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穿過廊橋,走出自動扶梯,忽然面前有個穿機場制服的女工作人員主動迎上來,客氣問道:“請問您是厲元朗先生吧?”
厲元朗機械的回答:“我是,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您的托運行李有點問題,請您和我們核對一下。”
厲元朗揚了揚手中的公文包,“搞錯了吧,我沒有托運行李,只隨身帶了這個公文包。”
“是這樣,的確有您的托運行李箱,麻煩您和我去看一看,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希望您配合。”
厲元朗真是無語,准是機場弄錯,去看看怎麼回事也無所謂。
於是,跟隨女工作人員走進一個房間裡。
當厲元朗一進來,愕然發現有兩名穿黑色西服的年輕男子坐在椅子上。
而那名女工作人員卻不見蹤影。
一看厲元朗,二人紛紛起身,其中一人亮出工作證,面色冷峻的說:“厲元朗同志,我們是警衛局的,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為什麼?”厲元朗感覺到氣氛不對頭,充滿警惕。
“對不起,我們得到的命令中,沒有給你詳細解釋的權限,請你理解。”另一人板著職業性的臉,身上散發出來一種毋庸置疑的威嚴。
先頭說話男子繼續說:“厲元朗同志,請你配合我們,這是我們的工作,也是你的責任。”
厲元朗知道,這些人和他說話已經算是客氣,沒有為難他。
同時他急速分析,他們口中說的不解釋,實則是他們上級的要求,縱然問個底朝天,照樣,沒人理會和解答。
算啦,自己也沒犯什麼大錯,襟懷坦蕩,怕個啥。
於是,跟隨兩名男子走出機場,上了一輛黑色紅旗轎車。
這兩人一個開車,一人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獨獨把厲元朗一個人讓在後座裡。
當厲元朗剛一坐定,後座和駕駛室之間升上隔板,兩邊車窗以及後窗戶全都由隔板擋住,等於說,厲元朗根本看不到外面情況了。
他頓感驚訝和緊張,正要敲擊面前隔板,啪嗒一聲,後座車頂亮出燈光,隨著身體的晃動,紅旗車已經啟動。
如此的做法,令厲元朗倍感意外,顯然,他現在任何舉動阻止不了什麼,是在做無用功。
於是掏出手機,查找到白晴號碼撥了出去。
怎麼,沒有反應?
一看,手機壓根沒有信號,不用說,車子裡一定有屏蔽設備,好讓手機處於無信號狀態。
厲元朗眉頭緊鎖,他深呼幾口氣,讓自己盡量保持冷靜,不要慌亂。
警衛局的人接他,絕不是要送他去岳父家裡。
真要是那樣,不至於讓他處在與世隔絕中。
關鍵是,為什麼針對他?
厲元朗大腦中想了好幾個原因,哪一個感覺不靠譜,可哪一個又有可能。
此刻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警衛局的人出面,絕對和他本人無關,應該是岳父那邊的事情。
很簡單,以他目前的身份和地位,還達不到驚動警衛局這個部門。
本來打算和白晴溝通,也由於手機沒信號,只能作罷。
車子平穩的開行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停下。
車門打開,最先和他說話的男子請他下車。
這是一處地下停車場,厲元朗根本不知道是哪裡。
跟隨男子坐電梯一路上到五樓,左拐右拐像個迷宮似的,終於駐足在一個房間門口。
門牌上印著5016字樣。
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厲元朗走進來,正在觀察房間情況,只聽到門一響,伴隨哢嚓動靜,他知道,自己被鎖在房間裡了。
厲元朗沒有吵更沒有做敲門的不理智舉動。
做了估計也無濟於事,莫不如冷靜應對。
他走到窗戶前,那裡掛著深灰色窗簾,他准備拉開看一看外面。
費了半天勁,終於將窗簾打開。
赫然一看,厲元朗大失所望。
窗戶前方有黑色擋板,根本看不出去。
手機仍舊沒信號,只能用它看時間了。
住的條件還算不錯,有衛生間,一張大床和沙發,有電視卻沒有電腦,也沒有電話。
還有一個小型冰箱,裡面有幾瓶礦泉水和飲料,還有一條中華煙,以及茶包和速溶咖啡,和賓館類似。
有一個飲水機,上面的水桶裡面的水是滿的。
看樣子,這裡備齊了生活上的應用物品,唯一的不同,就是出不去,只能待在房間裡。
所有這一切都在預示,厲元朗被軟禁了。
他沒有呼喊亂叫,安靜坐在沙發裡,深吸著香煙。
現在與世隔絕,誰也聯系不上,只剩下他一個人發呆了。
既來之則安之。
厲元朗想通了,先去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睡衣躺在被窩裡,翻來覆去的終於睡了一覺。
不知什麼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開門聲。
厲元朗一激靈,趕忙坐起來。
晃了晃腦袋,定睛一看,正是那名男子推著餐車走進來。
厲元朗揉了揉雙眼,禁不住問:“同志,你們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男子依舊繃著臉,嚴肅說道:“對不起,我無可奉告,這是給你准備的午飯,請你用餐。你還有什麼要求可以敲門,外面有我們的人負責轉達。”
之後,轉身走了出去,依舊傳來鎖門聲音。
僅此一句話,厲元朗明白了,他房間外面,准有人把守。
很簡單,供他吃喝,不解釋原因,只要厲元朗守規矩老實呆著,就不會把他怎樣。
餐車裡有兩菜一湯,還有一小盆米飯,都有余溫。
一葷一素搭配,鹹淡適中,非常可口。
只是厲元朗沒有胃口,吃了一小碗米飯就飽了。
無聊躺在床上,打開電視機借以打發時間。
對於電視裡的節目,他毫無興趣。
拿著遙控器換了一個又一個電視台,看著看著,上下眼皮一陣打架,頭一歪,又睡過去了。
接下來兩天,厲元朗就在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中度過。
在第三天上午,門被打開,那名男子再次露面。
標杆溜直站在厲元朗面前,雖是便裝,仍然敬了一個標准軍禮,“厲元朗同志,我奉命送你出去,請你收拾好你的物品,十分鐘之後我再過來。”
厲元朗好像刑滿釋放一樣,難掩興奮。
這三天對他來講,簡直就是受罪。
沒人說話,手機還不好使,只有一個他不感興趣的電視機陪伴,都快把他憋出毛病了。
厲元朗只有一個公文包,沒什麼好收拾的。
穿戴整齊,坐在沙發裡等著男子。
男子很守時,十分鐘准時出現。
和來的時候一樣,紅旗車裡仍然處於封閉狀態,厲元朗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紅旗車一路平穩運行,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中間還停留過兩次,終於停下。
男子打開車門,厲元朗出來抬頭一看,正是岳父在西山居住的那棟樓前。
“厲元朗同志,我的任務完成,謝謝你的配合,再見!”男子再次敬了一個軍禮,返身坐進車裡。
紅旗車一路絕塵,瞬間消失在厲元朗的視線中。
厲元朗迫不及待的小跑著進入房子裡,正好迎面碰上岳秘書,差點撞個滿懷。
“對不起岳秘書,白晴在不在?”厲元朗急切詢問。
“她在,和你的兒子在一起呢。”岳秘書指了指樓上。
“我馬上去看他們。”
厲元朗剛要走,卻被岳秘書叫住,“元朗,看望晴小姐和你兒子,就請到首長的書房,他要見你。”
“好。”厲元朗應承著,快速走上樓梯,直奔白晴所住的房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