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162:00:00.
清晨6點鐘。
當天修行開始以前,劉德柱與張天真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南庚辰屋外。
咚咚咚。
劉德柱低聲說道:“南南,起床了嗎?”
南庚辰好奇的打開門:“你們倆要干嘛?”
張天真小聲說道:“我倆來,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能修行的那麼快?明明上次穿越前,咱們的進度都差不多,結果這才過去了七天,你連大周天都完成了……”
南庚辰一聽倆人竟然是問這事,頓時臉都紅了!
“說說唄,咱們現在都是好兄弟了,有什麼好訣竅分享一下嘛,”劉德柱擠眉弄眼的說道:“大家快速成長起來,白晝不是更強大一些嘛。”
“我也不是要藏私,”南庚辰誠懇說道:“而且我也希望大家都能修行的進度快一些,只是……算了,我直說吧,是雙修。這准提法是密宗修行法門,雙修可以提高修行速度!”
南庚辰豁出去了。
劉德柱震驚了,他看看南庚辰,又看看張天真。
張天真不樂意了:“你這時候看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不是不是不是,”劉德柱摸著腦門說道:“我只是大受震撼而已……關鍵是這方法我也沒法用啊。”
“你趕緊去找女朋友不就行了,”張天真說道。
然而此時,慶塵走出門來說道:“本來是不想讓你們知道這捷徑的,有我給你們灌頂,也不會比他慢太多。。不過既然知道了,倒也無所謂了,只是我要給你們定個規矩,不能為了這種事情去找女朋友,不然你們找的就是一個工具人,而不是感情,希望你們自己斟酌一下,不要做一些注定錯誤的事情。”
劉德柱和張天真愣了一下:“明白。”
慶塵又看了南庚辰一眼:“今天開始你修行第二節呼吸術,我就不給你灌頂了,先把其他人帶到大周天圓滿再說。”
“嗯,”南庚辰答應道。
“走吧,先跑步,跑完回來修行,”慶塵說著往門外走去。
搬到別墅區之後,早晨的小路上根本看不見人,這倒是方便了白晝的訓練。
此時,除了胡小牛以外,大家都已經成為修行者,跑步對他們身體素質的增長並沒有太大意義。
呼吸術是修行,而有規律的集體跑步,慢慢培養白晝的協調性,則是修心。
如果白晝沒有共同的節奏,那他們哪怕全都成了半神,也還是一盤散沙。
很有可能會變成‘聚是一坨屎,散是滿天星’的情況。
令白晝意外的是,羅萬涯竟然也早早等在門外,坐在門口一輛商務車的後排打盹。
“你怎麼在這?”慶塵問道。
“我擔心您這邊隨時有事,萬一喊我了,我馬上就能趕到,”羅萬涯解釋道。
“有心了,”慶塵說道。
慶塵看了他一眼:“跟上。”
不過,羅萬涯確實年紀大了,長時間缺乏鍛煉而且過度肥胖的身軀,讓他剛跑兩步就氣喘吁吁。
然而,這位洛城地頭蛇,真是頂著跑不下來就打算直接猝死的信念,硬生生跟了全程!
不得不說,單看入隊跑步這一點,羅萬涯就比張承澤要狠太多了。
這場羅萬涯與張承澤之間的內卷,已經有了結果……
跑完,慶塵看向羅萬涯:“去把旁邊那棟空置的別墅買了,你也搬過來住,挑選幾個你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換班站崗,保證沒有陌生人接近這兩棟別墅。”
羅萬涯聽到這句話欣喜若狂,就為了這一句話,他就沒白對自己這麼狠!
他趕忙對慶塵說道:“我這邊手下有十二個跟了我好些年的兄弟,都是時間行者,我帶著他們在旁邊別墅裡擠一擠,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閑雜人等靠近這裡!”
“行,你自己安排,”慶塵說完便帶著白晝成員回了別墅。
羅萬涯目送他們離開,他的司機下車問道:“羅……羅萬涯,以前讓您鍛煉身體的時候,您感覺我跟謀財害命一樣,今天怎麼願意跑步了?而且,這些人真值得您這麼做嗎?”
“你懂個屁,”羅萬涯對司機說道:“你沒發現嗎,這些人……全都是超凡者!連那個小姑娘都是,這是什麼概念?算了你不是時間行者,說了你也不懂!”
另一邊,慶塵帶著李彤雲、劉德柱、南庚辰、李彤雲入定後,他來到地下室。
此時此刻,胡小牛正攀爬在牆上,那裡釘著一個又一個攀岩的借力點,模擬出所有攀岩技巧所需的地形。
這是慶塵交代胡小牛重新裝修時弄的,地下室挑高4米3,雖然練習起來有點局促,但暫時夠用了。
慶塵看向胡小牛:“你不好奇我為什麼不教你修行嗎?”
胡小牛誠實說道:“好奇,說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那為什麼不問我,”慶塵說道。
“因為我不再是什麼富二代了,就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白晝成員而已,沒有資格去問什麼,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胡小牛誠懇說道:“慶塵同學,我們認識的時候,可能會讓你對我有一些不好的印像,但過去的身份我都放下了,現在就只是白晝胡小牛而已。”
“坐下吧,”慶塵在胡小牛對面的瑜伽墊上盤膝而坐。
事實上,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胡小牛性格光明磊落、中正平和,這種人能不能過問心這一關?
如果對方能過的話,那麼這就意味著,對方將擁有更高的天花板。
原本慶塵並不對此抱以希望。
但是這段時間觀察下來,慶塵想給胡小牛一個試試的機會。
李叔同告訴他,每一位騎士都有自由收徒的資格,只要你找到合格的人選,就可以帶他走這條路。
慶塵曾好奇問過,萬一對方並沒有百分百認同騎士的價值觀呢?
李叔同當時並不是很在意的回答:走過青山絕壁那條通天之路的人,挑戰過生死關的人,自然會有一樣的信仰。
騎士的信仰不是某個人,而是追求某種人類極限的精神。
騎士的價值觀也從不是靠洗腦和說教來完成的,那一路走過去,攀過一座山,看過一場雪,追過一場夢,自然而然就一樣了。
信念不純粹的人,過不了生死關,只會死在挑戰生死關的路上。
那時候慶塵便明白一個道理,其實八項生死關本身就是一個篩選的過程,所有騎士都終將走上同一條道路。
沒人指路,那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
想到這裡,慶塵說道:“伸出手腕。”
胡小牛好奇的坐在瑜伽墊上,卻見慶塵將手指搭上他的脈搏。
驟然間,騎士真氣鼓蕩起來,胡小牛的兩頰綻放出與慶塵一模一樣的火焰紋路。
痛苦。
所有與痛苦有關的回憶全部翻湧上來。
別墅內所有人都聽到了胡小牛的吶喊聲,卻沒人敢到地下室看一眼,因為慶塵早就與他們有約定,不能到地下室去。
胡小牛身上的變故,讓慶塵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對方竟是扛不住問心。
慶塵收回了騎士真氣:“是什麼痛苦讓你過不了這個坎兒?”
胡小牛喘息著說道:“我母親在我十歲的時候過世了,剛剛,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下午。夕陽從病房的窗外照射進來,暖暖的,媽媽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她輕輕的握著我的手說,對不起,小牛,媽媽照顧不了你了。我很想忘記這痛苦,但我擔心我把媽媽也給忘掉。”
慶塵默然。
原來問心這一關真的很難過,難怪騎士人數這麼少。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李叔同說年紀越大的人,越是邁不過問心這個坎兒。
不是胡小牛的心性不行,只因為人生本就是一場苦旅,走的路越長,攢下的痛苦便越多。
而李東澤、葉晚、林小笑等人,或許也是過不去雙親逝世的這個坎兒。
那些你看似放下的記憶與痛苦,其實一直都留在心裡。
只是,慶塵不知道,李恪能不能過問心?
如果不能,那麼他之前做的再多也都白搭了。
胡小牛沉默許久後問道:“我是不是沒法修行?為什麼我修行的路,和其他人差別那麼大,天真他們入定的時候,好像並沒有伴隨痛苦。”
“不是,”慶塵搖搖頭:“就算這條路行不通,依然可以走別的路。”
胡小牛愣了一下,他心說慶塵同學這裡……怎麼這麼多修行路可以走?
人家能得到一種正統修行之法,都足夠開創一個屹立不倒的修行組織了,慶塵同學到底手握了幾種修行之法?
光看現在就有三種吧?
胡小牛看著慶塵,就感覺裡世界可能真的是一場游戲,而面前這位就是全服最厲害的人民幣玩家……
慶塵沒管胡小牛的心理波動,只是靜靜的思索著:
胡小牛雖然過不去問心,但只要他完成全部八項挑戰,依然可以成為騎士。
舊時代的騎士,沒法半神,但a級依然足夠在聯邦立足。
如果白晝有好幾個a級騎士、數十、數百個b級准提法修士,那天下哪裡去不得?
沒人能夠承受這種級別的白晝的怒火。
那一天或許還很遠。
但慶塵有耐心等到那一天。
就在此時,慶塵忽然感覺自己腹腔內受傷後的淤血翻湧,竟是將一口深紫色的血液吐了出來。
胡小牛愣了一下趕忙問道:“慶塵你沒事吧?”
“沒事,淤血而已,吐出來就好了,”慶塵說道,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清楚,雖然還在疼痛,但並無大礙。
胡小牛看著慶塵忽然在想,對方受了傷,竟然還在幫他們修行。
之前也是,慶塵肋骨斷掉了兩根,都毫無怨言的在寒冬季節領跑。
……
……
如今每次穿越時間已經固定為7天,所以每次回歸都是周六夜晚,第二天都不用上學。
這種感覺,就像是穿越機制在故意給所有時間行者放一天假似的,好在表世界的周末調整自己疲憊的心態。
“塵哥,羅萬涯之前提供的信息說,他們今晚要在王城大橋下面交接現金,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搞一波事情?”南庚辰好奇道。
“想多了,”張天真平靜說道:“救下羅萬涯之後,那些看管他的人盡數死亡,這種情況下傻子都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今晚如果還有人去王城大橋下交接,那肯定是埋伏。”
然而就在此時,慶塵忽然說道:“老板交代過,我們還是要去看一眼。”
張天真愣了一下:“還要去嗎,萬一有埋伏……嘶。”
張天真倒吸一口冷氣,他反應過來了,這位慶塵同學就是衝著這埋伏去的啊:“你想埋伏那些准備埋伏我們的人?”
南庚辰:“禁止套娃。”
張天真:“……說正事的時候能不能別抖機靈。”
慶塵看了他們一眼:“我們也不是去死磕,而是這種事情我們不應該置身事外。就像禁忌物ace-999在群裡說過的,我們如今在裡世界最大的依仗,都跟神代、鹿島是對立關系,如果他們成了戰勝方,那麼白晝也必須夾著尾巴做人。所以,神代、鹿島想做什麼,我們就要出一份力,讓他們做不成。”
慶塵補充道:“當然,還是量力而行。”
就在此時,扣著手機的南庚辰忽然說道:“咦,你們看熱搜,神代空音將在洛城舉辦新聞發布會,她將放棄島國的演藝事業,在中國重新啟程?!”
慶塵愣了一下,他也打開微博熱搜查看詳情。
果然如南庚辰所說,新聞發布會就在明天上午九點鐘,地點則是在洛城洛龍區泉舜商業中心門前的廣場上。
南庚辰疑惑道:“群裡不是說她來國內後突然失蹤,正在躲避神代家族的追殺嗎。這怎麼突然大搖大擺的在國內重新出道了?難道是謠言?”
“她被追殺不是謠言,”慶塵搖搖頭:“我猜她現在大概率跟九州的人在一起,有人要用她把神代家族的殺手釣出來。”
“為什麼不是昆侖呢?”南庚辰好奇道。
慶塵想了想:“因為昆侖不會拿別人當餌,他們沒有這種習慣。”
張天真說道:“如果真是神代空音配合九州這麼做,那也太明顯了,神代家族控制的時間行者未必會上當。”
慶塵說道:“這要分兩種情況,第一種是神代空音身上有神代家族的修行傳承,那麼不管這是不是陷阱,他們都要想盡辦法殺了神代空音,以免傳承外泄。在這種利害關系面前,時間行者的生命不足一提,你們也都知道,裡世界的人對生命有多麼漠視。這樣一來,九州便會很開心了,省去他們很多事情。”
“第二種情況呢?”
“第二種情況就是,神代空音身上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秘密,神代家族不願意為了一個神代空音白白犧牲時間行者,這是神代空音樂意看到的結果,她可以再次站在陽光下,卻還沒有人敢再去追殺她。”
慶塵沒說的是,那個異鄉的女孩,果然還是來了洛城。
他此時更加確定,群裡的青寶就是神代空音了,對方在群裡看到自己姓名後,便來了洛城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對方認識的那個慶塵。
一般明星重新出道的發布會都在超一線大城市,神代空音在洛城舉辦新聞發布會,一定是衝著慶塵來的。
慶塵想到,今晚的王城大橋之約,還有明天的新聞發布會……
這次回歸後,果然很忙。
只是,神代、鹿島家族此時一定已經開始新的反向穿越計劃了,那些人是否已經動身?
這才是本次回歸最重要的事情!
……
……
g307高鐵列車上,第九節車廂空空蕩蕩的,只有十幾名零星的乘客,分散在各處坐著。
第九排,何今秋笑意盈盈的說道:“如今國內的高鐵非常方便,從京城到洛城也不過3個半小時而已,這是島國無法比擬的。”
神代空音點點頭:“祖國這些年的基礎建設,確實走在了世界前列,我爸爸以前經常念叨這件事情來著。”
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憧憬的看向窗外。
這時,一名乘務員推著餐車從第九節車廂經過,一時間,原本悠閑的玩著手機的十多名乘客,竟同一時間將目光投了過去。
這整節車廂,赫然已經被九州全部包下來了,只為了避免可疑人物接近神代空音。
何今秋看了乘務員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我很好奇,其實這場新聞發布會本可以在京城舉辦的,那裡影響力更大,也方便你以後繼續從事影視行業。但是,你為何堅持要到洛城辦?”
“因為我本來就是要去洛城的呀,票都買好了,”神代空音笑著回答。
何今秋笑著搖搖頭:“算了,我不再多問什麼,你自然有你的理由。”
神代空音好奇道:“你覺得,他們這次會去新聞發布會上殺我嗎?”
“會的,畢竟他們有必須殺你的理由,”何今秋淡定道:“不過你放心,九州成員此時有六成都在洛城,昆侖也一樣,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呢,你與九州配合,讓我們盡可能多的找到他們控制著的時間行者,這樣你以後才能重新活在陽光下。”
然而神代空音好像並沒有聽何今秋說什麼,她突然問道:“洛城好玩嗎?那裡的人都是什麼樣的啊,好相處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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