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婷來順壩?!”周日當晚白翎聽到這個消息非常意外,用懷疑的目光緊緊逼視方晟。
“我也是剛剛知道蘇書記是她父親,”他無辜地攤開手,“這一點你應該知道,為何不提醒我?”
“蘇兆榮啊,我倒忘了魚小婷父親叫這個名字,她跟母親姓,所以……她特意從京都跑過來幫你?什麼原因讓她這麼做?”白翎語氣越來越冷。
“她不是幫我,而是幫蘇兆榮,上回人家可是策劃書記市長一窩端,蘇兆榮運氣好才躲過一劫。順壩惡勢力一日不除,他這個市委書記也寢食難安,而且向單位請假你們白家也幫了忙,不信你打電話了解。”
“有點道理,”白翎就這點好處,火氣來得快也去得快,“那她到順壩住哪兒?反正是家裡親戚,干脆叫她和我們一起住?”
這種小伎倆豈能騙過方晟?他當即正義凜然道:“不妥,有瓜田李下之嫌,該住哪兒住哪兒。”
“嗯,明晚一起吃個便飯?”
“得了吧你,她不是來旅游的,而是秘密配合掀翻惡勢力,千萬不可泄露與我們的關系。你倆可以私下聯系,但注意不能在公開場合一起,包括葉韻也是,三個人要裝作彼此不認識的樣子,這樣才利於今後的行動。”
白翎詭秘一笑:“三個女人一台戲呀,萬一爭風吃醋打起來,你幫誰?”
“都什麼時候了淨想這些無聊的事!”方晟瞪眼道,“鑒於你的惡劣表現,晚上必須接受懲罰!”
她頓時苦著臉道:“我認錯好不好?前晚、昨晚連續懲罰兩回了,今晚讓我歇息嘛。”
方晟哪有再戰之力,趁驢下坡道:“哼,下不為例!”
周一上午八點零八分,東街派出所對面店鋪鞭炮齊鳴,在路人關注的目光中,葉韻親手掛上“玥陵農副產品收購站”招牌,門前電子顯示屏則以大字一行行跳動最新的各類農副產品收購價,兩輛宣傳車則沿著街道以大喇叭宣傳。葉韻原計劃兩輛車到深入幾座山到各鄉鎮,方晟以安全問題為由勸阻了。
順壩縣城很小,玥陵收購站開張的消息很快傳開,不少山民和藥農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背著簍筐、挑著擔子過來,果然,收購價高得遠遠出乎他們意料,一個個樂滋滋把鈔票細心地卷好轉身進了銀行。
還有些拿到菜市場散賣的人也來到玥陵收購站,過了會兒眉飛色舞地離開。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不少大清早進城直奔農副產品經營部的聽到消息立即轉向,整個上午經營部竟然沒人踏進門檻,全部湧入玥陵收購站。
中午時分,三個滿身酒氣的漢子來到收購站,為首酒糟鼻子從袋裡抓了把藥草重重往櫃台上一拍,粗聲粗氣道:
“給咱看看貨色!”
收購員知道麻煩來了,仔細看了半天,道:“野藍葛根,三等品,收購價每斤35元。”
“奸商!黑心商人!”酒糟鼻子指著他罵道,“老子五分鐘前剛從中藥鋪按一等品買的,轉眼成了三等,昧著良心賺錢不是?兄弟們,把櫃台砸了!”
身後兩人早有准備從懷裡掏出大鐵錘。
“慢著,”身穿緊身夾克、牛仔褲、運動鞋休閑打扮的葉韻從辦公室出來,寒著臉說,“你說一等品有什麼證據,把藥鋪發票拿出來!”
酒糟鼻子見是美女頓時色迷迷上前兩步,目光貪婪地從頭打量到腳,嘴裡嘖嘖有聲:“好正點的馬子,怎麼想到順壩做生意呢?憑這付臉蛋和身材做無本生意保管財源滾滾而來,嘿嘿嘿……”
葉韻也不生氣,微微笑道:“喂,你有發票嗎?”
酒糟鼻子笑得露出又黃又亂的牙齒:“發票在我身上,不信你來搜……”說著涎著臉靠過去,突然伸手摸她的下巴。
葉韻故作驚慌地後退半步,尖叫道:“不准耍流氓!”
酒糟鼻子更得意:“老子就是流氓!”
他合身撲了上去,這時人影一晃,在場諸人都沒看清葉韻的動作,只聽到“撲嗵”一聲巨響,酒糟鼻子粗笨的身體居然從櫃台邊被拋到門外,像受了重創似的蜷在地上瑟瑟發抖!
“小娘皮敢動手!”
兩名漢子急紅了眼咆哮道,揮舞鐵錘衝向葉韻。葉韻冷笑地閃電般一腳揣中左側漢子心窩,右手精准地格住右側漢子手腕,劈手奪過鐵錘狠狠砸在他下身!
“呃——”漢子悶痛到極點反而發不出聲音,臉色煞白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葉韻也不報警,招呼保鏢把兩人拖到門口跟酒糟鼻子用繩子綁在一起,站在旁邊衝大街叫道:“順壩黑社會都是這付熊樣?下回派幾個利索點的過來!”
原本出了這種事派出所肯定有人過來詢問,此時卻半個警察都沒露面,因為早上肖冬就坐鎮派出所,很明確地告訴錢所長,今天出不出警,什麼時候出按我的指令,這是方書記吩咐的!
有這句話,錢所長盡管整個上午不停地接各路人馬的電話,還有人親自跑過來打招呼,他始終按兵不動。方書記還有一句話,“如果所長不聽指揮,立地免職!”
捱到下午兩點多鐘,三條大漢已被陽光曬得沒勁了,癱在地上像三條死狗,一輛奔馳軋然停在收購點門口,裡面下來個中式馬褂、手裡盤弄鋼球的中年人,附近很多人一看就認識,順壩精武拳館的總教頭俞剛!
俞剛緩步走到漢子們面前,面無表情一揮手:“把他們帶走!”
隨後下車的漢子們聞言上前欲動手,葉韻從裡面出來,帶著笑意道:“呵,出頭的來了,人,可以帶走,躺在這兒也不是辦法,不過呢總得拿點誠意出來。”
俞剛冷冷道:“你身手不錯,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太驕傲當心翻船。”
“你就是山外的那座山?還是人外的不是人?”葉韻揚起俏臉滿臉倨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