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馮衛東已經一個人駕車來到了兒子馮兵與兒媳婦袁晶晶所居的別墅樓跟前。他已經從馮兵手裡得到了這座別墅的大門鑰匙,偷偷配了一把,在派陳躍文把幾盆所謂的名貴花卉送到這裡後,假模假樣把鑰匙還給了馮兵。又等了幾天,直到今天,馮兵又去省城跑生意了,這才敢跑了過來。
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既然已經跟這個俏美的兒媳婦撕破了臉,那也就沒必要再玩什麼懷柔路線,直接霸王硬上得了。只要把一切控制在樓裡發生,外人誰又能夠知道?而且,發生了這種事,袁晶晶只要還想在青陽市繼續做人的話,她就絕對不敢說出去。至於報警,哼哼,別說她本來就不敢報,就算報了,自己可是市公安局長,誰又敢抓自己?當著自己的面,又有哪個不開眼的警察敢信她的話?
說起來,為了這次的行動,馮衛東可是做了很多准備,假作送花從兒子手裡取原配鑰匙啊,偷偷配鑰匙啊,打探兒子行蹤啊,甚至,為了保持足夠體力,能美美的享受一回兒媳,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碰女人了,刻意把情緒憋到了最高點,打算今晚上在兒媳身上瘋狂的發泄一通。還有,唯恐袁晶晶在事後想不開,他還特意在包裡精心准備了一張二十萬的銀行卡、幾款最新潮流的萬足金首飾,目的就是一旦從身體上征服不了對方,就用各種好處把她征服。女人嘛,到底都是喜歡真金白銀的。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在從車裡下去之前,馮衛東拿出一小瓶藥,從裡面拿出一粒,送到嘴裡,擰開茶杯的蓋子,剛要就著茶水吞服下去,想了想,又拿出一粒,這才將兩粒一起送服到肚子裡。吃下這兩片藥,但覺肚子裡暖融融的,全身四肢百骸都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嘿嘿冷笑兩聲,自言自語的說:“晶晶,我的寶貝媳婦,我來啦,等著做我的女人吧。嘿嘿。”
他得意的笑了幾聲,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沒承想,此時袁晶晶堪巧出現在客廳落地窗那裡,正在關閉門窗。他本來想的是偷偷的開門進去,再偷偷的把門反鎖,之後,他就成了屋裡的皇帝,所有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他想怎樣就怎樣。哪知道這麼巧,剛下車就跟兒媳婦撞了個對面,出乎了意料,一時間有些驚慌。
袁晶晶也發現了他,看到他的一剎那,眼皮就開始跳起來,稍微怔了下,將所有門窗全部關閉卡死,又把窗簾拉上,想了想,回到樓上臥室裡,把那只微型電棒藏到了褲兜裡。
馮衛東見窗簾被袁晶晶拉上,不怒反喜,嘿嘿,拉上窗簾更好,那等老子過會兒進了樓裡,就在客廳裡要了你,讓你對著落地窗大喊大叫,卻偏偏沒人能夠救你,哈哈,那才是活該呢,讓你從來就不給老子面子,老子今天就也不給你面子!
他邁開大步往樓門走去,由於太過激動,甚至走路都有些僵硬,大手伸進褲兜,去取配出來的那把鑰匙。
驀地裡,他忽然停下來,身子離樓門口不到一米遠。
“鑰匙!鑰匙呢?”馮衛東驚惶不已,用手在褲兜裡摸了又摸,幾乎每個角落都摸遍了,就是找不到那枚新配的鑰匙,又去左邊褲兜裡觸了觸,還是沒找到。
接下來,他徹底慌了神,在身上身下身前身後的所有兜裡摸索,卻怎麼也摸不到那把鑰匙,後來想了想,忙把腋下夾的皮包拿出來,打開拉鏈,在裡面摸索起來。
等到把皮包摸了個遍,他徹底傻眼了:“我擦,我的鑰匙哪!”
李睿在星巴克二樓靠窗的桌子旁見到了一身素淨打扮的丁怡靜,所謂晴人眼裡出西施,這一見到她,什麼董婕妤,什麼許昕怡早就拋到腦後去了,忍住對她的喜愛,穩重的坐在她對面,柔聲道:“對不住,讓你久等了。”丁怡靜說:“我也剛到沒一會兒。你喝點什麼?”李睿瞥見穿著小圍裙的服務員走過來,低聲道:“跟你一樣的就行。”丁怡靜說:“我喝的可是苦。”李睿道:“那我就跟你一塊吃苦。”
丁怡靜便對服務員道:“再來一杯espresso。”服務員點頭說好,記了單子後就下去了。
李睿問道:“什麼是愛死撲日唉餿?”丁怡靜說:“意式現煮特濃咖啡。”
李睿心頭微微震撼,忽然間感覺兩人之間的鴻溝是無法跨越的,不是自己每周見見她、送她份禮物就能把她追到手的,這已經是一個充滿貴族階級氣息的女人了,自己這個土包子再奮鬥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也離她的境界差得遠,不說別的,光是這一杯咖啡背後的品位,自己就永遠追不上了,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之前一肚子的話要對她說,現在卻悶悶的,搜腸刮肚都找不出一句話。
他不說話,丁怡靜就也閉緊了嘴巴,只是看著他。李睿發現她直勾勾盯著自己,左右也是無聊,便跟她對視。兩人對視片刻,丁怡靜抿嘴一笑。
李睿忙問:“你笑什麼?”丁怡靜說:“因為你馬上就要吃苦頭了。”李睿奇道:“吃苦頭?哪裡來的?你給我的嗎?”丁怡靜撇撇嘴,道:“這你可賴不著我,是你自己選的。”李睿這才明白,她指的是自己點的那杯咖啡,喟嘆一聲,道:“你可真是省城人了,喝的咖啡都是我沒聽說過的。”丁怡靜淡淡地說:“這跟省城人青陽人沒有任何關系。事實上,喜歡喝咖啡的人就會知道這種咖啡的。這就跟你們愛喝茶愛抽煙的一樣,你說個茶葉或者香煙名目,我也可能沒聽說過。”
聽了她這番解釋,李睿心裡才舒服了一些,看來自己跟她之間並沒有多大的鴻溝,只是她忽然甩出個英文名的咖啡把自己嚇住了而已。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服務員就把兩杯咖啡端了上來。
丁怡靜特意把砂糖等配料盤推到李睿手邊,道:“太苦的話就自己加糖。”
李睿點點頭,輕啜了一口,只苦得舌頭發麻,直苦到了心裡去。丁怡靜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微微一笑,道:“我就說你有苦頭吃了。”李睿說:“你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很不幸福啊?不然為什麼愛喝這麼苦的咖啡?”丁怡靜問道:“你先告訴我什麼是幸福?”李睿聞言愣住了,喃喃地說:“是啊,什麼是幸福啊。每個人的幸福都不一樣。”丁怡靜說:“其實知足就是福,可是很多人偏偏不知道知足。”說完,美眸中射出兩道精芒,覆在了他臉上。
李睿悶悶的說:“沒錯,知足就是福,我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丁怡靜說:“可是你們男人都貪心,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你們以為得到了就是幸福,呵呵,所以啊,有時候我覺得你們男人也挺可愛的。”李睿說:“是可笑吧。”
丁怡靜沒理他,端起杯子大口喝了幾口。
李睿關切的問道:“喝這麼多這麼濃的咖啡,你晚上不睡覺啦?”丁怡靜點點頭,道:“我晚上就是不睡覺,我表妹已經盤好頭化好妝了,睡不了,我就得陪著她。何況明早上四點多就要起來忙碌,還睡什麼?”李睿說:“那你晚上可要辛苦了。”丁怡靜說:“當初我結婚的時候,我表妹也是這樣陪我的,有什麼辛苦可言?”李睿聽得心中一痛,再也說不出什麼。
李睿跟丁怡靜在咖啡店裡相對而坐的時候,馮衛東正在不停的按下袁晶晶家的門鈴,偶爾還高喊幾聲。
袁晶晶站在門口聽著,手裡捏了把冷汗,也不敢應聲。
後來,他腦筋一轉,邁步離開正門,繞著房子來到了後門所在,可是後門也鎖得死死的,而且也是防盜鐵門,他根本就踹不開。
“媽的比,難道今天白來一趟?”,馮衛東憤憤的想著,又開始納悶:“特麼了個巴子的,那把鑰匙到底丟哪了呢?”
此時,屋裡的袁晶晶剛剛走到落地窗前把窗簾拉開一道縫往外望了望,見馮衛東雖然不在門外,他的車卻還停著沒走,心知他沒有死心,說不定是繞到後門那裡去了,後門雖然也鎖死了,但如果他一直在這裡纏著不走,今晚上也別想睡踏實覺了。這麼一想,有些害怕,決定求援。
此時,在星巴克裡,丁怡靜正在往外掏錢包,打算付賬。
李睿搶先掏出幾張大票,女服務員剛接到手裡,丁怡靜已經從她手裡搶了過來,放到李睿手邊,又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拿出自己的錢來結了賬。