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一提醒,李睿才想到昨晚上自己跟張子瀟發生的那一幕尷尬事,想到自己臨別前砍暈了她,她這不會是來報復自己了吧,忙道:“別告訴她。”劉安妮道:“唉,我本以為她會纏著我不放呢,誰知道她突然轉了性子,我還真有點不適應呢。要不,呵呵,我就把你手機號告訴她吧,讓她纏著你去,我就沒麻煩了,呵呵。”她這話倒也有點道理,李睿心想,自己和她二人相對張子瀟而言,當然是她最危險,站在朋友的立場上,自己倒是有責任幫她吸引張子瀟的注意力與炮火,更何況,多與張子瀟接觸接觸,也能更好的猜度她的心理,以便告訴劉安妮提前做好應對准備,便道:“也行,那你就告訴她吧,別忘了我的名字叫黎目。”
車行一陣,眼看就到了市電視台門口,李睿視線裡出現一個身材高挑的長發女子的時候,手機也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李睿眯起眼睛看著那個女子走向路邊停的一輛路虎極光,而她右手持著手機正在耳畔待著,心裡說,自己跟她可真是有緣,三番兩次的都能撞上,望了望大門口,見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小伙子跟看門老頭閑聊天呢,就對張雲道:“小張,麻煩你去門口問問那個小伙子,是不是那個攝像記者,是的話就把他帶到車裡來。”
張雲點頭答應下來,推開車門下去了。
李睿這才接聽了電話,而視線中那個女子已經上了車,再也看不到了。
他笑呵呵的說道:“聽說蕭總在找我?”張子瀟冷冷的說:“你少給我裝蒜,你在哪?”李睿笑道:“我在上班啊,鐵飯碗就是這點不好,一天**個小時都要在班點卯,哪像蕭總那麼清閑自在……”張子瀟截口道:“你給我閉嘴!你在哪,給我出來!”
李睿猜到張子瀟可能是想報復自己,別說是她那樣血液中充滿野性因子、同時又是高官子弟的大小姐了,就算是普通女子,被自己從背後用重手法打暈,估計也不會輕饒自己,可那又有什麼辦法,當時自己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暗嘆口氣,裝傻充愣的問道:“出去干什麼?我上班吶!”心裡卻暗暗好笑,老子就在你身後,你卻瞧不見,那是你自己不生眼睛,可別怪誰,哈哈,剛想到這兒,目光所及,那輛白色極光的駕駛門忽然打開,長腿一晃,張子瀟已從裡面鑽了出來,赤手空拳,沒看到她的手機,她一下車就邁開長腿,板著臉朝自己所在方向走來,那股子氣勢很令人膽寒,只看得一驚,難道她發現自己了?
此時他才發現,她那輛路虎車頭正與自己的公務車相對,兩車相差不過十幾米,這麼近的距離,她suv坐姿高視野好,望過來認出自己,倒也不是什麼難事,眼見她沉著臉一步步逼近,要說不驚慌那是假的,誰知道這女人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來呢?不用說別的,哪怕她只學自己昨晚上的手段,給自己來個手刀,自己也受不了啊。
恐懼、尷尬、懊惱、後悔……一齊襲上他的心頭,偏偏又不能駕車逃離現場,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就是留在車裡等她過來興師問罪了。
張子瀟很快走到他所在的駕駛位一側,臉色冷峻的瞧著他,也不言語。
李睿此刻別提多尷尬了,眼見張雲已經帶著那個攝像記者走了回來,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與這個女人當場糾葛不休,忙降下半截窗戶,訕笑著對門外咄咄逼人的美女說:“我在忙一件很要緊的工作,有話晚上再說行嗎?”張子瀟冷冷的說:“你給我下來!”李睿苦笑道:“我馬上要駕車去火車站辦一件急事,就先不下去了。好嗎?”張子瀟美眸微微眯起,死死的瞪視著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下車!”
李睿哪有別的辦法,只能將門輕輕推開,鑽了出去,對走過來的張雲說道:“你先帶記者朋友上車,我跟朋友說點事兒。”
張雲說了聲好,帶著那個攝像記者坐進車裡。
李睿反手把車門關了,這才轉臉看向張子瀟,賠著笑剛要說話,眼前白光一閃,一只白玉也似的巴掌抽了過來,只嚇得一跳,腦袋往後面一躲,左手已經下意識抬起來擋在臉前,格擋住那只手的同時,左手往外一轉,就手抄住她的手腕,順勢一擰,就將那條手臂轉了一百八十度。
人的手臂是活動的,轉三百六十度都沒問題,但肩軸可是死的,手臂轉的角度過大的話,肩軸可是不答應。在肩軸劇痛的作用下,那只手臂的主人張子瀟嘴裡“啊”的痛呼一聲、不由自主地就轉過身去。
上一刻,她還在冷著臉向李睿抽出耳光,下一刻,她已經反被他制住,身子轉過了大半,背對著他,佝僂著背,美臀微翹,弓著修長的大腿,只疼得花容失色,嘴裡痛呼不已。
“這女人真是暴力啊,說打就打!”
李睿制住她以後,心裡發出了感嘆聲,多虧自己會功夫,要不然這下子就被她打個正著了,被她打一個耳光倒是沒什麼關系,大不了疼一下罷了,可要是被張雲與那個攝像記者看到眼裡,自己這個堂堂市委第一秘書的臉往哪放?
不過,他素來都是憐香惜玉的人,何況又理虧於此女,更不想大庭廣眾之下落個“欺負女人”的臭名,所以在意識到自己制住她的第一時間,就松開了她的手腕,將她放開了去。
張子瀟疼得原地倒吸冷氣,過了會兒才呲牙咧嘴的挺直身,再回過臉來看著他的時候,艷麗的面龐上寫滿了委屈與憤恨,那股子可憐楚楚的勁頭,哪怕是最剛強的男子看了也會對她產生憐愛之情。
李睿把她發脾氣的小女兒模樣看在眼裡,也是非常心疼憐愛,心中卻也納悶,她明明是自己最厭惡的張子豪的親姐姐,自己為什麼一點不厭惡她呢?難道自己已經被她美色所征服?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也太沒立場了吧,悻悻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張子瀟咬牙切齒的叫道:“黎目!”李睿忍著笑說:“我在啊,蕭總。”張子瀟怒氣衝衝的瞪著他,忽然一抬左手,按在右肩軸那裡,輕輕揉弄起來,估計剛才被傷得很疼。李睿暗嘆口氣,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上來就打我。”張子瀟怒道:“黎目,我跟你沒完,你已經打我兩次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欺負我!”
李睿說:“我可以讓你打回來,但不是現在,我現在真的很忙,晚上怎麼樣,晚上九點以後,我隨叫隨到。”張子瀟鐵青著臉瞪了他一陣,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放我鴿子,我絕對……絕對……”李睿對她一笑,轉身開門就鑽了進去。
張子瀟目送他駕車遠去,臉上凶狠的表情慢慢收斂起來,換上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原地愣了片刻,才慢慢走回車旁,剛剛拉開車門,就聽到手機鈴聲大作,拿過來一看,是老媽打過來的,急忙接聽了。
張母上來就說:“你弟弟跟你說話……”
張子瀟清了清嗓子,迅疾將情緒穩定下來,彼端很快傳來張子豪咋咋呼呼的叫聲:“怎麼樣了?你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有什麼發現沒有?”張子瀟說:“哪有那麼快,還在接近劉安妮的過程中。”張子豪罵道:“艸,這麼慢,你行不行啊?”張子瀟冷冷的說:“嫌我慢,那你來啊。”張子豪叫道:“我他媽能去還用得著你啊?”張子瀟長長吸了口氣,飽滿的胸部在這一剎那鼓脹到了最高點,語氣冷厲的道:“張子豪,你再給我來一句他媽,我現在就回省城抽你嘴巴,我抽不死你不是你姐!***,誰都欺負我啊?啊?我張子瀟就那麼好欺負?啊?”
彼端傳來張母的背景聲:“怎麼跟你姐說話呢?”張子豪歇斯底裡的叫道:“我他媽就這麼說話了,怎麼了,我人都廢了,還他媽顧忌什麼?你們抽死我呀,別管我啊,反正我他媽也不想活了。”
張子瀟冷冰冰的說:“張子豪,你要是不想活了,那就趕緊的死,別給家人添亂。媽年紀大了,你要是把她氣出個好歹來,信不信我剝了你的皮?還有,你這件事我不管了,你愛找誰找誰,我特麼不欠你的。”張子豪叫罵道:“張子瀟,你特麼到底幫誰的?你是不是我親姐?我艸你姥姥……”
張子瀟聽到這裡,把手機移開耳畔,直接掛了,美眸微微眯了眯,將車子發動,慢慢彙入主路,自言自語的說:“這下有時間了,黎目,你給我等著,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