多囚犯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一個在如此惡劣環境下還如此凶狠的人,到底是從哪來的?!
囚犯隊伍裡,有幾人看到這一幕相視一眼,然後又悄無聲息的扭過頭去,繼續搬運自己懷裡的山石。
這條搬運山石的路,他們走了十九年,早就麻木了。
而如今,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就像是在他們麻木的耳邊吶喊了一聲,將他們給喊醒了。
這時,一身軍裝的神代雲直陰翳著面孔走了過來。
他抬起手臂高舉握拳,所有囚犯都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抱著山石苦苦站在寒風裡。
豬圈裡的士兵趕忙停止毆打慶塵,走出來列隊。
神代雲直看向斷腿的士兵哀嚎,又看了一眼被慶塵殺死的士兵屍體,牙縫裡蹦出兩個字:“廢物。”
他轉身面向囚犯們,高聲說道:“或許你們之前都很好奇,那豬圈裡待了十九年的慶牧去哪了?那麼我來隆重的介紹一下這位新囚犯,慶塵,pca聯邦中情局情報一處第七組督查,本來還有可能成為pca歷史上最年輕的局長。”
“在他主持工作下,從鹿島手中交易到了神代財團重要人物,神代靖邊。這位慶塵督查以神代靖邊為籌碼,打算接慶牧回家。可惜啊,不幸的是想要接慶牧回家的人,結果自己也成了慶牧,你們說,這是不是一個笑話?”
囚犯們愣住了。
原來,這是一個新的‘慶牧’。
神代雲直笑道:“今天大家不用繼續搬石頭了,咱們來玩個游戲,每個人經過豬圈對他吐一口唾沫,吐過的人可以一人領一根合成蛋白棒。當然還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所有人都必須吐,少一個,其他人都會錯失領蛋白棒的機會。好了,開始吧。”
囚犯們保持著寂靜,但這寂靜沒過多久便被打破了,有人拋下石頭衝到豬圈,朝慶塵吐出了唾沫。
這裡的2900多名囚犯人員結構復雜,其中慶氏、李氏各自抱團,還有一批則是神代抓來的囚犯。
而最先帶頭吐唾沫的,也就是這群觸犯了法律的囚犯。
慶塵依然蹲在地上,任由著一切苦難迎面而來,他知道神代雲直要做什麼,對方不光是要囚禁他,還要誅心。
對方享受玩弄人心的快感,甚至看到慶氏的人也朝慶塵吐唾沫後,表情愈發的開心。
命運仿佛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原點。
依舊是監獄,但這一次監獄裡沒有李叔同了,也沒有壹的人道主義管理。
這才是裡世界最殘酷的地方,比戰場的殘酷更甚。
這才是裡世界。
過去慶塵所接觸的世界太善良了,他沒有到過殘酷的地方,也沒有在下三區居住過。
從一開始,他過著的,就是上等人的生活,所以他可以將這一切都當做游戲。
而現在,他親身經歷著這個世界的寒冷。
囚犯中,有人猶豫著沒有上前,神代雲直也不管,只是笑吟吟的看著,神情變態而扭曲。
最終,吐過的人都冷冷的看著那些沒吐的人。
有人冷笑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舊主?趕緊的,別耽誤大家領蛋白棒!”
神代雲直抬手看著手表:“最後一分鐘。”
那些沒吐過的人緩緩走到豬圈前,輕輕吐了幾口。
他們默默的看著那個被唾液打濕了衣服的少年,抬頭對他們笑著說道:“沒關系的。”
囚犯們愣了一下,但大家都沒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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