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捏了捏少年的手。站在暖氣前這麼久,總算有了溫度。
養個主神真麻煩。
喻楚抬起眸,瞥了鳳傾一眼。
對方站在她面前低著睫毛,纖白手指被她握著,他垂眸望著交握的手,神情有些慵懶漫然,又乖巧安靜。
喻楚把他的手牽緊。
好在他很聽話。主神這種冷淡的性格,這個位面身體狀況又纖弱麻煩……如果再不聽話,那真是丟掉好了。
一人丟一次,扯平。
傍晚的時候大雪就停了。
寒風依舊凌冽。
地上的積雪鋪到腳踝上,剛剛下的雪很松軟,踩上去深一腳淺一腳。
喻楚這下是真不想讓他出門了。
少年捧著暖爐,倒沒有什麼表情,扣上帽子後,就開了門出去。
到了鎮長家,房間裡暖氣很足。已經有不少人在場了,都是鎮上的居民。
男人們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互相比劃著猜拳,吆喝聲幾乎掀了房頂。
酒是取暖的好東西,所以這裡的人都很能喝酒。連婦人們手裡,拿的都是烈性酒,聚在一起正談論著什麼。
一見兩人來了,眾人都笑著過來。
喻楚剛把自己身上外套脫下,婦人們就熱情地伸手接住,搭上旁邊衣架。
男人們喝到了興頭上,身上穿的都很少,也不覺得冷。見他們過來,那些大漢們都舉著酒碗憨厚地笑。
喻楚的外套被接住,有婦人順帶望向了旁邊的人。
可對方卻沒脫外套,依舊戴著口罩和帽子,攏著大衣雲淡風輕。
他身高修長,身形線條漂亮,但和五大三粗的漢子們又不一樣。
酒會上有些年輕姑娘不禁在打量。
迎上去的婦人也不敢碰他,紛紛躲到喻楚那一側,笑著問:“小姑娘能喝酒不,酒量怎麼樣?到了我們這裡可不能不喝酒,酒量大才算厲害。”
喻楚點了點頭:“我沒問題,不過我家這個……”她望了眼旁邊的少年,搖了搖頭道,“他一點也不能喝。”
順著她的話,婦人們都望向少年,才有人敢笑著問一句:“這都到房子裡來了,怎麼還不把大衣脫了?”
那人攏了攏,冷淡道:“冷。”
嗓音清澈而悅耳。
裡面有的大漢沒見到人,聽到這回答就笑了,大聲嚷嚷著調侃道:“是男人就得喝幾杯,聽我們的,喝幾杯就不冷了!男人可不能這麼嬌氣……”
其他人都笑著起哄。
那個大漢這才看向少年。
只看到一個修長漂亮的身影,進了房間後摘掉手套,露出指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手心波瀾不驚地捧著暖爐。
他不聲不響,很淡靜。
不知道為什麼,一旦看到他,心裡就有點發怵,大漢們的聲音都漸漸地停住了,整個大廳裡詭異地安靜下來。
少年抬起纖白手指,輕拉下口罩。
一張冷淡與軟萌的容顏,每分線條都如像是精雕細琢,紫瞳冰冷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