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漣族人尤其喜歡吃辣,可你說的蜜三刀、火鍋底料……都是什麼?”漣心遲疑問道。
“反正是好吃的就對了,”zard樂呵呵笑道:“以後我每次來裡世界,都給你帶那邊的零食,我身體裡能裝不少呢。”
漣心本想答應下來,卻臨時改口:“我不喜歡吃什麼零食,但你想帶的話就帶吧,誰也攔不住你。”
這時。
“我渴了,給我水喝,”陳家章見這兩人有感情升溫的架勢,趕忙嚷嚷著騷擾:“小寶,你讓金屍把我松開吧!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了,想跑也跑不掉!”
“不許叫我小寶!”漣心在隊伍裡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陳家章:“你確實沒有當年的風采了,既然跑了,既然說要去追求自己的夢想,那為什麼還把自己糟踐成這個樣子。既然選擇放棄了我媽媽,那你就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才對啊,不然我媽媽犧牲的那一切,不也都白費了嗎。”
提起此事,陳家章默然不語了。
其實他也能感受到,漣心語氣中不光有被拋棄的怨念,也有對他的一絲關心。
終究是父女,又怎麼可能完全割舍掉感情呢。
他理解漣心的怨念,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zard在一旁說道:“他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暗算了,斷掉了騎士之路。然後終日酗酒,意志消沉。”
漣心愣了一下:“誰干的?”
“陳氏上一代的半神,陳傳之,”zard笑道:“不過他已經死啦,被我老板的師父給重創了,苟延殘喘幾年後就死掉了。前幾天,我老板還帶著我們打半神陳余呢。”
“你還有老板?”漣心疑惑道:“你老板是誰?”
zard想了想:“騎士下一代領袖,李氏財團獨立董事兼未來太傅,a02基地毀滅者,鯨島戰爭學院院長,白晝之主,家長會之主,共濟會之主,影子部隊之主,密諜司之主,令西方勢力恐懼的joker……”
漣心愣了一下:“你老板怎麼這麼多,他們一起圍攻的陳余嗎?”
陳家章沒好氣道:“那特麼是同一個人……他老板叫慶塵,你們如今走出過秀株州,那就應該聽說過他。”
漣心:“……”
說實話,剛剛聽zard說完那麼多頭銜,她還差點同情陳余來著。
竟然這麼多人打人家一個。
不過,慶塵這個名字,漣心倒是真的聽說過,在秧秧那裡。
荒野聚居地是秧秧在管,慶凌和李成那群情報人員、共濟會也都聽命於她,漣族與聚居地打交道,不可能繞過秧秧。
如今,漣心跟秧秧算是好朋友了,慶塵這個名字可是高頻率出現的。
但不僅僅是秧秧提及,似乎所有人都會沒事討論兩句。
漣心看著zard,遲疑了兩秒說道:“你到漣族當族長,就不用給別人當下屬了。”
“那不行呢,”zard笑著說道:“他的事業很龐大,我得去幫他。”
漣心的聲音漸漸冷淡:“你可走不了。”
對於漣族來說,人生是很簡單的,感情也很簡單。看到喜歡的男人搶回家,喂下赤心蠱,這就是自己一生的伴侶了。
只要赤心蠱吃下,就不會再有任何波折,所需等待的就是陪伴在一起,然後生老病死。
但現在赤心蠱剛吃下不久呢,漣心雖然對zard的態度有所改觀,但想到對方也要和陳家章一樣一走了之,她就有點生氣了。
連帶著zard送她的蝕骨花也丟在了地上。
漣族人開始扎營,她們在篝火附近撒上白色的干粉,那是大蒜研磨出來的粉末,用來阻擋蛇蟲鼠蟻靠近。
七位金屍就守護在旁邊,有這七位堪比a級基因戰士的金屍在,尋常人在秀株州裡根本打不過漣族。
待到一切忙碌完畢,漣族人都從各自懷裡掏出了木盒子,只見她們割開指尖,以鮮血喂食自己的赤心蠱。
那原本一動不動的赤心蠱,在聞到主人的血液味道後,終於活了過來。
漣心坐在篝火旁邊怔怔的看著,就在昨天,她還和族人們一起以心血來喂養赤心蠱呢,結果今天倒好,赤心蠱沒了……
想到這裡,她就白了zard一眼。
zard看她神情,以為是漣心在羨慕其他的族人都有赤心蠱,就她沒有了。
想到這裡,zard忽然伸手扎進自己的心髒裡,從裡面掏出一只小小的七星瓢蟲來,赤心蠱。
他憨厚笑道:“別人有的,你也要有。”
漣心傻了。
神特麼別人有的,自己也要有,這是赤心蠱啊,你怎麼說掏就掏出來了?!而且還是完好無損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漣族人更是面色一變,掏心髒這個事情就已經讓她們無法理解了,但更無法理解的是,赤心蠱竟然還完好無損?
漣心面色變了:“這是怎麼回事?它怎麼還在?”
zard撓了撓頭說道:“它那麼可愛我也不舍得嚼它,我最近身體一直保持著元素化,它在我身體裡拱來拱去也找不到出路,最後就在心口停下來開始睡覺了。”
所有人張大了嘴巴,全都沒有想到會有這個變故。
陳家章也莫名震驚:所以,元素化的身體吞下赤心蠱是沒用的?
那漣心對zard的態度變化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路上,所有人都分明感覺到,漣心對zard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
如果說不是赤心蠱的作用,那就說明漣心真的動了情愫。
此時,漣心呀了一聲,只覺得臉皮滾燙,她對族人說道:“別看了,專心喂你們的赤心蠱!”
漣心整理了一下表情,看向zard冷聲道:“你既然沒有吃赤心蠱,那為什麼去給我摘花,為什麼不跑,為什麼還要給我帶吃的?”
這話把zard也給問愣住了:“因為我喜歡你啊。”
漣心冷哼一聲:“花言巧語。”
趁著其他人喂養赤心蠱,陳家章再次悄悄與zard交頭接耳:“你身體裡既然沒有赤心蠱,還在這裡待著干嘛,難道想要被人制成金屍嗎?我是你老板的師伯,如果我被制成了金屍,你怎麼跟你老板交代?”
zard想了想說道:“現在騎士組織已經有雷霆騎士、陰陽師騎士、克敵先機騎士了,大家都開始轉職了,你難道就不想轉職嗎?”
陳家章愣了一下:“我轉職什麼?”
“她們把你制成金屍,你就可以轉職死亡騎士了。”
陳家章:“?”
……
……
5號城市的傍晚,夕陽透過樓宇照射下來,被參差不齊的樓宇切割成形狀不同的光柱,仿佛夢幻之城。
慶塵坐在慶忌的破皮卡裡,出神的望著窗外:“我現在在王國組織眼裡,應該還處於假死狀態,你們搞個晚宴讓我參加,等於是泄露了我還活著的消息。包括先前你們讓我相親的時候,故意給相親對像泄露了我的身份,這也是擾亂我計劃的行為。”
“假死?你要做什麼,”慶忌疑惑道。
“我要去禁斷之海彼岸殺人,順便看看那邊的真正實力是什麼樣的,”慶塵說道。
慶忌:“這不就是我們讓你留幾個孩子的原因嗎?”
慶塵忽然皺起眉頭。
這段時間他總覺得,銀杏山上的那位家主仿佛可以預知未來,甚至是看到未來的某些片段。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濃烈。
慶塵在想一個問題,別是那位家主看到自己遭遇了不測,這才組織了此次相親?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有可以預測未來的禁忌物,起碼神宮寺真紀手裡的那個抽紙盒就可以!
慶塵問道:“這次過來,慶氏家主到底想讓我干什麼,總不至於真的只是相親吧。那麼大的人物,就像是這個世界的西南土皇帝一樣,怎麼會閑著沒事關注相親這樣的小事?”
“相親的事小嗎?”慶忌不以為然:“那是你太小看自己的地位了,皇權有無的後代,這一直都是歷朝歷代的最根本問題。是你還沒有進入角色,所以才會覺得它不值一提。如果真的不重要,你以為老爺子會一口氣送出兩件禁忌物?”
慶塵若有所思。
其實,真正讓慶塵意識到,財團權柄有多麼恐怖的人,是那位相親對像李可柔。
對方將財團捧在天上,甚至願意俯身下來親吻權力鞋尖的模樣,才是這個時代裡,普通人最真實的寫照。
然而這也正是慶塵他們想要改變這一切的原因。
慶忌繼續說道:“不過,老爺子讓你回來的目的,也確實不止是相親。比如今晚的宴會,他就覺得很重要,為此籌劃了好幾個星期。”
“今晚宴會的主題是什麼?”慶塵疑惑:“是要我跟慶氏的那些大人物接觸?”
“奧,這個也不太重要,”慶忌說道:“等晚宴結束你就會明白了。”
慶塵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其實對慶氏並沒有歸屬感。我哥哥走之前,從未說過讓我回歸慶氏的話,他也從沒有想過讓我和慶氏捆綁在一起。”
慶忌突然說道:“老爺子雖然心狠,也不善於表達,但希望你不要在自己認識他之前,對他做過多的判斷。其實……他和外界想像的不太一樣。”
“什麼意思?”慶塵疑惑。
“到了,”慶忌說道。
慶塵看著車外那恢宏的銀杏莊園,仿佛一座城中之城,國中之國。
門口有兩位啞僕憨厚的笑著迎接,並打著手語說道:衣服都准備好了,少爺可以先去換衣服。
慶塵問慶忌:“換什麼衣服?”
慶忌瞥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要穿著這一身運動服就去參加晚宴吧,當然是換禮服了,西裝或燕尾服都可以,到時候你自己挑。”
20分鐘後,慶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黑色西裝的尺寸完全貼合,身邊的啞僕裁縫脖子上掛著一條卷尺,開心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並打起手勢:“少爺的身材真是完美,我的衣服穿在少爺身上算是我最大的榮幸了。”
這位啞僕裁縫用手語拍馬屁,都是如此的利索。
銀杏莊園已經開始張燈結彩,仿佛要迎接一個盛大的節日。
慶塵跟隨慶忌往宴會廳走去,路上的啞僕看見他,一個個都笑的格外開心,格外真誠。
“他們全都認識我?”慶塵問道。
“當然,而且你在他們心中有著很高的地位,”慶忌說道:“啞僕們都是被神代毒啞的,你從a02基地殺出來的那一刻,就注定在他們心裡有著不同的地位。放心,今天晚上參加宴會的人,全都是家主一系的,沒有敵人。當然,他們能不能成為朋友,得看你自己。”
走進宴會廳,裡面音樂聲、聊天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個巨大的游樂場。
慶塵卻忽然看到門口貼著氣球,裡面還有許許多多標語,寫著……生日快樂。
他整個人懵在原地,慶忌則在一旁說道:“今天是你在裡世界的生日。”
慶塵有兩個生日,而裡世界的今天,才是他真真正正出生的日期,表世界的那個並不是真的。
可問題是,慶氏如此興師動眾的搞了個宴會,還將家主一系的將領、官員全都喊到銀杏莊園來,整個莊園都張燈結彩,竟然就是為了給他過一個生日?
這有點離譜吧。
慶忌說道:“沒有陪伴過你也是老爺子的遺憾,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知道這種遺憾一直都在。你那麼小就去了表世界,如今給你補一個隆重的生日,也算是補償一下。”
慶塵哭笑不得:“你們怎麼這麼幼稚?”
這是一個慶氏家主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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