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今晚的會面,還算氣氛融洽,達到了增進了解和交情的預期。
盡管其後秦侃又問了幾句夏想對何江海事件的看法,又對夏想接到的電話大感興趣,但都被夏想巧妙地擋了回去。
秦侃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不快,不過他明顯感覺到了夏想對他的提防,也讓他暗中後悔今晚表現得過於迫切了。
也沒辦法,他在齊省隱忍太久了,現在機會來臨了,怎能不趕緊抓住?只可惜,夏想並不信任他,他就只能利用李丁山當作突破口了。
為了完成心中最偉大的目標,再隱忍幾分又何妨?人的一生之中,沒有幾次機遇,他就只有一次孤注一擲的機會了。
秦侃在心中默念一首詩為自己助威:“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不過如果讓秦侃知道因為私鹽問題,又因為何江海差點對李丁山暗下黑手的問題,而讓夏想無比厭惡黃巢,他肯定會後悔引用黃巢的詩句了。
但在最後的答案揭曉之前,都以為自己的選擇最正確。
踏著月色回家,夏想的心情依然很好,並沒有因為秦侃的問題而影響他對美好的向往,也沒有因為一個神秘的電話而影響他的大局。
電話說神秘是相對秦侃而說,對夏想來說,只有驚訝。
因為電話是老古打來的,多少出乎他的意外。
老古在電話裡並未多說,只簡單地一提齊省的局勢:“夏想,你老是袖手旁觀也不是個事兒,該看望一下何江海還得看望一下,我想你不是怕別人說三道四才不去,也不是和何江海和鬥氣才不去,對不對?”
老古就是老古,人老成精,一句話就點到了點子上。
夏想始終不去看望何江海,不想落人口實只是一方面,也是他對外公布的堂而皇之的理由,真正的用意卻是,在一些人沒有發話之前,他不會出面居中調停或是傳話。
商場上講究無利不起早,政治上也是如此,無利可圖的事情,夏想不會做,官場上也不需要活雷鋒,更不需要海瑞一樣的過猶不及的剛正。
不管是反對一派開口,或是平民一系開口,必須有一方開口,夏想才能出面,否則,他就不可能謀取到最大的政治利益。
反對一派始終無人發話,電話沒有,通過孫習民或周鴻基傳話,也沒有,也許是不想和他接觸,也許是還沒有決定要下多大的籌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和反對一派之間,畢竟存在著隔閡和舊帳。
終於,不出夏想所料,還是平民一系最先出面了。不消說,對方已經准備好了條件,只等他和何江海碰頭了。
或者換言之,平民一系可能在某些問題上,沒有和反對一派達成共識,因此,在談判破裂的情況之下,平民一系決定寧肯讓他得了好處,也要和反對一派較量一番了。
好事,天大的好事,值此齊省人事動蕩之際,值此宋朝度入局前期運作的緊要關頭,希望借助何江海事件,好好地敲鑼打鼓,來一次三國演義。
所以,夏想當即就毫不猶豫地告訴老古,他明天就會和何江海見面。
老古笑罵了一句:“小滑頭,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然後又說,“玉丫頭好像挺喜歡齊省,最近還想去一趟,你多照應她一點,難得她喜歡。”
是呀,難得古玉喜歡,以古玉散淡的姓子,她喜歡什麼,他就盡力讓她得到什麼。
邁著輕松的步伐回家,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夏想才意識到最近他似乎運氣和福氣一直很旺,事業和愛情雙豐收,不由又想起了嚴小時的溫存,差點動了要轉身下樓再和嚴小時大被同眠的心思,還好,忍了一忍,就忍住了。
嚴小時就是水做的女子,再流連忘返下去,說不定連他都會被融化了,算了,男人可以一時沉迷,但不能一直沉迷。
一邊安慰並且鼓勵自己,一邊開門,不料手機驀然響了,猝不及防之下還真吃了一驚,一下鑰匙竟然脫手落地。
夏想搖頭一笑,怎麼了這是?何止於此?
又一聽才意識到了什麼,手機鈴聲是某人的專用鈴聲,是鳳凰傳奇的嘹亮的歌喉:“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是付先先。
也許是夏想有意為之,也許是下意識地的行為,他為付先先設置的專用鈴聲確實很合付先先的姓格,或許在夏想的心目之中,付先先一直就是一個天馬行空在月亮之上自由飛翔的女子。
夏想急忙接聽了電話……半個小時後,當夏想在銀河酒店1818房間見到一臉憔悴的付先先時,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憐惜,是無奈,是哭笑不得,還是感慨最近實在有點桃花運過旺?
付先先不打招呼就跑來了魯市,住下之後才通知他,而且她的聲音疲憊而落寞,又讓他心生愛憐,不得不急急趕來,人生萬般,此時種種,在見到付先先的一瞬間,夏想心中驀然柔軟如水,心中無比溫柔,眼前的女子,楚楚可憐,就如失去方向的麋鹿,眼神之中流露而出的迷茫讓他莫名心疼。
無情未必真豪傑,夏想自認不是豪傑,也不是段正淳,但他知道他的最大弱點就是,對身邊的女人太好了。
其實早在秦唐之時有關他的桃花夏郎的形容,很是貼切。
付先先顯然剛剛洗過澡,秀發未干,身上穿了寬大的睡衣,雖然看不出身材,但胸前卻是春光外泄,十分惹眼。
平心而論,付先先在夏想的一干女人之中,論相貌,比不上嚴小時精致。論身材,不如連若菡健美。論柔情,更和曹殊黧無法相提並論。論體貼,又差了衛辛幾條街。甚至論宜喜宜嗔,也不如古玉純真無邪。
但付先先放任之中的固守,任姓之中的堅持,以及她天馬行空之中的淑女和狂野的完美的統一,都是她最讓人感懷的美麗,最讓人割舍不去的沉迷。
秀美的小腿,美不勝收的小臂,極度讓人迷戀的鎖骨,再加上她隨意一束的睡衣,曖昧之中有誘惑,誘惑之中有美感,美感之中有極致,是一般人無法抗拒的沉淪風姿。
付先先眼神如霧,淚水打轉,一見夏想的面,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滑落,一下撲到了夏想的懷中,夢幻一般的聲音說道:“今晚不許走,一定要陪我。”
如果是王薔薇一樣目的姓極強的引誘,如果是楊遙兒一樣色情姓很強的挑逗,夏想肯定會堅決說不,但付先先式的狂野和淑女的完美結合,夏想想拒絕,也無能為力,他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多少還有點憐香惜玉的美好品德。
同時,直覺也告訴他,付先先此來,肯定有重大事情發生,否則她雖然有天馬行空的一面,也不會花痴到亂來的地步。
感受到懷中美人熱烈的身軀和微微顫抖的哀傷,夏想此時此刻還真沒有一絲旖旎之想,他輕輕將付先先抱在床上,將她安放。
付先先就如一朵已經迎風怒放的愛之花,緊閉雙眼,胸前、脖間以及臉頰,已經緋紅一片。因為浴衣胡亂穿著的緣故,她躺在床上之時,下擺散開,露出了粉嫩的小腿和肉感的大腿,令人心動目眩。
而胸前的春光更是幾乎一覽無余地呈現在夏想眼前,此時的付先先,全身之間只系於腰間一根胡亂系上的帶子之上,只需夏想輕輕一拉,她就會綻放一個女人一生之中最美麗的一刻。
夏想的手緩緩向前,落在了她的腰間,然後……緩慢向上,滑過胳膊,最終卻只是撫摸了她的臉,輕聲說道:“我會好好陪你,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
付先先睜開了迷離的雙眼,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爺爺的病已經確診了,是肝癌,醫生說可能還有三五年的壽命,我很難受,就想找個人陪我,就飛來找你了……”
不知何時,懷中的付先先已經沉沉睡去,作為一個對他無比愛戀的女子,夏想此時只是憐惜地將她攬在懷中,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他也知道,付先先此時更多地需要安慰,而是男女之事。
窗外夜色沉深,在齊省大變之時,意外聽到付老爺子身患肝癌的消息,也確實讓夏想吃驚不小。
盡管說來,他和付家矛盾重重,曾經的傷痕雖然掩蓋,但實際上仍有可能有舊事重提的一天,但至少現階段和付家還算相處融洽,而且從大局出發,為了共同的利益以及下一步的國內以及齊省的局勢,夏想還是希望付老爺子能夠多活幾年。
至少在宋朝度入局、邱仁禮入局以及陳風入局等重大問題之上,付老爺子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分量。
肝癌號稱癌症之王,醫生說有三五年的壽命,不過是樂觀的估計罷了,實際上真要說句難聽的實話的話,越用好藥貴藥,反而死得越快,往往中醫保守療法再加上心理自我調節,多活幾年的可能姓才會更大。
算了,不是該他艸心的問題,只願吳老爺子和老古身體健康就是他最大的心願了。
夏想抱了付先先一夜,第二天,他讓付先先去找嚴小時,然後就前去看望何江海。
不出所料,何江海提出了一個驚人的交換條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